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吞了我價值十億的貨,抓不到他人,就只能拿你來爽爽!要不然我這口氣怎麼出?!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老子太貪心了!」
「你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腦袋被雷劈了?他吞了你的貨你不去抓他來抓我,真是搞笑!他吞是他吞,關我什麼事?」
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是一陣難受。一直以為老頭只是對他不好,至少在公事上還是會有遠見的。到頭來,還不是沒經得起錢的誘惑。
「他是你老子我不抓你抓誰?之前說好七三分。等老子把貨遠進來了就不給我退路把貨搶走!不讓他痛苦,我怎麼出這口氣!」他越說越氣憤,一腳往下踢一塊小石子。石頭穩穩的砸在安澤錫的頭頂。「告訴你,你老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貨!總有一天,遲早會死在自己手裡!」
「那你就去揭發他。」安澤錫慫恿他。
「什麼?」
他有點反映不過來。這小子不是那個老頭的兒子麼?怎麼會讓人去揭發自己的老子?
安澤錫看完他的反映,冷然一笑:「你不是說他私吞了你一批貨麼?如果你去告發他的話,他很快就能從現在的位置上下位。不僅如此,他還會因為這件事坐牢。比起看我這個他完全不在乎的兒子死,讓他從檢察長的位置上下位,對他的傷害來得更直接。他痛苦,你不就出了這口氣?」
懸崖上的人聽了他這些話突然笑了,笑得驚悚。大笑了足足半分鐘,才停止笑聲,諷刺的說:「死老頭活著真是悲哀。一直深愛著小心翼翼保護的兒子,竟然有一天會對別人說把他送進大牢。如果他今天在場,絕對會氣死。有什麼比親生兒子說出這話,更讓他痛苦?」
「保護。」
安澤錫自嘲。從有記憶起,他最在乎的就是地位!在他眼裡,只有權力,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能吸引他!不在乎的東西,更談不上用心來保護。
「導演,你在拍搞笑劇麼?可是怎麼辦,唯一的觀眾似乎覺得不好笑。」
「安澤錫,你別不知好歹!惹惱了我,小心摔下去,屍骨無存!」導演臉色被氣得鐵青。
他的威脅並沒有起到作用,安澤錫反而風輕雲淡的說:「我的命就握在你的手裡。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真的不怕死?」
「怕。怕得要死。」安澤錫故意表現出害怕的樣子,示意他真的很怕。「我說怕死,你會放過我?」
「你想得倒美。」
「這不就得了。我怕也是要死,不怕也是要死。命就在你手裡。我怕不怕對於你來說都不會改變你原始的想法。既然結局是注定的,我幹嘛還要在死之前不讓自己好過?」
「有意思。」導演撐起下頜,有趣的打量他。
安澤錫溫潤一笑,毫不謙虛的說:「彼此彼此。」
「你果然不怕死。你死不死對我都沒有什麼直接影響。不過對於個別人…」他挑眉,兩邊唇角滿是邪魅的笑意:「他的話…就說不准了。」
這個他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從小弟手裡接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通了,那邊有聲音傳過來。
「喂,哪位?」
「安檢察長這麼快就忘了我,該不會是把我的號碼給刪除了吧?真是讓人心碎。」
安震廷聽出來是誰的聲音,緩了一下,咬牙說:「我說過,別來找我!以、黎。」
「原來檢察長沒忘記我,真是榮幸。」以黎虛情假意的客套。
「我很忙,沒空,掛了!」
安震廷不耐煩的說,準備掛電話,那邊又有聲音傳過來。他的注意力,被那句話吸引。
以黎說:「如果檢察長不介意半個小時後替兒子收屍。噢,不對…這一掉下去,應該是屍體都沒了。檢察長不介意的話,儘管掛電話。」
他的話,成功的讓安震廷從新把手機放回耳邊,「你想幹什麼?!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別激動,別激動。你一激動,說不定我也會跟著激動。我一激動,這繩斷了,人說不定就掉下去了。」
「好,我不激動。你想幹什麼?」安震廷盡量調理自己說話的語氣,以免傷害到安澤錫。
「我想怎樣檢察長應該很清楚吧?」
「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不清楚?那我就有必要給個提示,讓你好記起來。」
「吳,放!」
「等等,等等!」
「吳,等一下。檢察長,想起來了麼?」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安震廷軟在椅上,閉眼冷靜的說:「東西已經不在我手裡了。」
「吳…」
「等等!雖然不在我手裡,但我會盡力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