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幫冷諺暝收債,其實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暝哥,我要……」
一個聲音拉回了凌萌是思緒,呵,苦笑,她真的以為冷諺暝是在乎她的,會阻止她去收債,結果呢,還不是跟以前一樣。
原地站在冷諺暝辦公室的門口,手握成了拳頭,凌萌急速的呼吸。她想推門而入,然後給那個不要臉搶她男人的女熱幾巴掌,然後再踹那個口口聲聲叫著他老婆,翻臉又不認人的男人幾腳。
「白癡哦。」低語咒罵自己一句無知,凌萌含著眼眶裡凝聚的淚珠,梳理了一下掉在額前的幾絲秀髮,「德勝門裡會有沒有可以幫助我的東西。」
鬼手是德勝門出了名的鬼醫,什麼疑難雜症都可以醫治,他曾經在德勝門呆過,應該有什麼東西留下來吧。
想著這些,凌萌離開了冷諺暝的辦公室,她不想再多聽一秒他們的曖昧雜音。
瞥見門口被拉的老長的影子,冷諺暝微瞇眼睛。凌萌這樣算什麼?明明想進來卻又沒有進來,她是在對他宣戰麼。
對身下想要跟他翻雲覆雨的女人冷諺暝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凌萌的冷漠讓他不得不對別的女人投去關注。
他想刺激凌萌,結果起了適得其反的作用。凌萌不但不反對他的作為,而且變得更加漠視。
「我該拿你怎麼辦?」冷諺暝反問了一句,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暝哥,我很好解決的耶,不需要拿我怎麼辦啊。」辛虹摟著冷諺暝的脖子,親吻著他健碩的胸膛,「暝哥,來嘛,我們繼續啦。」
……
敲了敲吧檯,凌萌眉開眼笑,對著猴子說道:「猴哥,來杯調酒。」
「呃?你又要喝酒?」凌萌是不會喝酒的人,怎麼從拿掉孩子之後她就變得越來越愛喝酒了,「身體能夠堅持的住麼?」猴子很少關心她,但她的表情告訴他,她很不好。
「能。」輕輕的點頭,凌萌突然換了個話題,「猴哥,你曉不曉得我們德勝門裡有沒有些什麼秘方啊?」
「秘方?什麼秘方?」猴子遞上調酒,「你要幹嘛?」
「沒事。」凌萌聳肩,看來她還得再找找,「鬼手以前是德勝門的鬼醫吧?那他有沒有研究奇形怪狀的藥?」
「呃?研究麼……還真不知道,不過呢,那傢伙經常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猴子揉了揉鼻頭,拿著酒杯對著燈光看了看,「在暝哥辦公室裡他搞過研究,你要真想知道,不如……」
「呃?真的?」興奮異常,還真有東西喲。
「我什麼都沒說。」轉身,猴子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
悄悄的推開冷諺暝的辦公室,冷諺暝勻稱的呼吸聲傳入耳內,凌萌咬唇。
掏出手電,開始地毯式搜索。
匡……
不小心撞到了辦公桌的一角,凌萌吃痛,摀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偷偷看了看摟著辛虹睡得很沉的男人,凌萌扯開唇角,她還是放不下他麼?
搖頭,她不該亂想了,她和他已經沒有任何交集了,再想也是徒勞。
關了手電,藉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凌萌的影子被照射的老長。
拉開抽屜,翻了翻,沒有任何東西,除了一些資料就是光碟。
拿起光碟,額,全是A片,難怪冷諺暝對這方面的需求很大哦。
放下光碟,關了抽屜,凌萌在原地轉悠了一圈,沒有任何收穫。
「我還真要無功而返了?」她想給自己一些外在幫助,哪怕是能夠讓她增強體力的幫助都行。
聳聳肩頭,凌萌打算打道回府,既然答應要幫冷諺暝收外債,那就只能硬碰硬了。
「嗯……」冷諺暝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將懷裡的女人摟的更緊,「老婆……」
哈,冷諺暝也有說夢話的時候?凌萌不禁失笑,她可從來都不知道。
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冷諺暝,目光從他身上落到了冷諺暝身下的那張床上。
「該不會……」
莫名的猜想,凌萌的心臟劇烈跳動。
走近,蹲下,俯身,側頭往床下看去。結果是一無所獲,什麼都沒有。
「呼……」白興奮了一場,凌萌坐在地上,胡亂的抓著頭髮,她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滿滿長夜,該怎麼度過才好?
月光繼續肆無忌憚的傾灑進來,照在床腳邊緣,一束光亮反射在了辦公桌的邊角上,而後再折射到牆壁上。
「呃?」不可思的現象讓凌萌吃驚,「那個……」
手指指著光亮照射的地方,是一幅平常的油畫,莫非油畫裡有機關?
◆◆
今夜,冷諺暝一直注視著一個地方,那就是酒吧門口。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動作,手裡拿著半杯啤酒,卻不曾喝過一口。嘴角不時的扯動兩下,雙眸似有萬丈火焰般的燃燒著怒火,臉上好久沒有出現的恐怖表情此時昭然若是。
猴子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注視著冷諺暝的一舉一動。真搞不懂德勝門的老大們到底在想什麼。桀哥陪著凌萌出去收高利貸了,聖手當起了護衛隊隊長,大蝦和大蟹做了凌萌的跟班,獨剩暝哥一人在酒吧裡喝悶酒。手裡飛快的擦拭酒杯,嘴角很不爽的扯了扯:「都他媽的不是人。」自言自語地嘟噥了一句。
「啊~~」凌萌假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著德勝門繁華的地帶,真不敢相信,在這裡生活的人居然還要借高利貸。
「很累麼?」仇遲桀站在凌萌的身邊問道。
凌萌沒有太多精神的搖了搖頭:「不累。只是覺得很無聊。」
「切~~」聖手站在一邊嗤之以鼻,「待會兒你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凌萌癟了癟嘴,似乎沒把聖手的話當做一回事。
魄力酒吧仍然繼續著悠揚的音樂,猴子作為坐陪坐在一邊兒,看著冷諺瞑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怕暝哥一個忍不住,衝了出去。
「嘿嘿,暝哥,要不要辛虹來陪你啊?她今晚的夜班。」
冷諺瞑目不斜視的冷冷地看著:「幾點了?」
終於說話了,猴子心裡打著鼓點子的想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北京時間,八點五十八分零八秒。」
冷諺暝收回注視門口的眼光,仰頭,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放下酒杯,輕舔著略帶酒味的嘴唇:「給聖手打電話,告訴他,九點十分,最多十分鐘,搞不定,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