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雨嗎?」
「嗯,Jye,今天好嗎?」
「小雨,告訴你哦!今晚我與心儀的女孩子去壓了一整晚的馬路。」話筒內傳來Jye甚是雀躍的激動語氣。
心儀的女孩……原來Jye有喜歡的人了。彭羽嫻不禁心生落寞,有股刺痛在她的心底隱隱地啃蝕著她的神經。
「小雨?你有在聽嗎?」話筒裡又傳來Jye的探問。
「嗯,真是太好了。」彭羽嫻強抑心酸,口是心非的說道。
「小雨,如果是你,會喜歡、欣賞什麼類型的男孩子呢?」
因著小雨與彭羽嫻給塗光傑的感覺太雷同、太相像了,所以他假設推論著,小雨欣賞的人應該與彭羽嫻所欣賞的人相去不遠才是,如此一來他也可藉以探知明瞭彭羽嫻的內心世界。
「就你啊!」彭羽嫻鼓起勇氣地說出內心話。對Jye,她早已由原本的信賴漸漸地轉為依賴,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想的念的都是未曾謀面的他。
Jye之於她,就有如魚離不開水般地重要。他在她的生活中,已扮演著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對她來說,他有著不可忽視的份量。
她的生活中,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而這個習慣對她來說,究竟是喜亦或是苦?她已無從分辨起。
「我?」塗光傑突地反應不過來,呆怔半晌,片刻後才無奈地輕笑出聲:「小雨,別鬧了,正經點說嘛!」他心下以為她又在開他玩笑,並不予當真。
唉!人家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氣。彭羽嫻幽幽地在內心暗歎著,之後才漫不經心地扯上一堆:「溫柔、體貼、成熟、穩重、風趣……好多啦!一時也說不完。當然首要條件,必須是個大帥哥。前幾項,你倒算勉強符合,至於長相嘛……你稱不稱得上是個大帥哥,這我倒不得而知了。」
「小雨——」塗光傑對她敷衍、不正經的態度大感無奈。「你該有男朋友吧?說說他是如何對你的呢?你又是如何被他打動的?」
「沒有,我沒有男朋友。」今晚陪她一晚的塗光傑,算是嗎?
「沒有?不會吧!你不是與朋友合住嗎?他難道不是?」塗光傑語氣中甚是懷疑的口吻。
「她?我又不是同性戀!咦?等等,你以為我室友是男的?」彭羽嫻忽地大叫。他當她跟人同居啊!天啊!
「難道不是嗎?」
「拜託,她是女的,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女的!?那你真的沒交男朋友羅!?」
「信不信由你。」
「沒想到你竟是這麼的沒行情,真是太高估你了。」
「知道就好,別這麼大聲嚷嚷,我會不好意思呢!」彭羽嫻似真似假地自嘲,想讓自己輕鬆起來。無奈的是,卻更覺心情愈是沉悶、孤寂、落寞不堪。
為什麼她要愛上一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陌生人,而不是對她倍加呵護、體貼關懷入微的塗光傑呢?為什麼?
彭羽嫻這才正視起自己的感情。原來,自己竟早將Jye給深深刻鐫在心版上,即使對他的世界仍是一無所知,但心卻一點一滴、一分一毫地慢慢淪陷,甘心成為他的俘虜。
而可笑的是,她首次投注一切的情感,竟是個無法得到任何回應的單行道。
對這稱不上是戀愛的苦戀,及早已可預知的結果,她有著深深的悲哀與無奈。
「小雨、小雨,你怎麼了?」塗光傑驟地感覺另一端所傳來的沉寂與落寞,內心竟沒來由地抽緊。
「沒……沒事啦!只是有點累了。」彭羽嫻隨意搪塞,事實上她也真的累了,不論身心。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再聊了。」
「嗯,再見!」
「Bye─bye!」
掛上電話後,彭羽嫻甚是失神地倚靠著床頭櫃,雙眸失去了神采,僅是茫然無措地緊盯著電話,許久許久。心,亦不住地揪痛起來。
「嗯,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嗯,就這麼說定了哦!好、好,老地方見……是,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拜!」
掛上了電話,游佩雯望著坐在斜前方,專注於電腦螢幕上一長串資料的彭羽嫻,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
羽嫻與學長……嗯,這種搭配倒有著互補的微妙效果。
羽嫻的文靜內向,確實需要像方文軒那種朝氣蓬勃的男子來活潑熱絡她婉約的嫻靜。希望他們能順利配成一對,而這紅娘,她可是當定了。游佩雯煞是滿意地在心裡暗自決定著。
終於等到午休鈴響。
「羽嫻,走吧!該祭祭咱們的五臟廟羅!」
「嗯,我收拾收拾,馬上就好。」
在進入電梯時,游佩雯不經意地掃視了下電梯內的人。霍地,像發現新大陸般,她興奮地驚叫出聲:「你們也在這棟大樓上班?」
她從未問過鍾煥星的工作地點,只知他是位建築製圖師,若不是今日的巧遇,她可能還不曉得原來他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太棒了!這表示自己可以在除了火車站外,又多了一處見面頻率甚多的場所了。真是棒呆羅!哦!世界竟是如此地美好!
「是啊!難道我沒告訴你嗎?」
其實,鍾煥星是故意留一手,不告訴她的,想知道當她發現「事實」時的驚喜表情,藉以分析她對自己的在意程度究竟有多少。
看來,之前曾下的功夫,可全得到了報償。鍾煥星心下沾沾自喜,不覺一臉燦爛地笑咧一口白牙,隨即明知故問地道:「要去用餐?」
「對啊!」
「那一道走吧!」
「好哇!」一時之間,游佩雯被狂喜沖昏了頭,而將與方文軒的午餐之約給拋到了九霄雲外,忘得一丁點也不剩。真可謂重色輕友啊!
「上哪吃好呢?」鍾煥星詢問著她們的意見。
「我無所謂,你們決定吧!」游佩雯落落大方地回答。
塗光傑望了眼默然不語、靜立一旁的彭羽嫻,心下有了主意。「煥星,你帶游小姐一道吧,我與彭小姐再另覓他處解決民生大計。」
嘿!阿傑採取行動了哦!看你還「假仙」到幾時!?鍾煥星唇邊浮起一抹詭異笑容。他對此機會,早已是求之不得,便曖昧有加地朝塗光傑使了使眼色,故作思索地道:「也好,就這麼決定了。走吧!游小姐。」
「可是羽嫻她……」游佩雯放心不下羽嫻。
「別擔心,阿傑會照顧好她的。」鍾煥星邊說邊將游佩雯往前帶,他可不希望她的多慮耽誤了他們寶貴的獨處時間,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豈可浪費!
「是嗎?」游佩雯仍不放心地頻頻回首,但見塗光傑一臉溫柔地執住羽嫻的手,往另個方向而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難道……游佩雯腦海倏地浮現一個念頭。哦,原來如此,看來羽嫻最近走桃花運羅!先是學長再是塗……
啊!學長……天啊!地啊!慘了,完蛋了,代志大條了!她竟將學長千叮嚀、萬囑咐的委託給忘得一乾二淨,這下烏龍擺大了。游佩雯在心中叫苦連天。
「怎麼了?」對游佩雯突地愁眉苦臉,鍾煥星感到疑惑與不解。
「沒……沒什麼。」游佩雯忙露出有點勉強的笑臉,看得鍾煥星疑雲滿腹。
學長,這次只好請你犧牲、委屈一下了。下次,下次絕對不會再擺你的道,絕對、絕對不會……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原諒我吧!
於是乎,游佩雯為自己的「見色忘友」找了個最貼切的藉口後,心下已不再覺得愧對、不安,便興高采烈地同鍾煥星共度浪漫的午餐約會。
臭佩雯,見色忘友,竟棄我於不顧。彭羽嫻甚是怨懟地瞪視著游佩雯漸行漸遠的身影,不住地在內心嗔斥她的罔顧「道義」。
她可真有趣!塗光傑閒適地研究起彭羽嫻臉部的表情變化。
微蹙的秀氣眉毛、輕噘的紅艷嘴唇、「哀怨」不已的瞳眸,在在令她顯得可愛、稚氣。
一抹疼惜愛憐的笑意飛上他稜角分明的溫柔雙唇,他輕柔地喚回她的視線:
「走吧!彭小姐。」
「我……我自己隨意吃吃就好了。」彭羽嫻鼓起勇氣,小聲地道出自己的意思。
塗光傑仍是以善解人意的和暖笑容回覆她,自然地執起她的小手往前而行。
「塗先生……你……」彭羽嫻煞是尷尬地直想抽回被他輕握卻又不容抗拒的右手。
一股莫名的悸動隨著他厚實溫暖的大手,輕輕柔柔地注入她的手,直傳進心坎裡。她一時不太能適應這無以名狀的感受。
「阿傑。」塗光傑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
「呃?」彭羽嫻愣了一下。
「叫我阿傑吧!」
「我……」
「叫看看,習慣之後,就不覺有何困難之處。」塗光傑帶笑地鼓勵著她。
好熟悉的感覺。「明白習慣了,也不覺有何可怕之處……」猛地,Jye曾說過的話,躍入她腦際。
想起Jye,彭羽嫻不由得會心一笑。也因她這翩然燦笑,令塗光傑心神為之蕩漾、迷眩不已。
「阿……阿傑。」她羞澀地喚出口。
「請指教,羽嫻。」
塗光傑收回神遊太虛的心神,伸出手俏皮地行了個軍禮,其逗笑的模樣令羽嫻露出盈盈笑意,相對地也稍減一絲怯意,漸漸地接納他那溫暖的「友誼」。
這一頓午餐,彭羽嫻覺得是她有史以來吃得最多的一餐了。在塗光傑不著痕跡的誘引下,她不知不覺地吃完了眼前的食物。
「瞧你瘦得好像風一吹,即會被吹跑似的。」塗光傑語氣中滿是憐惜、不捨。
「哪……哪有像你說的那麼誇張。」
彭羽嫻的態度已由不自在轉變為習慣後的自然,言語也不再拘謹、怯懦。她的轉變,令塗光傑滿心欣喜。
「羽嫻,你才剛就業嗎?」
「嗯,才幾個月而已。」
「那你讀的該不會是所謂的修女學院吧?」
「你怎麼知道?」彭羽嫻的雙瞳裡有著明顯的訝然。
「哦!我猜的。那游小姐也是嗎?」
「不,我與佩雯是在公司認識的。」
這點,塗光傑倒覺得有些意外。
「你一定很難想像。」彭羽嫻見他一臉意外的表情,不由得輕笑,「我與佩雯的個性南轅北轍,卻能處得融洽、甚至那麼要好。說真的,她的熱情大方,一直是我所欠缺的,我好羨慕她的直爽和活潑。」
談起了佩雯,她眼眸裡閃耀著動人神采,塗光傑不由得看癡了。
「若不是佩雯死纏爛打地對我糾纏不清,也許至今我仍沒一個知心的朋友呢!我——」彭羽嫻突地住口,只因接收到塗光傑灼熱的視線,一股炙燙滾燒上她的粉頰。「對不起……我說太多了。」
真是的,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將塗光傑給當成Jye了,繼而侃侃而談,卻不知他是否因此覺得厭煩,自己真是長舌!彭羽嫻有些懊惱。
「怎麼會呢?我可是非常渴望多瞭解你的哦!」塗光傑深邃炯然、滿是款款深情的清亮瞳眸,毫不避諱地直探入她的翦水秋瞳,像是要讀取她的心事般。
「阿傑,你……」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坦誠與真情流露,彭羽嫻慌亂得不知所措。她倉促地將視線調離他那會令人迷眩、失去自我的多情瞳眸,深怕自己會深陷其中。
感覺到她的驚慌逃避,塗光傑也不想給她太多壓力。他要用他的真誠來感動她,令她不再逃避、隱藏起自我,他要她心甘情願地面對、正視他所給予她的無限情感,不要只是一味地閃躲。塗光傑毅然地下定決心。
「走吧!該回去上班了。」
塗光傑的語調仍是如此的溫柔、包容,令彭羽嫻有著莫名的徬徨與不安。
午休過後,又是一連串的忙碌擾攘。
而游佩雯正硬著頭皮,接聽著方文軒所打來的質問電話。
「游佩雯!你欠我一個合理的交代!」話筒另一端傳來方文軒滿是怒氣的不悅嗓音。
「學長,真是抱歉,我們臨時有事耽擱了,來不及通知你,所以……」游佩雯心虛地編著藉口,也暗自慶幸方文軒無法窺視她的無措窘狀。
「是嗎?不是故意放我鴿子?」
「我哪裡敢喲?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或是向老天借膽了。」就算吃了、借了,打死她也不承認她真的放學長鴿子。
若被學長知道真正原因,不被他海削一頓外加剝層皮那才怪!游佩雯在這端吐了吐舌頭,幸好、幸好!
「真的沒騙我?」
「真的啦!學長,你要相信我。不信的話,我請羽嫻做見證人,她可以證明我字字屬實。」她忙搬出彭羽嫻當擋箭牌,以增強說服力為自己圓謊。看他信是不信!她臉上的笑,可賊得很哪!
「不,不用了,那改天再聚好了。」
「是,學長,再見。」說完,游佩雯快速地掛斷電話,也不管方文軒是否仍有話要說,反正,他總算也相信了她的藉口,這可令她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下可好了,學長與塗光傑兩人同時追求羽嫻,教她幫哪一邊好呢?一個是學長,一個是鍾煥星的好友,天哪!真是左右為難了。
不管了啦!紅娘這差事她是做不來也不敢去碰了,就由他們各憑本事好了,免得屆時自己吃力不討好,反倒惹來一身騷。最慘的是,若萬一幫錯忙了,羽嫻同他們一鼻孔出氣,打得她滿頭包外兼滿地找牙……嗯,聰明人還是趕緊跳離這是非圈才是。
游佩雯堅決改變初衷,對當月老一事敬謝不敏。光是想像自己被海K的淒慘狀,她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小雨,如果有異性直接向你告白,你會接受嗎?」
彭羽嫻的心猛地一跳,以為Jye想向自己告白。「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想你跟她都同屬較含蓄的個性,也許,在想法上也會較為接近,所以,我才會……」塗光傑有些靦 、有些難為情地坦言道。
彭羽嫻一顆熱切的心倏地直降至冰點,寒凍得直抽痛起來。原來……是因為她!
是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竟存有那麼一絲絲遐想與奢求,以及那不該有的癡傻期待。
她一張蒼白的臉龐淡無血色,握住話筒的雙手亦不住地顫抖,她的心正承受著
「真相」的折磨。
「小雨?你介意嗎?」久不聞其聲,塗光傑以為她生氣了。
在強抑心中的波瀾起伏後,彭羽嫻故作輕鬆地反問:「介意?怎麼說呢?」
「因為我是那麼自私地利用你來瞭解她。」
「Jye,別這麼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很樂意幫你的,真的,我很樂意……」彭羽嫻急於表明立場。儘管內心深處極度的失望,但她仍強忍著心痛,說著違心的言論。即使自己無法擁有他,但他若能因此而幸福、快樂無憂,她願意竭盡所能地幫助他,只因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她只求能默默地隱於其後,守著他伴著他,這將是她最大的滿足。
「真的?謝謝你,小雨。」
「那就這麼說好了,若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竭盡所能的協助你。但這也只能治標而已,真想瞭解對方,最主要的還是得靠你自己實際去深入、接觸她的一切,直接地去瞭解她,這才是最根本的辦法。」
「我明白了,小雨,真的謝謝你。」
「別這麼說。」彭羽嫻一顆心甚是苦澀刺痛,卻仍得強裝灑脫不羈。
好苦!好痛!單戀的愛,竟是如此地苦痛。
「那,我剛剛的問題……」
「哦,你是說如果有人向我直接告白,我會做何反應,是吧?」
「嗯!」
「如果那人是我期待中的人,我會欣然接受;假若我對他只是朋友的感覺,那我……」驀地,彭羽嫻眼前浮現一個人影——塗光傑,那個眼底有著眷戀深情的男子。
「你會怎麼樣?」塗光傑期待著她的答案。
「感到為難吧!」
為難?那羽嫻是不是也會這麼覺得?
「Jye?」
「嗯?」
「沒……沒事。」
「謝謝你,小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Jye,你認為她……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彭羽嫻忍不住想探問他與「她」的可能性。
「我想,可能是後者吧!」
聞言,彭羽嫻心中掠過一抹欣喜,但馬上卻又被自己的落寞給打散了。
上天真不公平,竟如此殘酷地捉弄他們。她愛的人不知道她愛他,而他愛的「她」,卻又不懂得珍惜他,唉!
「小雨,很晚了,改天再聊吧!」塗光傑語調中透著些許無奈與悵然。
「好,晚安,Jye!」
「晚安。」
夏末初秋,空氣中隱隱夾帶著淡淡的秋意。秋,她踩著一身涼爽合宜,卻又變化無常的羽霓,翩翩而來。
身著水藍色短T恤、水藍色短褲,露出一截雪白小蠻腰,眼戴時髦墨鏡的游佩雯是亮麗明艷的,有著強烈搶眼的狂野美。一頭俏麗短髮正在炙熱的艷陽下,燦射出炫人、亮眼的青春色彩。
而她身旁那一身牛仔休閒套裝的彭羽嫻,反倒顯得清新自然、平易近人,有著如鄰家女孩般的青澀羞怯,悄悄地綻放著屬於她的嫻雅溫婉氣韻。
這兩個截然不同風貌與個性的女孩,卻同樣地引人注目,吸引許多流連不去的目光。驚艷、傾慕的視線多如過江之鯽;妒羨、欣賞的打量,亦不在少數。
游佩雯大方地炫耀著青春,對自己充滿自信;而彭羽嫻則漠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雙眼低垂直望著自己的鞋尖,以趕走被盯視的不自然。
叭!叭!叭!
一陣汽車喇叭聲引起游佩雯的注意,她定晴一瞧,咦?真的還假的?有沒有搞錯!
「咦?朋馳跑車!?煥星,你這車打哪來的?你……該不會是租借的吧!?」
「少瞧不起人了,上車吧!」鍾煥星比了比他身旁的座位。而游佩雯馬上順從地鑽進了前座,彭羽嫻則落坐於後座。
「咦,塗光傑呢?」
「喏,不就來了嗎?」鍾煥星指了指正橫越馬路、向車子而來的塗光傑,而雙眼則上下打量起游佩雯玲瓏有致的曲線。哇塞!那身材還真不是蓋的耶!
「早,羽嫻,游小姐!」塗光傑拎著一袋東西,鑽進車子後座,對彭羽嫻綻開一個溫暖和煦的笑容。
「早!」彭羽嫻回以淡淡一笑。
「咦?怎可『厚此薄彼』呢?對羽嫻叫得如此熱絡,反而叫我游小姐叫得那麼生疏。」游佩雯故意糗著塗光傑。
塗光傑不以為杵地笑了笑,轉向鍾煥星道:「煥星,可以出發了。」
「OK!」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晴朗無雲的星期例假日。他們一行四人,展開了首次的約會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