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蝶輕皺眉心,上前想扶起水如湄。
水如湄冷漠地揮開她的手,站起身,一語不發地走出廂房。在走出門口的那一刻,她回過頭,恨恨地瞪了伊蝶一眼,媚眼中充滿了幽怨與憎恨。
伊蝶輕吁了一口氣,淡淡地說:「彩雲姐姐,你也先出去吧!」
「可是……」彩雲猶豫地看了仇千烙一眼,心中有些不安。
「彩雲姐姐不用擔心,有事我會叫你的。」伊蝶朝她點了點頭,彩雲無奈地走出廂房,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伊蝶一瞬不眨地凝視著仇千烙,目光中充滿了心疼:「烙,不要再喝了,喝太多會傷身的。」
仇千烙驀然停下手中的動作,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好半晌,冷嘲熱諷道:「你也會在乎我的死活?你的眼中不是只有那個唐沐風嗎?」
她面對他只會生氣嬌嗔,然而面對其他的男人,卻毫不吝嗇地露出燦爛如花的笑容。
伊蝶抿了抿雙唇,平靜地迎視他的視線,一臉坦然:「沐風只是一個親人似的朋友。」
對於唐沐風,她貪戀的是親人般的熟悉與親切。她喜歡跟他在一起,因為她會暫時忘記自己在古代是孤零零的,暫時忘記對親人的強烈思念。
仇千烙眼神閃了閃,冷聲命令:「過來。」
伊蝶遲疑片刻,拖著傷腿,一蹩一拐地走到仇千烙跟前。
仇千烙伸手攬過纖細的腰身,把她狠很地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剛碰上結實熾熱的軀體,鼻子間立即充滿迷惑人心的男性麝香。伊蝶微怔失神,當她意識到兩人過分親暱的姿勢,不由滿臉羞赧地輕輕掙扎。
仇千烙壓住她扭動的嬌軀,更加緊密地把她貼近熾熱的胸膛。
溫熱的氣息源源地輕呼在伊蝶的頸項間,引起了她一陣莫名的戰抖。她羞澀地貼在仇千烙的肩膀上,臉頰上是一片醉人的潮紅。
耳垂邊,飄進低啞磁性的魅音:「小野貓,做我真正的娘子,好不好?」
這一刻,他不想知道心中莫名的急噪是什麼,也不想知道她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他只知道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她是屬於他的。
細碎而溫濕的吻一路地朝下曼延,在白皙的肌膚上落下霸道的淡紅花紋。磁性的嗓音宛如擁有不可思議的魔力,輕易就俘虜了她的心神。他的動作既輕柔又霸道,似乎還隱藏著教人心疼的脆弱。
胸前一涼,伊蝶驀然回過神,使勁地分開兩人的緊密距離。
她擁緊凌亂的衣裳,羞赧得無法抬起頭,輕喘吁吁,目光不自在地死盯著下面。之前的激情還殘留在體中,臉上依然彩霞浮動,面如芙蓉,異常地嬌羞動人。
仇千烙的眼神徒然冷凝起來,臉色比千年寒冰更加幽冷刺骨。
他一字一句地冷聲問:「為……什……麼?」
伊蝶不停地輕搖頭,似乎在自言自語:「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為什麼?難道你心裡還有其他的男人?」仇千烙緊握住伊蝶的肩頭,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幽暗的冰眸蘊滿濃烈的怒火,崩射出欲要殺人的寒光。
伊蝶拚命地搖頭,斗大的淚珠無聲地滑落嫣紅的臉頰。
她應該把穿越的秘密告訴他嗎?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她不確定自己會在這時空停留多久,也許她在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他眼前。她連自己的未來都不確定,她也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沒有愛他的資格,她又怎能自私地回應他的感情?
「為什麼?」仇千烙繼續追問,語氣卻沒有之前的強硬,反而似乎夾雜著祈求的味道。
他輕柔地吻去嬌臉上的晶瑩淚珠,炙熱的舌尖貪婪地添吻著柔軟的櫻唇,宛如一個貪戀糖果的調皮小孩。
伊蝶動情地閉上眼簾,全身微微顫抖,心底高築的城牆似乎在一夕間被推垮。
如果她把秘密告訴他,他會有什麼反應?他會相信嗎?還是視她為怪物?經過激烈的內心掙扎,她決定要向仇千烙坦誠心底的秘密。
伊蝶輕輕地推開仇千烙,嬌臉緋紅,藍眸含情,楚楚動人地凝視他:「烙,有個秘密我要告訴你。」
仇千烙眼神一緊,別過臉,冷硬地拒絕:「我不要聽,我只要你。」他似乎可以預想到她會說什麼,可是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烙,」伊蝶輕聲呼喚,柔嫩的手掌輕輕地扶撫摩上他的臉頰,語氣十分地堅定:「你一定要聽。」
順了順氣,她一鼓作氣地說下去:「烙,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千年後的未來世界。」
仇千烙定定地看向伊蝶,平靜的冰眸裡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變化,甚至教人懷疑他是否聽進伊蝶的話。
伊蝶很意外他的反應,無措又緊張地看向他。
仇千烙黑眸一冷,大手緊握住她秀氣的手腕,語氣尖銳又刻薄:「這就是你的秘密?為了拒絕我,你既然連這種無稽荒唐的話也說出口,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他寧願被她欺騙,也不願意相信她的實話。心中似乎有另一道聲音在迴旋:無論她是天上的仙子還是山中的妖精,他也不會放手的。
仇千烙的力道很大,手腕上傳來陣陣的疼痛,伊蝶強忍著欲泫的淚花,急急地說道:「烙,我沒有騙你,我說得都是事實。」
「夠了!」仇千烙怒吼一聲,氣急敗壞地把伊蝶推倒在地上,冷若冰霜地別過臉。
「烙……」伊蝶我見猶憐地趴在地上,淚眼婆娑。
仇千烙看也沒看她一眼,朝著門外漠聲道:「劍雲你馬上進來把她帶回去。」話剛落,他又開始猛灌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