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遲桀心急如焚的催促著計程車司機:「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兒?」司機的車速未免太慢了,這裡可是高速公路,居然才開到六十碼,真是佩服這個司機。
司機是不急不慢的開口說道:「年輕人,開車要穩當,當然就不能開太快啦。」
「你信不信我剁了你。」仇遲桀心裡著急上火,居然還遇到個笨蛋司機如此說話,不來狠話是不行的,「你他媽的會不會開車啊?」
「靠!」司機猛打方向盤,將車停在了路邊,「你個死雜種,給老子滾下車去,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啊?你在學走路的時候,老子就在道上混了,滾!!!」將仇遲桀拉下車之後,司機是開門上車,一踩油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操你祖宗啦!」仇遲桀憤憤的踢了一下護欄,他可以肯定,他今天很衰。
一輛黑色的寶馬打著轉彎燈靠在了路邊,聖手打開車門,對仇遲桀昂了一下頭:「桀哥,上車吧。」
仇遲桀迅速跳上車:「快點兒!」
「桀哥,我能問個問題嗎?」聖手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可以問麼?」
急躁的心狂跳著,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什麼可以不可以,要問你就問。」沒見過聖手的這麼不乾脆,實在讓人受不了。
「如果……」想了想,接著問道,「如果暝哥和凌萌兩個人擺在你面前,你會怎麼選?」
「你這是什麼狗屁問題啊?一點水準都沒有。」仇遲桀極為不耐煩,「你小子吃飽了撐的,沒話問啊?」
「呵呵,是嗎?」大概答案已經很顯然了吧,不用問,一切命中注定。
「媽的,還沒找到啊?」冷諺暝猛踢了一下椅子,「你們那麼多人是吃白干飯的?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打地洞鑽到地底下去了。」
「暝哥,找到他們了……呼呼~~累死我了……呼呼~~」大蝦誇張的喘著粗氣。
冷諺暝緊縮的眉頭在聽到找到他們的時候稍稍舒展開來:「別那麼誇張了,在哪兒?還不帶路。」
看著窗外的風景,仇遲桀有些不明白的轉頭看著正在開車的聖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喂,你小子不會不認識路吧?」
聖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相反,卻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桀哥,如果真的跟我們這幫兄弟說再見的話,那麼我希望你不要流淚。呵呵,男兒有淚不輕彈嘛,畢竟是那麼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神經病啊?」聖手發高燒了麼?「發燒說瘋話是不?開回去啊。」
聖手沒有開回去的意思,腳下猛踩油門:「他們在你家。」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可是真理。
而此時,冷諺暝正帶著人驅車朝仇遲桀的家的方向前去。
「喂,你們兩個瘋子,我已經問得口乾舌燥了,為什麼你們不回答我?快點告訴我啊。」凌萌要被他們逼瘋了,兩個臭男人,一副臭德行,就像她欠了他們債似的……似乎自己的確欠了他們的債,而且還是巨債,「我能再問一次嗎?為什麼帶我到這裡來?」
「咚——」放下手裡的水杯,杯中的水在瞬間跳起了舞蹈,猴子皺著濃眉開口咒罵道:「你他媽的能不能閉嘴啊。可惡的女人,要不是你,我們德勝門不會出事啊。」
「德勝門出事了?」凌萌口裡重複的念叨了一遍,「出什麼事了?不會是……」她想問是不是警察來了,因為三天前,警察的出現才讓她撿回一條命的,可她又將這個問題活生生的吞進了肚子。
「女人,你的屁話真多。」大蟹終於開口,「記住,以後如果對桀哥不好,我會第一個取你的命,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迷茫的凌萌聽著這些話,完全處於混沌,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啊,她一點都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麼啊?誰能夠給我解釋一下?」
「沒有那麼多的解釋,你只要照著做就好。」猴子冷冷的說道。
還是沒有明白,本想再開口詢問的,結果大門開啟的聲音阻止了她的追問,冷諺暝冰冷刺骨的身體映射在她面前:「冷……」
「你敢叫我全名?」迅速的射到凌萌的面前,捏起她的下巴,抬高,強迫她看著自己,「骨頭是越來越硬了哈,上次沒讓你死,你很慶幸是不是?」
被捏的發白的下巴沒有了血色:「不是很慶幸,是很悲哀。」就是沒有想過要跟他低聲下氣,即使自己明知道隨時都可能死亡。
「好,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反正我兄弟好久都沒開葷了,今天就不做和尚了。」放開她的下巴,冷諺暝惡狠狠的說道,「大蟹,今天便宜你,這個女人我賞給你了。」
「暝哥……」大蟹遲疑了,本來很想要女人給他暖床的,但現在他猶豫了,「還……是……算……算了吧。今天我不舒服。」
「不舒服?」挑眉的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搖搖頭,「沒用的東西。」拉過一邊的大蝦,邪肆的狂笑了一聲,「有興趣沒有啊?不用客氣。」
大蝦「嘿嘿」的笑道:「暝哥,你看啊,三天來,我都跟在你身邊哦,現在身上渾身汗臭味,難受的要死,根本不想……」脖子上傳來了窒息的感覺,「暝哥……」
「怎麼?愛乾淨啊?」一把將大蝦甩到了凌萌的身邊,「我現在告訴你,當著我的面,我要你把她給我做了。」
凌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諺暝當著她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呵,對了,差點忘了,他可是黑幫老大啊,他有什麼話不敢說啊。搖搖頭,乾笑著對大蝦說道:「不用那麼為難,要做,就讓你的弟兄做就是了,我成全你的慾望。」想著兩人曾經也赤果果的相對過,還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大蝦和大蟹不是一直想拔了我的皮嗎,今天,是最好的機會。」呵呵,最不知羞恥的女人應該只有她吧,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等著身邊的兩個男人的到來。
邪邪的扯開嘴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女人,不過是消遣品,玩兒了就算了,沒什麼可值得留念的。
大蝦和大蟹對望一眼,然後又看看站在另一處的猴子,心裡是七上不去八下不來的。他們在進入桀哥的家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女人,注定不是他們能碰的,可是,暝哥的話他們又不得不聽,呼~~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呢。
「暝哥。」門口,一聲輕呼代表人已經到了,「不要為難她了。」
微瞇雙眼:「不要為難她?哼,你還真是心慈手軟啊。不是她,你會被砍兩刀,不是她,你的左手臂能斷掉?還有,不是她,你會跟我求情麼?」最關鍵的還是最後一個問題吧。如果放在別人身上,他仇遲桀永遠的都是看戲,不會插手的,而今天,他插手了,冷諺暝難以接受的回瞪著他,「告訴我啊。」
「沒有。我沒有想過其他事情。」仇遲桀極力的為自己申辯,「一切不關她的事情。」
「還說沒有想起他事情?哼,可笑到極點。你當我的雙眼是瞎子,當我耳朵是聾子。我告訴你,你暈倒的前一秒,你跟我說放過她,昏睡的這三天,你做夢都在叫我放過她,我懇請的問一句,仇遲桀,我今天要做了這個女人,你是不是想借此英雄救美啊?」
搖搖頭,仇遲桀沒有看躺在沙發上的凌萌,而是走到了冷諺暝的面前:「我不想英雄救美,我只想說的是,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跟兄弟翻臉,更不會……」
「夠了。」暴躁的冷諺暝根本不想聽到這句話,「三年前你跟我說了同樣的話,三年後還是這句話是麼?我想,如果我親自動手,你才有表現的機會是麼?那好,我成全你。」說著,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就向凌萌的頭上砸去……
「通——」雙膝與地面接觸,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的痛苦:「暝哥,求你,不要……」
冷冷的看著,看著地上的男人,這個跟自己出生入死,打天下的男人,三年來沒有什麼改變:「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放過她。」
凌萌睜開了迷濛的雙眼,她看不到跪在地上的男人為了她而下跪的表情,只看見他的絕望和無奈,好傻的男人,為了兄弟,什麼都願意做麼?抬眸,看見那個正邪笑著的男人,她真為他感到可悲,他的雙眼除了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可笑可悲。
仇遲桀緊咬著嘴唇,從他的胯下跨過去,這種結果他沒有想過,但他知道,他如果不做,那麼那個女人會死,將來後悔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暝哥。慢慢的彎下身體,單手撐著地面,一步一步的移動著。
「桀哥……」聖手想阻止,當迎上暝哥那個殺人的眼神的時候,他的話又被嚥回了喉嚨。
「暝哥,不要這樣,桀哥畢竟跟你混了那麼多年啊。」猴子冒死的說了一句話。
憤怒的雙眸迅速的瞪著猴子:「誰再敢替他說話,我一律按門規處置。不想待在德勝門的可以現在就滾。」
沒有人敢再說話,沒有人敢在求情。仇遲桀弓著腰,埋著頭,一步一步的爬向冷諺暝的胯下,他冷漠無情的臉上至始至終保持著一抹笑,那抹笑彷彿又讓他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情,三年後再次發生,而且如出一轍,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當初他沒有為了那個女人而從他的胯下爬過,而是徑直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今天,他不想再用同樣的方法來逃避,他要告訴冷諺暝,他可以為了她失去尊嚴,但兄弟情誼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此斷了,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