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謙可以說毫無缺點,但他卻是一個致命的弱點,——暈血,只要見到一點點人的血液,他就能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立馬陷入昏迷之中。
所以,上次才會被胡小萌整的如此之慘,上次城樓之上,他本來已經醒了,卻在瞧見自己身上的血液的那一瞬間,又昏了過去,直到小羽到來,才被救了下來。
本來,小羽一直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邊的,偏巧那日,玲瓏出了事,小羽為了替她解身上的迷香……
白亦謙這暈血的毛病平日裡得昏迷上三、四個時辰,但若是吃了雪身上帶著的藥丸,只需半盞茶不到的功夫就能醒了,這藥丸也是為了避免他們幹正事的時候,白亦謙一見血就昏倒,特意備下的。
「你倒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給人當夫侍,『怨魂』的事到底辦的如何了?」雪一瞧見床上的人醒了,忍不住冷聲諷刺道,銘畫卻只是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斑駁的樹影。
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揚起唇角優雅而玩味的反問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比你尋找那『怨魂』更有趣,更有意義麼?」
「白亦謙——!」
「你無需如此大聲,我耳聰目明聽得見。」
銘畫站起身,只那麼一會兒身形便發生了轉變,此時站在雪面前的儼然就是那個在胡小萌生活中失蹤了多日的白亦謙。
「你究竟想如何?」雪冷眸盯著眼前這個玩心大發的人,自從那日他在酒樓惆悵了一夜之後,突然就轉了性,變得越發玩世不恭起來,他是真心不知他是被胡小萌刺激了,還是腦子出了何種問題。
「我活了怎麼多年,一直沒尋到什麼能令我感興趣的事。如今竟有如此一奇女子能惡整到我,讓我有受挫感,這種感覺還當真是有趣。如此有趣的事,我又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你為何不說,你就是個受虐狂!」
「如此說來,這個稱呼給我也未嘗不可。」白亦謙雲淡風氣的笑了起來,「可惜了你,連這種感覺都未曾有過,你的人生是如此的不完美,我發自肺腑的同情你!」
「白亦謙,你早晚死在你的玩心上!」雪憤恨的冷哼了一句,他就知道白亦謙這人靠不住,若不是「怨魂」的氣息太微弱,他也無需讓白亦謙幫忙。
「可是,據我所知,如此的玩可不止我一人。」白亦謙對於雪的不置可否道,視線透過窗戶,朝胡小萌居住的院落漂游了過去。
當初將她從地牢中救出來,送到晉王府的時候,他早就謀劃好了一切,可如今,他改變主意了,他要好好的陪她玩上一玩,這麼有趣的對手,不好好對待,可惜了!
「哼!」雪冷哼了一聲,既然他玩心如此之大,指望他保不準還得等上十幾年,他沒那時間,也沒那精力再和他耗費下去,「怨魂」躲在驚塵大陸一日,事情就會越糟一分。
「我瞧著你呆在我這兒也只會哼哼,還影響我心情,若無他事,你還是去當你的太子殿下吧!」白亦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悠閒道,「別忘了,如今可是邊關告急,你身為三軍之主,棄萬千將士於不顧,若被知道了,罪過可不輕。」
「此事無需你提醒!」
「我倒不想提醒你,不過,如今某人的名聲想必不比我好到哪兒去,再者,我當初丟臉,可還帶著張**,倒是你……」白亦謙挑眉笑了笑,「別丟入池塘,還被傳說中的癡傻兒救了上來。」
「白亦謙!」
「當初我可就詢問過你是否想知道胡小萌的身份了,那時是誰說毫無興趣的?」
「白亦謙,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不急不急!我記得某人那日好像是被賣給了某女,可是?」
那日,他不過就是略施小計,告訴藍雪凌(凌楓雪)自己身邊的人是胡小萌,他知道藍雪凌對胡小萌有種厭惡感,若他要惡整胡小萌,藍雪凌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結果呢?
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藍雪凌和胡小萌二人給算計了進去,兩人皆被賣了身,而那賣身契……
如今想來,那感覺還是甚為不錯的!
只是可惜了,沒瞧見藍雪凌在得知了胡小萌是他作為南國太子殿下——凌楓雪未婚妻的時候,是如何的一種表情?
雪陰冷著眸子瞥了白亦謙一眼,眼中寒光乍現,身形一躍便躍出了窗,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白亦謙微微笑了笑,他還是那麼沒耐心。
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四處洋溢著勃勃生機,胡小萌卻是一夜未睡,一點兒也感受不到這好天氣帶來的愉悅,因為熬夜的緣故,這會兒眼睛已經微微有些紅腫。
自從得知左樁走失了之後,她的心就未曾平靜下來過,結果派出去了那麼多人,卻毫無線索,如今她就算是身體極度疲憊,也睡不著。
PS:既然身份已經提早揭穿了,從這裡開始我便用白亦謙這個稱呼哈,畢竟以後還是有個真銘畫的!
白亦謙從房外走了進來,就瞧見胡小萌雙目直視著前方,有些焦急的等著每一批回來的人,可惜,卻沒有一個人給她帶來她想要的消息。
「妻主,發生何事了?」白亦謙瞧著胡小萌疲憊卻陰沉的面容,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胡小萌抬眼瞧了他一眼道,「你的身子,好了?」
「多謝妻主關心,銘畫並無大礙!」
「你還是先去歇著好了,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在胡小萌眼中,此時的銘畫可謂是百無一用是書生的那位,如果再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