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漸漸的鬆開了她的腳踝,一雙大手順著她的小腿慢慢往上撫摸,因為常年習武而結下厚繭的手掌在她柔嫩的大腿內側一點一滴揉捻愛撫過去,被摸過的地方都燙得像要燒起來。
……
接連幾日,藥王莊中不見洛天的身影,只能聽見他的房中傳出女人的呻 吟聲。
淺韻在洛天的調教下,果然毒發得一次比一次頻繁劇烈,他也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只將莊裡的事交代給阿蒙,自己則醉於淺韻的溫柔鄉里。
若說淺韻中了青襲的毒,那麼洛天就是中了淺韻的蠱。
屋子裡,衣物與被轉胡亂的丟了一地,滿溢著淫靡的氣息,淺韻光著身子,裹著一件被單,縮在牆角,看著洛天向自己逼來,她一邊發抖,一邊哭喊著,「不要了……不要了……洛天……」
「不要了?」洛天坐到桌邊,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細細品嚐著,「昨晚你不是還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淺韻抖動著雙肩哭了起來。沒錯,昨晚青襲發作時,為了得到釋放,她確實被洛天逼著說出過這樣的話。
「你還說喜歡我,還說要忘了你師兄。」洛天笑道。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淺韻一邊搖著頭,一邊摀住了自己的耳朵。
洛天發現,只要一提起淺韻的師兄,淺韻就會格外的羞愧。
「你的毒癮也差不多到了最烈的時候,我應該可以給你解藥了。」
「你真的肯給我嗎?」淺韻將自己的手從耳朵上放下,她沒想到洛天居然會放過她,她急忙的爬到他的身邊,求饒似的抱著他的腳。
「不過此藥極寒,不知道你的身子能不能捧得住?」雖然這些天自己幾乎都是強迫著淺韻,但是洛天對她還是關心的。
最初在淺韻茶中下藥時,洛天並沒想那麼多,但在淺韻說要他殺了她,他的心中莫名的湧上了一股好感。
淺韻跟他遇到過的女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樣,她的善良、她的美麗、她的傲骨、她對醫術的渴求,讓他對她格外的珍重。
藥師素來有兩句話,一是藥有三分毒,二是以毒攻毒,青襲的解藥本身也有著毒性,洛天有點擔心淺韻熬不過。
「淺韻……」洛天伸手指住淺韻的下巴,望著她那張無辜的小臉,以及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嘴唇,「這一次無論怎樣,都相信我好嗎?」
「好、好,我相信你。」淺韻連忙點頭,她不怕死,只怕青襲毒發時自己難堪的樣子。
洛天又定睛看了淺韻一會兒,然後起身離開,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小而精緻的瓷瓶,他拔開瓶塞,抱過她,緩緩地將瓶裡的液 體灌入她的口中。
涼滑的液 體入喉,順著食道進入胃部,淺韻覺得凡是那液 體滑過的地方,都跟著冷了起來,漸漸的,自己的五臟六俯宛如浸在冰窟般寒冷。
寒意從體內一直蔓延到指尖,淺韻蟋縮在洛天懷裡,哆嗦了起來。
洛天將淺韻抱得更緊了,淺韻以為洛天還要做那種事,便用力的推開他。
洛天一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這藥是用千年寒冰所煉,我知道你的痛苦,剛才不是說好了嗎?相信我。」
語畢,他擁著淺韻上床,為她裹上厚厚的被子,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只是擁著她,用臉蹭著她冰涼的面頰。
「洛天……我好冷……」淺韻感覺到自己皮膚上如凍傷般的劇痛,彷彿被無數小蟲啄噬,她緊緊貼在洛天懷裡,想要從他身上獲得一絲溫暖。
洛天撫摸著她的臉,耐心的哄著,「沒事的,淺韻,挺一挺就過去了。」
「啊……」淺韻痛到極處,一聲嘶吼,一口咬住了洛天的手。
洛天沒有躲閃,也沒有掙扎,任由淺韻咬著,並將淺韻抱得更緊了,「有我呢!淺韻,我在這兒呢!」
「啊……」淺韻發現咬著洛天也無濟於事,便掙脫開他的懷抱,四處亂抓著,「洛天……我受不了了,洛天……身上好難受……我好難受啊……」
洛天怕她誤傷到自己,急忙扯過棉被,重新披在她身上,連人帶被的束在他懷裡,「堅強一點,淺韻。」
「洛天,你殺了我……我求求你殺了我……」
「我不會殺了你的,淺韻,你說過要在我身邊一輩子的。」
「我沒說過、我沒說過啊!」淺韻哭著否認。
「你說過的!淺韻,我喜歡你,所以你一定要熬過去!」
淺韻一楞,這是洛天第二次對她說這樣的話,第一次她沒有當真,但是莫名的,這一次,竟讓她覺得有些感動。
「真的?」
「真的!等妳的毒好了,我要娶妳。」
「可是我好不了了洛天……我好像要死了……」淺韻痛得幾近暈厥,她真希望自己能這樣暈過去,或者死掉也好,趁著洛天難得溫柔的時候,死了,一了百了。
「我不許你說死,你是我的,淺韻,你的身體、你的命,都是我的……」
洛天霸道的宣示著。
抱著淺韻折騰了一夜,洛天似乎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沉實過。第二天一早,洛天被陽光晃醒了眼睛,窗外陽光明媚,聽著蟲鳴鳥語,他伸了個懶腰,他看了看自己身邊,淺韻不見了。
「淺韻?淺韻!」洛天心中一驚,急急忙忙破了件衣服下床,一想到淺韻私自跑出去可能遇到的種種危險,他快要被嚇瘋了。
他推開房門,只見淺韻哪兒也沒去,正生在院子裡曬太陽,穿著她來時穿的那件青色的男裝,手中拿著一本洛天的醫書。
「你在這裡做什麼?」洛天走過去問。
「幾日沒見到陽光,出來曬曬。」
「妳的病好了?」淺韻的臉上沒有血色,嘴唇也發紫,洛天這是明知故問,帶著責罵的語氣。
「總是比青襲好些的……」淺韻低著頭說。
「衣服哪兒來的?」
「你把我的衣服丟掉後,被阿蒙撿去了,今早見你還睡著,便朝阿蒙要了回來。」
洛天聽了後,氣不打一處來。他丟掉淺韻的衣服,就是害怕她逃跑,這個混帳阿蒙,居然敢撿!
「阿蒙!阿蒙!」洛天怒吼了兩聲,「你給我滾過來!」
阿蒙趕緊哆哆嗦嗦的跑了過來,「咚」的跪在地上,連句求饒也不敢。
「你這是做什麼?」看到阿蒙被嚇成這樣,淺韻連忙站起身來追問。
「不關你的事!」洛天一把抓起淺韻的胳膊。
「好痛!」
「你身子這麼虛,快些回房休息。」洛天攬著淺韻,將她拖進房間裡。
淺韻一路踉蹌了好幾下,險些摔倒,被洛天丟在房間裡後,洛天便從房外將門鎖上。
「洛天,你要幹嘛?」淺韻在屋內槌著門。
「說,淺韻的衣服哪兒來的?」洛天面無表情的看著阿豪,卻比他高聲罵人更恐怖。
「小的……撿來的……」
「淺韻的書呢?」
「小的……從您的書房……拿給她的……」
「好你個阿蒙,竟然敢隨便動我的東西!看來太久沒教訓你,你已經忘了藥王莊的規矩。」洛天說著,一揮手。
阿蒙慘叫一聲,在地上翻滾起來,只見他頭臉冒出一顆顆紅點,奇癢無比,又稍碰即破,紅點破開,流出膜汁,沾染到其他地方,立刻又是一片紅點問題。
阿蒙不敢抓,可那種從骨子裡竄出來的疼痛及麻癢,讓他忍不住把自己抓得皮破血流,不多時,他已經面目全非,像個血人兒。
「洛天,東西是我教他拿給我的,你教訓他做什麼?」淺韻推開窗,看著院子裡的這一幕,站在屋裡焦急的說。
「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狗奴才,他便不知道誰是他的主人!」
「洛天,你快點救他。」
淺韻將凳子搬到窗前,踩著凳子打算翻出窗子,只是屋裡那一面有踮腳的,屋外可沒有,但她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跳了下來,眼看著要摔倒時,洛天腳一點地,一運氣,飛了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淺韻瞪了洛天一眼,從洛天身上下來,半跪在縮成一團的阿蒙身邊,仰著小小的腦袋對洛天說:「你這個人真是惡魔心腸,你看看你把他傷成什麼樣了。」
「主人教訓不乖的狗,天經地義。」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阿蒙是人!不是你的狗!」
洛天望著淺韻的眸子,不由得感歎真是漂亮的一雙眼睛,哪怕是帶著憤怒,也有著溫良含在其中,深不見底,透澈明淨。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你怕他給了我衣服穿,我就會逃走,對不對?」羽睡一掀,淺韻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機靈,繼而泠冷地笑道。
洛天被淺韻逼得無話可說,沒錯,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淺韻繼續道:「可是你也不動動腦子好好想想,我還沒拿到青襲的解藥,也不知道藥方,我怎麼走?」
是啊!淺韻是為了青襲的解藥而來,洛天忽然發覺自己剛才的憤怒格外愚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牽扯到淺韻,他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你楞著做什麼?還不快給阿蒙解毒、治傷?」淺韻又斥責般地命令道,不禁讓洛天一驚,連阿蒙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淺韻。
要知道,這藥王莊上下數百人,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命令洛天去做什麼。
「好,這一次,我就依你。」洛天俯下身,插著淺韻的下巴霸道的說,然後一彈指解了阿蒙的毒,再去藥房準備傷藥給阿蒙治傷。
「你怎麼樣了?」目送洛天離去的背影,淺韻溫柔地問阿蒙。
「李姑娘,我是故意讓莊主教訓的。」阿蒙慘兮兮地說。
「為什麼?」
「為了能跟你說上話,你來的時候,說是要為錦江城的少女求藥,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來藥王莊求藥的人不計其數,只有你,是為了與自己非親非故的人求藥。今日,阿蒙在此,願以性命交換,求你救救我妹妹阿憐!這藥王莊裡,就只有妳能救得了她了!」阿蒙說著,朝淺韻磕了一個頭。
「這麼大的禮,淺韻受不起,」淺韻一把攪起阿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地牢的地圖。」阿蒙從懷中掏出一方迭成四折的絹帕,交給了淺韻,「我妹妹在第五十六間牢房,她中了斷腸散,莊主明明有解藥,可是為了控制我,就是不肯給她用,她若是死了,莊主還要拿我試藥。過些天,是前任藥王的祭日,莊主會離開一段時間去祭祖,我也要同他一起去。這幾天,求你醫好我妹妹的毒,我妹妹就快要死了啊!你的大恩大德,我和我妹妹來生做牛做馬,一定報答你。」
「你不用回報什麼。」淺韻同情阿蒙的遭遇,可是自己難道不也是如此?
只是哪怕自身難保,也會盡力救人是她的天性。
忽然想起泊鷺,淺韻有些傷心的道:「阿蒙,我只要你在路上如果有遇到去錦江城的人,麻煩傳一句話到濟世堂,告訴我師兄,淺韻與他今生有緣無分,願他早日另結良緣。」
這一天晚上,淺韻趁著洛天忙著準備祭紀的事宜,便將那張畫著地牢地圖的絹帕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想,這地牢可真是結構龐大、錯綜複雜啊!想不到藥王莊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可見這個洛天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