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梓這個叛逆期晚了十年的笨蛋小孩,還真的把她帶到了一個猜都猜不到的地方。
當車外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吹進來的是帶著鹹味的海風時,田露雨驚奇的從車窗探出頭,萬萬沒有想到唐明梓竟然會來海邊;她更沒有想到唐明梓會來這個地方不是為了整她,而是他在這裡真的有一間房子。那是佇立在離海邊不遠,有點像民宿一樣的木制房屋,但比一般小木屋還要小一點,從外觀上看起來平淡無奇。
當唐明梓掏出鑰匙,打開那間木屋的門時,田露雨總算認清他是真的不打算回家了。
他口氣充滿挑釁,認為她不敢進去,但這招用了太多次,對她已經不管用了,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跟進去的,她對這間奇妙的木屋太好奇了。
燈開了,田露雨還以為自己會看到滿桌的酒和滿地翻到一半的雜志,就算裡面坐著一個衣著曝露的女人她也不會太意外。
在這個一眼可以總覽全貌的狹小客廳中,別說餐桌,連一把象樣的椅子都沒有,取代那些生活必須品的,是圍著牆角,從內向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畫。
什麼尺寸的都有,像是被隨意丟棄在倉庫中的存貨,滿滿的,全是已經完成的油畫。
「你那是什麼表情?」唐明梓不理會定在門口的田露雨,脫了鞋先把屋內各種的窗戶打開。
海的味道更濃了,聽著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連心都要被洗滌一遍。
「騙人吧……」田露雨驚歎過後,也光著腳咚咚咚地跑了進來,像只小狗一樣繞著屋子跑了一遍,連屋角的蜘蛛網都沒有放過,「這裡是什麼地方,畫室嗎?」
「看不就知道了?」唐明梓對她表現出的過度興奮很不滿似的。
「這些畫都是你畫的?」這裡是他的房子,所以理應放的是他的東西,她也知道自己這問題有點蠢,但被唐明梓那種看笨蛋的眼光掃到,還是有些不悅,「問問也不行嗎?」她哼了一聲,又轉去看那些畫。
不是開玩笑的,雖然她不懂畫,但起碼能分辨美丑,這裡的每一幅畫她都不曉得其藝術價值,但都超漂亮的,不過把這些和唐明梓聯系起來,感覺就是詐騙。
「我還以為你只是個吃閒飯的而已,沒想到是個大畫家啊。」她由衷驚歎,沒發現唐明梓的眉角抽 動了一下。
「吃閒飯的?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那樣的人。」他拿了杯水,倚在牆邊,「不過也沒錯,讓你失望了!我並不是什麼大畫家,這些畫只是畫著玩的而已,因為畫出來了又要一張張燒掉太麻煩,所以就先堆在那裡,等數量夠了再一次處理。」
「燒掉?你特意找了這個地方當畫室,然後又要將畫出的東西燒掉?」她簡直無法理解。
「反正都是我的東西,怎麼處理都可以。」
「那可不行!」她的反應大得出奇,像保護極重要的東西一樣,蹲下來張開雙肩,遮擋著那些畫,眼裡甚至還有怒氣。
又不是說現在就在她面前燒,她生什麼氣啊?真是可笑!可是他的心卻好重地沉了一下,差點痛到叫出來。
「真是的,好像我做什麼你都要生氣。」他輕飄飄地,想揮去心中那不自然的痛。
「因為你做的事都很沒道理啊!」她接的好快,一點停頓都沒有,「不管是玩玩還是怎樣,認真完成的事就是自己的心血啊!這裡的每幅畫都已經完成了不是嗎?怎麼能說毀就毀掉?」那樣的話,好像是在否認自己的努力一樣,那樣一點都不帥。
「原來你這麼喜歡這些畫,那就都送你好了,不過你別以為值很多錢就是了。」他笑了兩聲,心中卻異常地煩躁起來,她那雙帶著憤怒的眼直視著他,讓他不想去看。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這個人是理解力有問題啊,她才不是為了這幾幅畫而已,「你就是這麼不干脆,把別人都當笨蛋。如果能好好跟唐伯伯說,你夜不歸宿是來了畫室,我想他就不會為此責備你了!如果每件事你都能說清楚的話,那就不會被別人誤會了啊。」她一口氣說完,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唐明梓就在她面前,幾乎是臉貼著臉的距離,一雙玻璃樣的眸中蘊含著深不見底的巨浪,比窗外的濤聲還要猛烈。
「沒想到你還挺會講大道理的!不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何必表現出一副似乎很了解我的樣子?」他盯著她,讓她錯不開目光,「腦子裡奇怪的故事不要編得太過火!你以為我現在是怎樣?認為我跟我爸吵架,是因為我不想去公司,而想選擇畫畫這條路嗎?如果那樣的話,事情就簡單好辦了!可是很遺憾,畫些不值一提的畫,只是純粹的消遣,而且也沒人誤會我什麼。」
明明只是簡單的對話,她卻暗自提起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就是覺得這次不能輸,如果這次再被他說服,有什麼東西就永遠都回不來了……那是她好不容易才窺見的重要東西。
「我知道對你來說,我比那些畫更不值一提,反正我只是個抵押的物品罷了,不過那跟了不了解你有什麼關系?我不了解你,但是我眼中的你,就是跟別人口中的那個你不一樣,不行嗎?」
她能量爆發,幾乎是一口氣喊出來一串話,「那天,你不是很溫柔的摸了那只小貓?不是還送我回家了嗎?嘴上說著狠話,不是也沒讓我在酒店前等嗎?說每天酒醉不歸,不都是裝的嗎?還不是為了來這個畫室嗎?」她喘著粗氣,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所幸再接再厲,爆發後繼力量,「怎樣?我有說錯嗎?是你自己說的跟做的南轅北轍,我看如果不是你不了解自己,就是你根本沒有當個紈褲少爺的能耐!」
他神情一暗,讓她的心也跟著一顫。「是嗎?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樣一個大好人啊,真是太榮幸了。」
他說什麼?什麼大好人?田露雨反應過來後,想想自己剛才那番不經大腦的話也嚇了一跳,她明明就那麼討厭唐明梓,怎麼說出來的話,全是一些平時自己都不承認的事情?因為想跟他理論而說了那些話,才自然而然地就從她嘴裡流露了出來……
唐明梓沒有給她時間往更深的地方想,她的下巴被他強行扳向自己。
他的樣子好陰沉,心情相當不好的樣子,是被她激怒了嗎?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細節?這樣說一個強吻過你的男人的好話可以嗎?還是你認為那是我這個大好人的熱情禮節?」
「你、你就不要再逞強了!說不過我就用這招,太卑鄙了。」
「很抱歉,我就是一個卑鄙的人。」
一陣天旋地轉,她才曉得自己是被推到了地板上,而一個龐大的身形正壓在她的身體上方。
他的舌如食髓知味一般,直接找到她口中的敏感點,一面與她的舌勾纏,一面挑起她喉嚨最深處的戰栗。
他為什麼要這樣?是又要再威脅她嗎?田露雨腦中一片混亂,讓自己千萬不要被唐明梓牽著走,而隱約地又覺得這次和上次有些不同。
「唔……」她快不能呼吸了,上次他不是這樣的,這種要將她逼上絕路一般的強勢,連呼吸都被阻隔的霸道。
不要、不要!她用力想將他推開,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將她的手壓在一旁,他溫濕灼燙的舌在她口中點燃了一把火,她全身的熱度都跟著上升起來,強烈的心跳讓她以為自己快要斷氣。
「啊……」他猛地離開,珍貴的空氣再次回來,她只是被動地接受再次進入身體的氧氣。
她的唇被他吻得像一顆腫起來的櫻桃,一呼一吸間,有幾絲晶瑩唾液從她那微啟的小嘴旁流出,連臉頰都被染上了層晶亮的桃紅。
那雙迷離的眼像是在看他,又像是穿透了他在看著別的什麼,平時大大的眼現在依然覆著一層水氣,只是多了一分誘人的黏稠。
「只不過是個吻而已就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還真是看不出來的敏感……」看著她這樣,連他都有點失去方寸。
看起來笨笨的人,一旦發起飆來倒是火力十足,再任她說下去可能真的會很麻煩!本來只是想稍微嚇她一下,封住她那張多話的小嘴而已,卻沒想到她會露出這種表情……這種分明是在誘惑男人的表情。
「才、才沒有。」她只是一時的缺氧而已,才不是他說的那樣。
「喔?」他細長的手指劃過她如初生嬰兒般嫩滑的頸側,立刻引得她身體一個顫抖。
「不、不要……」那種癢好奇怪,好像會讓身體變得怪怪的,明明平常被人搔癢都不會這樣的,難道又是他那個吻的緣故?
她皮膚像是有吸力的絲綢,一旦碰上就怎麼也移不開自己的指頭了,讓人不禁猜想在看不到的地方,是否也有著這樣像會讓人上癮般的魔力?
他可能真是著了魔,指尖已經自動地順著她線條完美的側頸,滑到了那凸起的鎖骨,再由鎖骨的曲線來到了她襯衫的鈕扣處,輕松地勾開了前三顆鈕扣。
他手指所到的每處都帶給她心慌的搔癢,當她意識到他竟然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時,才意識到一種切實的壓迫。
「啊。」她慌忙護住自己,有些驚恐地看著他暗下的眼眸。
「現在才想到要害羞?看你對親吻那麼有感覺,還以為你已經很習慣這種事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種只會讓自己心情不好的話,光是說這句話的行為,就已經讓他體內的暴戾之氣上升了一個層次。
「什麼感覺,我才沒有……」她為他的話而口干舌燥,「你……快住手啦……」
「住手?你又搞不清狀況了!身為一個抵押品,你從來都沒有說『不』的權力不是嗎?現在正是要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的拒絕,而她卻總是三番兩次的拒絕他。
對,都是她的錯,是她在最錯的時候說最錯的話!他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將她的胳膊分別壓在身體兩側,將頭陷在她的頸側,尋著剛才的路線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肌膚納入口中。
他一路吸吮,用牙齒輕咬她的鎖骨,再向下深入她的乳溝,以舌繞弄她乳間如雪般的肌膚,然後干脆再以口扯掉她一顆扣子,啃咬起她露在內衣外面的乳肉。
「啊……」就算沒有他雙手的壓制,她也沒有能推開他力量。
在他的啃咬下,她的雙乳變得又酸又漲,就連與內衣的摩擦都變得那麼疼痛,與此同時她全身的力氣也在一點一點離開自己,身體變得軟趴趴,而體內卻升起一股力量像一頭小野獸在撞來撞去。
「這裡,不是很有感覺嗎?」他放開了對她的牽制,一只手撥開她的襯衫,在內衣中央那個凸起的小圓點上一按,她猶如觸電,忍不住一陣顫抖。
他揉著隔著內衣的雙峰,讓本來就與身體貼得緊閉的內衣,最大限度地摩擦她那腫起的乳尖,他好像很清楚怎麼才能讓她更痛苦一樣,同時嘴巴在她的乳肉上又是輕啄又是細咬,那又酸、又痛、又是搔癢難耐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幾乎能她逼瘋。
「不要這樣,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