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佑山索性不動了,下身居然還有些發軟的跡象,顏鳳稚眨了眨眼,看他垂頭喪氣的死樣子,稍微動了動腦子,而後恍然大悟。
將之前與現在的事聯繫到一起,顏鳳稚只是暗罵自己愚蠢,競沒發現阮佑山一直都是吃醋,可是沒道理啊,他怎麼會……
顏鳳稚將回憶倒回到兩人初次吵架的那一夜,而後心跳一滯,小心翼翼的問:「你都知道了什麼?」
阮佑山抿了抿唇,似乎在嘔氣。
顏鳳稚「啪」的一聲拍向他的胸口,「別悶著了,快說!」
阮佑山猶豫了一下,悶聲說:「我不該偷看你們的信,只是若不是那樣,我就不會知道你們之間的情意,也不會發覺這麼多年我都在妨礙你。」嘴裡雖然在說妨礙她,但眉眼間的神色卻是有些不悅。
顏鳳稚見狀趕忙解釋。,「你誤會了啊,他給我寫信是他的事,我會去也全是權宜之計,具體的細節我不能跟你明說,但我對他是絕對沒感情的。」
阮佑山明顯一驚,呆呆的看著她。
「混蛋,你就是因為這個跟我鬧彆扭的?害我憋屈了好幾天!」
「那你怎麼都瞞著我,他入宮和寫信,你都沒和我說。」阮佑山還不相信。
「還不是怕你多想嘛,結果你還是多想了。」
「真的?」阮佑山反應過來,雙眼逐漸亮了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只會瞎想,還什麼都愛憋著。」
「真的……沒感情了嗎?」阮佑山眨了眨眼,眼裡浮現了些喜悅。
「真的真的!好像我討厭他,你才爽快似的,這麼惡劣啊你。」顏鳳稚翻他一眼。
「那你剛才對我說的……」阮佑山抿著唇,回給她一個笑容,手掌心固定在她腰間,開始不老實的摩挲。
他的心跳得飛快,雙腿都有些發顫,心裡說不出的感覺,只想要狠狠的吻著她、撫摩著她來發洩自己的激動與喜悅,然而他還是有些克制,只想要再確認得更明白些。
「我說什麼啦?」顏鳳稚不承認了。
「你說……讓我喜歡你。」阮佑山捏了捏她的臀,「再說一遍。」
「哎,別捏我!」顏鳳稚捶了他一下,旋即忍著笑搖頭,「不說了。」
「說吧。」阮佑山湊過去吻她的耳,來回的廝磨。
阮佑山只覺得心口和小腹都有些脹痛,總想要做些什麼來發洩一下,要不然他真的會被這分悸動給憋死,他開始重新動腰,動作很慢,但每一下都插得很深,「說吧,我想聽。」
「不說……」顏鳳稚還在硬撐。
「真的不說?」阮佑山大手捏住她的臀,往下按了按。
顏鳳稚忍不住低低的尖叫一聲,腳趾都蜷縮了。
阮佑山也抽了口氣,按兵不動,只捏著她的臀,誘哄道:「說吧。」他低頭一遍又一遍的親吻顏鳳稚的臉頰,灼熱的鼻息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顏鳳稚被他折磨得難耐極了,不安的扭了扭身子,然後用小腳踢了踢他,「好吧好吧,我再說最後一遍哦,你聽清楚了。」她猛地從他懷中抬頭,雙眼灼灼的盯著他,小臉緋紅,「我要你娶我,要你喜歡我,我會給你好多好多的嫁妝。」
阮佑山屏息了片刻沒說話。
顏鳳稚有些尷尬,把頭埋下去,扭捏的哼唧了幾聲,她真是好沒出息啊,居然要求一個男人喜歡自己,可是這感覺怎麼怪怪的?害羞是有的,更多的卻是開心和激動。
她的頭抵在阮佑山胸膛上,下一瞬就聽到他的胸腔裡迴盪出男性低沉的笑聲,他摟著自己的手臂更加用力,腰部重新快速的運動起來。
顏鳳稚渾身一顫,下意識的蜷了蜷身子,不斷攀升的快.感,令她的神智變得有些模糊,恍惚問,能聽到阮佑山附在自己耳邊啞聲說。,「好,我喜歡你,我娶你。」
「稚兒,我會娶你。」在他洩在她體內時,顏鳳稚隱約間聽到了阮佑山這樣對她說:「稚兒,我……愛你。」
正月二十三這一天,皇上下旨處決了杜偉澤。
這個處決來得太過突然,前一日杜偉澤還是皇上眼前的紅人,而這一日就被突如其來的災難罩住,成為了階下囚。
原因很簡單,皇上查出了當初行刺行動的幕後指使,居然就是這杜偉澤,原因是他不被重用,屢遭貶謫,所以心存怨憤,競暗中與圖央勾結,謀他西涼江山。
阮佑山不知道顏鳳臨是怎麼查出來這些的,但卻能肯定這件事一定和顏鳳稚脫不了干係,也一定和他們兄妹倆那個神神秘秘的計畫有關,但他無心去多問,杜偉澤被除掉,他說到底還是高興的。
正月二十五行刑這日,顏鳳稚也拉著阮佑山去了。
兩人站在圍觀百姓的第一排,行刑的高台就在眼前,杜偉澤被綁著跪在前面,赤身紅褲的劊憶手托著刀站在旁邊,就等著監斬官下令。
顏鳳稚吞了吞口水,目光從那明晃晃的大刀上轉了幾圈,又轉到蓬頭垢面的杜偉澤身上,最終又來到監斬官面前的香爐上,香馬上就要燒完了。
「別看了。」阮佑山扯她。
「不不,我得證明給你看。」顏鳳稚堅決的搖頭。
須臾過後,餘香燃盡,監斬官一聲令下:「斬!」
劊子手喝了一聲,一步上前,拔出了杜偉澤身後插著的牌子,這一瞬,一直呆滯的杜偉澤嚇得癱坐了下去,一灘水跡緩緩從胯下滲了出來,他渾身哆嗦,牙齒咯咯作響:「許……許……」然而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身首異處。
「噗」地一聲響,血濺三尺,杜偉澤的屍身已經倒了下去,然而在劊子手下刀的前一瞬,阮佑山突然摀住了顏鳳稚的眼。
他從後面摟著她,沉聲說:「不用證明,之前誤會是因為不曾問你,但只要你說了,我就信,我信你,知道嗎?所以我們不用看這個。」
他鬆開手,然後立刻將她扳過來,不讓她去看那血淋林的屍體,「只看著我就好,我比無頭屍好看多了。」他難得揶揄,清俊的臉上也掛著溫柔的笑。
顏鳳稚笑起來,「苦瓜臉有什麼好看的。」
阮佑山捏了捏她的臉,摟著她走出了人群。
遠遠的走開了一段後,顏鳳稚捏了捏阮佑山的手,悶聲說:「其實吧,我還是有點想哭的。」她撇了撇嘴,低頭樞著阮佑山的手指頭,「好歹是認識的人,雖然做了壞事,但就這麼死了,也是挺……挺可憐的,人一死了,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多慘。」
「我知道。」阮佑山低頭去看她,滿臉疼惜,「你善良。」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陪我到處玩玩吧。」顏鳳稚扯開話題,吸了吸鼻子笑。
「嗯。」阮佑山笑著應了。
隨後兩人在帝都裡轉悠了幾圈,吃了些零食,買了些好玩的,然後在宮禁前就回了宮。
之後他們直接去了弄玉小築,嬉笑玩鬧了好半天,可正在兩人親暱的摟在一起甜蜜的時候,屋外突然傳出了一聲暴喝,「不像話!」
兩人動作一僵,下意識的往外看去,只見一身明黃的顏鳳臨,臉色鐵青的站在外面,滿臉怒意的看著他們。
「你們……你們倆給朕分開!」他大步邁進來,溫雅的臉上難得出現如此暴怒的神情,青筋爆出的樣子令兩人都傻了,下意識的就彼此彈開。
顏鳳臨走過去,一把將顏鳳稚扯到自己身後,「宮闈之內,怎容得你們如此放肆!」
「皇兄,我們……」
「閉嘴!」顏鳳臨喝了一聲,「蘇明安,把阮佑山給朕綁了,帶去儀元殿。」
他們的事就這樣突然的東窗事發了,顏鳳臨剛解決了杜偉澤,正有空閒來處置他們,於是到了大半夜,儀元殿還是燈火通明。
偌大的正殿中,臉色發黑的顏鳳臨正襟危坐,阮佑山已經被收監,顏鳳稚則是跪在顏鳳臨的腳邊,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過後,已經發了一通火的顏鳳臨總算是平靜了些,重重的歎了口氣,「馬上斷了,朕就饒他一命。」
「皇兄你不能殺他。」顏鳳稚倏地抬頭。
「那你就立刻和他斷絕關係。」顏鳳臨蹙眉,「千挑萬選,你怎麼就看上了這個騾夫?他出身一般,雖然文武雙全,但到底曾經成過親,還有個幼子,你……你怎麼偏……不行,西涼國的公主怎麼能去給別人當續絃!」
「他不是騾夫,他會娶那個女人也是因為我!」
「什麼?」顏鳳臨眼睛一豎,「難不成你們倆早就……」
「是,我們早就私定終身了。」顏鳳稚梗著脖子說,「我就要嫁他!」
「你……」顏鳳臨氣結,猛地抬起手來要打她。
顏鳳稚閉上眼,他卻是怎麼都下不了手,哆嗦了幾下就狠狠的放下手,「你身為一個女子、身為一國公主,怎麼如此不知羞恥!」他一掌拍在龍椅的扶手上,「無論如何,朕都不會答應的,來人吶,把公主帶回永寧宮,非召不得出宮!」
「皇兄你不是疼我嗎,這一次你為什麼不能隨我的願?」顏鳳稚一下子慌了神,眼看著侍衛就要進來把她帶走,於是軟硬皆施起來,「你關了我也沒有用的,左右我也是阮佑山的人了,你不讓我嫁給他,我就出家做尼姑去,做尼姑去!」
她回身瞪了眼侍衛們,他們立即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只是為難的互相對視。
「還傻楞著幹什麼,把公主帶走。」顏鳳臨拂袖轉身。
「皇兄,你怎麼變得這麼不通情理了,皇兄!」顏鳳稚被侍衛強行帶走,一面被往外帶,一面回身對著顏鳳臨大喊,顏鳳臨卻是背對著她而站,鐵了心不打算管她了。
倒是蘇明安為難的看著他們,不放心的跟到殿外囑咐著侍衛們:「手腳仔細著點兒,可別傷了公主。」
「你幫我勸勸皇兄啊。」顏鳳稚不死心的說。
「奴才盡力,公主別太憂心,小心身子。」蘇明安歎了口氣。
回了儀元殿,顏鳳臨垂首坐在龍椅上,來回的搬弄著拇指上的扳指,滿臉的嚴肅。
蘇明安給小太監們使了個顏色,輕手輕腳的走上前,給顏鳳臨倒了一杯茶,然後一言不發的托著拂塵站到一邊。
靜默了片刻,顏鳳臨果然如蘇明安這老狐狸所料,沉聲關了口:「聯不在的日子,你是怎麼照看長公主的?」
「奴才有罪。」蘇明安撲通一聲跪下。
「他們的事,你是何時知道的?」顏鳳臨沉著臉問。
「皇上都不知道的事,奴才怎麼會知道呢?」蘇明安垂頭道。
「還有你這老狐狸看不出來的事?」顏鳳臨冷笑了一聲,「說吧,知道多少?」
「奴才旁的不知,只看得出阮侍衛和長公主有情,強拆是拆不開的。」
「他們有情又如何?朕是天子,又是她的長兄,朕不同意,有情也無用。」顏鳳臨一陣冷哼,旋即冷著臉不說話了。
蘇明安依舊跪著,半晌後小心翼翼的問:「奴才斗膽問一句,皇上一向寵愛長公主,怎麼這一次如此的堅決?」這個問題拋出去就沒了回音兒,顏鳳臨沉吟了一陣,蘇明安也不敢再問,只是垂首跪著,等待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