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好像有下班潮一樣,這個時候的人顯得特別多。
人群之中,有一個好看得不像話的男人奔跑於走廊,直到在五樓的一間病房前,才停下。
他站在門前,忐忑的心七上八下,右手在觸到門之際停下。進去…不進去…該用怎樣的模樣走進去…他站在門前,開始犯難。
思考了幾秒,手終於再次伸出去,決定推開那扇門。他鼓起勇氣,努力用最好的笑容推開房門。
病房裡蔓延的空氣,很刺鼻。
他進去後,並沒有見到一幅大吵大鬧的景象。
病房上的女人,安靜的躺在床上。密長的睫毛,和下方的睫毛結合在一起。她的臉色,如同身上蓋的被子一樣,白皙得嚇人。如果不是胸口那一上一下的浮動,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樣。
他踏出千金般重的雙腳,走到她身邊坐下來。
「怎麼會這樣…」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她的面前,心痛的放在她的臉上,喃喃自語:「這才幾天。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清楚心中的抽痛是怎麼回事。當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清情況的時候,呼吸就開始上不來,就好像呼吸系統被破壞,隨時都要窒息。
他從被子裡找到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前。
此時,有個人走進來,看到他出格的行為,惱怒得大吼:「離我未婚妻遠點!」
他臉色一凜,回過頭來望向門口。
「你不去打棒球,跑來動未婚妻。江嘉灝,是不是最近沒棒球打,給你閒到了?」
邵亦郁走到桌前,放下手裡剛剛在下面取回來的藥。眼晴直勾勾的盯住江嘉灝握著以漫的手,「還不打算放開?」
江嘉灝溫柔的鬆開以漫的手放下來,細心的替她蓋好被子。他站起來,看向邵亦郁。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猛,語氣依然淡描淡寫:「你又能好到哪去?用自己的未婚妻去換取利益。未婚妻懷孕了,不懂善待,害她現在變成這副模樣。邵總裁,你的心長在哪裡?」
邵亦郁冷靜的聽完,對他的置問沒有任何反映。「調查的挺仔細,不過你露了一點。心長在哪,不是人能決定的。但是,人卻能掌握。我有心,但不會把這顆心,交給這個女人。」
「邵亦郁,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終會有一天後悔…?
不,不會的。他不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
絕不可能!
「怎麼不說話了?現在就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懺悔了?」
邵亦郁冷笑,兩片薄唇不急不慢的說:「你對我未婚妻的事管得太多了。江嘉灝,如果你不想我把這些交給媒體,就立即停止你現在的所有行為。否則…出了什麼後果我可不清楚。」
「你認為我會在乎?」
邵亦郁繞著他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他身後。一雙黑眸半瞇著打量眼前的男人。磁性的聲音擁有穿透力,「為了才認識不到二個月的人,值得麼?」
江嘉灝望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以漫,似笑非笑的回答:「值不值得,我比你清楚。我總算清楚了。為什麼身為你的未婚妻,她口口聲聲喚的是別人的名字。為什麼在和你碰面後,她總會露出怯意。邵亦郁,你這個未婚夫,當得真失敗!」
江嘉灝說完這話,邵亦郁原本笑意的臉,換上一層陰霾。
「看來你是打算敬酒不喝,要我把這件事說出去咯?」
「隨你便!」他豁出去了。就算為以漫,這口氣也難嚥口去!
「以後都打不了棒球也無所謂麼?」邵亦郁狠狠的抓住他肋骨,不給他溜走的機會。
對於江嘉灝來說,棒球就是他的生命。在沒有家的港灣,棒球就是他生存下去的意義。失去了棒球的世界,他的生活將變得無色彩。但是…
他抿嘴一笑:「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還沒有說出口,垂直的右手被人拉住。他望過去,聽到以漫在說:「江嘉灝,你真是個自戀的男人。看我對你不理不睬,就故意這麼做,讓我覺得欠你什麼麼?沒用的。我對一個人沒興趣,就算他把心掏出來交給我保管,我也不會為其所動。」她虛弱一笑,干烈的嘴唇沒用了以往的水嫩。那對和心一樣死灰的雙眸,無彩的直視江嘉灝,「所以,走吧。」
江嘉灝對她說的話不以為然,「走?你說的輕鬆。你吃了我的豆腐,我還沒要你負責。在沒吃回你,我會離開麼?」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以漫的聲音很低。明明想吼,卻怎麼也提不上勁。
「而且還很小氣。」他接上她的話,賴皮的說:「所以你趕不走我的。在我討回來之前,我會一直賴在你身邊。」
「真不要臉。」以漫罵完,又陷入昏迷狀態。
江嘉灝看她的臉色漸漸恢復,安心的對戰邵亦郁,「好吧。現在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