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亦郁舔掉她嘴唇上冒出來的紅色液體,眼底驟然變暗:「可是為什麼你會露出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痛苦表情?」
「我是,心甘情願的。」以漫下鄂不停抖動,努力表現得很開心。
她扭曲的笑容,看在邵亦郁的眼中成了諷刺。
他抱緊她,將頭靠在她的肩上。眼眸緊閉,揚起的雙唇彎下,「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怨恨的眼神來笑。」
「那你就放過我。」她懇求他。
邵亦郁在她耳邊,聲音小得幾乎讓人覺得是自說自話。他說:「放過?怎麼可能會放了你。」
這句話裡,似乎滲雜著別的意思。
他從她的肩膀移開腦袋,雙手抓住她的雙臂,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啊!」以漫突然大叫一聲。他忽略那一聲莫名的叫聲,彎下腰,整個身體壓上去。
以漫突然整個身體逑成一團。腹部的絞痛,讓她原本扭曲的面部更加扭曲。額頭不停冒冷汗。
「求你……救我……」巨烈的疼痛,讓她的意識一點點被抽去。
她抓住眼前模糊的身影,痛苦的求助。「求求你…求求你…送我去醫院…」
朦朧的意識裡,感覺身體變得飄渺,有帶溫度的液體,一滴滴頻繁的落在臉上。好像是在誰的懷抱裡…好像這個懷抱…讓人很懷念…
~~~~~~~~~~~~~~~~~~~~~~~~~~~~
洛基警察局,重案組內部。
「組長你就讓那小子歇息歇息幾天吧,你也歇著。黑拳殺人事件,我們接手就可以了。」
「你是組長我是組長?少廢話,趕緊把那小子帶到審訊室來。」安澤錫不耐煩的下命令。
「組長…」楊依有些為難。
一個多月了。組長這一個月來,沒命的審張子灝,好像很著急完成這件事一樣。以前的組長,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你不去是吧?」
「組長我只是想要你清醒一點。張子灝那個死都不吭聲的性格,就算你拿槍斃了他,也不可能從他嘴裡得到什麼頭緒。你每天都待在裡面審,不也沒有一個結果麼?」楊依耐住性子說。
「是啊組長,這個案子就讓我們接手吧。」難得一次,江一蘇同楊依站在同一條線上。
「組長,聽我們這次吧。」柳雨也加入陣營。
接著,劉勇和餘下所有重案組都加入進來。
安澤錫盯著他們,詫異的問:「你們要反我?」
「組長,我們的心你難道不懂?」
「你們要真有心,就離開我的視線,別打擾我辦案!」
「組長!」
「走開!」安澤錫扒開擋在他面前的人,往關押張子灝的地方走去。
「組長!」
他們知道攔不住安澤錫,個個垂頭喪氣的散開。
而在這個時候,有個人走到重案組來,他對著裡面喊:「重案組安澤錫。」
「找組長的?」江一蘇走過去問。
「對,叫他出來。」來人命令的說。
江一蘇也沒想什麼,走過去叫安澤錫,「組長,外面有人找你。」
安澤錫看了門外一眼,不耐煩的走過去問:「找我有什麼事?」
來人瞥一眼他,無表情的說:「局長有事找你。」
「局長?」安澤錫蹙眉,和他一起去局長室。
~~~~~~~~~~~~~~~~~~~~~~~~~
「什麼?!」安澤錫拍桌而起,很久才緩過來。壓抑的問:「局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動離職,對誰都有好處。我說過的話,不說第二遍。」局長定若泰山的坐在局長椅上,不為他的暴走所動。
「為什麼要我離職?我並沒有覺得我做錯了。相反的,這幾年來要是沒有我的維持,局裡早就被外界嫌棄了!」
「你的意思是不離職?」
「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不服!」
其實從聽到要他離職的噩耗起,他就能把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他要為自己爭把,儘管結果不會變。不爭,這口氣就咽不去!
「安澤錫!」局長的語氣終於有了改變,他眼神轉為溫柔,看著安澤錫,淡下語氣說:「澤錫,你非要把事情鬧大嗎?」
「我只是想要在這場不公平的自動離職事件上找平衡!希望局長能給我個讓人服信的解釋!三年前,我被美國那邊解除合約。是你求著我,我才來局裡的。現在你單方面的要我離職,我怎麼可能會幹!」
「澤錫,離職吧。難道你想我當著你所有同事的面,宣佈你被開除了?」
「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
兩人對峙,誰也不讓誰。
局長琢磨,要用怎樣理由來打發。很久之後,當兩個人的耐心都快要消失了,他才提起頭,緩緩開口:「澤錫,虐待罪犯,這個事還要我提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