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喘不過氣來,身體不自覺的開始顫抖,他炙熱的掌心,劃過我的背,薄薄的一件單衣,我的臉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滾燙,面頰猶如一隻成熟的蘋果,紅艷欲滴。
「不要害怕,有我在——」他放鬆了我的唇,我終於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口中殘留著他的餘味,鼻中充斥著他身上的淡淡花香。少爺的確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而且他已經在我不經意中成為了一個成熟的男人,哪怕他比我小了一歲。
「我……」我想趁著自己的唇被釋放的一剎那開口說話,卻被他再一次掠奪,只能小聲的嚶嚀,全身酥軟的沒有反抗的力氣,為什麼我會這樣,麻麻的,軟軟的哪怕理智告訴我我需要反抗,而我卻跟著一起沉淪。
少爺雖然用手劃過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掠奪了我女子的第一次初吻,可是他卻因為疼惜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我知道他真的太在意我了,所以忍不住觸碰。
或許少爺也有害怕在裡面吧,害怕我會反抗,會拒絕,更害怕要了我而無法讓我名正言順,因為畢竟我和他還沒有成親。
我想要安慰他,其實,此刻的我是矛盾的糾結的,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心中的幾座大山,身份、家世、地位、年齡,這些都讓我喘不過氣來,他的溫柔我想要去感受,可是我又怕自己消受不起。
明知道他喜歡我,我卻要故意氣他,哪怕在自己的夢中也要隱藏自己的心,我的心被層層包裹,不敢看見陽光,那種怕,不是恐懼,而是害怕失去。
我握住了少爺的手掌,我纖細的手被他的大手包住,溫暖,真的好溫暖。我莞爾一笑,低著頭,原本褪盡的紅暈有浮上了臉頰,我感覺到少爺的身體愣了一下,他剛才是在忍耐嗎?
恍然記得,幼年的一件臉紅心跳的記憶,那時我還在伺候著夫人,老爺從京城回來到了三姨娘的房中,三姨娘比二姨娘晚進門了一年,也是官宦之家的女子,與夫人似乎還有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其中的秘密我至今也不明白。
那日夫人叫我去給老爺送茶葉到三姨娘的房中,看見老爺趴在三姨娘的身上,臉上泛著紅暈,身子在顫抖,而口中唸唸有詞,我被嚇得呆呆的站在那裡,以為老爺和三姨娘撞了鬼,差點叫出了聲。
就在這時我的嘴被人從後面蒙住,把我拖到了桌子底下,我轉過頭看見了二少爺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才沒有發出聲響。
我並不懂得那就是夫妻之禮,只是知道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二少爺把我帶了出來,告訴我說這種事情不能亂說,要是我想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就看書。
滿心疑惑的我看著二少爺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人書,上面的字寫著《枕邊書》翻開裡面的內容,竟然都是一個個赤 身 果 體 的男女正在像老爺和三姨娘一樣做著書上的動作。
我似懂非懂的扔下書離開了,從此便可以躲開二少爺,如今我已經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幼年看見的那本書如今也知道是女兒出嫁之時娘家人為自己的女兒準備在洞房花燭夜伺候自己夫君的書,當年二少爺給我看的那一本,估計就是三姨娘的陪嫁書。
少爺對我說做的一切,我現在明白,可是卻難以掩蓋自己內心的渴望和緊張,四目相對久久無語,無從開口只希望兩個人彼此就這樣不被任何事情所侵擾。
這幾日少爺都陪在我的身邊,我們彼此很少說話,只是相互看著,我臉上微笑,他目光溫柔,我的身子也應為二姨娘無微不至的照顧一天天好了起來。
仲夏時節,這天越發的熱了,我穿著一件薄衣為少爺采著花園的裡面的花瓣,汗水順著臉頰而下,浸濕了我的衣衫,一邊不停的擦著汗,一邊準備著少爺晚上回來的時候要洗澡用的花瓣。
身後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我聽著初始還以為是少爺回來了,或許想和我開一個小玩笑,可是後來我卻覺得這不是少爺的腳步聲,我忽然的轉身,卻剛好撞到了一個男人的唇,冰涼冰涼的唇。
我猶如被蜜蜂蜇了一般向後一仰,卻被他懶腰抱住,雙腳離地,被他懸空抱起,在空中轉了一圈,我清楚了聞到了他身上的百合花香味,我看著他的臉,臉上又羞又氣,掙脫了他的束縛,跌落在地上,屁股好疼……
「我已經扶住了你,你為什麼還要掙脫呢,你看你的身子受罪了吧。」三少爺的聲音充滿了厚重的味道,帶著淡淡的嗔怪,對我說道。
此刻我已經是又羞又怒,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花瓣,生氣的指著三少爺,忽然想起自己是奴婢,又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低下了頭,對二少爺行了一個萬福。
我此刻沒有看見三少爺的臉,若是看見了就能看見他臉上原本的微笑變成了失落,他心中的失落究竟是什麼,我不想知道。
「二少爺在這麼熱的天氣出來,怕是會中暑的,還是回屋裡避暑才是。」我好心的說著,可是從我嘴中說了出來總是有那麼一點怪怪的,或許我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二少爺理我越遠越好吧。
「你和大哥都能如此的親近,為什麼每一次你卻老是像躲避猛虎一般,敬而遠之?」二少爺臉上帶著隱隱的怒色,不或許那不是怒色,而是一種鬱悶的臉色,難看極了,就像一個人被一口氣憋著出不來似的表情。看得我心裡緊得慌。
「二少爺說笑了,二少爺一不是苛政,二不是那面目猙獰之人何來猛虎之說,是二少爺多慮了。」我沉了沉心氣,用一種淡笑的口氣說著,心中卻在祈禱自己不要露出慌亂的神色才好。
「苛政?滿目猙獰?那依你的意思我並不是如那殘酷的政治一般弒心,也不是那面目猙獰的惡漢一般邪惡,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對我敬而遠之?」二少爺想我面前邁了一步,我便向後退了一步,我的本能卻讓二少爺的劍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他忽然伸出了手,把我的手臂鉗住,他的一雙眼底猶如一團火焰,就要將我燃燒殆盡一般。
「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躲著我,難道我和大哥沒有可比之處嗎?我和大哥比起來我沒有大哥配得上你嗎?告訴我……」他說話的聲音很急切但是他卻極力的想要把這句質問變得溫柔,可是他強有力的手鉗住了我的手臂,我只覺得很可怕,一句也沒聽進去。
遠遠的我似乎聽見了有腳步聲朝我這邊而來,我手臂上的力道不見了,耳邊還殘留著二少爺的一句:「我會再來找你!」便沒了聲音。
惠心見我閉著眼睛,一個人在太陽底下,花瓣撒了一地,擔心的走了過來,喊了我的名字,我這才睜開眼,看見惠心正用一雙大眼看著我,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不是在採花瓣嗎,怎麼花瓣撒了一地,你自己還傻乎乎的在這烈日底下站著,你不要命了?大少爺馬上就要從學堂回來了,夫人叫我叫你過去。」
我原本剛剛平定的心頓時再起波瀾,只從那一次過後,我與夫人就再也沒見過,不知道是夫人刻意的不見我,還是因為少爺的阻攔,我與少爺在一起的日子早已吧夫人的事情給淡忘了,如今惠心的一句話,又把我原本的愁緒牽扯了出來。
夫人叫我去幹什麼?又像上一次那樣對我嗎?那個瘋漢怎麼樣了?我一直不敢問少爺,別人也對我閉口不談,所有的所有都避重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