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吟   登高一呼笛怨殤 103 素王
    司馬皓然眼睛直直的,緊緊的盯著手上的信,一直就這麼在桌邊坐著,手上青筋暴跳,似乎在忍受著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這份信是一個時辰前飛鴿傳書過來的,他就這麼一直拿在手上,看了將近一個時辰,看的一旁的風逸塵都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讓一向淡定自若的司馬皓然如此生氣,卻又生生壓抑著。

    風逸塵剛想湊過去看看,司馬皓然啪的一聲將信放到了桌子上,風逸塵後怕的縮回了脖子,司馬皓然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怒吼道:「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

    風逸塵小心翼翼的伸了伸脖子,好奇的張望著桌上的那封信,無奈被司馬皓然的手壓著,怎麼也看不到,風逸塵瞄了眼怒火沖天的司馬皓然,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向了那封信,剛碰到,司馬皓然又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風逸塵嚇得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心有餘悸的看著司馬皓然,生怕他一個怒火遷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有些擔憂的看著司馬皓然手下的桌子,在想,這可憐的桌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支持住司馬皓然這麼大的力氣。

    「皓然,你是怎麼了?」風逸塵小心的開口詢問,想要轉移司馬皓然的注意力,拿到那封信,可是,卻是適得其反,司馬皓然狠狠地剜了一眼他,那目光像是要活剝了他一般,風逸塵有些不確定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還是引火上身,一臉的苦惱和困惑。

    司馬皓然這時候開口了,一字一句的,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周圍氣壓一下子下降,風逸塵已經瞄好了逃走路線,卻聽司馬皓然說:「信上說,兮兒一個人出發來了寒地。」

    「太好了。」風逸塵挑眉,雀躍道,就差拍手了。他也沒有再去關心那封信上寫了什麼,他腦中現在只有一個信息,那就是司馬兮然要來寒地了,司馬兮然還真是會挑時間,來得正是時候,還真是有趣。

    司馬皓然陰狠的剜了一眼風逸塵,咬牙切齒道:「有什麼好的?!」

    風逸塵囧了,他後悔了,真是一開心就得意忘形了。唉,他怎麼就這麼快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呢,失策,真是失策啊……

    風逸塵訕訕一笑,「皓然,你不要擔心了,你妹妹她武功高強,這世上還能有人傷的了她嗎,你就放心些吧。而且她來了也就說明她原諒你了,你應該開心點的,不是嗎?」風逸塵一邊安慰道,一邊唇角往上揚起,他現在真是有些期待了。司馬兮然,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我還真想看看你到底能有什麼能耐,還有,你是不是跟我心中所想的一樣,是那個人呢……

    司馬皓然看著風逸塵口不由心的模樣,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到椅子上,他真是拿風逸塵很無奈。

    風逸塵這個人呢,別人開心的時候,他笑嘻嘻說出的話會讓人火冒三丈,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才解恨,可是當別人不開心的時候呢,他說的話又會讓人火氣全消,他真是不知道風逸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心中忍不住好奇道,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變的一個人呢?

    突然想起外界對素王的傳言,他心中忍不住贊同的點頭。

    素王性情古怪,行為乖張,風流倜儻,說的話卻又像流氓一樣無賴,卻又不失風雅,這些不同的東西,卻在他身上奇妙的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素王。只可惜,素王長年「體虛」,一直都待在自己的素王府,見過他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可名氣卻是出了名的,四國之中幾乎是沒有人不知道他的。

    想當年青龍國先皇在世的時候,素王還是「身強力壯」的時候,那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他十歲的時候,幾乎是橫空出世,大敗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破了玄武國的機關城,逼退了白虎國的三十萬精兵,從朱雀國一等大將軍手下逃脫,且毫髮無傷。十三歲的時候封王,訓練了一支強大的軍隊青雲騎,令其餘三國和邊境一些小國聞風喪膽,望之卻攻,不敢輕易來襲。

    當時,很多人都以為素王一定會是下一任的青龍國國君,因為他不僅戰績顯赫,而且還是先皇最喜愛的一個妃子所生的,聽說先皇自從有了這個妃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納過別人了,情深意重,天下皆知。然,這世上的事情並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順利。

    十五歲那年,素王領兵攻打一個小國,後來凱旋而歸,卻沒想到在京城中發生了一件到現在人人聞言都歎息的一件事。

    素王的親生母親琴妃和先皇在他的房間裡死去,屍體是在第二天早上被發現的,發現的人是素王寢宮裡的一個小太監。當時等眾人來了之後,他的手中還握著沾滿了血的匕首,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夜太后勃然大怒,直指素王不仁不義,不孝不忠,下令要將其斬首。

    幾名跟著素王的將軍和大臣紛紛上諫,為素王請命,再加上素王在天牢中因為驚嚇過度,神志不清,瘋了,夜太后為了自己兒子未來的皇位,也就給了那些臣子一個面子,放了素王,但是不許素王在踏出素王府一步。

    素王回到素王府之後,一度荒廢,雖然神智變得清晰了,但是整日以酒為伴,身體也變得十分虛弱,原本門庭若市的素王府卻成了京城中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彷彿那是地獄。

    後來素王的禁足令鬆懈了一些,一個月只有一天能出去,然後,便有了現在所傳聞的素王之名。

    司馬皓然歎息一聲,看了眼一旁的風逸塵,心中不由得為他感到惋惜,先皇和琴妃的死有很多的蹊蹺,而他,卻在那段時間什麼都不能做,他心中的苦他是能理解的。現在的風逸塵,隱而不露,心思深沉,也是迫於形勢所逼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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