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漫一睜開眼,看到自己睡在車子裡,身上還蓋著毯子。迷迷糊糊的腦袋瞬間清醒。
「這是哪?!」
她警惕的掀開毯子,開門出去。打量車身,覺得這車看著眼熟。
「醒了?」
一句冷漠的聲音從她響起。
這個聲音,不是…邵亦郁!
以漫手放在車尾廂上,怯意的往後退,「你…你怎麼在這裡。」
她膽怯的眼神,一滴不露的全都印入邵亦郁的眼中,他面無表情的扔下一句話就轉身上車。他說:「上車。」
「什麼?」
以漫還沒反應過來。車上的喇叭嘟的響了一聲。她渾身打了個冷顫,坐回後車位。
邵亦郁今天是怎麼了?不對他發怒,也不像平常一樣做作。
好像她是和上官聊天,聊著聊著太累了就睡著了。抱她到車上來睡的人,是邵亦郁麼?那這張毯子…咦,好詭異。
他突然是怎麼了?不是清清楚楚說明白,不會再對她好了麼?
難道是因為救了他一命?
沒道理啊,他不像那種會知恩圖報的人呀。
這裡是墓地,難道是見鬼了?
肯定是這樣沒錯。
這樣一想,所有的事情就順了。
邵亦郁通過後視鏡看到以漫瞬間萬變的臉,猛得打動方向盤轉彎。
沒有坐穩的以漫被突然的急速彈到另一邊。腦袋光當不幸的撞在車窗上。她摀住額頭,既想發火,又不敢多說。只得老老實實的綁好安全帶,固定好身體,以免再遭意外的撞擊。瞪邵亦郁的背一眼,安份待著。
她所有的表情都被邵亦郁看在眼裡。唇角抹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最自然一抹笑。
一回到家裡,邵亦郁就上樓回房。
昨夜一整晚待在外邊,被風吹得渾身都不舒服,而且沒睡個好覺,脖子都有點僵硬。今天還是待在家休息好了,公司那邊就不去了。扯掉領帶,倒頭就睡。
以漫回到家一臉鬱悶。
打開電視,也沒有心情看。上樓下樓這麼來回折騰好幾下,覺得閒下來甚是無趣。還總會有意無意的想到上官。
肚子在這個時候又鬧彆扭。折騰了幾天,也沒正經吃過一頓飯。看看鐘,現在才4點。
這麼時候外面還沒有早餐買。
跑到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裡除了冷氣,就是各種樣式的酒。她這才想起來,好像從北區,上官那裡回來後,就從來沒有在家裡吃過飯。
鬱悶的關上冰箱門。
這麼多酒,邵亦郁那傢伙是有多愛喝酒?酒鬼。
聽說酒喝多了久會助長人的暴力,難道這就是他突變的原因?那她在上官那兒的時候,他得喝多少酒才會達到這種變態的效果?
以漫沮喪的捂著肚子離開廚房。
算了,還是去超市找便利食品先填飽肚子。樓下好像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去那裡看看,能有什麼吃的。
她想到這個,連忙下樓去超市。
超市離公寓很近,就在出門的位置。
以前出門是邵亦郁開車,現在幾乎是不出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晨的原故,樓下的空氣十分清新。
推開超市的門,一股暖氣撲面而來。
「歡,歡迎光臨。」大概是上夜班的原因,櫃檯的服務員打了個哈欠,沒有精神的說歡迎語。
也難怪,熬夜的確是難受。她對服務員微微一笑,去櫃檯找吃的。
第一排上擺滿生活用品,第二排是生食…
以漫在超市裡轉了個大圈,終於中間一排的架子上看到一包包能填肚子的食品。她從架子上拿出一包薯條。就是它了,雖然是膨脹,至少能撐到買早餐之前。
她興高采烈的拿三包薯條在手去買單。豈料轉彎的時候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不巧的打了一盒小吃。小吃裡的湯連同吃和番茄醬一起潑在那個人的身上。
「對…」
以漫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個人就開始嚷嚷:「你沒帶眼睛出門麼?!」
以漫一聽就不爽了,潑他一身的歉意頓時沒了。她從地上撿回自己的薯條,筆直的走到櫃檯去買單。
那個人也沒有過多的糾纏。
以漫小心的回頭,他正在脫外套。用外套擦潑了他一襯衫的湯。
感覺擦得差不多了,他提起衣服聞了聞,立馬露出嫌棄的表情。
以漫突然覺得有點自愧,在買單的同時多買了一包溫紙巾停在櫃檯。她對服務員說:「等會那個人過來,你就把這包紙巾交給他。並代替我向他說一句;說別人沒帶眼睛的同時,先想想自己的眼睛帶了沒有。謝謝你了。」
她留下這些話,出了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