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如深淵望不見底,她胸前溢出的汗珠猶如最曖昧的暗示,讓他一把扯掉她的內衣,她豐滿的乳肉就在那襯衫解開的同時彈了出來,雪白乳肉上那嬌艷的紅梅勾引著他的味蕾。
他一個低頭將其納入口中,火舌如想滿足食慾般舔著她細膩的乳肉,圍著那尖挺的紅梅一圈一圈地繞,繞到最內圈時則向上一勾,將那殷紅的美味整顆吞下。
「啊,好難過,你……」她雙腿不安地變幻著姿勢,腿間變得濕濕的,體內那顆大火球也跟著到了小腹處。
他的手突然順著她的腰側滑到了大腿處,嚇得她馬上清醒,「不要,不可以!」她試圖作最後的抵抗,可是過大的動作,只能讓他更方便地將手探入她大腿的內側。
那夏季的短裙早就飛了起來,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猛地將手按在了那個她全身最隱秘的地方。
……
他親吻著她的大腿內側,用毛巾擦拭著她汗濕的身體,「累了的話就睡吧。」
她隱約聽到他這樣說,於是就閉上了眼睛。
唐明梓抱起睡著的田露雨,一腳踢開房間的門,裡面是一間不大的臥室,只有一張白色的雙人床、一個櫃子和一張迷你雙人沙發,而木製的淺色牆面,讓這屋子看起來比實際寬敞許多。
田露雨一直沒有醒來,竟然睡得很安穩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打開臥室的燈,而是藉著客廳處透入的光,直接將她放在床上。
沾上了床,她立刻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像是回到自己小窩一般,用臉蹭了蹭枕頭,與唐明梓那嚴肅到冰冷發硬的表情相比,她這放鬆的睡臉無疑很另類。
在這間不大的臥室裡,唐明梓用那僵硬冰冷的視線鎖在田露雨身上,看著她枕著他的枕頭,躺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被子,好像一隻剛脫離母體的小羔羊。
而他就那樣像個變態殺手一樣,在床邊站了好久,然後離開了那個房間,離開了那間屋子,去海邊跑了半小時的步。
天空黑壓壓的,夜晚的海出乎意料的可怕,可是這一切他都沒有發覺,等到身體再有知覺時,已經是又回到那間小屋的事了。
他披著自己的外套,蜷在那張小沙發裡,海邊的夜很冷,昏昏沉沉中似乎沒有真的睡著過,等真正睜開眼時,屋裡已經亮了起來。
那股凝在身上的寒氣,轉成了溫暖的氣流,他以為是天亮了的緣故,遲了半秒,才曉得是因為自己身上多了一條被子。
他那件外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在地上了,而那條被子的一半也垂在地上,另一半則被他緊裹在身上。
不過,這個小屋只有一張床,一條被子!雖然疲倦的身體正因棉被的溫暖,而不斷發出休息的訊號,但唐明梓的精神還是立刻緊繃了起來。
床上乾乾淨淨的,床單上連一個折痕都沒有,而枕頭方正地擺在它應該在的位置,連一點人的氣息都沒留下,不過他知道那只是睡在上面的人離開了而已,她好心地給了他一條被子,然後就離開了。
笨蛋才會乖乖地留在這等到他醒來吧!他竟然會因為看到一張空床而有些失落?真是太不正常了。
唐明梓望著那張床,這才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想想他昨天晚上做過的事,只要不是頭殼壞掉,一般人當然會馬上離開這裡了,然後當然是討厭他、躲著他,甚至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吧!一開始他就應該明白這些的,現在才想還有什麼用?
他突然笑了一下,想到那個女人其實一直都很討厭他的,所以也沒什麼差,只是以後再想找她麻煩,怕是沒那麼容易了,就算是她生氣的臉也見不到了吧。
「啪嗒」一聲,是什麼東西被拍在地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只是很輕的一聲,卻像把千斤大錘在他腦中那銅鑼上狠狠敲了下去,唐明梓像是瞬間通了電,一掀被子從沙發上直接滾到了地上。
他連後悔自己的狼狽行為的工夫都沒有,爬起來撲到門邊,然後輕輕地扭開了門把手。
只有畫的木頭房間,各式各樣的畫圍著牆根層層迭迭,單調無趣,不過有個天字第一號的笨蛋女人正蹲在一面牆前面,面露微笑地看著面前的畫。
「不好意思,我剛才看得太入神不小心把畫弄倒了,吵到你了嗎?」那個笨蛋女人轉過頭對他說話時,臉上甚至還帶著不明所以的滿足笑容。
唐明梓靠在門框邊,她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懂,他腦海中只有一個疑問,就是她醒來了卻不離開,難道是都在看這些無聊的畫?
田露雨看他衣衫不整,臉更是臭到一個極致,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殺一、兩個人不能平息怒氣的樣子,連忙退離那些畫好遠,生怕他會衝過來給她一拳。
「不看就不看,不過畫不就是給人欣賞的嗎?」她碎碎念,表示不滿。
「不!」他立刻明白她是誤會了什麼,捂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沒想到你還真喜歡那些東西,有那麼好嗎?」
真是的,她居然將他弄得亂七八糟,好像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她奪走了,瞧他都說了些什麼蠢話啊!
田露雨眼中馬上亮了起來,像是得到了主人允許的小狗一樣,搖著尾巴高興得跳來跳去。「很好啊!雖然你說不想畫,不過如果你認真畫的話,也許真的能成為專業的畫家呢。」
「是嗎?那真要謝謝你的賞識了。」他答得很無力。
「不過有一點怪怪的。」田露雨撫著下巴,「為什麼這裡沒有一張人物畫呢?還是說你只畫風景?而且這些風景雖然都很真實,可是實際上我一處也沒見到過……」
她正想著應該怎麼說,才能更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只是眼光瞥到他,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用一種並不是恐懼或壓迫,但確實讓人解讀不出的正經表情,那似乎是某種探究……她只好將她所有未出口的話都吞了進去。
「呃……」她又說錯什麼了嗎?本以為他願意跟她聊這個話題的,難道彆扭少爺的心情果然是不能揣測的?
「被你看出來了,真是意外。」他沒有揶揄她,而是這麼正經地回答她的問題,讓她很意外。
唐明梓又說:「這就是這些畫一文不值的原因,因為它們都沒有靈魂。」
「靈魂?」田露雨重複了一遍,咀嚼著這兩個字,「這似乎是很專業的事……什麼畫中的靈魂這類的,我才看不出來。」
「不,你很有天份,對畫的直覺很準,那並不需要什麼專業知識。」唐明梓毫不吝嗇地誇獎她,然後隨手拿起一張畫,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我畫出來的風景都是死的,這些都是不存在的風景,只是為瞭解悶畫著玩的而已,所以雖然看起來頗真實的,但那也只不過是用色彩與線條堆積出來的平面。而人物,並不是不畫,而是畫不出來,畫反應的是作畫人的心,但我的畫沒有感情,只是三流的作品罷了。」
他難得跟她說這些正經的事,她卻不想再聽下去了!這樣無論怎麼理解,都好像是他在說自己沒有感情、沒有靈魂一樣,明明是那麼臭屁傲慢的人,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呢?
「你這種想法真是奇怪,不畫人物畫,是因為無法對畫中的人投入感情,那麼這些風景都是你心中空想出來的,明明是心中所想像出來的畫面,為什麼也沒有靈魂呢?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景色才是帶有靈魂的,『靈魂』這個詞本身就是無形的不是嗎?」她吸了口氣,卯足了力氣,「我是不懂什麼色彩、線條,不過你的心中可以構思出這麼美麗的景象,難道那是隨便一想就能想出來的嗎?難道不是先存在於心中,再通過畫筆一筆一筆從心中畫出來的嗎?」
一個心中蘊藏著如此美麗風景的人,怎麼能說是沒有靈魂的呢?田露雨不曉得自己的意思有沒有傳達給他,也許他又會像昨天那樣突然抓狂。「喂,你倒是說點什麼啊!」這樣子好尷尬。
「為什麼?」他並沒有抓狂,依她看,他倒是出奇的冷靜,還是看實驗品那樣看著她。
「怎樣了?什麼為什麼……」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好像你總是要鼓勵我的樣子?」唐明梓想不明白,她每次抵抗似的發言都讓他的心莫名動搖,讓他頭腦發熱,「你明明很討厭我,卻又把我說得好像很好的樣子,到底為什麼?」
真的耶!田露雨傻在那裡,為什麼呢?他令她厭惡的地方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可是為什麼一出口卻都是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話。
她不想說這些話的,她其實心裡是很氣、很氣他的,但醒來後,看到他皺著眉縮在沙發裡,衣服落在地上,她還是幫他蓋好被子。
她是真的想要因為他昨晚的不禮貌和他大鬧一場的,可是看過他的畫後,心情不知怎的就好了起來,甚至跟他討論這些畫時心情也是愉快的。
而他提的這個問題,是連她自己沒意識到,也回答不了的。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對事不對人。」她隨口道。
「就連對侵犯了自己的男人,也能這樣對事不對人嗎?」
「你又沒有侵犯我!」話剛說完,她就好想投到大海裡死了算了,「我是說……那個……又沒有真的怎麼樣……」
在最後他不是停下來了嗎?反正他總是違心做那麼多事,也許就跟那些事一樣,只是成心激怒她而已,但他並沒有真的做到最後啊……
其實那樣已經超出逗她的程度了,她明白的,說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要她在乎,又能怎樣呢?在乎了,以後要怎樣面對他呢?
對他而言,那只是一個餘興的小遊戲罷了,她並不是大度,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已……
「原來如此,那下次就來真的好了。」他的聲音飄了過來。
「啊?」她瞪大了眼,臉紅有一半是氣的,「真你個頭,去死啦!」
她這麼煩惱,這麼認真的思考,他竟然……正想著怎麼罵他,對方卻「噗嗤」一聲,她不敢相信,瞪得圓圓的眼筆直地瞧著唐明梓。那個男人,正在笑啊!
像個正常人一樣,因為內心的情緒帶動,而表現在臉上的,揚起了唇角瞇起眼睛,真實地笑著,沒有摻雜任何心機,只是順應自己的情感,因為開心就笑了出來。
她看呆了,手不知怎地握成了一個小拳頭,撫在自己左胸的位置。
「田露雨,你真的是個笨蛋耶。」說完後,他又更大聲地笑了起來。
唐伯母是個愛熱鬧的人,時不時會在家中辦一次小型聚會,邀請一些平日的朋友到家裡聊天,因為都是一些關係非常好的人,聚會的模式就顯得很隨意,不過田露雨還是被迫穿上了平時不習慣的高跟鞋和洋裝。
她本來認為這種聚會和她沒有關係,只要躲在房裡,讓時間靜靜地過去就好了,只因唐家二老堅持要讓客人認識她,所以她只好莫名其妙參加了這場聚會。
只是當她的房門便被唐明梓無理地推開時,那種名叫「隱私」的東西,在他霸道下的行徑下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