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錫聽完,自嘲的笑了一聲,「這個答案不錯,至少我心裡舒坦多了。局長我祝你,步步高陞。」他咬牙切齒的說完,調頭離開局長室。
多可笑。最後居然是被自己的同伴出賣。局長一般都不管中間步驟,會知道他逼問張子灝,中間還不是那群人裡有人通風報信。
安澤錫啊安澤錫,你真要看清楚了,這就是你拿真心對待的一群人。你信他們,他們果然給你帶來了『好』享受。
離職,無事一身輕。他們可真是會為人著想。
安澤錫一回到位置上就開始收拾東西。
隊員們走過來。江一蘇做代表,不帶頭問:「組長,你這是…?」
安澤錫沒有回答她,低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發生什麼事了?」
柳雨握上去的手,被他甩開。直到東西收拾完,安澤錫一句話也沒有說。這可嚇壞了隊員們。在他拿著箱子出門的時候,把人攔住。
「組長,到底出什麼事了。」
安澤錫這才抬頭,看著他們的眼神冰冷得慎人。他望向柳雨,面無表情的恭喜:「一直想當組長,恭喜你今天起成為組長。」
他扔下這句話就要走。柳雨攔住去路,憤憤的問:「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當組長麼?我走了就能如你所願,你該拉著這群人去狂歡慶祝。不是擋住我離開的路。」
「安澤錫!」柳雨無前提的朝他的臉就是一拳。
安澤錫手裡的箱子被巨大的震動震掉,裡面的東西脫離主箱散落在地上。
柳雨一改平常娘娘腔的形象,此刻的眼神讓人看了害怕。他怒視安澤錫,語氣帶著被誤解的憤怒:「雖然你是從國外回來的,但我告訴你,我也不會比你差!是,我以前是一心想升為正組長!但那都是你來以前!我不知道你在哪聽來的以前這些事。現在的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組長這個位置,我從來沒想過!我尊重你,所以喊你是組長。你除了是個人,什麼都不是!今天看來,你連個人都不是!你出了事不檢討自身的原因,把所有的氣撒在我們身上。你有這個下場,你活該!」
他還要打人,被趕過來的楊依和江一蘇攔下。
安澤錫摀住被打的地方,眼睛毫無波瀾的說:「不打了?說完了?」他一腳踢飛擋路的東西,筆直的離開重案組。
「安澤錫,你是個混賬東西!」柳雨衝他的背影不死心的嚷嚷。
「夠了夠了。組長已經走都走了,罵的還有意思嗎?你也消消氣。組長剛剛出去那一趟肯定是出了事。至於出的什麼事,今晚下班後我去找他談談。」江一蘇放開柳雨,大姐派的說。
「我陪你。」楊依接上她的話。
組長被叫出去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安澤錫一走,重案組就失去了光澤。所有人都無力無神散懶的坐在各自的位置,想著組長離開時的行為。
而安澤錫,在離開重案組後,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坐下來。他坐下來一分多鐘見還沒有人理他,不由大聲喊:「你們做不做生意?!」
「等會等會,馬上過來。」服務員急急忙忙的寫好客人剛剛說的菜式。「您稍等片刻。」然後走到安澤錫的身邊,笑顏問:「客人,需要點什麼?」
「酒。」
「客人,不需要點別的東西麼?」
「只要酒!」
「客人,我們這裡是餐廳。」服務員耐著性子說。
「我說了,我只要酒!」安澤錫眼睛危險的半斂著。
服務員被他盯得發寒,怯意的說:「客人,我們也是打工的。你這樣子我們不好做。」
「我說我只要酒!」安澤錫騰得站起來,怒髮衝冠的說:「你聽不見麼?」
服務員被他慎人的氣勢給嚇得倒退一步,不敢再吭聲。
一直站在收銀台的店長察覺這邊異常,連忙走過來瞭解情況。「怎麼回事?」他問一旁受到驚嚇的服務生。
服務生指了指安澤錫,膽怯的告訴店長:「這位客人說什麼也只要酒…」
「好了好了。這裡我來接手,你去接待別的客人吧。」
「嗯。」服務生點了點頭,連忙跑開。
等他走開,店長的臉立馬從嚴厲換上笑容,他正要說話,就被安澤錫打斷。安澤錫說:「你來了也無濟於事,我要酒。就只要酒。」他這樣子,倒是賴上了。
店長好脾氣的說:「好。給你拿酒,請問要幾瓶?」
安澤錫沒料到他會這麼爽快的答應,看他的眼神有點欣賞,「十瓶。」
「請問要什麼?啤酒還是別的酒?」
「度數最高的,你看著辦。」
「馬上給您送來。」店長在他的桌上放了一塊號碼牌就去取酒。沒一會,十瓶酒如數的擺在他面前。包括,一碗白青菜,以及醋。
「我沒點這些。」他指著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店長為他解釋:「這碗青菜是顧客你買十瓶酒送的。這碗醋,是沾青菜使的。至於這碗醋的吃法。您是喝完酒後再喝它,還是不要,就是客人的選擇了。客人您慢用,我先忙別的事了。」店長忙活完他這邊,回到收銀處。
安澤錫望著那碗醋,眼眶有點濕潤。
他拿起其中一瓶酒,發現瓶身標的度數是六度。他低笑,恐怕這酒是這店裡度數最低的酒了吧。
他抬起頭,對收銀處的位置喊:「店主,不忙來一起喝杯?」
店主從收銀台裡再次出來,走到他對面坐下來。
「一起喝?」安澤錫放一瓶酒在他面前。
他推脫:「上班時間,禁止喝酒。不過…」他止住,把酒還給他,繼續說:「我可以陪你聊聊。」
「聊?聊什麼?」安澤錫打開酒,開始喝上了。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多壞的人。你之所以這樣,是遇到煩心事了吧?」
店長分析。
「壞人會在臉上表明的寫?說他是壞人?他傻啊。不過,還真讓你蒙對了。你直接可以去開算命店了。」
「算命店我是開不了。我能蒙對,也不算全蒙的。就算身邊沒經歷過,電視裡不時常有放?人一有煩心事找不到傾訴,一般都會選擇以喝酒的形勢來自我麻痺。這是每個人的心理。」
安澤錫聽完,開玩笑的說:「你不應該去開算命店,你應該開間心理治療院。那比算命更適合你。」
「可惜我成了一家餐廳的店長。」他感歎。
「你還真是心理家?」
「嗯。」張啟義點頭:從小專攻心理學。
「那你怎麼會來這家小店當店長?不覺得大材小用了麼?」安澤錫不解的問。
「人生有很多事是一二句話解釋不清的。說多了我也不願說,就當我懶。跳過我的事。說說你吧。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
「我啊。」安澤錫放下酒瓶,沉思。
「我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有個『好本事』的爸。爸。不對,我都幾乎忘了這種名義上的稱呼了。四年前,我出國當警察。本來好好的,而且局裡人都對我很滿意,很欣賞我。幾個月後,莫名其妙的我突然接到一張解雇令,就這樣無緣無故被遣送回國。後來我才知道,是我爸在背後搞鬼。我無所事事的歇了幾個月,這裡的局長找上我,說想請我去帶重案組。他讓我選看看環境,再回答他。後來我答應去那個散懶的重案組當這個組長。現在,我爸又來插一腳。他以為我不清楚,所有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搞得鬼。你說,有這樣阻止兒子發展的爸,他還有什麼資格自稱爸?」
安澤錫說了很長一堆話。張啟義耐心的安靜聽他訴苦水,不插話。
從安澤錫的話裡,他聽到的不單單是一個兒子對爸的怨恨,他聽到,很多安澤錫自己聽不到的。而這些,別人插不上嘴,只有等他自己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