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夏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安悅上前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玉鐲,震驚的叫著:「這個怎麼會在你手裡?」本來宋安悅在夏然面前已經顏面盡失,羞愧不已,就算遇見了夏然她也會繞道而行的。她們的處境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可是當她無意瞥見夏然手裡握著的玉鐲時,一股激動直竄而來。
夏然被問得莫名其妙,可是宋家人的臉卻因為看到玉鐲而震驚的扭曲了。
宋紹輝的父親宋安民迎上夏然激動的問她,聲音也因激動不已而顫抖著:「小夏,這個玉鐲你是哪來的?」
夏然本能的後退,一臉戒備的看著他:「是我婆婆的,還請還給我。」
宋安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歎了口氣,但是還是無法抑制激昂澎湃的情緒。
宋安悅言辭犀利的問:「你婆婆是誰?」
「我婆婆就是我婆婆啊!」
「我是問她叫什麼?」宋安悅激動的尖叫著。
「周麗彤。」夏然還沒有回答,就聽見宋安民百感交集的說出了康奕澤母親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宋家人驚恐萬狀。
夏然也感到吃驚:「您怎麼知道?」
「大哥,原來你把玉鐲給了那個女人啊!」宋安悅氣憤的叫道。
什麼?玉鐲是宋紹輝的爸爸給康奕澤的媽媽的,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宋安民眼裡泛著淚花,聲音顫抖著問夏然:「她還好嗎?」
「她已經去世了,在很多年前。」
「她死了……」宋安民流下了眼淚。
夏然試著問:「您認識我婆婆對嗎?」她相信他們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宋安悅激動的說:「何止是認識啊,都把家傳得玉鐲給了那個女人!爸爸說的對,她就是個沒有福氣的人!可是大哥,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還瞞著我們把玉鐲給了她。」
「家傳?」既然是家傳的為什麼會給媽媽呢?而且又到了自己的手裡。夏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那這又是誰給你的呢?」宋安民不死心的問。
夏然吃力說出了:「我丈夫。」
「果然!」宋安民激動萬分的念道:「我當時的懷疑是真的,那個時候她已經懷孕了。」
此時宋安悅也安靜了,她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其他人也瞠目結舌的看著宋安民和夏然。
夏然看著他們的臉,感到自己正被黑暗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她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牆上,暗暗說著:不可能,不可能啊!要真是那樣的話,爸爸不可能不知道啊!
宋安民百感交集,激動萬分的自語著:「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年輕人啊,長得真好,應該三十二歲了吧。」
夏然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他無法接受事情會是這樣的。她像一個傻瓜一樣被捲在了其中。
夏然的眼淚證實了宋安民的話,宋老爺子激動且驚喜的問:「安民,他真是你的兒子啊?」
「是的,爸。」宋安民憤憤然:「就是被你趕走的,拋棄的。」
宋老爺子一時沒有站穩,硬生生的退後了兩步。他搖著頭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夏然一隻手摀住了臉。天啊!原來她和康奕澤的母親有著同樣被宋家拒接,拋棄的遭遇,怪不得康奕澤要吞併宋安民的公司,怪不得會說出那樣的話:沒有什麼比那個孩子更能讓宋家感到痛苦和難堪的了。怪不得會遇見她,會娶她。他是同情她,他是要為他的母親出氣,這就是原因,這就是結婚的目的。
夏然感到了曾為有過的玩弄和絕望,康奕澤帶給她的傷害要比宋紹輝帶給她的強百倍,千倍。她扶著牆,快速的走著,她要離開這,離開宋家人的視線。
夏然回到了別墅後,不停的嘔吐起來,即使已經吐不出任何東西了,她還是在吐。她的臉色蒼白,渾身冰涼。
楊欣被嚇壞了,她給康奕澤打了電話。
不一會,康奕澤就回來了。他迅速的跑到了衛生間,看到了還在乾嘔的夏然。他心疼的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怎麼了?」
夏然氣憤的推開了他問:「你和我結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康奕澤一怔,然後也氣憤地說道:「我說過,是因為我喜歡你!」
「那,那個玉鐲呢,媽媽留下的玉鐲呢?那是媽媽的嗎?」
康奕澤瞬間僵在那裡,他的氣勢一下子垮了。他本想瞞夏然一輩的。「你知道了?」康奕澤沙啞的說。
夏然欲哭無淚:「看來是真的了。」沒有經康奕澤證實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她攥著康奕澤的衣服,生氣又傷心的叫著:「為什麼啊,為什麼......」
康奕澤無法回答她,他也想知道是為什麼。
夏然痛苦無奈,她無力的坐到了地上,喃喃道:「為什麼會是我啊?」
康奕澤呆呆的站在原地,感到了深陷泥潭的窒息。
康奕澤把軟弱無力的夏然抱到了樓上的臥室,輕輕地放在了床上。也無力的說:「夏然,我叫康奕澤,我是康博弘的兒子,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我愛你,所以和結婚,這是事實。」
夏然抽噎著,她平靜的說:「我要離婚。」她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玩弄她的丈夫。
「什麼?」康奕澤暴跳如雷的瞪著夏然。
夏然大聲的說:「我要離婚!」
康奕澤猙獰著,他攥著夏然的肩膀,惡狠狠的說:「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別想離開我。」
「我不想捲入你們的紛爭,我不是你們爭奪的籌碼。我是人,我有思想,有感情!」
康奕澤放開了夏然,黯然的說:「你從來就不是籌碼,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做籌碼。」
「放了我吧,康奕澤。讓我離開這個是非的漩渦,去過平靜的生活。」夏然乞求著,她想盡快的逃開,永遠的遠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