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著仇遲桀悶悶的喝著啤酒,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旁邊。感覺他很奇怪,凌萌離開冷諺暝的懷抱,走到了他的面前:「幹嘛一個人?」
抬眸,看著她,冷冷的扯開唇角:「未來嫂子,你不跟暝哥呆在一起,跑我這裡來幹嘛?」
咬了咬唇,逕直坐了下來:「你在吃醋哦?」
「吃醋?哼哼,哈哈,這個笑話真好笑。嫂子的冷笑話講得不錯,值得小弟學習。」抱拳說道。
凌萌不喜歡這樣的仇遲桀,感覺很奇怪:「你別嫂子嫂子的叫好不好?再說了……」
「是嫂子就是嫂子。你不是已經跟暝哥交往了麼?不要害臊,兄弟們都知道了。暝哥照顧你,還給你請醫生,你的待遇比我們的待遇都好。」仇遲桀喝了一口苦澀甘甜的啤酒,滿口的泡沫,「真他媽的難喝。」
遞上紙巾,想讓他擦擦,結果仇遲桀擋開了她的手:「別讓人誤會。」
看著紙巾掉在地上,凌萌本來沒有別的意思的,可是,為什麼仇遲桀就要那樣說呢?
「我明白,我跟他脫不了干係了,你也別那麼謙卑,我同樣受之不起。」
遠處,一束目光射來。看見那個女人對待仇遲桀的一顰一笑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對自己她就沒有那麼多的笑臉?仇遲桀還真會哄他的女人開心哦。看來,他要好好學學才行。
冷諺暝抿著紅酒,心裡很不爽:「劈腿的女人該怎麼收拾?」
猴子想都沒想就說道:「當然浸豬籠。」
聖手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不會說話閉嘴。」
「猴子倒是挺會說話的。」搖著手裡的酒杯,喝下最後一口,「劈腿,真有本事。今天打烊了,讓所有的人離開,除了我們德勝門的人。」
看著依稀的客人逐漸離開座位,凌萌轉頭看著:「出事了麼?」
仇遲桀咬牙:「媽的,不被你害死你是不甘心是不?」毫無徵兆的,「啪」的五根手指印顯赫地出現在凌萌的臉上,「賤貨!」
突如其來的巴掌讓凌萌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他是在保全他自己麼?冷諺暝的目光她有感覺到,但是,正常的人際關係,她不認為有什麼不對。呆若木雞地看著他離開,心裡像被戳了一刀,鮮血順著刀刃留下,活靈活現的刺激著她的全身。
「暝哥……」還沒來得及說話,仇遲桀的臉上被潑了一臉的血紅酒水,不敢多言一句,只能傻瓜似的站在原地。
冷諺暝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頭,吊兒郎當的說道:「你嫂子是不是很漂亮啊?值得你那麼對她麼?想告白就直接一點嘛,何必動手呢?」
冷諺暝的這種說話方式讓仇遲桀明白到,他的確招惹到他了:「暝哥,我……」
「喜歡就跟大哥說一聲,我二話不說就可以把她給你。」輕咬著舌頭,繼續說道,「你知道麼,我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劈腿,尤其是劈腿劈到了我兄弟的頭上。」放下手臂,接過來聖手遞上來的威士忌,換了個杯子,倒滿酒水,「兄弟做這個份上該知足了。不用客氣,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按規矩辦事。」
「暝哥,真要對桀哥動手?」猴子為仇遲桀叫屈,「都是那個女人的錯,不關他的事情嘛,我們都看見了,是她去勾引桀哥的。」
喝了一口酒:「仇遲桀,你放心,我不會只找你一個人的麻煩,會輪到她的。幹嘛,還不動手?!」
大蝦和大蟹無奈的做起了打手:「桀哥,你得忍著點。」說完,狠狠的拳腳揍了上去……
迷茫看著一切的凌萌突然好想笑,她的心同樣被冷諺暝給狠狠的戳了一刀。兩道口子,都張開著吸食外界空氣,冷風嗖嗖,疼痛無比。
仇遲桀沒有還手,任由大蝦和大蟹揍著,高大的身軀撞翻了桌椅,整個身體順勢倒下。眼角的淤青,嘴角的血跡都證明著他們下手不是演戲,而是非常狠。
「暝哥,到此為止吧,桀哥受不了的。他的手臂剛好沒多久,再這樣打下去,弄不好……」猴子不忍心看著仇遲桀因為一個女人而被逐出門,「暝哥,求你了,可以停手了。」
熟練的叼著一支煙,掏出打火機點燃,神情凝重的抽著。在白煙寥寥的包圍中,冷諺暝看見了凌萌的無奈和麻木:「很心痛麼?」
心痛?是的,她的心很痛,錐心的痛,可是,她的男人不知道,相反,還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教訓她不是麼?搖搖頭,將眼眶中的淚珠強忍回去,抱著手臂,轉身離開:「打死也好,免得讓你生氣。」他不死,她也沒有解釋的機會,如果是這樣,她眼不見為淨。
微瞇雙眼,透過白煙,看見她眼神的暗淡,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一直都沒有猜透過。難道只有仇遲桀才能猜透她麼?想到這裡,冷諺暝猛力的吸了一口煙,將半截煙頭扔在腳邊,踩滅。拉開大蝦和大蟹,咬著嘴唇,狠狠的一腳踢了上去:「我警告你,如果再敢跟我女人那麼親密,我要你死無全屍,別怪兄弟無情。」跨過仇遲桀的身體,朝門口走去。擋他道路者通不認,包括那些礙眼的桌椅,一腳踢飛開去。
「桀哥,快起來。」猴子趕緊跑上去扶起仇遲桀,「你也真是的,她來找你,你就不能走開麼?她就是個掃把星,沒事找事。」
大蝦揉著鼻子:「抱歉,桀哥,暝哥有命,我們沒辦法。我去給你找藥酒。」
甩開猴子的手,捂著疼痛的胸口,歪歪倒倒的向門口走。
「仇遲桀,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呈什麼能?」聖手不耐煩的抱怨。
仇遲桀站住了腳步,但終究沒有開口,繼續朝門口走去。
「凌萌,你給我站住。」冷諺暝從她身後趕上來,一把拽住她,「長志氣了哈?我的話你當耳旁風麼?」
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淚水止不住的留下:「是,我長志氣了,你的話我當耳旁風了,你想怎麼對付我呢?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不過就是你手裡的一枚棋子,你用我來藉機報復是不?當然啦,今天是你用你兄弟來報復了我。冷諺暝,不,是暝哥,你真的很高深,我只是不想跟你們這種道上混的做過多糾纏。我要回去了,你家裡還有那麼多事情需要我這個保姆去做的,希望暝哥你不要攔著我,如果今晚我做不完,我的工資肯定又泡湯了。」
從他的手掌中抽出被他拉住的手腕,繞過他的身體,逕直朝前走。很舒坦不是麼?這種破天荒的心痛感讓她苦笑。如果說這個就是他們的愛情,那麼,她承受不起,也要不起,還不如趁早抽身出來,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