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漫小姐,以漫小姐。」
模糊的意識裡,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誰呢?誰在叫她?
她正想著那個聲音又開始響了。「以漫小姐,以漫小姐。」聽了好幾遍她才辨認出這個聲音。
「阿姨?」她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的看到有個身影。
阿姨看她醒過來,舒心的笑了,她站直身子笑著說:「先生回來了。」
「先生?先生是誰啊?」她似乎睡糊塗了,不知道先生所指的是誰。
「先生就是先生呀。」
「那先生到底是誰?」她揉了揉眼睛,漸漸清醒過來。
先生是誰這個問題也跟著浮出水面。
是邵亦郁!
她都忘了阿姨是這麼稱呼他的。
「阿姨,你不用叫我以漫小姐,多麻煩,叫我以漫就可以了。省了多叫兩個字的時間。」她對阿姨說。
「這…」
阿姨有點為難。她只不過是來她們家做保姆的。叫以漫小姐就和下屬叫老闆一樣,是同一個道理。
「就這麼定了。你叫我小姐我聽得也不舒服。對了,你說邵亦郁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嗯,回來一陣了。我一直在廚房裡忙,竟然沒發現你倒在門口。還是先生回來把你抱進房間的。還好只是睡著了。可把我擔心的。」阿姨回答。
以漫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擔心她。那對擔憂的眼神騙不了人。何況,她出於什麼要騙她?
「謝謝你,阿姨。」
阿姨雖然只是個保姆,但給她的感覺,就像乾媽給她的感覺一樣。心裡暖暖的。屬於母親的一種溫暖。
「謝我做什麼,我又沒幫上忙。還讓你睡了一個小時的地板。該謝的,應該是先生。先生對以漫小姐,可真溫柔。」
溫柔?
以溫嘴角抽動。這個和他邵亦郁完全搭不上邊的詞,也只有阿姨這麼善良的人能強銨在他身上。
溫柔這個詞用在邵亦郁身上,真的是污辱名詞了。「他怎麼都不叫醒我?」
阿姨這才想起來這趟上樓叫以漫的真正目的。「先生說叫你下去,一起出去吃晚餐。」
「幹嘛要出去吃?」他沒事要玩什麼?反常了一天,現在還沒變回來?
「我也不清楚,先生只吩咐我來叫你。」
「嗯好,我知道了。」
「那我出去了。」
「嗯…」
阿姨一走,以漫就癱軟在床上。今天是怎麼搞的,總想睡覺。
明明是要出去的,出個門都睡著了。果然是熬夜給害的。
一想到出門,又聯繫上阿姨剛剛說的晚飯。
糟糕!
她拍一下自己的腦袋,拿手機。
手機剛拿到手,就有電話接過來。
是江嘉灝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
「喂。」她按通接聽鍵。
電話是通了,那邊卻沒有任何聲音。
「喂,你在嗎?」
這讓她一度懷疑,是不是江嘉灝的手機放在口袋裡不小心撥出了。
那邊還是沒有回話。
她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正要掛掉,電話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你在哪裡?」他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起伏。
「你在哪裡?」他又問了一遍。
「我…我在家…」
畢竟是她爽了約,所以有點愧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呵呵…在家裡呀…家裡好…家是是每個人的避風港。」
「你亂七八糟在說些什麼?」
「很好啊,很好。」
以漫終於聽出來他的聲音有醉意。她蹙眉,問:「你在哪?」
「我在哪裡你管得著麼你?」
「告訴我,你在哪?」
他這會鬧起脾氣了,「怎麼了?!現在想起我來了?!你不是把我忘得乾乾淨淨的麼?你不是只待在邵亦郁的身邊麼?!那你還問我在哪裡幹什麼?你會來麼?!」嚷嚷個不停。
以漫冷靜下來,漠然的問:「那你還打這通電話來幹什麼?」
電話那邊,又陷入沉默。
以漫沒有開口,也沒有掛斷電話。手機貼在耳邊,等他開口。
大概過了兩分鐘,江嘉灝才開口。他說:「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我在想,你是不是因為出了意外,才不來看我的比賽。是不是因為出了意外,才會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信息。我在想,如果你是出了意外不來看我的比賽,我心裡或許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可是…好像是我太壞了,才會詛咒你出了點意外什麼的,才會不來看我的比賽…我等了你好久,我拖延比賽,我讓他們先上場,我想展示最棒的技術給你看…你…你卻沒來…」
「你為什麼不來?」
「…」
以漫安靜的聽他說,不吭聲。
江嘉灝又問:「你是不是,和邵亦郁在一起?」
「對不起…」她道歉。
「我不要道歉,不需要!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整天都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