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事情都是像你想的那樣?不是。
很多事情,你以為是那樣,其實它或許不是那樣。
正如在朝鮮戰爭中,中國對美國的錯誤估計,美國對中國也有錯誤的猜測。一個國家尚且如此,何況是個人。
父親出國有一段時間了,終於有了一些消息,他在我的卡裡又打了很多錢。
我打了他的電話,早已經是空號。他和那個女人應該在世界各處旅遊了吧!
我把這些錢簡單的分配了一下,用了一半買了金子,在銀行買的,紀念版的那種。
用了一半的一半買了兩套房子,一套在人民路,另一套就是吳雪住的那套。
買房的手續不像我想的那樣複雜,我給父親的同事送了一萬塊,他就把所有事情解決了。
「我和你父親是朋友,哪能要你的錢?」他這樣說著把錢給收了。
還剩下一些錢,作為流動資金。
把這些都弄好以後,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孤獨的呆在房子裡,基本不出門。
門鈴聲突然傳來,把我給嚇到了。
是吳雪,我還以為是阿嵐。
「是你啊?」我說。
「怎麼?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是送外賣的」
她的頭髮染成了黑色,相對也剪短了,但不是短髮。
「都幾點了,還沒吃飯?」她說。
「總有那麼幾天,不想吃飯,也不想做飯。」
「大姨爸來了?」
「有這種說法?」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你們男生就是幸運,沒有每個月那幾天的痛苦,我下輩子投胎一定要爭取做個男人,免去了多少疼痛。」她捂著肚子說。
「你現在來了?」
「沒有,我只是學一下子」
「那個,你最近都在理髮店?」我說。
「沒有,我回了一趟老家,我一個堂姐結婚,我去做伴娘」她說。
「你就適合做伴娘,可以把新娘襯托的更加漂亮」
她伸出手就想扇過來,我也就應激的躲開了。
「然後去了北京,姐姐要去做點事,說自己一個人去不方便,就把我帶上了。」
「去北京?」
「怎麼樣?」我說。
「也就那樣,酒店倒是不錯,我姐夫的公司報銷,我就和我姐住了豪華的酒店,我好像見到明星了。」
「什麼叫好像?」
「和電視裡的有點差別。」
「那是因為還沒上妝,笨!」
「還以為你死了,就過來看看,知道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她猛的坐到了沙發上,一不小心滑到了地上。
「地上涼,幹嘛坐地上?」我半開玩笑的說。
「拉我一把,好痛」她揉著疼痛的部位。
我把她抱到床上,然後幫她把鞋子脫掉,她轉過身趴在床上。
「一下子把我的屁股摔成兩半了」她說。
「屁股本來就是兩半,有點常識好不好?」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繼續說,「這幾天那個美女沒來?」
「誰啊?」
「別裝了,有時候,裝多了,真的會一直裝下去。」
「哦,沒有。」
「這樣啊,你也不用擔心,可能是有事。」她說,「幫我倒一杯咖啡,我剛剛看到的,那是咖啡機吧?」
「哦,是的」
「那還愣著?」
我無語的看著她,我彷彿一下子成了傭人。又好像不得不聽她的使喚。
「最近北京到處都在傳打擊貪官,抓了不少了,都是貪污的。」她說。
「然後呢?」
「中央在打擊貪官,聽說很多官員都跑到國外去了。」
「所以呢?」
「你父親走的真算早,他可能是聽到風聲了」
是啊,我父親好像逃的比較早,如果停留到現在才準備,說不定已經成為打擊的對象了。我知道他一定是貪了不少錢,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給我。
至於他為什麼不和我聯繫,可能也是這個原因,他是擔心牽扯到我,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這次打擊貪污好像比較真。好多人都不得不出逃,你也知道,為官不貪,能看?」
「你這是聽誰說的話?」
「我自己啊,怎麼了?」她說。
「沒什麼。」
如果追查到我怎麼辦?父親是一個貪污並出逃的官員,我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怎麼可能有錢去買一輛名車和買兩套房子?
我得做些什麼。
「我可以把房子送給你」我說。
「說什麼?」
「就是你現在住的房子,我已經把它買下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房子送給你,你成為房子的主人,行麼?」
「這樣幹嗎?」
「我要是被查到,房子一定會被沒收」
「好像是這樣的。」她說,還趴在床上。
「我還有一套房子,在人民路,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置那套房子。
「不用這麼擔心,我會幫你,不管怎樣,要是沒有辦法,我可以找我姐夫幫忙。」她說。
「你姐夫?」
「他也認識一些黑道的,你知道,做生意的人都要認識一些不該認識的人。他一定有辦法。」
「什麼辦法?」
「你可以像電影裡的人那樣,不存在。」
「怎麼不存在?」
「就是給你開一個死亡證明,證明你死亡,然後給你弄一個新的身份。」
「這樣也行?」
「當然可以,你可以成為別人」
「真的可以?」
「你就是不願相信?」
「我信」
「這個世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她用那種怪腔說道。
「那什麼時候去找你姐夫?」
「等我屁股稍微不痛一點,行吧?」
「別裝了,能摔成什麼樣?走兩步就好了」
我把她拉下了床,然後幫她穿上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