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同意的。」康奕澤說完,落寞的離開了臥室。
「康奕澤——」
夏然整天窩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個窒息的漩渦。她想不吃也不喝,以此來和康奕澤對抗,希望他同意離婚。可是她又捨不得肚子裡的孩子。雖然她恨康奕澤,雖然她想要離婚,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個孩子。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對這個孩子這麼的不捨。於是她放棄絕食抗爭,改為冷暴力。她不和康奕澤說話,也不讓康奕澤靠近,就一個人待著。
幾天過去了,康奕澤知道夏然離婚的決心是無法動搖的,可是他的決心也是不可能動搖的。
在宋家,所有的成員都知道了宏澤集團的總裁康奕澤是他們宋家的孩子。宋老爺子驚喜若狂,他雖然失去了一個孩子,可是也找回了一個孩子,上天對宋家還是很好的。同時他也很憂愁,不知道康奕澤會不會認他。
宋安悅建議道:「不如我們找這孩子談一談。」
宋林的二兒子說:「他可是康氏的總裁的啊,我們也只是遠遠地看見過他一次,怎麼聯繫?
宋林的三兒子道:「再說了,那孩子現在是什麼身份啊!還不知道願不願意見我們呢?」
宋安悅歎了口氣:「對啊!」她想了一下,又接著說:「不如讓大哥去找找看,畢竟是親生父親,不至於連面都不見吧。」
宋安民立刻說道:「我不會去的。」
「大哥?」宋安悅不解:「那可是你兒子啊!你就不想和他相認啊!」
「不想。」宋安民平靜而認真的說:「是我對不起他,我沒臉去認。」只要知道那孩子生活的很好,他就心滿意足了。他不願意去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大哥?」宋安悅不甘心。
「說不定那孩子願意認我們呢。」宋林說道。
宋安民還是很堅決:「那我也不去。」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強啊!」
「我不去。不用再說了,怎麼樣我也不會去。」宋安民的態度相當的堅決,他已經傷害了那孩子一次了,他不能傷害他第二次。
宋林有些生氣了:「你,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三十多年裡,我的生活中沒有這個兒子。現在也不必多此一舉。」
「你,你……」宋林被氣得氣結了。
「大哥,你怎麼這麼說話啊!」宋安悅也生氣了:「爸剛出院,你還要再把他氣進去啊!」
宋安民淡淡的說:「安悅你是女兒,所以是爸爸的小棉襖。而我是兒子,所以不懂得體貼。」
「你……」一句話堵得宋安悅啞口無言。
此時宋紹輝開口了:「姑姑,你就不用白費力氣了。康奕澤和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他是不會認我們的。看看他,再看看我,多麼明顯的差距啊!要說我們真有什麼關聯的話,那也只是我們都愛上了同一個女孩——夏然。」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沖宋林微微一笑,說道:「爺爺,夏然終究還是成為了您的孫媳婦,您說,這是不是天意啊!」
「咳咳咳……」宋林被氣得咳嗽了起來。
宋安悅生氣的說:「紹輝,你也沒大沒小了嗎?」
宋紹輝沖宋林和宋安悅淡淡的說:「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們造成的,想要解決,自己去。」說完,他就離開了。這個家讓他寒心,家裡的人也不值得他尊敬。
當他知道康奕澤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時,也是驚恐萬狀,匪夷所思的。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夏然,也想到了康奕澤和她結婚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可是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看過康奕澤看夏然的眼神,那是騙不了人的,因為他也曾經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夏然過。再說康奕澤真的要報復宋家也不會用夏然,因為對宋家而言夏然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他相信夏然是幸福的,他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
宋紹輝離開後,宋安民也跟著離開了,其他人也漸漸散去了,只留下了宋林和宋安悅。
其實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很清楚,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怨不得任何人。
夏然還沒有從田曉雅孩子的痛苦中走出來,又迎來了更大的痛苦。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康奕澤為了報復宋家而一手策劃的。雖然這個想法很大膽,可是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也就解釋了所有事情的發生。
想到這裡夏然便滿腔怒火,而此時樓下的鋼琴聲又響起了,那曾經讓她激動、快樂、幸福的聲音,此時卻是那樣的刺耳,煩躁。久久的聲音還沒有消失,夏然氣憤的堵上了耳朵,可是那聲音依然很清晰。
她生氣的來到了放置鋼琴的房間,康奕澤正在悲傷的彈著琴。他所有的悲傷都傾注在了鋼琴上。
「夠了!」夏然清晰的聲音遏制住了琴聲,鋼琴聲乍然而止。她覺得自己很可笑,很愚蠢。她只不過是康奕澤手中的一枚棋子,卻天真的相信了他說的話,還感到了幸福。愚蠢至極!
康奕澤看著痛苦的夏然,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不要再彈琴了,請你不要再彈琴了。」
「為什麼不要彈了,你不是喜歡鋼琴的聲音嗎。再說,彈琴是我發洩悲傷的方法。」
「現在我不喜歡了,我討厭鋼琴的聲音,我討厭!是我太天真了,才會相信你說的話。我只不過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康奕澤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棋子?」
「難道不是嗎?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嗎?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報復宋家嗎?報復他們拋棄了你和你的母親!而我只是你的棋子,工具!」
「夏然!」康奕澤憤怒了:「你以為一切都是我做的,包括那孩子不是宋紹輝的也是我設計的?」
「是!」夏然吃力的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