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諺暝眼瞼微微抖動著,面無表情的看著胯下的人緩緩的爬著,好笑的表情顯示臉龐,輕咬嘴唇,迅速收回跨出的腳,一腳準確無誤的踢了上去,惡毒的話是張口就來:「別他媽的在我面前演戲。帶著你的女人滾蛋,從此別再踏進德勝門。」說完,繞過蜷縮著身體的仇遲桀,對著所有的德勝門的人命令道,「我們走。」
「暝哥……」聖手還想說什麼,但接受到冷諺暝的目光之後,乖乖的跟了上去
猴子歎氣的扶起仇遲桀:「桀哥,快起來,別發呆了。」
「死猴子,你活得不耐煩啦,還不走。」冷諺暝氣勢洶洶的在門口吼道。
仇遲桀給了猴子一個滿意的微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那個……傷口很痛麼?」凌萌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仇遲桀,「要不,我給你看看。」
知道是自己傷口再次裂開了,細微的汗珠已經讓他原形畢露的醜態擺了出來:「你過來。」
凌萌呆愣了兩秒,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看他的臉色也不是特別好看,於是,抬起腳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你……」還沒說出口的話,被他火熱的唇給堵了回去。全身貫穿了他的霸道,而不是柔情。想要推開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他渾身都忍不住的在顫抖。凌萌有些不明白,現在被強吻的是她才對吧,為什麼他會發抖呢?雙眼睜得大大的,沒有熱吻的感覺,似乎她是他發洩的工具,猶如雨點般的吻一個接一個的落在她的臉上、額頭上,眼睛上,鼻子上,還有唇上,跟著他的吻,一路下下滑,他吻了她的脖子,牙齒輕咬著她脖子的肌膚,隨著,再緩緩向上走著。沒有一點激情,沒有一點柔美,想哭又哭不出來,凌萌無奈的閉上雙眼,就在閉上眼睛的剎那,他手臂上的殷紅刺激了她的雙眼,心裡一陣刺痛。呵呵,好傻的男人,為了不相信自己的兄弟,而忘了自己的傷麼?為了不傷害任何人,而忘了傷口破裂的後果麼?咬了咬唇,推開急促呼吸的他:「夠了。」
兩個字打斷了他的索取,仇遲桀愣了:「我要你。」
不可信的搖頭:「你這樣會出事的。」
「出事也好過現在吧。」仇遲桀一把將她按倒在沙發上,「他們不敢要你,我敢。」急不可耐的開始撕扯她的衣衫,彷彿急需解救自己一般的渴望。
他的話語和他的動作嚴重的刺激了他身下的她,「啪——」一個響脆脆的聲音打斷了一切。仇遲桀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著身下的女人:「我要你付出代價。」
一腳將他從她的身上蹬下去:「你連力氣都沒有了,你還怎麼要我付出代價?如果是平時的你,會這麼經不起我的一腳嗎?會這麼軟弱無力嗎?」
癱軟的坐在地上,聽著凌萌的質問,仇遲桀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的肩頭聳動的好厲害,凌萌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好恐怖,心裡莫名的恐懼感再次襲來:「你不要笑了。」
「哈哈哈……」仇遲桀沒有形象的笑著,笑得淚水跟著臉龐落下,晶瑩剔透的滴落在膝蓋上,雙手自然的摀住臉龐,永不停歇的笑聲仍在繼續著,「哈哈哈……」
凌萌不禁打了個哆嗦,但他的笑聲仍然不斷,跟著就是一個男人的嗚咽,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被聽到了:「你哭了?」問出了問題,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笨,多麼蠢,「不要亂想了,我幫你包紮傷口,否則會死人的。」
「你他媽的說的太對了,哈哈哈……說的很好,我就是個軟蛋,連個女人都收服不了,我他媽的活著有什麼用?倒不如死了乾淨。你他媽的可以滾蛋了。哈哈哈……」推開走上前來的凌萌,迅速的跑離了客廳。
「喂。」凌萌跟著他,來到了仇遲桀的房門口。房門被跑進房間仇遲桀給反鎖了,任由凌萌怎麼敲門裡面都沒有回應。
「哈哈哈……」仇遲桀像瘋了一樣的一直都在笑,靠著門坐下,然後又瘋狂的流淚,他不敢相信他會真的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尊嚴的從暝哥的胯下鑽過,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變得那麼窩囊,好可笑不是,一個沒什麼特點的女人,會讓他放棄了申辯的機會。笑完哭完,余留的還有什麼呢?似乎什麼都沒有。「你滾!」背對著房門吼道,「滾得遠遠的,別再我眼前出現。永遠的滾蛋。」
凌萌傻了,也呆了。自己是不是錯的很離譜?為什麼要好心的跟他說那些話呢?真是可笑可悲。搖搖頭,輕輕的離開,主人下了逐客令,客人沒必要再留下。摸了摸臉頰,呵,手背上的是淚水麼?她不是沒有淚水了麼?怎麼還是流淚了?含著淚水,苦澀的笑了笑,她該走了麼?是自由了麼?剛離開沒幾步,她又折了回來,對著房門說道:「我走了哦。」鬼知道是為什麼,居然在臨走時還出現了不捨,真是活見鬼了。
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這是他仇遲桀在道上混,第一次淚流滿面。
沒有回答是不是就代表了默許?凌萌自嘲的笑了笑,是自己傻還是自己笨,給自己自由都不想要了麼?無聲的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嗎?三步一回頭的走著,心裡矛盾重重,為什麼自己不再嚮往自由了?好奇怪的想法。
德勝門死一般的寂靜,往日的生氣顯然不再。聖手無力的靠著牆壁,他已經對自己失去信心了,冷諺暝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五號休息室,恁他怎麼說,冷諺暝就是不出來。
猴子在地坐在沙發上抽悶煙,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無力。
大蝦和大蟹從外面回來了,手裡拿著宵夜。大蝦看了一眼,知道冷諺暝還在休息室裡,試探性的問道:「聖手哥,要不要給暝哥送進去?」
「如果你有本事,你自己送進去。」大蝦的話顯然是廢話。
無言的對望,德勝門猶如墳墓般的讓人窒息。
房間內到處是散落的酒瓶,滿屋的酒氣瀰散開來。仇遲桀喝的滿臉通紅,偏偏倒到的從床邊站起來,打著酒嗝的往門口走。開門,裝上一睹肉牆:「靠,什麼時候房門口有柱子了?」
凌萌不偏不倚的扶住他:「什麼肉牆,分明就是人牆。」
「人牆?」明顯的含糊不清,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怎麼會有人牆?媽的,哪個混蛋給我在房門口弄了個人牆來?操,明天我就找人把它拆了。拆了。」
呼~~喝醉酒的人通常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凌萌聯想到上次自己醉酒的時候……呃,扯遠了。扶住他,不讓他摔倒,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傷,血水已經干了,還好沒有繼續流血:「先洗澡,我幫你清理傷口。」
「拆了,一定把那堵牆拆了。」被凌萌拉著往浴室走的男人還在高叫著要拆掉人牆,一路上都是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