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別拽 正文 112.討好的心思
    「哎呀,要燙壞了!」路人驚叫。

    水紅袖也驚駭的摀住了雙眼,腦中閃現出藺初九另半邊臉被開水燙的面目全非的樣子,蘇夢荷交代自己做的事,讓左耀陽這麼一鬧,輕易的實現了。

    「噗——」藺初九抬起了頭,抹了把熱乎乎黏糊糊的臉,慶幸這口鍋還沒燒開,雖然熱還不算燙,只是鍋裡不知有什麼東西抹了一臉,遮住了眼睛,什麼都看不清。

    「姑娘,你的衣衫!」

    剛覺得腿有些灼燙,路邊已經有人叫喊,燒鍋用的柴火點燃了藺初九的衣衫。

    藺初九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盆涼水迎面澆了過來,腿上灼燙的感覺沒有了,渾身上下登時成了一隻落湯雞,濕漉漉的站在了眾目睽睽之下,狼狽不堪。

    「哈哈哈——」四周響起了肆意的嘲笑聲。

    藺初九知道,罪魁禍首就是左耀陽,現在自己承受的就像小時候那般,被他捉弄後又被他肆意的嘲笑,受著委屈受著疼痛,卻不敢哭,否則會換來更嚴重的折磨。

    這就是左耀陽,時時刻刻帶著邪笑高高在上的藐視著自己。

    就在圍觀的路人以為好戲結束的時候,左耀陽又抄起一枚碎銀,朝藺初九的膝蓋擊去。

    此時的藺初九正失去了方向感,面朝著他,頭上臉上沾滿了鍋中的碎物,讓原本就貼著膏藥的臉變的更加面目全非,看著就像一個來路不明的怪物。

    「啊!」膝蓋的驟疼,讓藺初九不得已的彎曲了,腳前撞到的雜物把她絆倒,匍匐在地上,又吃了一臉的灰。

    身後,不知什麼砸到了藺初九的身上,正好擊中了她被刺著的劍傷,灼心的疼痛。

    「魔鬼!」藺初九在心底叫道。

    「藺姑娘,這不是藺姑娘麼?」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藺初九。

    「不錯,是藺姑娘。」又有一個人確認道。

    藺初九聽出說話的人好像繆晨醫館的人,連忙揮舞著手臂,支撐的爬起來,忍著後背的傷痛,有氣無力的道,「請救救我……」

    「藺姑娘。」有人扶住了藺初九,「你這是怎麼了?發生這麼大的意外。」

    藺初九根本無力回答,眼睛雖然看不清,但是她知道左耀陽就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好戲。還有那個水紅袖,一定正得意的不得了,得到了南無痕的人,還跟著左耀陽看她出糗,想也能想到她那雙冒著興奮光芒的眼睛。

    「你的背不適嗎?」不愧是醫館的人,一下就發現了藺初九的要害,「我們先帶你回醫館吧。」

    「謝謝你們。」藺初九摸索著,由那兩個人扶著,一步步蹣跚的擠出人群。

    「繆大夫的人就是善良,跟繆大夫一樣心貼著我們這些百姓。」有人忍不住稱讚。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飯攤的夥計一臉苦惱的收拾著自己的殘局。

    「怎麼樣?滿意嗎?」左耀陽冷眼看著藺初九被救走,側目問身邊的水紅袖。

    「這……是不是過分了?」水紅袖不敢將骨子裡的歡樂表現出來,面帶不忍,「聽說她前幾日剛受了劍傷,怕是傷口又重了。」

    「是嗎?」左耀陽無心知道藺初九的事,聽說了她受劍傷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的道,「死不了的,總得給南無凌留個活人。」

    人是給南無凌留下了,可是藺初九今日的狼狽一定會傳遍京城,南王府怕是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進門,何況還帶著一雙不知哪裡來的野孩子。

    ***

    南無痕趕到陳太醫的府邸時,唯唯一一正坐在園子裡玩耍。唯唯臉上的掌痕已經消了,屁股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肩頭上的劍傷,只要不經受重的打擊也不痛了。

    一一見南無痕來了,甜甜的笑道,「世子叔叔。」

    唯唯則將頭撇到了一邊,雖然聽說是南無痕救了自己,而自己兩次都昏迷了,根本沒有體會到被救的感覺,對南無痕這個人還是深有牴觸。

    「唯唯,別這樣嘛,世子叔叔救了我們呢。」一一輕輕的拉了下唯唯的胳膊。

    「知道是他救了,他是世子救黎民百姓是應該的,用不著表功。」唯唯哼道。

    「小子,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嗎?看一一,多乖。」南無痕揉揉一一的頭。

    「哼,誰知道多會兒臉就又黑了。」唯唯雙臂環胸的靠在椅子上,曬著淺秋的太陽。

    南無痕大汗暗流,自己的臉黑嗎?不過,看在初九的面子上,他還真的對唯唯生不起氣了,反而越來越喜愛,唯唯越是忤逆他,他就越覺得唯唯骨子裡有股東西,跟自己很像。

    如果唯唯是自己的兒子……

    南無痕笑瞇瞇的打量著唯唯,如果得到初九,那麼唯唯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兒子,有這麼一個時時跟自己拗著一股氣的兒子,還真有趣。

    「世子叔叔,你笑起來也很好看呢,跟爹爹一樣好看。」一一盯著南無痕的笑臉,道。

    「南無凌能比的上我嗎?」南無痕挑挑眉,不過一一這句話聽著還真舒服,最起碼她把自己跟南無凌排在一起了。

    「我娘呢?她沒給你還令牌嗎?」唯唯掃了眼得意忘形的南無痕。

    「初九沒回來嗎?」跟唯唯一一說著話,那麼的溫馨,一時讓他忘記了自己追到陳太醫府邸的目的。

    「娘沒有回來。」一一說著,發現了南無痕緊握在手中的令牌與碎玉珮,「咦,你已經拿上令牌了,你見到娘了嗎?」

    呃……南無痕盯著手中的令牌,尷尬的掛在了腰間,「你娘是把令牌送給了我,可是她不小心摔碎了這塊玉珮,我是來告訴她沒關係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玉珮,碎就碎了,北王府又不缺這個。」

    「哦,是這樣。」一一點點頭,「娘沒回來,一定還在爹爹那裡。」

    「她去找無凌了?」南無痕問。

    「嗯,爹爹受傷了,娘去看看他。順便給你送令牌。」一一解釋道。

    那麼,是自己追錯了方向?

    南無痕懊惱的拍打了下額頭,自己糊里糊塗的往相反的方向追,跟初九的距離越拉越遠了。

    「世子叔叔,你現在有事做嗎?」一一揚著小臉問。

    「怎麼了?一一,」南無痕見一一滿臉期待的望著自己,心裡暖暖的。

    「一一想吃福滿樓的肉包子了。」一一舔了舔嘴,饞兮兮的模樣。

    「小饞貓。」唯唯不屑的冷哼。

    「一一還要酸菜餡的包子,娘愛吃。」一一不理唯唯,補充道。

    「好,我這就去買。」南無痕一口答應了。雖然讓初九看到了不該見到的一幕,可是他要用行動向初九證明自己的心。

    「嗯,謝謝世子叔叔,一一等著。」

    南無痕離開陳府,直奔福滿樓,不消片刻,便手捧包子走了出來,北王世子去福滿樓特意買包子帶回可是頭一遭,這些瑣事,怎麼不讓下人做呢?

    南無痕一路上想著把包子送到藺初九跟前的情形,她會不會收呢?從來他沒有為了討好一個女人,為了讓一個女人不生氣絞盡心思,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那些女人在圍著他轉,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他的恩寵。

    就像水紅袖,若不是她費盡心機,面帶淒楚哀求的引誘,南無痕也不會仗著她是五年前遇到的女人,毫不設防的答應了她。

    誰知,正巧讓初九撞到了。

    更可恨的是,水紅袖根本是冒充的!

    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雖然當時南無痕只是讓水紅袖滾出北王府,但不等於他會輕饒了她。

    不就是齊虎山嗎?不就是一個易容偽裝的女人麼?若想對付根本不在南無痕的話下。現在他除了要見到初九,撫平初九的怒氣,還要揪出策劃這一切的真正黑手。他不相信憑一個齊虎山就可以對自己多年的心事瞭若指掌,而且齊虎山的存在就匪夷所思,一直在京城附近,他卻不知道山上盤踞著人,能將事情隱藏的滴水不漏,能讓初九當日被綁架的事實掩蓋,一定有一個精明強大的幕後操縱者,掌控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對於大南王朝來說是可怕的。幸好及時發現了水紅袖的冒充,才沒有被人繼續牽著鼻子走,但是初九因此而受傷,就必須令其付出應有的代價。

    ***

    被帶到醫館的初九,梳洗了一番,後背重新綻裂的傷口上好了藥。

    「繆大夫,謝謝你。」藺初九撫著自己的臉,臉上的膏藥被那口鍋裡的溫熱浸泡,快要掉下來了,自己得小心的按著,免得洩了底。

    「藺姑娘,你為什麼不肯讓我給你看看臉呢?」繆晨盯著藺初九的臉,很是不解,那塊膏藥已經不牢,快要掉了。

    「我……我怕嚇著繆大夫。」藺初九低垂著頭,不敢讓繆晨細瞧。

    「我是大夫,有什麼不敢看的。」繆晨笑道,「還是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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