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跪在外面,聽著裡面霖夫人的縱情的叫聲,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像是爆裂了一樣,一片一片的破碎開來。
她又錯了吧,那樣的一個男人,又怎麼會愛上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男奴呢。
她的腦中,浮現出以前的種種,雖然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與司空寒相媲美,可是對她來說,這些人都是一樣。
都是來到了她的生命裡,殘忍的攪亂了她的生活,然後揚長而去。
司空寒,又有什麼不同?
可是他明明可以那樣的溫柔,明明可以那樣的深情。
他親吻自己時微涼的薄唇,強有力的擁抱,輕柔如水一樣的手指,難道那些都不是愛麼?
屋子裡的聲聲歡愉,刀子一樣剮著墨夜的心,眼淚卻空了,只是木然的跪在院子裡。
這是一場夢吧,自己醒來,又會是一個好好的女孩子。
沒有司空寒,沒有現在發生的一切。
意識好像已經飄離了自己的身體,可為什麼疼痛卻依然那樣真切,如果可以就這樣昏倒,如果可以就這樣死掉,是不是就不用再思考這些難題,是不是就可以解決掉自己所有的苦惱?
為什麼。
還是捨不得他呢。
縱情過後的司空寒絲毫不理會霖夫人意猶未盡的神情,將衣衫穿好,對著外面候著的柳兒丟出一句,「把屋子給我收拾乾淨。」
霖夫人怔了怔,這句話說的惡毒,但想做司空寒的女人就不該計較什麼,雖不高興,但也忙著穿戴整齊。
她已經得到了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只等待有一天,可以當上這竹玉暖閣真正的女主人,現在還不是她著急的時候。
司空寒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才是他該有的態度,一貫的。
難道不是麼?在他的世界裡,別人根本就不能有也不該有絲毫的掌控能力。
他不允許自己失控,不允許一個小小的男奴來左右自己的情緒。
從屋子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還跪著的墨夜。
心中猛的抽痛,擔心的疾走兩步,卻瞬間回復了心智,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你怎麼還在這,起來。」
司空寒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語,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眼中的擔心和柔情是他沒有察覺的,墨夜只是低著頭,沒有看到這些她該看到的東西。
「本王讓你起來。」竟然跪了這麼久,她病才好,會不會承受不住?
只差一點點,司空寒就已經什麼都不顧的衝上去抱起墨夜,可是她卻搖晃著,自己站了起來。
依然不肯抬頭,淚痕猶在。
「回去吧。」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她只是個奴才,自己撿來的奴才,而且她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
「好。」沒有任何情緒的一個字,說完,起步要走,卻因為跪了太久,站立不穩,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倔強的強撐著自己,沒有發現司空寒已經衝到近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