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廂打開,裡面有一束花,粉玫瑰,花瓣還滴著水,嬌嫩的花瓣,有著最盎然的生機,在晚霞下,特別的迷人。
把花拿在手上,花的香在他身周縈繞,霞光朦朧了他高大的身軀,他望著那大片的郁丁香,微微一笑,邁步走向那米家的院門。
門鈴按響,他奶牛主的等待有人幫他開門,不久,過橋慵懶的臉出現在門口,迎接他的到來,和他一起進入客廳,抬眼看去,一屋子都是人。
沒有他的客廳大,沒有他的客廳奢華,有的,只有橘色浪漫的燈光,還有各人臉上暖洋洋的笑,還有瀰漫在身周的溫馨。
他的米米窩在中間,抱著一隻白羊,在和米仙搶蘋果塊,因為沒有搶到,她的小臉一垮,嘟起了嘴,瞪著米仙,嚥著口水。
她的饞樣,讓她身旁的淺商看不下去,把手中的蘋果放入她的嘴裡,她轉怨為笑,綻放的笑容,點亮了他的眸子。
米仙撲了過來,搶過他手中的粉玫瑰,狠狠的嗅了下,讓芬芳漲滿心間,美麗的臉上如癡如醉,「粉玫瑰,比紅玫瑰優雅,比白玫瑰清新,最難培植的花,竟然有那麼大一束,哇,我好幸福,我快暈過去了。」
米仙生動的表情,讓過橋微笑,伸手想奪回粉玫瑰,那是送給米米的,米仙想要,他可以去買來,米仙卻像一隻輕盈的蝴蝶般,飛出了他的掌控之中,他苦笑一聲,「米姐,你把花還給真誠。」
抱著小羊的米米站起,迎接慢步向她走來的真誠,滿眼的笑意,像個可愛的娃娃,非常喜慶,她柔美的五官,因為那清靜,溫潤起來,「真誠,你來了。」
又是一個星期,她在他的神秘中,有一種期待在慢慢發芽成長,到了今晚,她幾乎都要脫口問出他的驚喜了。
真誠站定在米米面前,凝視她的眸子,清透清澈中,都是他的影子,他從中他自己的眼中,看到了眷戀,看到了歸屬,習慣孤單的他,有想靠岸的決心。
讓他靠岸的地方,有一個小小人,她在等待他的靠近,傾身,他親吻了她的額頭,輕輕的離開,唇邊是她的清香,是他沉醉的氣息,他從口袋中拿出他的成果。打開,亮在米米眼前。
那上面,靜靜躺著一枚梨形戒指,本是普通的樣式,可米米看得仔細,她看到那明亮的梨形中間,有一對可愛的娃娃,非常的精細,刻得很傳神。
亮光閃動間,米米的眼睛眨也不眨,只是看著,讓真誠有些忐忑,米米她不喜歡麼,一分一秒,都變得很清晰,真誠看著米米,等待著她的答案。
戒指被米米拿起,她撫著那光滑的表面,看著裡面住著的一對娃娃,想像著那是她未來的孩子,一男一女,小版的真誠,小版的米米。
唇角勾勒著美麗的笑靨,她看進真誠等待的眼,「你準備什麼時候幫我帶上?」
真誠緊抓著盒子的手鬆了,緊張感過後,他覺得重生了,過去所以的不快都沒有了,只有以後他與米米的人生,他詢問,「現在帶上,」見米米搖頭,「明天帶上,…」米米還是搖頭,他比了比一個指頭,「後天帶上?」
米米還是搖頭,把手中的戒指放回那盒子裡,真誠急了,霸道起來,「我不管,就下個星期,我就要幫你帶上。」
米仙要搶來看,真誠眼明手快的閃開,戒指可不能給米仙,那束花就當聘禮了,緊盯著米米,他不妥協了。
米米望向坐著看他們的爸媽,軟軟的聲音很是清閒,「真誠,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真誠臉一紅,他竟然當著米米 父母的面,搶他們的女兒,手足無措起來,他忙鞠躬,鄭重宣誓,「伯父伯母,請您們放心把米米交給我,我會用一生,來疼惜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米媽微點頭,鬢間的白髮依稀老了她的容顏,看著高大的真誠,他的眼睛讓她點頭,相信他會讓米米一生幸福。
米爸老了,眼神卻是沉穩,炯炯有神,他的發言代表了整個米家,所以他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眾人也徵求的看著他,「你該讓你的父母來提親,我不想米米嫁得名不正言不順。」
一句話驚醒一干人,自始自終,都只有真誠一個人,他的家人根本都沒有出現過,米米倉促下答應真誠的求婚,真是太過草率。
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作為米米的擁護者,所以人都認同了米爸的話,真家必須由長輩來提親。
真誠臉色一白,他有父有母,可他,怎麼說服父母來幫他提親,他的父親遠在美國,從來沒有過問過他辛苦打拼下來的企業王國,作為他的兒子,也沒見他關心過,他的婚事…
熱鬧的氣氛有些凝固,淺商淡然看著真誠慘白的臉,想著平姨的尖銳,要她來米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也許他能求來,可那代價,怕是會賠上他的一生,眸子有些沉痛,米米已是失落,他握緊了拳頭,抵在柔軟的沙發上,賠上一生是怎樣,只要平姨能認同米米。
犧牲他一個人,真得沒什麼,他的母親欠真誠太多,作為他的兒子,母債子償,天經天義,何況他救的是他想救的人。
米米握住了真誠緊抓手心的大掌,他的手有些冰冷,她能感覺到他的失落,面向她尊敬的父親,她柔聲道,「爸,真誠的家人會祝福我們的。」
手中的柔軟與溫暖,讓他的冰冷的手,升回了溫度,暖了手心,暖了心房,他驟然清醒過來,望著米米時,神情堅定,「伯父伯母,我會讓我的父母來提親的。」
要怎麼做都可以,他會給米米一個完美的婚禮,雙方的父母會出席,雙方的父母都會祝福他們,雖然他要做到,會有好多的周折。
真誠在米家留到九點多,才回到那冰冷的宅第,門前,立著一個纖細的人,她穿著皮草,華貴張揚,美麗的臉,在月色朦朧間,看不真切,「真誠,你回來了。」
真誠繞過她,直接進門,他沒心情再理會才琳,他與她已經沒有關係,他要聯繫美國的父親,他要他回國,參加他的婚禮。
才琳跟了上來,柔聲的關心著真誠,「真誠,你工作很忙麼,這麼晚才回家,平姨特意給你煲了補湯,現在正熱著呢,你喝點再休息吧。」
正要上樓的真誠停了停,他對平姨的湯並不感興趣,可是…他轉向餐廳,餐廳,一身合宜旗袍的平姨,正端坐著喝茶,面前擺著精緻的點心,還有些切得整齊的水果,她很悠閒的度著今晚。
見真誠進來,略過他身後的才琳,她站起,少有的親切慈祥,「真誠回來了,怎麼一臉疲憊,我煲了濃湯,正好幫你補補,快坐下,我去端來。」
真誠坐下,看著眼前擺著的熱湯,霧氣瀰漫,濃濃的芳香,繚繞在他鼻間,讓他臉微燙,他沒有多少胃口,他不喜歡喝濃湯,味道太重,會讓他想逃。
平姨坐在對面,見真誠沒有動手,臉色有些變幻,很快又隱去,催促著真誠,「快點喝了,涼的話,就會失了原味,這湯喝了可以讓身體恢復原氣,工作一天,疲憊的人喝了,很有效果的。」
真誠還是喝了,熱氣下肚後,奇跡的又反衝了,身體暖洋洋的,的確很舒服,望著一臉笑意的平姨,他淡然請求,「平姨,我有事和你商量。」
真誠有事請求她,真得很少見,從小到大,他就像是萬能的,平姨平白生出一些自豪感,他的態度取悅了她,「說吧,有什麼事?」
真誠斟酌幾回,緩緩開口,「我想和米米結婚,請平姨以長輩的身份到米家,一起商量我們的婚事。」
真誠一說,才琳水色的眸子就暗沉了,水光漣漣間有著不可察的厲氣,真誠是要讓米米光明正大的走進真家,她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明明請人讓米米消失,一星期過去了,她還是相安無事,到底哪個環結出了問題,那些人真是沒用,光拿錢不辦事,看來她要定個期限,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她唇邊漫過無謂的笑,遲早會讓米米消失。
平姨無法偽裝成和藹的表面,真誠說要娶的人,是那個米米,以前她住過的那個區的女孩,看到她的平凡,就像看到自己的骯髒過去,她怎麼能讓一個會讓她做噩夢的女孩進入她的視野,她會瘋掉,好不容易她才逃離那貧民窟的日子,她絕不要一個貧民來提醒她的過去。
眸子有些瘋狂,她下意識要拒絕,身上的手卻是被握住,狂怒間她看向旁邊的才琳,理智回歸,她還欠著她一筆巨大的賭資,不能太過自作主張,見才琳衝著她點頭,她幾乎崩潰了,見她無意間掃過那個金黃色座機後,她又顫抖了一下,努力的深吸口氣,讓她不要出口罵人。
造成她失控的真誠,和那普通的女孩,她記住了,盡力維持笑容,她緩緩點頭,脖頸都像是僵硬了,點頭時彷彿都感覺到那咯吱的轉動身,讓她難受,以為脖子移位了,青白的臉也有些灰,「好吧,那我抽個好的日子,過去和米米的父母聊聊。」
真誠沒想過,平姨答應的那麼爽快,就他有種受騙的感覺,平姨見到米米,每次都很失控,想到這,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當初他接近米米,就是為了刺激平姨,現在,他目白達到,卻不想愛上米米,導致她入真家,變得困難起來。
平姨不是那麼好相處的,如果結婚的話,就該是他搬出主宅的時候了,這座平姨精心佈置的豪華宅第就讓她一個人住吧。
自從母親過世,他對這宅子就不再有留戀,以前可住不住,現在,是他該放棄的時候,抬眼,他望著風韻猶存的平姨,她終不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沒有她光彩照人,卻是極愛他,極尊貴的母親,她不配,「謝謝,我先上去了。」
他不想再說什麼,面對一張與他一點都不像的臉,他無法叫出母親兩個字,何況她還做出過好多讓他不能原諒的事情。
站起身時,他眼前一黑,忙扶住桌沿,穩住自己,還是覺得無力,他搖了搖頭,只看到兩三個平姨,兩三個才琳在他面前晃著。
『砰!』他倒在地上,眉間緊皺,失去了清醒的意識,暈前他看到了才琳計謀得逞的美麗笑靨,在他眼前就像看到一個美人蛇,在吐著妖野的紅信子,讓他只覺得危險寒冷。
兩人合力把真誠扶上了二樓,已是氣喘不斷,平姨看著不省人事般的真誠,升起一股罪惡感,「才琳,真誠真的沒事嗎?我看他很不舒服的樣子。」
平姨的臨陣膽怯,讓才琳不屑,她都做了,現在後悔是不是太假了,語氣還是極好的,「平姨,你放心吧,他只是用了安眠的藥,過一天就醒了,一點負作用都沒有,這些藥物都是很貴的,說實話還真是對他的身體非常有好處。」
平姨看真誠緊閉著眼,緊握拳頭的睡像,還是不安,自己的手也絞了起來,要是真誠出事的話,他的母親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那她就完了,「才琳,真的只是睡一天,不會有危險,後遺症什麼的?」
才琳再三保證,平姨才關上門出去了。留下才琳,彎身手纖細的指,描繪真誠俊逸的五官,從他濃密的頭髮中,再到他飽滿的額頭,飛揚的眉,到那排整齊的睫毛,最後落在他性感的唇上,流連不去,有些薄,色澤很豐滿,真是誘惑她的心智。
手再往下,他的下頷到他的喉結,到他的肩膀,她靈活的手指溜進了他的衣服內,撫摸了他的胸膛,身體也有些崩緊起來,手有些顫,她的手指勾向了他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