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招夫 下 第十五章
    恐慌出其不意的攝住了他的心房,所以才會在顏鳳稚突然出現的時候,跑過去摟住她,接下來的事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因為情之所動,所以兩人就順帶著「睡了一覺」,但是顏鳳稚卻有些不配合……

    「不許親我。」兩人正細細碎碎的脫著衣裳,顏鳳稚突然開口。

    「嗯。」阮佑山沒說什麼,悶聲應了,然後繼續給她脫衣裳。

    做到一半,阮佑山正伏在她身上賣力運動,大掌下意識的就挪到了顏鳳稚的胸口上,誰知意亂情迷的顏鳳稚還有力氣拍開他的手,有氣無力的瞪了一眼,威脅道:「也……也不許摸我。」

    幾乎是不被允許做前戲的阮佑山臉色一暗,但仍沒有說什麼,雙手撐在她臉側,哪也不摸,只管低頭「幹活」。

    這場歡好進行得實在憋屈,阮佑山也沒什麼性趣,時間都比以往要短,結束之後顏鳳稚沒打理他,也沒讓他清理,一裹被子,臉朝牆就睡了,阮佑山在她身邊躺下,枕著胳膊看著床帳,後半夜一直在發呆。

    經過了這一夜,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完全緩和,倒是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阮麟兒因為想念小姑,所以暫時在宮外住了下來,阮佑山又成了一個人,而皇上總也不使喚他,所以他很是閒適,無事就去弄玉小築待著。

    顏鳳稚似乎也沒什麼事幹,動不動也往那裡去,兩人接連著遇到了幾次,第一次因為「不小心」兩人就又在那裡「睡了一覺」,之後就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在弄玉小築遇見了,就一定會「睡上一覺」,然後不自覺的,這兩個人去弄玉小築去得是越來越頻繁了。

    次數多了,兩人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脫衣服、上床、不摸也不親,直搗黃龍,事畢若是心情好了,兩人就會說幾句話,心情不好的話就直接穿衣服走人,誰也不理人。

    當然,相比之下,還是顏鳳稚的態度堅決一點,阮佑山雖然心裡也彆扭,但總歸不會不理顏鳳稚,有時候想她了還會去永寧宮等她,等她出來就遠遠的跟著她,也不去說話。

    「公主,阮侍衛又跟著咱們呢。」靈之小聲說。

    「不用管,讓他跟著去。」顏鳳稚賭氣的說,「腳程快些,別讓三哥等急了。」

    崇成親王顏鳳書難得入宮,顏鳳稚便和他多玩了一會兒,天南地北的胡侃了一通,又敲了他不少好東西來,這一番折騰下來,從他休憩的地方出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是皇上設宴款待眾親王的日子,宮內走動的人自然比往日要多了些,從崇成王處出來後,顏鳳稚乘著車輦四處逛了會兒,偶爾裝模作樣的摸摸髮髻,側首往後瞄一眼,卻瞧見阮佑山還跟在後頭呢。

    天寒地凍的,他穿得可真是少……顏鳳稚咕噥了一句,旋即吩咐車輦停下,在原地等了會兒,阮佑山似乎會意,直接走了過來。

    他甫一靠近,顏鳳稚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寒氣,還有一股子塵土的味道,她扁了扁嘴,沒好氣的說:「你沒事做是怎的?不在皇兄身邊守著,總跟著我幹什麼?」她打量了一下他單薄的穿著。

    「皇上支我出來的。」阮佑山如實道。

    「嗯,要我也不願看你這張苦瓜臉,支出去才好了。」顏鳳稚哼唧道。

    說完這句,兩人就都不說話了。

    顏鳳稚敲了敲車輦繼續走,阮佑山直接隨行,但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車輦一路來到了聽雪堂,顏鳳稚下了車輦,讓太監們在堂外等著,而後只帶著靈之和阮佑山進去。

    然而到了堂中,靈之也只守在了遠處,他們兩個來到了梅園中,

    阮佑山有些疑惑,四下看了看後問道:「要我為你摘梅嗎?」

    「不用,缸裡的梅花還好著。」

    「那……」

    「只是突然想來了而已。」顏鳳稚找了塊石頭坐下來。

    「石頭冷。」阮佑山擰眉靠了過去,「小心著涼。」

    「不用你管。」顏鳳稚淡著臉,譏誚道,。「你還會關心我?」

    阮佑山一哽,又不言語了。

    顏鳳稚咬了咬唇,扯出笑來,「又是這樣,不說話?好,你還挺有脾氣。」

    阮佑山蹙眉,張了張口,最終卻還是抿上了唇。

    顏鳳稚見他還是不說話,不禁有些懊惱,「一旦沾上了這種話,你就不理我,怎麼,你是多怕我惹上你?那你還總往弄玉小築跑什麼?全斷了豈不是更乾淨!」她站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阮佑山,臉頰氣得發紅,「今天既然話都說到這兒,我索性問清楚了,我們不能總這樣不清不楚的,再說了,我一個女人,總跟你這樣是怎麼回事!」

    「聽你的。」阮佑山臉繃得很緊,「斷還是不斷。」

    「什麼叫聽我的,起頭的不是你嗎?」顏鳳稚瞪眼,眼眶發紅。

    「是我,可是……」阮佑山攥了攥拳頭,該如何說?說要成全你和杜偉澤嗎?

    「可是什麼可是,快說!」顏鳳稚見他吞吞吐吐的,火氣更旺,抬手扯下幾朵梅花就往他身上扔。

    可梅枝上是有刺的,她這麼一扯,不意外的就劃破了手心,立刻就出了血,阮佑山登時就靠了過去,顏鳳稚推開他,而後縮著五指看著自己的手心,咬著唇沉吟了幾聲,她索性坐回到石頭上,攥著自己的手腕開始掉眼淚。

    阮佑山心疼的蹲下去,無視她的掙扎把她的手拉過來,然後立刻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一條,將顏鳳稚的手給裹了起來。

    「滾開!」顏鳳稚拾腳踹他。

    「別動,會疼的。」阮佑山捧著她的小手道。

    「讓我疼死算了,疼死也和你沒關係!」顏鳳稚衝他喊,眼淚還在簌簌的往下落,「你裝什麼好人,不喜歡我就離我遠點,幹嘛在這裝得好像多心疼我似的,你這樣的人最噁心了,最噁心了!好的時候一個樣,不好的時候就狠心極了!」她越說越委屈,越說手心就越疼,然後哭得就越厲害。

    「怎麼又哭了?」阮佑山騰出一隻手來給她抹眼淚。

    當初的顏鳳稚從沒哭過,可自從兩人的關係變了之後,她就開始哭了,並且每一次落了都是為了自己,阮佑山有些愧疚,但同時又有些難過,是不是自己只會讓她哭,而杜偉澤卻會令她笑呢?

    這個念頭令他心裡有些憋屈,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吻了吻顏鳳稚的指尖,喉頭也有些哽咽了:「不哭了,是我的錯。」

    「你哪有錯,是我錯,是我瞎了眼。」顏鳳稚抽噎著說。

    「是我不該纏著你,讓你難受。」阮佑山一隻手捧著她的臉,指腹抹著她的淚。

    他的眼中滿是愧疚與疼惜,他的手指有些粗糙,極盡溫柔的在撫摸著自己。

    顏鳳稚只覺得很矛盾,想氣又氣不起來,但服軟又不甘心,內心掙扎了一會兒,她索性放棄,嚎啕大哭起來。,「混蛋,你怎麼這麼混蛋啊你!你不喜歡我幹嘛對我這麼溫柔,幹嘛天天等我,你不喜歡你就走啊,我不會攔著你的,你幹嘛不走,幹嘛還留在這打擾我……我長這麼大還沒這麼沒出息過,都是因為你!」

    忍不住出拳去打阮佑山,結果扯痛了傷口,她「嘶」了一聲,撇著嘴哭。

    她說得語無倫次,阮佑山被她哭得心神紊亂,竟是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還只會把她弄哭,於是只好手忙腳亂的去安撫她。

    大手擦不掉她的淚就用唇擦,薄唇貼上她濕潤的臉頰,將她鹹澀的淚納入口中,可不知怎麼的,顏鳳稚主動的一扭臉,就將唇給湊了過來,然後兩人就這樣含含糊糊的吻在一起了。

    被他這樣摟著,被他這樣吻著,顏鳳稚只想淪陷,她想再試一次,再沒出息一次,於是她主動的吻了過去,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受傷的手舉得高高的。

    阮佑山成功的被她挑逗,兩人緊緊相擁,一發不可收拾。

    阮佑山摟著她後退,一路將她壓到了梅樹上,兩人之前雖然會纏綿歡好,但由於顏鳳稚的堅持,他們一直沒有親吻和撫摸,所以這個吻很快就激發了阮佑山的情慾,他後來幾乎是瘋狂的親吻著她,似乎想要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

    他一手抬著顏鳳稚受傷的手,一手開始在她身上愛撫,因為天氣很冷,他掀起顏鳳稚的大氅鑽進去。健碩的身軀擋著她,將她捂得嚴絲合縫,顏鳳稚感覺不到一絲寒氣,只能覺得渾身越來越熱,只能感覺到那雙大手在大氅裡,漸漸的將自己剝光……

    事情似乎脫離了顏鳳稚的控制,她本想誘惑他到聽雪堂裡面的,怎麼在外面就開始了?

    於是顏鳳稚小聲掙扎:「不要在外面……」

    「沒關係,不會讓你冷。」阮佑山在她耳邊喘息道。

    「唔……會有人……」顏鳳稚的下面被脫得光溜溜的,只剩了一件上衣被掀到了上面,只剩下袖子還完好的在身上。她將手臂架在阮佑山肩上,脖子以下的肌膚赤裸的貼著他。

    阮佑山分開她的腿,托著她的臀往上一抬,而後將她的腿纏在了自己的腰上,他一手抱著她,一手背過去將大氅的兩角按在自己的腰上,完全將兩個人都裹在了大氅裡。

    顏鳳稚被裹得嚴實,只剩一張小臉在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但阮佑山還能看到她臉上誘人的表情,他心跳得亂七八糟,只覺得自己對這個小女人真是越陷越深了。

    緩緩的挺腰埋入,阮佑山忍不住悶哼:「稚兒……」

    顏鳳稚被頂得上下晃動,起初的節奏穩定而緩慢,她恍惚的睜開眼,正瞧見阮佑山正在深深的凝視著她。

    顏鳳稚心神一動,半睜著還帶有淚水的眼兒問他:「阮佑山……喜歡我吧,好不好?我可以……我可以給你好多……好多的的嫁妝。」她撇著嘴,五官有些糾結,又是委屈,又是歡愉,「可以先……先不要孩子,等你喜歡我了……」她現在並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但卻想藉著這個迷糊勁兒索性說了真心話。

    「又說傻話。」阮佑山寵愛的親了親她。

    「不是傻話……唔,過了現在可就不再說啦……」顏鳳稚的臉有點紅。

    「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阮佑山吻了吻她,覺得心頭有些酸澀。

    「說謊,喜歡我還不肯……不肯要孩子。」顏鳳稚輕輕哼唧了一聲。

    「為了你好。」阮佑山沉聲說。

    她現在被阮佑山攬在懷中,無所依憑只能攀著他,仿若風中的柳絮,在他懷裡嬌吟顫抖,最後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渾身顫抖,幾乎攀不住,若不是阮佑山一把將她抱緊,她可能早就渾身發軟的癱下去了。

    兩人的肉體激烈的碰撞,阮佑山沉重的喘息,低眸看著懷中被頂得渾身亂顫的女子,只覺得胸腔發脹,再也憋不住了,「如果沒有他……你會不會選我?」

    「嗯……誰?」顏鳳稚迷迷糊糊的問。

    「他……」阮佑山咬了咬牙,「杜偉澤。」

    「他……他怎麼了?」顏鳳稚只覺得腦袋不夠用,不明白他為什麼好端端的在這個時候提到杜偉澤,然而等了一會兒,他卻只是不緊不慢,心不在焉的動腰,也不加速、也不言語,就這樣慢條斯理的折磨她。

    顏鳳稚有些不悅,因為他的減速也跟著喘勻了氣,於是點了點他的胸口,「你怎麼這麼不專心?幹嘛,提了杜偉澤你就這副死樣子,好端端的說他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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