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別拽 正文 113.蘇夢荷的話
    「不不,」藺初九連忙否認,「我只是怕再受不了治不好的打擊,請繆大夫見諒,也許過一陣我就想通了,會來求繆大夫的。而且,等過幾天唯唯的傷好了,還要煩請繆大夫給他治好那個昏迷的毛病。」

    「好,沒問題。」繆晨點點頭。

    藺初九離開醫館,決定先回陳府,她得把自己的臉處理一下,將膏藥粘牢。

    一出門,竟然碰到了南無凌。藺初九暗叫不巧,雖然本打算去看看他的傷勢的,可是現在發生了意外,為保意外繼續發展,只得往回趕了。

    「初九,你怎麼樣?剛才我聽人說了,那個在街上被撞到的女子真的是你?」南無凌看到藺初九,一把抓住了她的肩,仔細的審視,衣衫是繆晨命人給新準備的,剛洗的頭髮濕漉漉的盤在腦後,除了臉色有些發白外,整個人沒什麼大礙。

    「是我,讓人看笑話了。」藺初九低垂下頭。

    「你確定是自己不小心,不是有人故意做的?」南無凌問,一個人再不小心怎麼會撞進一口大鍋裡,若那是一口滾燙的鍋怎麼辦?

    「是我不小心。」藺初九將頭埋的更低,「無凌,我要先回陳太醫那裡了,唯唯一一已經等了很久了。」

    南無凌還是不太相信,朝繆晨望去。

    繆晨聳聳肩,「別問我,我也是剛從城外回來,藺姑娘是被我的兩個家人帶回來的。」

    「是誰救回初九的,我要問個明白。」南無凌不肯輕易放過。

    「好了,無凌,你不也受了傷嗎?我都說是自己不小心的,你就別管了,仔細養傷吧。」藺初九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馬上離開,等膏藥掉了就慘了。

    「我沒事,最要緊的是你,我不能讓你有什麼不測。」南無凌擋在初九面前,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

    「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現在要馬上回去,不能再耽擱了。」藺初九急切的道,「若是你想幫我,就替我向繆大夫付了診金和買衣衫的銀子吧,我本想給的,可是只有在淮蘭坊得的銀票,還沒換了銀子。」

    說著,藺初九從南無凌的身側朝門外擠著。

    南無凌怕傷著了初九的傷口,讓開了。

    藺初九連忙奔去。

    急急忙忙的跑回了陳府,藺初九小心翼翼的鑽進了她所住的房內,關好門,一扭身,見唯唯一一正瞪著兩雙大眼睛,看著她鬼鬼祟祟的樣子。

    「噓——」藺初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一一,快去把那膠找來,娘要『上藥』。」

    「娘,你怎麼大明白天的『上藥』啊?」一一不解的問,看著初九隨意盤在腦後的濕發,滿眼的疑惑。

    「娘發生了一些意外,快去。」藺初九說著,坐在床前,對著銅鏡,拔下了那張快要掉落的膏藥。

    這種膏藥其實就是藺初九自製的,一塊黑色的麻布抹上一種膠,往臉上一貼,只要不用溫水泡,就不會掉。但若是麻布髒了,不能洗,就只能換一張了,初九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迅速將臉上的膏藥換成新的,重新粘好。

    但是,這一次,初九不得不在白天冒險了,她必須將這塊膏藥快速的處理好。

    所幸黑色麻布與膠早已備好,一一很快就拿到了初九的跟前。

    「娘,這些東西有點干了。」一一一邊把小瓷瓶裡的黏糊糊的東西往外倒,一邊皺起眉頭。

    「我看看。」藺初九拿過瓷瓶,搖了搖,「是有些干,我去膳房調些油麵糊。」

    說著,藺初九將已經拔下的那塊膏藥,用力的按在了臉上,拿著瓷瓶悄悄的出了門,溜進了陳府的膳房。

    「藺姑娘,你要什麼,找人給你送去就是了。」膳房的人見了,問道。

    「呃,」藺初九笑笑,「沒事沒事,你們忙,我隨便取點東西。」一邊說著,一邊搜尋自己需要的東西,前幾天沒有遇刺的時候,曾經趁夜來膳房取過那些配料,算是熟門熟路了,很快就將東西找齊,倒進了瓷瓶。

    「咦?藺姑娘,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下人很好奇。

    「我給孩子們玩兒。」藺初九有些羞靦的搪塞道,「我就用一點,沒事吧?」

    「沒事,只要小姐少爺高興就行。」下人笑呵呵的道。

    「那謝謝了,我先去了。」藺初九拿好瓷瓶,快速的溜走了。

    藺初九一邊走,一邊用力的搖晃著瓶子,沒辦法,時間緊迫,也沒好的時機,只能將就著搖勻了,湊合的用了。對於瓶內的那些玩意兒,藺初九是比較在行的,那也是她小時候無聊,一個人躲在左國公府裡的膳房,無意中調成的,沒想到很黏,離開之後,她就用這些自製的東西當膏藥用,還挺結實耐用。

    「藺初九!」

    不巧的事一樁接一樁,有人攔在了藺初九的面前。

    一聽到這尖刻的聲音,藺初九就已經知道是誰了。將視線離開手中的瓷瓶,緩緩的抬起頭,用自以為比較有禮的姿態,道,「蘇小姐。」

    「氣色不錯呢,活的挺滋潤啊!」蘇夢荷瞧著藺初九,調侃的語調是從鼻子裡哼出的。她是無時無刻的不在關注著藺初九,在大街上的那一幕早已傳進她的耳邊,雖然心中有些復仇的快意,但卻抵不住因為她的緣故,讓南無痕對水紅袖動了怒而帶給她的氣惱。於是決定用找陳太醫看病的借口,進了陳府,順便「無意」的碰到藺初九。

    藺初九皺皺眉,蘇夢荷的調侃反話明擺著有咒她的意思,巴不得自己真的登了腿,真是可惡!實在想不通自己與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就算她嫉妒南無痕對自己的態度,也不該這麼處處針對自己啊,那個水紅袖與自己相比不是更應該讓她恨嗎?

    「那麼,蘇小姐以為我該活的怎樣呢?」藺初九笑著反問。

    「你怎麼還沒死呢?」蘇夢荷湊近藺初九,惡狠狠的低聲道。

    「蘇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藺初九面帶幾分慍意,這麼直接的咒自己,她怎麼不咒那個背棄了她的,招蜂引蝶的世子未婚夫呢?

    「你不是已經跟柳府簽了契約嗎?你跟你那倆小鬼都成了柳府的人,就算今日能留在陳太醫這裡養傷,你以為自己能躲的了一輩子嗎?」蘇夢荷似笑非笑的道。

    「我會設法從柳府贖身的。」藺初九固執的道,雖然知道贖身很難,但她也不願在蘇夢荷面前服軟。

    「你能贖的了嗎?」蘇夢荷冷笑,「若想離開柳府,你就得用令柳老夫人滿意的淮蘭坊的人去換,否則你簽了那份契約,在你的孩子未成人之前毀約,就是藐視皇上對柳府的恩眷,忤逆聖意,皇上都對柳老夫人尊敬有加,一個小小的奴婢豈能肆意而為?你以為自己還能離開柳府嗎?還是你覺得淮蘭坊有人肯替你去柳府,而且還得柳老夫人認可?或者你寧可帶著孩子被發配到邊關,也要離開?」

    「你怎麼知道契約裡的內容?」藺初九腦子快速的一轉,瞪向蘇夢荷怒道,「是你!是你與春紅一起設計我的,是不是?」若是非得給自己找仇家,就只有這個可惡的女人了。

    蘇夢荷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她,「你不會真的以為無痕會幫你解決這件事吧?你不會以為自己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無痕就真的會對你心軟,去幫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份契約跟南無痕有關?」藺初九一愣。

    「不然你以為我何苦費勁的與春紅合演這齣戲?你犯得著我這麼費心嗎?莫非你以為我是因為嫉妒你在無痕身邊,才會設計你?那麼水紅袖呢?她被無痕那麼的寵愛著,我為何不向她動手?」蘇夢荷不屑的道,「我知道無痕一直鍾情於那個畫中的女子,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怎能不順著他的心,讓他高興?要作為他的世子妃,也許之後還會是皇后,我怎能那麼的小肚雞腸。」

    藺初九緊咬著唇,斟酌著蘇夢荷的話,她的話真的很有道理,也回答了自己的疑問。

    「你不要忘了我跟無痕可是青梅竹馬,我們早就定了親,無痕說要給我一個盛大奪目的納妃大典,若不是你的破壞,現在我們早已成了恩愛的夫妻。」蘇夢荷接著道,「你不知道無痕有多麼的討厭你,在我們的納妃大典上出亂,讓天下都看到北王府的笑話,對於你這樣無知的醜女人,他怎能放過?那就不是行事狠辣凌厲的北王世子了。他就是要把你們送進柳府,讓你們過暗無天日的生活。你想想,若不是有無痕的手段,一向樂善好施的柳老夫人怎麼會對你們做出那樣的事?」

    聽著蘇夢荷的話,藺初九原本發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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