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茫然地:「哦。」了一聲,不過姑娘讓她找,她就去找吧。
「開飯咯!」白思語大聲在桌子邊叫起來。
冷蕭軒老遠就聞到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聽白思語叫開飯,迅速走到餐桌前,桌上已經擺了好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今日一大清早白思語就跑去廚房,將廚房的人都趕了出來,只留了夏靈在那當助手,一上午,她就做了這一堆東西。
白思語遞給冷蕭軒一隻碗一雙筷子,雙手叉腰笑著說道:「嘗嘗本姑娘的手藝吧,別把舌頭吞肚子裡去了啊!」
冷蕭軒看著滿桌的菜,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白思語指著桌上的菜一盤盤給冷蕭軒介紹:「這是香辣蝦,這是香辣蟹,這是白煮蝦仁,清蒸螃蟹,茄汁蟹,還有爆炒貝殼,中間這個是水煮魚,是大叔最後送你的那兩條魚煮的。」
「這,都是你做的?」冷蕭軒看向白思語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讚賞:「沒想到你也有一手好廚藝啊!」
「那是,想當年……」白思語一隻腳踏到凳子上,正準備講她的光輝歷史,不過忽然想到,她講了,這個人也聽不懂,於是笑著說道:「趕緊吃吧,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冷蕭軒看著欲言又止的白思語,淡淡笑了笑,卻看著滿桌的螃蟹蝦和貝殼無從下手,猶豫了半天,夾了一塊魚放到碗中。
白思語看出冷蕭軒的尷尬,拿了一隻蝦,將蝦殼剝掉,蘸了醬料放進冷蕭軒的碗中,又拿了一隻螃蟹,慢慢剝起來,冷蕭軒學著白思語的做法,也拿了一隻蝦,剝完放進白思語的碗中,然後夾起自己碗中的蝦仁吃了起來,臉上先是驚異,然後便是滿足。
「思語,這些漁民不要的東西,你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東西來,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冷蕭軒禁不住誇獎白思語道。
白思語淡定地說道:「我們那的人都喜歡吃這些。」
「你們那?」冷蕭軒的臉上儘是疑問:「聽說北池國的人連海魚都不吃啊。」
白思語見露了破綻,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說的我們那,是指我娘的老家,也就是我姥姥家,我以前在我娘的老家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哦……」冷蕭軒點了點頭,白思語的身世他再清楚不過了,她母親在她年幼時便早已過世,更別說她母親是孤兒,從小被賣到翠玉樓,她哪來的姥姥,不過既然她有心隱瞞有些事情,他也不便多問,她或許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白思語見冷蕭軒不再追問,暗自鬆了口氣,她怎麼能告訴冷蕭軒,她說的姥姥家是指她現代社會住在某個海濱城市的親姥姥家呢……
很快,冷蕭軒便可以熟練地剝開螃蟹和蝦了,還知道將貝殼中的肉挑出來吃,既然那麼美味的東西好不容易吃一次,他也顧不得形象大吃特吃起來。
「夏飛,過來吃飯了。」夏靈大聲叫著站在冷蕭軒門外的夏飛。
夏飛搖搖頭道:「我得在這看著皇上。」
「皇上才不想你在這看著呢……」夏靈撇撇嘴,這個老氣橫秋的傢伙,明明才比自己大兩歲而已,整天擺著一張臭臉,就像全天下都欠他銀子似的,不過既然姑娘關照過要叫夏飛一起吃飯,她只好說道:「姑娘說了,昨天你幫她把海鮮拎回府中,所以讓我必須叫你一起吃,今天中午的飯菜,可全都是姑娘親自做的哦。」
夏飛心中有絲絲暖意飄過,他不過一個近身侍衛,雖然比一般人的地位稍微高了那麼一點兒,但是,主子從來不會專門為了吃飯這種事情交代什麼,不過既然姑娘都已經交代了,他也就不再計較上次面具她和皇上發脾氣的事情了。
走到夏靈身邊,夏飛低聲說道:「真不知道姑娘是怎麼想的,那樣的東西,能吃嗎?還專門一個人搗鼓了半天……」
「你竟然這樣說姑娘,待會兒別把你的舌頭吞進肚子裡了才好。」夏靈舔了舔嘴唇,嚥了口口水,不禁又想起白思語剛剛做好菜盛出鍋來,就每樣讓她嘗了一些,還教她怎麼做那些好吃的海鮮。
夏飛不以為意地說道:「那些東西能有多好吃,要是好吃,漁民們怎麼從來都只打海魚,不打那些東西呢?」
「不跟你說,等下你自己吃了就知道了。」夏靈對夏飛輕視白思語的廚藝感到不滿,自己可是姑娘的近身侍衛,有幾個夏家的女孩子能有這樣的榮幸,給醫女做近身侍衛,所以她一定要處處維護姑娘,雖然,姑娘有時候確實有些怪異。
「夏靈,那個香辣蝦,再給我幾隻!」夏飛一邊吃掉碗裡最後一隻蟹腿,一邊對夏靈說道。
「哼,你不是說姑娘做的東西不好吃嗎?」夏靈撅著嘴對夏飛說道:「你看看你,都吃多少了……」
滿桌的下人都不滿地看著夏飛,你一言我一語地討伐起夏飛來。
「我說夏侍衛,你幹嗎那麼不喜歡姑娘啊,白姑娘那麼善良的人……」
「就是,有誰見過宮中的嬪妃們親自做過東西給我們這些下人吃,還吃得跟皇上一模一樣!」
「夏侍衛,你要是再對姑娘不滿,我就給你的飯菜裡放巴豆!」
「對,我放石子!」
「嗯,我放青蟲!」
……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夏飛滿頭黑線地看著這一群已經崇拜白思語到瘋狂的人喋喋不休地討伐著自己,果斷無視掉他們,端起一盤菜放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狂吃起來,不再說話,話說,白姑娘這手藝還真是不賴呢!
「姑娘,您要的東西,我都給您找來了。」夏靈拿了一個包袱交給白思語,這是她下午跑出去找來的東西,昨晚白思語列了一張表給她,她好不容易才將白思語要的東西找齊了。
白思語打開包袱,滿意地清理著裡面的東西,見東西都有了,抬頭隨口便對夏靈說了句:「夏靈,謝謝你!」
「姑娘,這可使不得,您要什麼,您只管開口,夏靈是奴婢,哪承受得起您說謝……」夏靈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白思語說道,雖然夏家的人在宮中的地位比一般的宮女侍衛地位稍微要高一些,她也就有時候稍微任性刁蠻了一些,不過,主子對她們如此客氣的,倒還真是少見。
白思語抬頭呵呵笑了起來,伸手朝夏靈勾了勾手指頭,夏靈走到她身邊,白思語指著身邊的凳子對夏靈說道:「坐下。」
夏靈猶豫了一下,誠惶誠恐地坐到白思語身邊,白思語抓著她的手說道:「小丫頭,姐姐可從來不把你當奴婢,對我來說,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所以呢,我希望,以後你跟我相處的時候,不要太過拘謹,那樣,會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如果確實某些場合,必須要那些禮儀之類的存在,那我們就將就一下吧。」
「這個……姑娘……」夏靈有些猶豫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要是皇上知道了還不把我卡嚓了……」
夏靈邊說還邊用手在自己脖子邊上比劃了一下,白思語看得出來,夏靈是有一定的天性的,不想小秋,內心已經完全奴化了,所以她從來不強求小秋要她與自己太過拘謹,而夏靈不同,夏靈是個機靈而且有智慧的丫頭。
「夏靈,你不會也是夏家的人吧?」白思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夏靈看著白思語的笑,心裡沒來由地覺得慌張,她不知道白思語下一個表情究竟會是驚喜還是慌張,或者是,她最害怕的厭惡,因為白思語與眾不同,所以,她不希望白思語不喜歡自己,雖然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近身侍衛。
「你是在猶豫,心裡在想要不要告訴我真相。」白思語看著夏靈的臉淡淡地說道。
「啊?」夏靈瞪大眼睛看著白思語。
「看來你真是夏家的人了?」白思語緊盯著夏靈的眼睛,害怕從其中漏掉任何細節。
「我……」夏靈正想狡辯,卻看見白思語一副瞭然的神情,只好點了點頭。
白思語哈哈笑起來,道:「冷蕭軒也真是看得起我,還真給我弄了個夏家的人在身邊。」
夏靈見白思語直呼冷蕭軒的名字,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姑娘你不要命啦,雖然你是醫女,但是也不能直呼皇上的名諱,要殺頭的!」
「殺就殺吧,反正我在冷蕭軒面前也是那麼叫他的。」白思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夏靈的眼中立刻掛滿桃心,滿是崇拜地看著自己這個霸氣的主子,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不過就那直呼皇上名諱的氣勢,就已經深深讓她折服了。
「姑娘,這也行?」夏靈坐在白思語身邊,親眼看著她將一塊塊貝殼鑽了小洞,用繩子串起來,還串了幾個花樣出來,最後,將這些貝殼都串到一塊大貝殼上面,不久,一隻用貝殼做成的風鈴就出現在夏靈眼前。
「掛上去。」白思語指著窗欞上面對夏靈說道。
「好勒!」經過白思語大半下午的教育,夏靈已經跟她不再客氣了,從白思語手中接過貝殼風鈴,飛身上去,將風鈴繫在上面,落下地的時候,自己帶起來的一股微風,吹得風鈴發出一陣輕快的響聲。
白思語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笑了起來,夏靈的眼中又一次滿是崇拜。
「夏靈,過來。」白思語看著剩下的一堆貝殼對夏靈叫道。
夏靈走過去問道:「姑娘,什麼事?」
白思語沒說話,只是拿了一根繩子認真地在夏靈脖子上比劃了半天,然後將繩子剪斷,放到一邊,又認真地鑽起小貝殼來,夏靈也拿起另外的工具,學著白思語的樣子鑽起來。
將鑽好的小貝殼串在一根繩子上,打了一個好看的結,白思語起身笑著說道:「大功告成!」
說完便將貝殼串成的項鏈掛到夏靈的脖子上,歡快地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了,這個項鏈,你還喜歡吧?」
「啊?!」夏靈滿臉不置信地看著白思語道:「喜歡啊!」
「那就送給你了!」白思語伸了伸懶腰,踢了踢腿,坐了一下午,還真有點兒累了。
「送我?」夏靈不敢相信地看著白思語道:「姑娘,這可是您做了一下午的……」
「哎呀,說了送你就送你,那麼個小丫頭,怎麼那麼婆婆媽媽的!」白思語點著夏靈的頭說道。
夏靈樂呵呵地笑起來道:「那夏靈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美滋滋地跑到鏡子前臭美起來。
「你們兩個,一下午都待在沉香院做什麼呢?」一個溫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冷蕭軒一邊走進來,一邊對白思語和夏靈說道。
夏靈趕緊從鏡子邊跑到冷蕭軒面前,單膝跪下行禮道:「參見皇上。」
「你……」見夏靈不再如宮女般行禮,而是行的侍衛的理解,冷蕭軒有些陰鬱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管好你的嘴了嗎?」
「卑職……」
「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你不要怪夏靈。」夏靈正想解釋,白思語插嘴道:「那麼簡單明顯的事情,非得要你們告訴我我才能知道啊?」
冷蕭軒笑了笑,對白思語說道:「這件事本來不想瞞你,但是怕你知道了說我限制你的自由……」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白思語不滿地睨了冷蕭軒一眼道:「小人之心……」
冷蕭軒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思語,半晌說了句:「你可不是君子。」
「不是君子,勝似君子!」白思語辯駁道,轉頭看了看夏靈道:「夏靈,趕緊起來吧,你家皇上不生氣了。」
夏靈跪著卻沒敢動,冷蕭軒睨了夏靈一眼道:「行了,起來吧,既然姑娘已經知道了,朕也不怪你了,以後,你要好好服侍姑娘!」
「是!」夏靈趕緊起身,心裡重重鬆了一口氣。
微風拂來,撩起窗前的風鈴,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音,冷蕭軒抬頭看過去,回頭又看著白思語道:「你做的?」
「要不你以為呢?」白思語有些不屑地看著冷蕭軒說道。
冷蕭軒笑了笑,不知道白思語這個古靈精怪的腦子裡究竟裝了多少能讓他驚喜的事情,她聰明伶俐,善良乖巧,偶爾任性卻又不失活潑可愛,而且還是個堅韌的女子。
見冷蕭軒一直凝視著她,白思語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下道:「我們在這滄河縣停留幾日了,何時再啟程去京城呢?」
「你,很著急嗎?」冷蕭軒沉聲問道,心裡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若失。
白思語微蹙了一下秀眉,她當然著急,可是,她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沉思了片刻淡定地對冷蕭軒說道:「我也不是很著急,不過,你不期待知道她的轉世是誰嗎?」
冷蕭軒愣了一下,她的轉世?現在的他,似乎也並不總是心心唸唸地想著找到她,偶爾,他也想停下來,只是總在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影子便如魂牽夢繞般糾纏著他的靈魂。點了點頭,冷蕭軒對白思語說道:「再過兩天,我們就啟程,這邊還有一些事情,我會盡快處理完。」
白思語抿嘴一笑,點頭道:「好,就兩天哦!」
看著白思語的微笑,冷蕭軒心裡一陣悸動,有什麼東西漸漸在心底復甦,那層覆在心內的堅冰,正在一點點化開……
西池國皇宮,身形略顯單薄的女子斜倚在窗前,冷冷看著跪在她面前的黑衣男子。
「皇上為何遲遲不歸?」女子清冷的聲音冷厲地問道。
「回羅貴妃,皇上在滄河縣內耽誤了,具體何事,卑職身份卑微,實在無法探聽到。」黑衣男子有些心虛地答道。
「那麼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本宮要你何用?只是讓你探聽皇上現在的行程,和誰在一起,你都探聽不到嗎?」女子的聲音變得尖利憤怒。
黑衣男子哆嗦了一下,顫聲道:「回羅貴妃,這些卑職都探聽到了,卑職那天……卑職那天在滄河縣大街上看到皇上和一個青衣男子一起……」
「男子?」女子蹙眉看著黑衣男子,厲聲吼道:「你當本宮跟你一樣沒腦子呢?若是男子,皇上怎會如此樂不思蜀,不願意回來?」
「那,真是一個男子……」男子的語氣略帶委屈:「只是身形稍顯矮小而已……」
「你……」女子氣得指著男子的手指直哆嗦:「我怎麼就會收留你那麼笨一個奴才,半點兒事情都做不好!」
男子跪在地上不再說話,許久女子才怒氣沖沖地說道:「給本宮去皇上那邊盯著,有事就給本宮飛鴿傳書,你這來回奔跑的,多耽誤事兒!」
男子唯唯諾諾地答應著出了女子的房間,女子氣得將房間內的東西摔了一地,那個女人都死了多少年了,皇上一直都不肯正眼多看她一眼。現在倒好,才出去一趟,看來倒是找著一個合意的女子了,不過她絕對不能容忍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走進皇上的心中,除非是死人!當年她是太子妃,將來,皇后的位置,也非她莫屬……
冷蕭軒一大早上就消失了,到下午也沒出現,夏靈戴著白思語送她的貝殼項鏈在行宮內晃蕩了一圈,現在,白思語正手把手地教著那些愛美的小丫頭們製作貝殼項鏈,順便也把自己的風鈴做法教給她們。
此時,沉香院小小的空地上已經放了好幾隻風鈴,而丫鬟們的手中正拿著錐子和貝殼奮鬥著,不小心被鑽碎的貝殼丟了一地。
白思語再次望著院子門口歎了口氣,雖然教丫鬟們做事是有些樂趣,不過久了也會比較厭煩,夏靈看出來白思語眼中的無奈,大聲對丫鬟們說道:「你們現在都已經學會怎麼做這些小東西了,趕緊都拿回去自己做吧,姑娘累了,你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丫鬟們聽到夏靈已經發話了,全都站起來,收起東西,三三兩兩同白思語告別之後離開,白思語讚賞地看了夏靈一眼,這丫頭,還真是個貼心的小姑娘呢!
待丫鬟們全都離開之後,白思語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喃喃道:「冷蕭軒這個混蛋,把我丟在這裡就不管了,也不怕我悶死……」
「姑娘,您叨叨什麼呢?」夏靈見白思語嘟著嘴囁嚅著,卻沒聽清楚她說的什麼,不過,她似乎心情並不是太好。
「沒什麼,太悶了,夏靈,這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白思語轉移話題,不經意地問道。
夏靈沉思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滄河縣臨海,除了港口碼頭沙灘之外,也沒什麼好玩的,如果確實要找好玩的,也只有逛大街了……」
「那你知道冷蕭軒去什麼地方了嗎?」白思語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夏靈見白思語確實是無聊之極,低頭沉思了片刻道:「不如,我帶姑娘去街上溜躂一會兒吧,到時候姑娘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便去玩什麼。」
「也好。」白思語點了點頭,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變帶著夏靈出了門,冷蕭軒對她的自由沒有限制,所以她很容易便出了行宮。
白日裡的滄河縣街道少了夜晚各色燈籠製造出來的浮華場景,卻也是喧囂熱鬧得緊,這一次,只有夏靈跟隨,白思語覺得自在了許多。街邊上的小攤,她也一個一個溜躂著,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便拿到手中好一陣摩挲,卻並不買下來,夏靈有些奇怪,以為白思語是因為沒帶銀兩,便悄悄在白思語耳邊說:「姑娘,您要喜歡的話,夏靈便買下來帶回去。」
白思語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看著夏靈調侃道:「這大街我都喜歡,你能買下來給我帶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