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滿臉苦惱的說道:「我也想知道老頭子是怎麼想的。」可是,忽然臉色一變,壞笑著說道:「所以,這是個我擺脫這個束縛的好機會呀。」
聽了諸葛瑾的話,景琪驚訝的說道:「你不想當皇帝?」
「琪琪不是剛剛也說了嗎,無極比我更適合當皇帝。」
景琪贊同的點頭道:「那倒是,這點上嘛,你還挺有自知之名。」
「琪琪,若是我不能當皇帝,你還要嫁給我嗎?」
「當然不要。」
「那我要是當呢?」
「更不會。」
「琪琪……」
「諸葛瑾,我們是戰友,是朋友。你可是有一片森林,何必再在意我這一顆樹。」
琪琪,你可知道,在我心中,那一片森林都比不上你一人,我到底如何才能讓你接受我呢?
天還剛濛濛亮,景琪看著面前的這些將士,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渾身散發出的剛毅肅殺之氣,那是經歷過千軍萬馬,血雨腥風洗禮人才會有的。雖然這十日的訓練,景琪早已將許多雨林生存技巧和注意事項告訴了他們,可是,進入叢林埋伏,無疑凶險異常。
看著一張張毫無膽怯之氣的面龐,景琪不在是一臉嬉笑的表情,帶著些嚴肅的說道:「希望眾位將士能記住我所強調的,雨林中你的敵人絕對不止簡單的逆賊,希望大家提高警覺,我希望回來的時候,仍是這般整齊,不希望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留在叢林。
「諸葛瑾,我們分頭行動,你帶一百人去跟他們正面交鋒,我帶領其他九百人提前進入叢林,埋伏其中。」
「不行,琪琪,你就不要去了。此行兇險異常,你現在又沒有內力。」
「難道你忘了,在叢林中,內力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幫助,我比你們任何人都熟悉叢林,怎麼能不去,再說,這事可是大半由我引起的。」
「不行。」諸葛瑾這次毫不退讓的說道。
「即使你武功再高,可是,現在你面臨的不僅有逆賊,還有凶險萬分的雨林,我對雨林的瞭解你不是早就見識到了嗎,再說,你以為我會聽你的?你說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
眾人早就對景琪的囂張習以為常了,所以,聽到景琪這樣跟諸葛瑾說話,倒是已經沒有一絲奇怪了,如果,她乖乖的聽話,那可就真讓他們奇怪了,同時,心中更加敬佩眼前這個女子的勇氣和膽量,畢竟,他們此行真的很可能有去無回。雖然有了十日的訓練,可是,他們早已報了必死的決心了。
「堂堂太子,怎麼比女人還婆婆媽媽,他們肯定也有準備,倒是我帶人糾纏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你負責救人。」
「你……」諸葛瑾被景琪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可是很少有這樣的時候,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當然,在遇到景琪後,這個事實早就改變了。
不理會諸葛瑾的反應,景琪對著眾人高喊了聲:「出發。」
現在在這一千人心中,景琪的話可是確實比諸葛瑾的話好用。
諸葛瑾出現在黑木崖的時候,與對面之人分庭對立,今日陽光很好,可是能透過叢林的卻是很少,濃蔭籠罩下的黑木崖顯得陰森詭異,異常危險。
諸葛瑾瞇眼望去,對面的領頭人似乎是兩個男子,一個一身紫衣,背手而立,面露囂張之氣,特別是看到他身後只有一百人左右的時候,臉上明顯的得意之色,另一人一身黑衣,同樣雙手背在背後,面無表情。只是,眼中絲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輕視和不屑。
對面的人同樣打量著諸葛瑾,也許,西月的將士在戰場是會是戰無不勝的,可是,在這叢林之中,他們才是王者。不過,看諸葛瑾身後的人的樣子,心中倒是有幾分讚歎,能穿過叢林來的這些人倒是不簡單,沒見多麼狼狽,他們可不認為諸葛瑾只帶了這麼多人過來,這片雨林的威力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了。帶了五千人能有這麼多人走到這裡已經不錯了,只是,諸葛瑾掩飾的技術看不是一般的好,穿過叢林肯定見識了叢林的凶險,此刻身邊又只有一百多人,竟然看不到半點的擔憂慌亂。
看到對面兩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種不屑,諸葛瑾心想,一會兒,就要你們常常我西月將士的厲害。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有恃無恐的原因,不是雨林凶險萬分,他早就注意到了,四周都埋伏著人,恐怕數量還不在少數。雖然是叢林,可這裡有個山崖,自然會有風,可是,樹幹竟然紋絲不動,樹上必是隱藏了人。不過,他更相信景琪的能力。
「太子殿下,我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紫衣人囂張的開口說道,同樣是囂張的語氣,為什麼在這人口中就那麼讓人討厭呢,這是此刻諸葛瑾腦中想到的問題。
「自然,我父皇呢?」
「我們自然會好好招待皇上。」兩個人推著一個明黃的身影出現在山崖邊上。
「還請太子親自將東西送過來。」黑衣人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諸葛瑾冷笑一聲,這山崖兩邊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有輕功的人很輕鬆就可以飛過去,看到諸葛瑾自己一個人過來,眾人此刻當然沒有太多的防備。
可是,下一刻,他們就立刻臉上大變。
因為四周忽然間湧起的人,竟然不是他們的人,難道有人跟他們一樣埋伏提前埋伏在了周圍,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啊,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告訴他們是真的。
山崖上頓時亂了起來,一片混戰,逆賊根本沒有想過周圍會有人埋伏,他們對這片雨林太自信了,自信諸葛瑾即使帶了很多人往這走,最後也不會有太多人到達這裡,所以,這突然出現的人讓他們頓時慌亂了手腳,原本他們憑的就是雨林的凶險。很快便處於下風。
諸葛瑾根本就沒法同時護著景琪和皇上飛過山崖,景琪自然知道諸葛瑾的顧慮,揚了揚手中的三角鉤,你護皇上過去,我有辦法過來,自然有辦法過去。
「好,琪琪,你小心。」
景琪將鉤子扔向對面的大樹,動作迅速,開始攀巖。沒有絲毫的做作,她身手是不錯,可是,現在沒有內力,留下只能是眾人的拖累,現在她已經可以退出了,帶來眾人來這裡安排必須她親自到場才行,可是,此刻的打鬥卻與她無關了,相信諸葛瑾手下的精英們不會連這種創面都應付不了的。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的是,在遠處的樹上,有一個一直都沒有出現的身影,一個短弓正緩緩的舉起,原本是對準諸葛瑾的,可是,在看到景琪的那一刻,一愣,就改變了目標,眸中寒光一閃,對準景琪頭頂的繩索,銀色短箭射出,劃過潮濕的空氣,刺向景琪頭頂的粗繩。
緊接著對準景琪的後背,又一箭射出,嘴角浮起一絲冷的不能再冷的冷笑。
只是,那笑容突然就這樣停止,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直直的從樹上跌落下去。竟然沒有察覺到在他暗算景琪的時候,也有人對準了他。
短箭穿透長空,絲毫不差的穿過繩索,一聲悶悶的碰的一聲之後,繩索從刺穿處斷了開來。
「Fuck」景琪忍不住罵了出來,要不要跟山谷這麼有緣,怎麼又來了個摔崖的鏡頭。嬌小的身軀隨著斷掉的繩索,向山崖下面摔去, 這次是山谷可不似上次麥城那次深不見底,這次的,可以清楚的看到湍急的河流。
在繩子斷開的前一刻,景琪利落的抓住了繩索的前端,重力加上繩索斷裂時產生的繃力,讓她的身體急速下落。麻繩粗糙的表面將景琪的手心磨得火辣辣的疼,這一刻,景琪心想,MD,早知道就弄些光滑點的繩子了。但是,握緊繩子的手絲毫不敢鬆懈,因為景琪心中明白,自己此刻絕對不能鬆手,否則,落下去就會立刻被湍急的水流沖走。自己最近要不要這麼背,此刻形式十分危急,山谷中水流這麼急,落入水中,估計這激流會離開將她沖走,甚至不知道衝往那裡去。若是沒有落到水中,繩索從山谷一邊蕩到另一邊的慣性,也足以撞碎她的幾根肋骨了。
景琪感覺到一個火紅的身影向她撲來,那一刻,景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哪有這麼巧,不是司徒浩又趕來了吧。
肩上猛的一陣疼,景琪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一緊,一陣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司徒浩那張放大的臉。
繩索的慣性之大,迅速向山谷一邊蕩去,根本控制不住,眼看兩人就要撞上那堅硬無比,卻又凹凸不平的巖壁時,景琪能做的只有等待疼痛的到來,都沒有時間想司徒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司徒浩在空中迅速調轉身形,景琪就聽到耳邊傳來極低的一聲悶哼聲。瞬時一股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
景琪被司徒浩穩穩的護在懷裡,沒受絲毫的傷,可是,一直緊靠在他的胸前,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撞在這堅硬的岩石壁上的力量的強勁,因為,即使比司徒浩護在懷裡,她還是感覺到了自己被撞得頭昏眼花,而剛剛司徒浩用自己的背做了肉墊,重重的砸在了巖壁上,肯定傷的很重。只是,單單是這樣的撞擊為何會有這樣濃重的血腥氣息。
景琪擔憂的看去,司徒浩臉上又帶上了她熟悉的那抹邪魅的笑,只是,這臉色卻是青灰一片,雖然強忍著掩飾他的痛苦,可是,景琪知道,這一撞,他肯定受了很重的內傷,額頭上不知是汗珠還是水汽,濕了一片。
景琪擔憂的開口到:「浩……」
司徒浩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娘子,我沒事,上來,我背你上去。」
雖然景琪現在蠱毒解了,可是,百蟲草的毒還沒解,根本不能用內力,輕功自然不能用,要想上去,或者是讓司徒浩帶上去,或者是自己沿著繩子爬上去。
想到司徒浩受了那麼重的內傷,景琪自然不會讓他帶自己上去,抓住繩索,對司徒浩說道:「好,你先上去吧,我自己可以。」說完,揚了揚手中的繩子。
司徒浩幽深的黑眸中在看向景琪的手的時候,帶著些憤怒,橫在她腰間的手緊緊的將她暗在胸前,讓她動彈不得,若是平時,景琪肯定好不客氣的用點小計,將他推開,抽身出來,可是,看到自己已經血跡斑斑的手心,景琪知道司徒浩憤怒的原因了。
只是,當景琪翻身爬上司徒浩的背時,才發現,在他滿是沙石塵土的後背上有一個深深的血窟窿,心中不由的一驚,難怪剛剛那麼濃重的血腥氣息,殷紅的血沿著肩胛骨的位置一路流淌下來,出血量極大,只是,瞬間被司徒浩火紅的衣服所吸收,鮮艷妖嬈。
血口處露出銀色短箭的尾端,「該死,司徒浩你不要命了嗎?」景琪生氣的吼道,聲音極大。背後中箭還給自己當肉墊,用背去撞牆,那麼大的衝擊力,短箭幾乎全部都沒入其中了。
聽了景琪的怒吼,司徒浩嘴角一咧,似乎是幸福的微笑,雖然,此刻滿臉痛苦的表情,那抹笑顯得那麼不和諧,當然,此刻趴在他背上的景琪是看不到的。
司徒浩順著繩索借力輕躍,兩人回到了岸上。
高高聳立,枝葉迷漫的老榕樹上,一抹暗晦的身影隱身期間。放下手中的弓,看來今天的任務很難完成了。幽暗的冷眸中在看到躍上岸來的那抹紅色身影時,眼中閃過令人難以捕捉的情緒。
當司徒浩躍上岸的那一刻,蕭飛身保護在兩人身前,還有幾十黑衣人加入到他們的隊伍,跟雨林中的隱藏勢力展開激戰。
讓景琪驚訝的是,出現的這幾十黑衣人不僅身手了得,而且,對於叢林作戰十分熟悉。只是,他們卻並不對隱藏勢力下殺手,可以看出,他們想要做的僅僅是保護司徒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