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江嘉灝說完這四個字,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劈里啪啦的雜音。
「客人,客人!你怎麼了?」
另一個聲音在電話那方若有若無的傳來。
「江嘉灝!江嘉灝!」
以漫在這邊急得在房間裡轉悠,江嘉灝又像是把手機擱一邊一樣,怎麼叫都沒反映。
這男人,沒事喝得醉成這樣做什麼?出了事可怎麼辦?
「算了,出去找找。」
聽裡面的雜音應該是家餐廳。但是,洛基這麼多餐廳,誰知道他在哪家?!真要一間間找天都亮了!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電話那邊又有了聲音。「喂,你好!」這次,不是江嘉灝。
「把你們的地址給我!」她二話不說,直接要地址。
服務生把地址給了她。她找張紙記下來,掛了電話匆匆忙忙下樓。
「以漫小姐你要去哪?」
「我出去一趟!還有,我說過了的,叫我以漫!我出門了!」她穿好鞋,頭也不回的出門。
「以漫小姐急急忙忙出去,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阿姨望著門口擔心的問。
邵亦郁姿勢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眼底閃過一剎那別樣詫異。很快又恢復成平時的一副世間任何事都不干他事的淡漠表情。他緩緩的說:「沒事,很快就會回來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門口。
「沒事就好。」既然先生都這麼說,那肯定就是沒什麼事了。阿姨安心的打掃衛生。
以漫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剛坐上去就猶豫了。
如果這時候去接他,不就是讓他對自己產生依賴麼?時間久了那種依賴會變成什麼?會變成永久的離不開。上官已經沒了,不能再禍害了別人。意識到這點,她對司機說:「師傅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你說。」
她把寫有地址的便利條交給他,「按這個地址,去找一個人。」
說到這裡又停下了。司機根本就不知道誰才是江嘉灝,餐館那個地方喝醉的人也不可能只是江嘉灝。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過他,他今天穿得是什麼她無從得知。要怎麼形容,才不會被帶錯人呢?
她腦袋裡閃過一段靈光,對了,江嘉灝今天比賽,外面每個地方都有打旗子,貼廣告。
告訴司機這些就行了。「師傅,你可知道最近一場棒球賽?」她問。
「知道,我今天都看了!」師傅似乎有點激動,一開口就停不住了,「那個什麼王子,出個國休息幾年回來就大牌了!推遲比賽就算了,打球還打得那麼水!態度不端正,就算他以前打得多好,我也不支持他!」
以漫撫了撫額,眼角抽搐,「那麼說,你知道王子的長相了?」
「當然知道!」
「你今天要接的人就是他。」
「什麼?!」師傅像被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表情誇張望著以漫。
「嗯,是去接他。」
以漫額間形成三條黑線,把地址交到他手裡,「我不會讓你白跑這趟的。的士費是多少我都給你,另外再加100,你幫我跑這趟的費用。」
「成交!」
以漫汗顏,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接過來把他送哪去?」師傅問。
師傅這一問,她才反映過來。光顧著要他去接人了。這人接了,給送去哪?又不知道江嘉灝住哪。
犯難之下突然想到江嘉灝曾經帶她去的世外桃源。上次他和裡面的人吵財產的事,證明兩人是家人。把他送到那裡去,應該行得通。
「師傅,你這裡有筆麼?」
「有!」師傅從空格裡拿出筆給她,「給。」
她拿過筆寫下地址順便寫上自己的號碼,「接到人了就送到這個地方去。如果有什麼事就打我的電話。」
還好她那個時候把地址記下了。
「好勒!」
她從口袋裡掏錢給他,「那我下車了,你可千萬要把他送進屋啊。」下車還不忘囑咐。
「沒問題!」
師傅拿到錢,興高采烈的開走了。
望著的士消失得車影,以漫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願能安全接到人。
她回去的時候,感覺屋子裡的氣氛十分古怪。以為暴風雨要來臨,心底十分不安。
結果,是她多想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有邵亦郁事不關己的說了句:「出去吃飯。」
以漫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邵亦郁好好的,怎麼就變了?
難道是那個時候罵他可悲,把人給罵醒了?又或者說。他把她歸為同一類人,覺得可悲之人,不該欺負可悲之人?
在他眼中,她不早就被定為可悲的人了麼?所以這個答應肯定是錯誤的。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他的心底,在盤算什麼。
「這些,不合味口?」邵亦郁見她動也沒動筷子,又叫來服務員要重新點餐。
她反映過來,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餐廳。「沒,沒有不喜歡。」
拿起筷子就開吃。
好好的,出來吃什麼飯。
她開動了,邵亦郁就讓服務員退下,打量著她,自己反倒不動了。
以漫被他打量得不自在,頭更是低了低。邵亦郁的眼神仍舊沒移開,好似要把她看透一樣。直到終於忍不住了,她才問:「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