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那一日是我不對,可是當時我也是一時氣極了才會況且,我也並未真的與你行那夫妻之事,你還是清白的女兒身……」當她跳入海中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常,對她就是無法放手。現在,好不容易將她摟在自己懷中,他一定不會再讓她去做傻事了。
「什麼?」花月清被這個消息給嚇住了。難道自己還是清白的?可是那一日,他明明……
「咳咳,你還不明白這些。總之,我沒有騙你就是了,只不過……」冷修言故意拖著話音,果然她的小臉頃刻間變得煞白。
「只不過什麼?」花月清蒼白著小臉,緊張地問著。
「只不過,你已經被我看光了身子,所以乾脆嫁給我吧!」冷修言微微一笑,帶著幾分霸氣與痞氣。
「你……混蛋!」花月清又羞又怒地將他推開。可惡的海賊,想做她花月清的駙馬,只怕他還不夠資格呢!
「怎麼,你不願意?」冷修言看到她拚死抵抗的模樣,心裡也不舒服。
「我都不知道你姓啥名誰,是做什麼的,你也沒有去拜見我的父母,婚姻大事我怎麼能自作主張?」花月清喃喃地說著,故意裝出一副慌亂害怕的樣子。
一見到她顫抖無助的模樣,冷修言的氣勢也就弱了下來,他歎了一口氣,輕輕地將花月清摟在懷中,「傻丫頭,我就是你要找的冷修言。」
果然是他!花月清心中一喜,表面上卻裝出十分震驚的模樣。
「你……你真的是冷修言?」
「那是當然。」冷修言鄭重點頭。
「你沒有騙我?那我哥哥……」
「我會幫你去找,只是,清兒……」冷修言一本正經地看著懷中的女人,「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花月清心中微動,可是她很快便提醒自己,這都是他說給吳清聽的。她是花月清,堂堂安澤國的大公主,是來捉他的!
見她沉默,冷修言以為她誤會自己以此作為要脅,急忙解釋道:「你放心,無論你是否答應我,我都會幫你尋找哥哥的。只是……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也許,我說這些話有些唐突,但是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你。」
如果此刻他摘下面具,花月清一定會看到一張紅到耳根的臉。
他溫柔的嗓音讓花月清羞紅了臉,雖然她知道冷修言的告白對象是偽裝的自己,一顆心卻還是禁不住評評亂跳起來。
她慢慢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璀如星眸,她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我能摘下來嗎?」她輕聲問著,心裡卻十分緊張,不知道面具下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不,不行,現在還不行。」冷修言倏地站起身,避開了她的手。
白嫩的小手微微成拳,隨即又舒展開來,花月清淡淡地笑了笑,臉上難掩失望,「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冷大俠的真面目又豈是旁人能隨便得知的呢?」她掙扎著下了床,硬撐著想要離開,「我想我該離開了。」
她要確認,冷修言究竟對她動了多少情,她才能藉機行事。
「不,不是的,清兒你聽我說,」冷修言一把將搖搖欲墜的她摟在懷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怕嚇到你。如果你想看,我……」他的聲音有些晦澀,透露著掙扎與矛盾。
花月清抿了抿嘴唇,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勉強你,我願意等。如果哪一天你願意給我,我便看。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在找到我哥哥之後,跟他一起離開。」有的時候,做一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子會更招男子喜歡。況且,現在冷修言對她不過只是喜歡而已,她需要他的感情更多、更濃烈一些。這樣,才能方便她行事。
「清兒,你的意思是」
「我願意留下來,只是,我現在還不確定自己對你的感情,如果你願意等的話……」她垂著頭,做出無限害羞的模樣。
她嬌羞的神態讓冷修言心頭一軟,「那是自然,我也不是那強搶女子的惡霸,你若喜歡留下,我便真心待你。若是你無法喜歡上我,那也是我冷修言無能,與你沒有半分關係。」
想不到這等強盜倒真有幾分俠氣,花月清開始有些欣賞他這種爽朗豪氣的性格了。
「冷大哥,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雖然身體還很虛弱,可是花月清還是急於想搞清楚現在自己在什麼地方。
她這句「冷大哥」,讓冷修言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現在是在海上,也沒什麼好看。」雖然如此說著,他還是將她扶了起來。
出了艙門,果然是一片蔚藍的大海,怪不得她覺得看什麼都是搖搖晃晃的,原來不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而是船身本身就有點搖晃。
甲板上,海風很強,她不由地咳嗽起來,冷修言急忙將她扶了回去,半強迫地按到床上。
「你身子虛,暫時還是別出去的好。你再休息一會兒,我讓人將藥熱了再送來給你喝。」
花月清點了點頭,這是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男子對她如此體貼,她不由地覺得臉頰發燙。
那一日她將一切都算得很好,那個富家公子的出現正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讓一切變得更加可信,終於逼得他現了身;只是沒想到,真的跳下海後海浪會那麼大,這一下倒真的染上了風寒。
冷修言替她蓋好了被子,端著藥碗轉身出去了。
拐了幾個彎,進了另一間屋內,冷修言將藥碗交給了下人。屋內的李德和張全見到他,急忙站起身來。
「老大。」
「嗯!那塊玉珮的圖拓印好了嗎?」他幫她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了她身上的玉珮,一看便是上好的玉,上面刻著的圖案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人家能有的。
「弄好了,等上了岸,我讓人再拓幾張,送給外面的兄弟,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李德知道老大行事一向謹慎,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張全再也按捺不住,將心裡的話統統說了出來,「老大,按理說你找女人,咱們沒話可說。可是,你這次還沒查清楚她的底細,就貿然將她帶上島,萬一她是朝廷的奸細該怎麼辦?」
「張全,別亂說,老大自有主張的。」李德怕張全的直性子惹老大不高興,急忙出來打圓場。
冷修言卻毫不介意,「張全的顧慮不無道理,可是我也不是那魯莽之人。你們也跟過她幾日了,想必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那日在街上她被調戲,你們事後也去查了,並無問題。如果她真的是奸細的話,那麼她一定是一個很聰明的奸細,將她放在外面也很危險,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如果她不是奸細的話,那倒也挺有趣的。」說到後來,他不由地笑了笑。
「可是老大……」張全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我會看好她的。如果她真的是奸細的話,我會親手殺了她。」他緩緩摘下面具,帶著刀疤的臉,面色凝重,跟剛剛溫柔的冷大哥簡直判若兩人,握著面具的手,緊了又緊。
吳清,我希望你沒有騙我……
剛剛在船艙裡,他沒有說謊,她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只是現在他還看不透她,他總覺得她有事瞞著他。他不介意她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他不希望她的秘密跟他以及島上的兄弟有關。
花月清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船艙裡有些昏暗。一道身影正坐在桌旁打盹,桌上放了一小盆水,水裡放了一盞小巧的油燈,淡黃色的光映在冰冷的面具上,讓剛硬的線條也變得溫和起來。
她雖然還無法看清冷修言的五官,但他應該是一個俊朗不凡的男子吧?花月清索性側躺在床上,仔細地打量起冷修言。
他身材雖然不算魁梧,但是卻很精壯,此刻看起來倒有幾分儒將的味道,跟習城不分上下。
想到習城,她不由地想起了二妹和宮裡的親人,自己出宮有些日子了,除了到澹州的第一天她寫了一封家書後,便再也沒有寫信回去。也不知道父皇他們是否安好,有沒有惦記她?
想著想著,她不由地紅了眼眶。
「在想什麼?」冷修言不知何時踭開了眼睛,看到她微紅的眼圈先是一愣,隨即坐到床邊。
「沒,沒什麼。」花月清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坐起身來,「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還好。」冷修言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只是你現在虛弱,還需要多休養幾日,等下我讓他們將藥送來。」他起身出了門,門外響起了低低的說話聲。不一會兒,他便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趁熱喝。」他拿著湯匙舀起一勺藥,輕輕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花月清臉色微紅,低著頭,喝了下去。反反覆覆幾次,一碗藥見了底。
「苦嗎?」冷修言變戲法般地從衣袖裡變出一顆蜜餞放到她嘴邊。
檀口微張,花月清略帶羞澀地將蜜餞含在了口中,隨後搖了搖頭,「不苦。」其實藥哪有不苦的呢?只是不知為什麼一因為他細心呵護的行為,即使藥喝到口中,竟然沒覺得苦,反而有些甜。
冷修言笑了笑,輕輕摸了下她的頭,「明日就能登岸了,你可要養足精神,要知道很多人都等著一睹你的風采呢!」
只是一句話,就讓花月清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哦。」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心裡卻有說不出來的高興。
空氣中,飄蕩著曖昧的氣息。冷修言望著她,她低著頭,誰都沒有說話。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花月清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一雙小手揪著被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怎麼這樣看著她呢?真是大膽,可是卻……卻讓人滿心歡喜。
「清兒……」他喃喃地叫了一聲。
「嗯?」她抬起頭,卻看到一雙黑亮的雙眼,她剛要說話,一張溫熱的唇便覆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只覺得腦海裡轟然一聲,變得一片空白,渾身癱軟地倒在他的懷中,胸脯起起伏伏地喘息著。他的舌靈巧地纏繞著她的小舌,宛若兩隻狂舞的靈蛇,在她的口中糾纏,輕輕掃過口腔裡的每一寸內壁,她只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一雙小手不由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唔……」她嚶嚀出聲,卻惹來更加火熱的纏綿,他的大手不知何時探入了她的貼身小衣裡,軟綿的玉兔,在他的手掌中變幻著形狀……
「嗯……」她無助地呻.吟著,纖細的手指似有若無地輕輕劃過他衣襟裡露出的小麥色肌膚。
冷修言只覺得渾身一抖,宛若一股熱.流從心頭劃過,說不出來的舒暢。
「爺,飯菜做好了,要不要端進來?」門外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丫鬟的聲音。
沉醉在曖昧之中的兩人瞬間清醒過來,花月清羞紅著臉一把將被子扯過來蒙在頭上,冷修言苦笑了下,清了清嗓子,讓人將飯菜端了進來。
待丫鬟都退了出去,他才走到床邊,柔聲地哄著蒙在被子裡的花月清。
「清兒,起來吃點東西吧!」
此刻的花月清早已經羞死了,哪裡肯出來?他哄了幾聲,見她依舊不肯出來,索性便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呀……快放我下來!」花月清急忙看向艙外,生怕會像剛才那樣被人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