傾鳳囚皇 第4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御醫雙雄之爭
    純靈立刻去拿些乾淨的衣服過來:「娘娘,您快把這衣服換了。我這就去燒水。」

    容妃看見身上這身令她恥辱的衣服,就像發了瘋似的拋在地上,立刻全部褪去,當時不覺得冷,可是褪去衣服之後,卻冷的發抖,她連忙換上自己的衣服,叫住純靈:「純靈,你把這些衣服當柴火燒了去。」

    純靈拾起地上的衣服,便也不敢再多問,立刻回到廚房。炊煙升起,這寒冷的春日的夜晚,只有冷清的月色。她坐在房中有些出神,不知道今後該如何走下去。一面是皇后的以死相逼,一面是李貴妃與容妃的連成一氣。她該如何抉擇。

    熱水已經燒好,她退去衣服,走進木盆之中。這溫暖可以讓她喘息一會兒,思量著一些事情。既然不能死,那麼只好活著。活在皇后身邊,做一個潛伏者,將來伺機報仇也未嘗不可。想到這裡,她忽然笑了起來。也許今後的笑容會少更多。今日之後的莊妃便也是個無路可退之人。

    容妃自然不方便來玉宇宮,清晨,莊妃梳洗完畢。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來到遲歡宮。容妃的神態不好,似乎昨夜沒有睡得安穩。劉燕見著莊妃便行禮:「奴婢巧歡見過莊妃娘娘,昨夜容妃娘娘擔心娘娘您會出些什麼事情。就一夜難以入眠。您還是快些進去看娘娘吧。」

    容妃則一早就聽到莊妃的聲音,這時心中才安定下來。兩人見了面,像是經歷一場劫難,四目相對,擁抱安慰。

    她輕聲問道:「昨夜一切還好吧。沒事發生?」

    莊妃則穩了穩情緒:「其實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就是有一件事情,我日後必須會做,昨夜我已經取得皇后信任。今後便會假裝成為皇后身邊之人。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向李貴妃娘娘稟告。如若日後做了些事情,那些就都是你我在做戲給皇后看。等到拿了確鑿證據,總有一日皇后將鳳權不在。而我們也得以喘息。」

    容妃有些疑惑:「姐姐是如何取得皇后信任的?妹妹聽不明白。」

    莊妃則把臉轉過一邊,似乎有意閃躲一些眼神:「妹妹自然也不需要現在明白。總有一日會明白的。我不方便在此逗留。這件事情一定要讓李貴妃娘娘知道。我並非背叛,只是伺機而動。」

    她匆匆離開遲歡宮,今日一別,不知道日後還需要多長時日不能再見,這背後卻存在有很多疑問。可是容妃相信她,畢竟一起十幾年的情分,不會改變。

    自從慶元以下世作為妻子許諾於連潤澤,此刻的連潤澤還有何理由不去幫她。只是李貴妃的胎兒不足兩月便會出世了。這時,卻也無從下手。

    慶元皇后看著他,像是焦急的樣子:「莫非現在真的無法去做?雖說她的胎兒已經成型。可是不能阻止她繼續生下?」

    他有些為難:「如若再早些日子,胎兒尚小,對母體並沒有太難傷害。如今胎兒快要出世,一旦用藥,便會一屍兩命。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日後定會牽連不少人。」

    她有些輕視的看著:「難道潤澤怕死?」

    他淡然的搖頭:「如若怕死,就不會今日來到坤寧宮了。只是只怕潤澤死後,這件事情皇上必定也會遷怒於皇后娘娘。」

    碧落看著他:「那我們能不能做出,是早產的假象。這樣就無可厚非,是生是死,只能由蒼天定奪了。我們只是推波助瀾。日後也怪不到誰的頭上。」

    連潤澤,靈機一動,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那麼潤澤就去試試,在李貴妃的藥中添加一些早產的藥材。至於成功與否,潤澤不能保證。只是還需要皇后與碧落連接其他人去配合時機。」

    她一臉的滿意,望著眼前心甘情願去做一切事情的男子:「如若潤澤早些幫本宮,或許事情更為好辦。可是現在也不晚。慶元不會忘記我們的約定。今生欠你的來世,慶元一定會還。」

    他微微點頭,便匆匆離去。

    碧落看著皇后娘娘很是高興,便也不忘了提醒:「雖說,這連御醫可以用藥,可是御醫院中的藥,至從陳御醫請假之後便一直由玉御醫負責。那人可不好應付,上次碧落便吃了虧。」

    皇后此時想起這個人,腦海中只是掠過一張面具的樣子:「就是那個帶著面具的御醫,他有這麼難纏?」

    碧落應聲回答:「正是難纏。碧落上次本來想在藥碗中下藥,可是卻被他一一識破。」

    她詭異的笑著:「就算下藥不成,本宮也不會讓她順產。早產便是注定。只是這件事情還需要碧落細心打點。」

    碧落點頭:「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碧落自然是不敢怠慢。」

    御醫院中,玉溫識為了李貴妃的胎兒可是盡心盡力。連御醫,雖然從未與他相識太多,但是一眼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心思縝密之人。

    只是男人之間,喝些小酒也算正常。他拿出上好的竹葉青,與一些小菜,放置在院子中,夜深了,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他一心只是想著煎藥,似乎沒有問道後面的酒香。

    連潤澤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玉溫識,不用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吧。這上好的竹葉青,只有我一個人喝,也實在是沒有意思。」

    他回過頭來,也是覺得生疏:「何時連御醫,這麼熱情了。平日裡跟溫識也是一樣冰冷之人,今日卻想起了一同暢飲?莫非有什麼喜事?」

    連潤澤微笑著:「喜事自然是有,馬上本人就會再升一級了。這也是整個御醫的榮幸。今日也就你我二人,不如一同暢快?」

    他連忙起身恭喜:「那這個自然要喝上兩杯,陞官嘛,這個是必須的。這會兒藥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今日溫識就陪你喝上兩杯。」

    來到桌子旁,這菜餚也算豐盛:「這些菜都是從宮外帶來?看來不像宮中所有。」

    連潤澤稱讚:「玉兄果然是好眼力,連這菜餚都能分辨的出來。」

    倒上了兩杯酒,一杯端給玉溫識,這酒的確清香,可是在清香之中卻有另一番苦味,一般人很難察覺。

    玉溫識轉過身子,悄悄在嘴上放入一顆,百消丸。轉過身來一飲而盡。

    「這酒果真是醇香,是上等的好酒。」他爽朗的笑聲,更讓連潤澤有些肆無忌憚。

    又倒上一杯:「連接著喝!」說著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接連幾杯下肚之後,臉上都有些微微紅暈。

    玉溫識,藉著微醺,裝作睡下。可是卻覺得會有些事情發生。便一切等時機成熟再醒來。

    連潤澤,看著玉溫識倒下,吐了口氣。頓時覺得輕鬆。他惦著步子,緩緩來到炭爐旁,這藥已經熬煮的差不多,只需要溫著明日送去就好。

    他拿出一些粉末,輕輕撒在瓦罐裡。便小心翼翼的收好。

    玉溫識,生平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去陷害雲兒,皇后是,此人也是同黨。他起身,憤怒的走上前,大聲呵斥:「連兄在做些什麼?」

    這一聲叫人嚇的不輕,他向後踉蹌了幾步:「你?你怎麼會醒著。」

    他得意的笑著:「怎麼?你覺得溫識酒量就如此不堪,還是你下毒的伎倆如此低下。這酒是香,可是香中帶苦。必定是下了暈藥。我早已經將百消丹吞了進去。這才能看清你在做些什麼事情。」

    他則支支吾吾:「我沒做什麼事情,就是看你睡下,便幫你看看這藥煎熬好了沒。」

    「那這地上的白色粉末又是何物?」他厲聲質問。

    「回答不出來了吧。皇后想害李貴妃,沒想到你一個御醫居然也敢做此等事情。今日之事如若告到皇上那裡。恐怕你也是死罪難逃?」

    連潤澤倒是對死無所畏懼:「看到又如何,你有何證據?這白色粉末又怎能當做證據?」

    說著便把後面的瓦罐踢翻在地上。炭火蒸騰著水汽,瞬間變得乾涸。

    玉溫識狂笑著:「怎麼會如此下賤?告訴你們,不管與誰結為一黨,今生只要我玉溫識活著便不會讓任何人去傷害李貴妃。這話,我曾經對碧落說過,今日不妨再對連御醫說一遍。一個御醫做的連自己良心不要了。還如何能醫治別人。不如先把自己的心給醫治好。」

    連潤澤此時沒有退路,今日所做之事,全然是為了心中所愛,天經地義,合情合理:「這些不用你教,只是今日潤澤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罷了。沒想到溫識有如此高超的手段,潤澤自然是佩服的。可是不見得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咱們都拭目以待。」

    說罷便拂袖離去。玉溫識看著打翻的瓦罐,心中難以平復,可是必須要重新煎煮,他在瓦罐的邊緣捏了點白色粉末的味道,裡面有艾草的清香:「真是狠毒,這藥會要了雲兒的命,不止孩兒不保,就是大人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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