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笑看著她,忽而伸手,不顧她的掙扎,輕輕擁住了她,「信我一次,就這一次。」
淡淡的聲音中有涼涼的寂寞,卻有一股冰冰涼涼的清香沁入照影心脾。
過了良久。
她歎了口氣,輕聲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留下我在此的真正原因?」
風月笑微微凝起了眸子,輕輕笑了起來,笑聲中有寵溺的味道:「因為此去太過危險,我不希望你受傷。」
他沒有騙她,這也確是原因之一。
且不說慕容秋白,有柳夢琴在,事情必然棘手的很。
照影微微一怔,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淺淺的、卻很真實的笑意從眼角溢出,
「既然危險,那我便更該去,要知道我可並非還是失憶時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以你的功力莫非還會不敵那些人?」
她的武功,她自認還不會成為他的負擔。
風月笑看著她一聲歎息自口中輕輕溢出:「可你卻不知,如今的我已經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
照影凝望著他,他的目光深沉,眼中有著一種東西,讓她忍不住心頭一跳,神思有幾分恍惚的看著他,而被他握住的右手,掌心忽然變得熾熱,那熾熱的感覺從手心蔓延開來,傳遍五臟六肺,傳遍四肢百骸!
良久,她才平復下心中那一絲悸動,偏過臉,淡淡道:「我明白了,你去吧。」
風月笑微微一笑,笑容一直暈染到清澈的眼底。
伸手,又緊緊擁住了她。
其實,真不捨得這溫暖的懷抱。
「我走了,不許再讓別的男人這樣抱著你,玉香川也不行。」他十分認真地叮囑著。
照影嘴角微微一抽:「不會。」
除了他這般臉皮厚的人,她豈會讓他人如此容易地抱來抱去?
「我走了,你也要天天想著我念著我。」他執拗地繼續囑咐著。
照影吸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
她為什麼必須想著他不可?
「我走了……」
他還要開口說什麼,卻是被照影咳嗽一聲截斷:「夜色已晚,明日還要趕路,你還是早點歇息吧。」
再被他如此叨念下去,她可真要受不了了。
風月笑唇角微微一勾,眼中有濃濃的笑意,「好,那就睡吧。」
說著,已是抱起她朝床邊走去。
照影一驚,瞪眼叫了起來:「這是我的房間,你去你房間睡去!」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風月笑笑的愜意而又狡黠。
照影俏臉不由漲得通紅,「不行……唔……」
話未說完,唇已被溫柔地堵上。
屋內,只餘一襲月光淡淡地灑落,又是一個迷醉的夜。
…………
次日,風月笑獨自返回聖月教。
照影再一次被一個人留在了玉府,在守著一個相同的承諾。
只是思及至此,她自己也不覺有些奇怪。
她與風月笑之間所謂的成親,也只是她想利用報復慕容秋白的一個法子罷了,就算不成,她也不會有何損失。
那為什麼,她還要守著風月笑的承諾?
心頭微微一動,似明白了什麼,卻又不願明白,硬生生地阻止自己繼續追尋探究下去。
「玲瓏,在想什麼?」溫和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照影微微抬首,看著緩步走來的那襲青衣,盈盈一笑道:「哥,近日如此清閒,沒有什麼事麼?」
玉香川微笑著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溫聲道:「一些雜務都交由其他人處理了,難得你在這,我還是想多陪陪你。」
照影偏著頭愜意地笑著:「哥不必太在意我,身為一城之主,還是要多為百姓們做些事。」
玉香川溫潤地揚起了嘴角,唇邊綻出一抹清浚的笑:「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倒是沒有什麼是我所需要做的了。」
「是麼?」照影微微瞇起了眸子,轉首看向了遠方,目光悠長而深邃,「若果能一直如此安寧便好了。」
她喜歡這種平靜安定的生活,尤其在失去了幸福日子的那段時間,她更珍惜這樣的安寧。
然而,自皇帝病重,二皇子回宮等一連竄的事後,她隱隱覺得這天下似乎將要有些不太平了。
玉香川眉目微凝,眼中不知是什麼樣的神色一閃而過,微微一笑,笑容溫潤如玉,「會的。」
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寧靜的生活,就算過程會有血腥,他也會為她建立一個安定的家。
照影靜靜看了他半晌,淡淡地笑了笑,「哥,其實……」
話未說完,卻是被忽而出現的一人打斷:「城主,有密函。」
玉香川接過那人手中的密函,拆開看了半刻,眸光漸漸凝了起來。
「哥,發生什麼事了麼?」照影探過頭,想看看信上的內容。
玉香川卻已將信折起,塞於袖中,微笑道:「沒什麼,我有些事要去處理下,你且隨意。」
說完,便起身快步離去。
照影眼眸微微瞇起,心下一動,也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十分謹慎地與玉香川保持著距離,一直見著他進了書房。
她微一抿唇,輕盈地掠到了門前,小心地捅破門上的紙,自小洞中朝裡望了進去。
但見玉香川走到書櫃前,輕輕扳動了櫃中一本書,書櫃應聲移開,露出一道暗門。
原來此處竟有一間密室,她卻一直不知道。
玉香川走進密室內,書櫃便又重新移回了原位,看不出半分端倪。
照影微微抿了抿唇,轉身離開了書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