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以後,我拿起一本書到陽台,點燃一支煙,看著下面的行人。然後折回屋裡,在書桌旁坐下。
我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故事中,有時候很是享受。
世界名著中有很多美女,像安娜卡列寧娜,蘇菲瑪索曾經演過這個角色,還有茶花女,還有丁梅斯代爾,還有拉·愛絲梅拉達,還有包法利夫人,還有呂蓓卡,混血美女伊麗莎。這幾個美女給人的印象很深,都被作者描寫的跟仙女一樣,這給人想像的空間。
「你看了兩個小時了,不會累?」吳雪說。
「被吸引的時候就不會感覺到累,要是不想看的時候,看幾分鐘都覺得很累」我說。
「生活真是無聊。」吳雪坐在沙發上。
「那是你」我說。
「你不會覺得無聊麼?」
「看到你無聊,我就覺得自己一下子不無聊了。」
「為什麼?」
「這就是一種強烈的優越感,有事情做,可以看書,這個時候聽到一個人說自己無聊,當然是優越感油然而生。」
「真是病的不輕。」吳雪躺在沙發上玩著抱枕。
「誰都有無聊的時候,所以要有點事情做,你想,一個人來到世界,最終要離開這個世界,什麼都帶不走,重複的做著相似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回過頭來一想,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做,這個時候一點精神上的依靠都沒有,就會產生無聊情緒。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只會喪失自己。」
「你想說什麼?」
「夢想,我有一個夢想,把每一天變的更加充實」
「怎麼充實?」吳雪在屋裡來回走。
「制定一些計劃,你有沒有經常會有那種莫名的恐慌或是負罪感?」我說。
「有誒,有時候特別恐慌,負罪感的話,我也有,我有時候覺得自己一直在浪費時間,不斷的責怪自己。」
「還有救」
「是嗎?」吳雪站在我面前,身上穿著睡衣。
「你喜歡一直穿著睡衣?」我說。
「怎麼說道穿睡衣方面了,我們在討論負罪感呢!」
「對,對於負罪感,你要時刻注意,不讓自己有過多的後悔,有什麼事情要做就立馬做,有什麼想法就實現,不要老是錯過。」
「太有道理了,我老是因為太懶,把自己弄的很難受,有時候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憋著不上廁所,把自己弄的很難受。」
我無語的看著她。
「其實都是一個道理,這是自然法則,很多事情都有共通之處,就像水往低處流那樣,你看磁鐵,同性相吸異性相斥」吳雪繼續說。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你怎麼學的物理啊?」
「對,對,異性相吸。這個好像也不那麼典型,你看啊,有些人就是同性相吸」吳雪說。
「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麼?」我說。
「沒打啊,再舉一個例子,再舉一個例子」
「舉啊!」
「一時舉不出來」
「怎麼說到自然法則了?」我說,「我們在討論負罪感」
「太沉重」
「也是,沒有人願意老是停留在不開心的事情上太久。」
「有的時候又必須要停留在不開心的事情上」
「人類真是矛盾,複雜」我說。
「複雜麼?」
「不複雜麼?」
「是自己把事情弄的複雜了」吳雪若有所思。
「你怎麼不看電視劇了?」
「負罪感太重,每次看完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浪費時間,我的青春都浪費在電視劇上了。」
「有什麼更好的打算?」
「沒有」
「那還不好好的看你的電視劇?」我說。
「你這人真是,難道我就不能稍微有點出息看一回電影麼?」吳雪淡定的說。
「哈哈,行的,您可以的」
「有什麼推薦?」
「我在精神病院看了一些經典的電影,你看過賈樟柯導演的《站台》麼?」
「沒有。」
「挺有感覺的,你可以看一下。」我說。
「什麼類型的?」
「和我們剛剛談的有關。」
「你們精神病院還有電影看,真是個好地方。」
「還不錯,現在想來,倒是個安靜的地方。」
「安靜?」
「適合那些能夠隱居的人居住,環境也不錯。」我說。
「像桃花源那樣?」
「有點那種感覺,你知道,沒有人知道桃花源到底有多好。就一個人去過,不是?」
「也是,人的要求不一樣,沒有電視看,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現代人還有幾個願意去?」
「和尚都用手機電腦了,這社會。」
「好了,你看書,我看一下這個電影。把我埋葬在青春期的負罪感裡吧!」吳雪拿著電腦坐在床上。
我不想讓這個可以看進書的激情散去,繼續看著手裡的霍桑的《紅字》。麥爾維爾十分崇拜霍桑,就像韓寒崇拜錢鍾書那樣崇拜。
越是看書越覺得自己不懂的東西太多,這讓我越發覺得自己浪費了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