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水嗎?”楚辭輕輕扶住了花蕊的肩膀,小心翼翼的使力拉起了她的身子。仔細調整了枕頭的位置,才轉身離開,不一會帶著溫暖的氤氳蒸騰已貼碰到花蕊青腫的嘴角。緩緩的傾倒,慢慢的嘬飲。水的溫度適中,滋潤了火辣辣的干涸。
“還要嗎?”楚辭看著見底的水杯,輕聲的詢問。花蕊搖了搖頭,在意識到靠近的模糊身影欲轉身離去時,下意識的想伸手牽拉,可是手腕上的傷痕嗜咬得太深,就算已包扎妥當,微一使力,還是讓撕扯的疼痛瞬間蔓延而至。
“姐夫,不要走。”花蕊的手無力捏握,沙啞的聲音帶著委屈的哭音。
背轉的身子停住了,楚辭猶豫了半秒,終於還是坐回了原來的位子。花蕊的的眼因為哭泣的時間太長,再加上撞擊,已有些青腫。所以他並不意外她認錯了人。正常情況下,他的確沒理由出現在這裡。
伸手拉了拉壓在花蕊身上的被褥,楚辭柔聲詢問:“餓嗎?有蔬菜粥。”
怔怔的猶豫著,最後還是耐不住饑餓,花蕊點了點頭。
當兩碗蔬菜粥下了肚,當楚辭絞了一條微濕的毛巾給花蕊擦了臉。花蕊才意識到面前的男子似乎並不是她的姐夫耿於懷。
“老師!”瞪著驚疑不定的雙眸,花蕊半晌沒有辦法消化眼前的事實。她發病前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咬緊牙根跌跌撞撞的爬上二樓,拉著艾薇讓她幫忙拿床頭櫃裡的藥物一刻。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艾薇一臉驚恐的找來了繩索把自己綁在床頭的一剎。她想告訴艾薇,她聽錯了,不是綁她,而是幫她。可是、、、、、、可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楚辭會在自己的房間裡,為什麼楚辭會見到如此支離破碎的自己。艾薇呢?那麼艾薇又去了哪裡?明明最後留在她身邊的人怎麼都應該是艾薇才對啊。
看到花蕊四下漂移的眼眸,楚辭了然的輕輕一笑:“你找艾薇?”
諾諾的、畏縮的、疑惑的盯著楚辭,花蕊卻並沒有出聲。天,她做了什麼?她剛才居然還以為是姐夫來了。沒有誰可以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只有姐夫。以前每次發病的時候,都是姐夫陪著她,照顧她。可是她忘了,年前為了讓姐夫和姐姐能不被自己羈絆,她慫恿著姐夫帶著姐姐去環游世界了。
看著花蕊只是防備的看著自己,卻並不答話,楚辭續道:“艾薇去上課了,我來還你筆記,才知道你……”聲音有了半晌的猶豫,楚辭思索著怎麼描述自己當時看到的情況。花蕊當時的樣子幾近猙獰和血腥,可是他卻下意識的不想用言語再去描述一遍。
“花蕊……你知道自己的病是不是?”最後楚辭還是選擇了另一個話題,開始他們的談話。
不言不語不動,花蕊選擇了默認。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可是她一直有按時服藥,而且她已經有快1年沒有發病了。
“你家裡人不擔心你的狀況嗎?居然讓你一個人住在國外?”楚辭的問題很多,他就不明白了。有“強迫心理症”的人,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同和愛護,最需要的就是靜養,可是花蕊不但獨居,而且仿佛是被流放一般停置在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