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那封飛鴿傳書,已經過了三日,整整的三日,按道理說司馬兮然應該已經到了,可是,這些日子一直守在執與客棧的風逸塵和司馬皓然一點也沒有見到司馬兮然的影子,他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日,風逸塵正一個人坐在樓下靠著樓梯的一張小桌上喝茶,目光時不時的往門外瞟,口中喃喃道:「司馬姑娘怎麼還沒有來?」
「司馬?這是皇家的姓,公子是在等皇家的人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音色清潤,如溫暖的春風拂過,彷彿這冰雪突然的融化了,春日來臨了。
風逸塵好奇的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修長,年紀約摸二十歲上下的男子,一身白衣,腰間斜插著一支紫色的笛子,身披白色大氅,彷彿與這白色的世界混為一體,饒是閱人無數的風逸塵在這一瞬間也有些失神。
回過神後,微微一笑,笑的流里流氣的,卻有著說不出的舒服感,似乎這個人做什麼都是優雅的,即便是這樣子的笑,他說:「公子想來是聽錯了吧,在下說的是馬姑娘,並非司馬姑娘。」
「是嗎?」年輕男子挑眉,顯然是不相信,卻也沒有再問下去,推開椅子,在風逸塵的身旁坐下,笑著問夥計要了一壺酒,然後看著風逸塵微笑著說:「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吧?」
「當然。」風逸塵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為自己滿上酒,輕茗一口,年輕男子問:「不知道兄台如何稱呼?」
「風逸塵。」
「什麼?你就是江湖上傳聞的冷面醫聖風逸塵?」年輕男子大驚失色,只不過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風逸塵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卻是笑問:「兄台這是怎麼了,難道在下的名字有這麼嚇人嗎?」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你與傳聞中的醫聖簡直就是兩個人。」
「哦?那兄台認為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如傳聞一樣冷漠無情嗎?」風逸塵看到年輕男子,不禁起了一絲玩笑心,想要好好的逗一逗眼前的這個人。
年輕男子笑著搖了搖頭,「此言差矣,江湖傳言,我素來不怎麼相信,但是我還是認為醫聖應該是處事淡然,處變不驚,高不可攀的那種,絕不會有你這般……呃……這樣的。」年輕公子有些窘迫,他實在是想不出詞來形容這一詭異的現象了。
風逸塵笑而不語,倏地,他猛然想起了什麼,抬眸看著年輕男子,「對了,我還沒有請教兄台的大名呢!」
「在下東方情!」年輕男子——東方情笑著說道,拱手。
風逸塵一愣,東方?這姓好熟悉來著,在哪兒見過呢?風逸塵的腦子一直轉動著,一直在搜索著腦中有關這個姓的信息,可惜一無所獲,他到底在哪裡聽過呢?
東方情看到風逸塵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卻不提點,笑著喝酒,風逸塵煩躁的撥弄了下頭髮,直截了當的問:「東方情,你祖先有沒有很有名的?」
東方情微微詫異了一下,他想過很多種風逸塵問的問題,這一個卻是他沒有想過的,不過他是東方情,自然不會為這個而閃神許久,笑著說:「若說我祖先中最有名的就要算是我的始祖了。」
「他是誰?」風逸塵有些急切的問,感覺自己離答案越來越近了,有些莫名的興奮。
東方情微微一笑,說:「東方傲!」一邊說,還一邊觀察著風逸塵臉上的神情,果然,風逸塵臉色大變,猛地拍了一下頭,他終於知道他在哪兒聽過了,是司馬皓然這小子跟他說的,這世上除了當年的東方傲這一個姓東方的,其他的人都被始皇和始皇后除名了,這世上能姓東方的也只有那個人的後人了,沒想到,他會在這兒遇到這個東方家的後人,這算不算是他運氣好呢?
風逸塵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內心,長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東方家竟然還有人存在,我一直以為那小子是胡說的呢!」
東方情抓到風逸塵字眼裡的「那小子」,心中壓下了困惑,並沒有問出聲,解釋道:「東方家現在只剩下我一個獨苗,有跟沒有又有些區別?」說完,自嘲的笑了一下。
風逸塵看著東方情低落的模樣,想要安慰一下,卻又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就沒有說話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正在這時,司馬皓然神清氣爽的從樓上走了下來,風逸塵搖著折扇,笑著打了聲招呼,司馬皓然邊走邊翻白眼,這小子一大早的發什麼瘋?
「你一大早的就抽風了?」心裡想著,嘴上也說了出來。
風逸塵嘴角微微抽搐,這就是他的好友?簡直就是損友嘛!但是他是風逸塵,怎麼可能會做有辱自己身份的事情呢,所以,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東方情,笑說道:「剛結識了一個新朋友,高興著呢。」
司馬皓然這才看到一旁的東方情,頓時覺得天雷滾滾,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他站穩之後無意中瞥到風逸塵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惡作劇的笑意,就知道自己又被他設計了,真是損友!
由此,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風逸塵今天一定抽風了,要麼就是出門之前腦袋被門給夾了一下。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和一個剛認識的人如此熟稔,還坐上了同一張桌子,這是非常少見的事情。
「他是誰啊?」司馬皓然好奇的在東方情對面坐下,好奇的打量著他,對方也同樣在打量著他,心裡微微歎息,果然是風逸塵的朋友,竟如此的出眾,只不過,風逸塵在江湖上除了一個司馬皓然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之外,還有其他的朋友嗎?
驀地,東方情的翦眸睜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馬皓然,難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