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該來解決我們的問題了。你想怎麼做,我奉陪到底!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我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擊敗的。你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怕你。」江嘉灝微微頷首,傲氣的說。
邵亦郁此刻的臉,比先前更要多一層陰霾。略微抬頜睨著他,平淡的語氣,有種表不明的強忍:「在我發火之前,立刻離開我的視線。」
「離開,我不會離開的。如同你,不放過以漫的堅決。」江嘉灝說完,在一旁拉了一把椅子推到病床前,自顧的坐下來。還沒完全坐下來,就聽到椅子摔在牆上的聲音。
「你的耐心也就這點?」他半蹲著,好像早就料到邵亦郁會有這個行為。
「滾!」邵亦郁不多說,只怒吼一個滾字。
「滾?要我怎麼滾?是躺在地方打滾?那不行,衣服會髒。」江嘉灝站起來,開始挑戰他的耐性。
「別把我的忍耐當寬容!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邵亦有半瞇著眼,手背的青筋清晰可見。
江嘉灝大概是覺得已經無聊了,從椅上站直,淡定的說:「我還會再來看她,你阻止我是沒用的。今天到此為止,拜啦。」他『客氣』的打完招呼,離開病房。
出去的時候碰到給他打電話的護士。他走過去道謝:「謝謝你給我及時打電話。」否則,他可能很久才知這件事。
幸好之前在這裡留了號碼。他堅信,以漫一定會來醫院檢查的。所以才在醫院裡留了電話,拜託她們如果有位叫以漫的人來醫院就打電話給他。人是來了,沒想到,居然因為孩子沒了的緣故。
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以漫是在他身邊,他一定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
只是為什麼,他會對她的事這麼上心?
在病房的時候,明明知道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想讓他捲入事件中,當聽她親口說完,心裡還是會有小小的難受。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說吃回她的話。
吃回她…江嘉灝唇角不停抽搐。這個話怎麼聽著有點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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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亦郁好看的雙眸半斂,盯著沉睡的以漫。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面。那些畫面裡,全是他最不願憶起的過去。當看到那些一閃而過的笑臉,他的手不由握成拳。
「為了懲罰我,你寧願選擇傷害我麼?」藏在唇內的齒咬在一起,力度大得可以咬斷所有東西。
他望著外面漸漸黯下來的天色,眉宇擰在了一起。
「邵冰落,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很難保證不會再傷害你的心上人。你那麼愛他,所以,你會回來的吧?」
邵亦郁說這話的時候,所有的神色都退了去。好像是在命令,又好像是在…懇求。
而在這個時候,睡得不踏時的以漫終於從一場惡夢中醒過來。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花紋,看著讓人難受。事實卻是,天花板是裸的,根本就沒有她所瞧見的紋路。
紋路好像在移動,來回穿動反轉位置。以漫用力的閉眼,再睜開。紋路好像會變法術一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邵亦郁終於發生她已經醒了,從過去的記憶裡回過神來。「醒了麼?」他問。
以漫用表不明的情緒盯住他一秒,然後把被子蓋到頭頂,側身背對他。整個人縮在封閉的小空間裡。
邵亦郁似乎終於會理解人了,對她反常的行為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硬生生的把她扳過來,讓她面對自己。他望著她的背影,只說了一句:「醒了就出院。」
之後,邵亦郁去辦退院手續。辦完手續後,他回到病房裡,發現以漫不見了。他第一個反映,想到了樓頂。
上到頂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又回到病房,仍舊沒有找到她。
在幾乎翻遍整個醫院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她在醫院門口看到了以漫。
他出去的時候,果不其然的看到以漫的身影。他走到她面前,臉色陰沉得慎人。他單手抓住以漫的手,另一隻手奪過她手裡的氣球娃娃,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威懾:「回家!」
以漫很聽話的跟他上車回家。因為身體還沒有恢復,邵亦郁放了她一個月的假。他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每天早出晚歸。
直到慢慢的,他才發現。以漫總會突然不見蹤影,回來的時候手裡會帶著有印小孩的一切東西,還如同癡呆人一樣,抱著那些東西坐在房間裡犯傻。嘴裡還不停嘀喃著:「上官上官,小寶寶長得真好看。」
「上官,寶寶可漂亮了。」
「上官,寶寶剛剛叫我媽咪了耶!怎麼辦,我現在好興奮,好激動!」
上官上官…寶寶寶寶…
她的嘴裡,一句也離不開這四個字。
就在以漫抱著一個仿真娃娃走到他面前,用癡傻的眼神打量他。
邵亦郁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