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懷疑我尾骨是斷掉了」吳雪坐在副駕駛上說。
「沒那麼嚴重。」
「左轉」
「這邊是吧?」
「左右不分啊你?」
「沒有,就是想確認一下。」我說。
「這也需要確認?」
「不要糾纏,行麼?」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指著前面的路口,「右轉」。
「還有多遠?」
「快到了」。
「你姐姐和你姐夫在一起?」
「姐姐還在北京,我是提前回來的。」她說。
「那你姐夫是做什麼生意的?」
「這個我也沒怎麼問,幹嘛?你要?」
「其實我是個臥底」
「你還臥底?省省吧,臥底怎麼可能是你這樣的?」
「那你覺得臥底是什麼樣的?」
「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這就對了,真正的臥底是要讓人覺得這個人不可能是臥底,那他就成功了一半。」
「哈哈,你認真開車吧,前面那個紅色的房子就是了」
一幢單獨的別墅,門前有一個不大的花園,清理的很乾淨,房子比我想像的還要氣派。是一個僕人開的門,然後吳雪的姐夫從樓上下來,這是一個很紳士的男人,筆挺的西裝,藍色的領帶,大約比我大幾歲,但表現出來的氣質就像是英國的某個伯爵。傢俱也非常尊貴典雅,牆上掛了許多畫,我不太瞭解這些畫的價值,但看起來好像很貴。
「這是我姐夫,」吳雪說,「這個是我朋友,楊陽。」
「你好」他說,語速不快不慢。
「你好」我被這種氣質給震懾住了。
「請坐吧」他在我坐下以後很自然的坐下。
「是這樣的,姐夫,你要幫他搞個死亡證明和一個新的身份。上次我和你說過。」
「是他」他說,然後轉過身對我說,「這事交給我了」。
很隨和的一個人,沒有一點趾高氣揚的樣子,不像是我想像的那種富人的姿態。
「那謝謝你了,我需要做些什麼?」我說。
「不需要,你什麼時候需要?能等兩天麼?兩天後就能幫你辦好這件事」他說。
「那謝謝」我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只知道自己所有的話都被淹沒。
「姐夫,你那麼忙,我和楊陽就先走了。」吳雪說。
「也好,我正要出去,你姐和我要去法國。」他說。
「太浪漫了,我都羨慕死我姐了」吳雪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我感覺有點尷尬,默默的走出門外。
「法拉利,他的車?」
「其中一輛,他還有私人飛機呢。」吳雪說。
「不能比,不能比」我說,「難怪那麼多女人都爭著要嫁富二代,我要是女人,我也拼了命嫁個富二代」
「去變性啊?又不是不行。」
「我喜歡天然的」我說。
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房子,然後開著車離開。
「過兩天,我幫你把那證明和身份證拿給你。」吳雪在尋找一首她喜歡聽的歌。最終還是調到了《天空之城》
「這幾天有什麼約會?」我說。
「是有個男生要我和他談朋友的,你知道,我也是一個美女,也不是沒人追求。」
「美暈了吧你?」
「哎呀,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那種感覺。」
「就像一個土豆,只要是想吃土豆的人,總會挑一些稍微能看的土豆回去,有的人喜歡扁的,有的人喜歡圓潤的,有的人喜歡大的,有的人喜歡小的,終究,土豆還是能賣的出去。」
「你什麼意思?」
「沒有,這是我的一個土豆論,臥底總要學點知識不是?」
「有的人是瞎子,還失去了觸覺。」
「那只能用感覺的了」我說。
「你這人有時候說話就是不怎麼中聽啊?」
「還好吧?」
「去死吧。」
「對了,你姐是怎麼認識你姐夫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你看我,你就大概知道我姐要有多漂亮,我姐比我聰明,雖然沒上過幾天學,但她處理事情方面有一手。」
「聰明一定是比你聰明。」
「別這樣,他們好像是在我念大一的時候開始的,後來感情發展的很順利,就結婚了。」
「你姐夫真是一表人才」
「長的確實比你帥很多,但我有點怕他,在他面前,我都不敢說什麼話,和他有點距離感。」
「剛剛是從那條路來的?」我說。
「不是有導航儀嗎?都說男人的方向感比女人好,你是什麼情況?還臥底,你聽過臥底出門還會找不到路的麼?」
「臥底也有弱點,人無完人。」
「暈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