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悠著點 放不開 204 我的命,歸你
    鼻頭驟然一酸,若心心裡不可抑制地疼了起來——

     從不知道自己對他是如斯重要,即便他曾經無數次深情地看著她,即便他在求婚的時候縱使知道自己心存歪念卻沒有半刻遲疑……

     閔博倫忍無可忍地笑了起來,近乎拍掌道:「總侍內大臣?這個文人癟子來幹什麼,待會兒得好好看看他是不是連槍都握不穩!」

     東源一票手下猖狂地笑了起來,徒留若心在破爛的椅子上狠狠地乾瞪著眼。

     那些人倒是下手得挺狠,突然粗魯地割了繩子,把她拖了起來。下一秒一把短槍已經對準她的太陽穴——

     不下一分鐘的時間,螢幕上的紅點已抵達界限。

     滴滴的響聲隨著紅點警惕地亮了起來,晃動了一室,若心的心也猛然一緊——

     大門敞開,一道頎長的黑影背光而入,與室外的白雪片刻融合,宛若從虛渺世界裡步了出來。抓緊她的心,刺痛了渾身細胞,此刻只覺雙眼濕潤得無法自己,瘋狂的思念恐懼無力一瞬猖狂地融入四肢八骸。

     「來了?」

     閔博倫雙眼一亮,首先站了起來,仍舊是那無傷大雅的笑容,對著季承煜,再看了看他身後的向陽,終究只是輕蔑地微笑著。

     季承煜全黑裝束凜然地踏了進來,天地不容的眼神環掃了一室,視線中的她縱使渾身濕透,卻安然無恙反倒眼裡泛痛地看著他。他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她身上,只是對著閔博倫,語氣冰若出鞘寒劍。

     「思穎呢?」

     閔博倫在震驚中驟然爆笑,眼珠子玩味地看著若心,惋惜地感慨著:「第一句不是問你皇子妃,居然是我閔博倫的女兒。」說著轉向季承煜,再問:「莫非殿下對小女餘情未了,念頭有變?」

     話落,就見他臉色微變,上前一步後居高臨下地看緊這個猖狂的男人,眼裡不帶笑不帶任何感情,僅僅一眼已讓人發怵……

     「你玩什麼儘管玩。但是要知道底線,在我季承煜的地盤玩,就要為自己思索後路!」

     季承煜冰冷的聲音裡是不容置啄的狠戾,而豹子般眸子裡淡冷隱去的昏暗由狠戾取而代之,宛若他才是那掌定乾坤,勝券在握的男人。

     閔博倫無所畏懼地盯著他,想了想,才笑著指著後面的女子:「閔某這不是鋪了好多後路嗎?」嘴角的笑容越刻越深,多了一分勝券彷彿就多了一分仗勢欺人的自信,「無論是小女還是皇子妃都在我手上,尤其這皇子妃可聰明了。閔某讓她臣服,想著她為了家人也是胸襟廣闊,可以大公無私地犧牲愛情,不料一等女子居然貪得無厭,妄想保著兩方,兩全其美。瞧她這麼愛你,嘖嘖,殿下關心的那個居然不是她。」

     玩味地看緊臉色黯然的若心,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皇子妃,你心疼嗎?」

     若心臉色毫無變化,任由槍頭指著額頭,冷水依然濕答答地由發尾滑下,冷笑道:「你省省吧。這種挑撥的伎倆還不如我女兒!」

     她說得很鎮定,語氣近乎平穩無波瀾,以致季承煜從入門至今第一次好好打量著她。瓜子臉消瘦了許多,下巴尖了,尤其那可恨的水彷彿流不完地在那髮梢滴滴滾落。他原本波泊不驚的瞳色驟然染上了一抹深沉,卻只能沉默地看著她,隔著滯止的空氣好好打量她——

     他只要看到她好好地,好好地。

     東源幾個大漢視線收下閔博倫發黑的臉色後,不假思索地就上前,摑了若心幾巴掌。然後在向陽瞪大的瞳孔中,一道鮮血由她嘴角滑落,那女子卻渾然不知痛,還在凌亂的髮絲中視野清晰倔強十足地瞪著那些人。

     季承煜在,她怕什麼,她就算被人扔入火鍋都不怕!

     向陽驚秫地想要叫停,隔空卻橫來那鐵一般的大掌。抬頭就見季承煜面無表情地阻止著他,可所有皇家士兵都看到了他掌心中已經多了攥出的指痕,然後是用力過度所致的血痕……

     在宮中皇子妃是女王,沒人敢動她一分;甚至她生氣的時候,皇子殿下都是當著寶貝一樣來疼,誰不知道動了皇子妃一根頭髮,那後果都不堪設想。

     閔博倫失去了遊戲的耐性,看著那若心不服輸的眼神,想著她與她母親一模一樣倔強得讓人又愛又恨的性子,把手下推到一邊,粗魯地舉起槍對緊若心,卻是向著季承煜吼道:

     「我要你親自簽了轉讓書,季家皇朝歸東源!」

     「我簽了,你會放了我的皇子妃麼?」

     三個字一出口,若心身子如同在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兩行清泉已驟然滑下。多熟悉的字眼,他仍然說得無比地堅定,如同第一次見面,縱使在危難當頭他儘管如何地冷硬如何地無情,卻總是放不下她。

     她曾經在賞他的兩巴掌中,崩潰哭訴他沒有握著她的手,可季承煜從來沒有放開過,他的心沒有放開,一次都沒有……每次斷開聯繫的瞬間,她痛得落淚,他卻把淚水往回吞,沒有人看到他眼中的赤紅,沒有人看到他孤寂中的悲慟。

     「不會!」閔博倫爽快地回答!

     「你當我是慈善家?」季承煜勾唇地笑了,「我從不做沒有結果的交易。」

     「你認為自己還有資格談條件嗎?雙威島已被東源大數包圍,你的士兵苟延殘喘殘障重傷的區區幾個,整個皇朝已經是我的了,殿下。」

     最後一個字帶著前所未有的殘忍玩味,與之不符的邪笑也隨之堆出。

     季承煜的笑容也斂了斂,語氣不見肅穆道:「或許我的條件會讓你心動呢?」

     「什麼條件?」

     「你放了我的皇子妃,我的命,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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