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紫苑略略梳洗一番之後;便一人前往郊外的半天峰,去採取雪蓮花!
紫苑換上了一套灰白色的袍衫衣服,頭髮以絲帶紮成一束,打扮成男子的裝扮——這是刑瑞龍千規萬勸的才讓她答應以男裝的模樣出門的。在她的心目中,她一向不認為自己女孩子家的裝扮在外面行走會為自己帶來多大的不便;尤其自己此次出門並非是要討生活的,只不過是要到山裡頭采個雪蓮花而已,為何一定要換裝呢?
不過在紫苑穿著女裝要出門去採雪蓮花之時,刑瑞龍見了她的打扮便對她說:「紫苑小姐,在你們北域地帶,或許男孩和女孩是沒有什麼差別待遇的,可是此處非是北域,而是凡事拘謹的中原地帶,在我們的觀念中,如果女孩子隨意的到外頭去的話,是相當沒有家教的。所以為了你好,請你還是換上男裝再出門吧!」
春香也贊成刑瑞龍的看法,她附和著他的語氣說道:「是啊!小姐,現在我們人在中原必須要懂得入境隨俗,這裡的人們既然不喜歡女孩子到外頭去拋頭露面的話,那麼你就換成男裝又何妨呢?況且男裝無論在行動方面還是安全方面都比女裝來得好啊!」
「你倒是說說看有何好的呢?」紫苑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有好處的,小姐!」春香提出自己的「精闢」看法,「女裝在爬山越嶺之時,必須要小心不能碰觸到羅裙以免弄髒裙擺、或是絆倒了。而且山上毒蛇較多,若小姐你以羅衣裙釵的裝扮上山的話,難保不會發生危險的啊!更何況,最近山盜頗多,如果他們意欲劫財劫色的話,那麼小姐你……」
「你別再說下去了。」紫苑打斷了春香的話,她明白春香是關心她,可是她也沒有必要扯到什麼山盜、劫色的這一方面來吧!「我聽你的,穿男裝去就是了,你就少開金口了吧!」
「那真是太好了!」春香說完又看了看自己所帶來的行李,一臉為難的模樣。
「春香,怎麼了?為什麼不拿衣服給我換上呢?」紫苑不解的問正望著行李發愣的春香。
「這……小姐……」春香小聲地說道:「我們所帶來的衣物中,已經沒有可以讓你換上的衣物了,因為我們所帶來的衣物只能抵擋一時的涼意,像今兒個這般的寒冷,這些衣服你怎麼能穿呢?要是不小心凍著的話,那豈不麻煩嗎?所以……」
「你的問題還真不是普通的少哦!」紫苑皺著眉頭說:「現在……這該如何是好呢?再如此耽擱下去的話,我到了午時可能都還到不了半天峰呢!更何況尋找雪蓮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若時間耽誤太久金烏一落我要如何採蓮呢?」
「這點你可以儘管放心的。」刑瑞龍見紫苑這般情形,便開口說道:「紫苑小姐,你忘了我們是專門為人們做衣裳的繡莊了嗎?我們這兒有許多的衣物是訂製成品的,剛巧巷首有位莫老爺他於上月中旬曾來我們這兒訂製了一套長袍衫,原本預訂是要在本月上旬交衣的,可是因為家母的病情,所以衣服只有製成一半,尚未上繡、滾金邊、貼絨;所以衣服現在還在晾衣場上,你就先穿這件衣服去吧!這件衣服是以羊毛所製成的,穿著起來非常溫暖,穿它在路途中就不會感到寒意了。」
「這樣不太好吧」紫苑想了想之後說:「你們將客戶的衣服先行拿給我們這非客戶的人穿,對於這件衣服的主人豈不是很過意不去嗎?」
「沒有什麼大礙的!」刑瑞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這衣服在尚未成裝之前,莫老爺是不曾見過的,所以借來穿著一會兒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這點你無需放在心上。我先去拿過來讓你試著一下,看看尺寸是否合身再說吧!」
刑瑞龍沒有等紫苑回話,便跑到晾衣場去拿了一件灰白色的長袍衫來。紫苑一見到這袍衫,便知道此件衣服一定是索價非凡。領口有著雪白無瑕的羊毛為底、領邊以淡灰色的花紋滾邊、長衫本衣是以毛料混紡絲綢;既有著羊毛皮的保暖作用,也有著絲緞的通風透氣;穿起來並不感到悶熱難受。
紫苑一穿上這件長袍衫,打量一下是否合身——竟然剛好合著紫苑的身材,一絲不差。
「哇——剛剛好大小哦!」春香一時叫了出來,這衣服簡直就像是為紫苑而定制的嘛!
「沒有想到紫苑姑娘竟然可以合穿,這實在是太好了!」刑瑞龍很高興的說道,他又將手中的貂毛披肩遞給紫苑,「將這披肩帶上吧!這樣才不會吹到寒風而凍著了。」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紫苑心中由衷的感激著刑瑞龍的好意,可是這般貴重的披肩,她實是無法接受的。「我有這件長袍衫就可以了,不需要使用這麼貴重的披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能接受,你還是請拿回去吧!」
「這並非是什麼貴重無比的東西。」刑瑞龍見紫苑拒絕接受披肩,知她是誤以為此貂毛披肩是為一價值連城的寶貝物品,便急忙解釋:「這只不過是一些山野的獵人們有時來我們這兒暫宿一夜,而他們無法給我們銀兩致意,所以便以他們打獵所得的這些貂毛皮向我們致謝。而家母見這些毛皮色澤柔潤、毛質無瑕便一時興起將它做成了披肩。久而久之一直有上山打獵的獵戶們來這兒掛宿,而他們也都一致的贈送貂毛給我們,所以我們便有了一堆的貂毛披肩,這並非是什麼無價之寶、價值連城的寶貝,只不過是毛料的披肩罷了!」
刑瑞龍見紫苑有些動心之後,便又開口說道:「其實衣物原本的功用便是保暖而已,而這貂毛又是被公認是非常具保暖性的毛料;而今天外面天氣這般寒冷,想必是天氣正要轉換的徵兆,所以我勸你還是帶著這披肩去吧!以免受凍了,那麼我會更加良心不安的。」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紫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方才開口回答:「那……好吧!我答應你披著這貂毛披肩去半天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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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紫苑穿著刑瑞龍拿給她的衣物,起程前往傳說中出產雪蓮的地方——半天峰!
紫苑走啊走的抬頭望著天空,幾乎不見日光,如此一來她實無法正確判斷出現今的時辰,更糟糕的是……當她來到了半天峰的邊界之時,眼前半天峰十里迷障、煙霧迷濛的,可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壓根就沒有辦法看清眼前的路了,更遑論要尋找那難得一見的雪蓮花。
「奇怪?這兒怎麼會如此的迷濛呢?」紫苑自言自語地說道:「照理說,以現今的時辰來計算的話,應該是陽光普照的時刻了,為何一進入半天峰地界視線便如此的不佳呢?之前雖然曾經聽說過一品雪蓮的傳說,但那畢竟只是傳言罷了!並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描述出雪蓮的模樣,如今這視線又如此惡劣,我應該要如何才可以找著那傳說中的雪蓮呢?」
窣……窣……沙沙……沙沙……一陣的物體在草地上移動的細微聲響傳進了紫苑的耳朵,令紫苑不禁大吃一驚!
「是……是什麼東西在移動?」紫苑感到一絲絲的涼意,她下意識的取出掛在腰際的短刀。這把短刀平時她都帶在身上,目的是為了應付一些突發狀況時,自保之用的。
沙沙……聲音愈來愈明顯了,而且明顯的是往紫苑所在的方向移動而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紫苑感到自己的臉色都快成為青色了,她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連手上的短刀都快要握不住了。生平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恐懼的感覺,因為出身於北域的紫竹山莊,雖然她不若男子那般的孔武有力,但是也並非是膽小怕事的懦弱者,在紫苑山莊中無論見到何種的野物,她也都已經司空見慣……怎麼這次會如此害怕呢?
啪嘶……一聲犀利的破空聲,令紫苑嚇得倒退了好幾步。等到她定眼一看之時,才發覺到是一隻灰狐……
「原來只是一隻灰狐啊!」紫苑不禁鬆了一口氣,笑自己方纔的恐懼。只是一隻灰狐而已,她卻嚇成這副德行,要是被山莊的人知道的話,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門牙。「真是的,一隻灰狐竟然也會讓我感到害怕也許是一直沒有辦法看清眼前的路線,所以才會感到這麼的害怕吧」
可是正當紫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只灰狐卻往她身上衝過來,並且似乎要咬她入腹,當它今天美味的餐點似的窮凶極惡的模樣。
紫苑見到這般情景,立刻做出自保的動作,她將短刀佩環中的一顆明珠取出,自裡頭散出一陣陣刺鼻的「香」味——神遊香!聽說普通的狐狸聞到這種味道會因為此麻醉香味影響到它們靈敏的嗅覺神經,而感到不舒服進而逃之夭夭。
紫苑一開始以為這只灰狐聞到這種味道之後,沒多久便會自己逃跑……
可是那只灰狐似乎不怕這神遊香的麻醉香味,它還津津有味的聞著。這樣一來,嚇著的就是紫苑本人了,她萬萬沒料到這只狐竟然不怕她這祖傳的神遊香,如此一來,她不就真的要和這只狐兒對抗了嗎?
「不管,看這個樣子,我是得拼了。」紫苑說完放回了明珠,將短刀的劍柄往下一按,突然間那只隨身短刀竟成為一把長劍。紫苑對劍術並不是精通的,但是要應付一些野物也應是綽綽有餘的。可是呢……那只灰狐似乎知道紫苑的劍術如何,雖然紫苑奮力的進攻,劍勢如雨點而下,但是那只狐兒就是可以從容不迫的閃開紫苑的攻勢,而且每閃躲一次,便對著紫苑笑著。紫苑不自覺的感到心中一凜,動物怎麼會笑呢?而且它的笑又是那般的恐怖,就如同是……死神望著自己手中獵物那般的冰冷無情且可怕。
當紫苑所有的攻擊都落空之後,紫苑也因為連連的攻擊,以及山上空氣本就較為稀薄而漸漸感覺到無法正常的喘氣;反觀那只灰狐似乎是以逸待勞,悠閒泰然的望著紫苑。它依然是冷冰冰的望著、笑著;而且腳步一步步的往紫苑移過來,然而紫苑也不知道是慌極還是怕極,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移動她的腳步。此時紫苑方才感到不對勁,等她發覺自己沒有辦法自由的移動身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只狐已經往自己撲了過來。紫苑閉上了眼睛,她自覺此次她是必死無疑的了,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身處於一個封閉式的空間裡頭,身體也飄飄然的,好像是正在乘雲遨遊的感覺,全身都覺得好舒服、好溫暖。一時之間紫苑以為自己已經死去了,可是回想起來又讓她感覺到很是奇怪——她真的是已經死了嗎?不然怎麼會感覺到輕飄飄的但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話,那麼為何卻一點死亡的感覺都沒有?如果不是,難道是那只灰狐自願放過她了嗎?這怎麼可能?過了一會兒,紫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奮力的睜眼一望——是二名男子在對話。
「……昱翔,你不要太過分了喔!」一名身著灰色衣服的男子說道,他是面對著紫苑的,所以紫苑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的長相;他的身材並不高、額上有著小小的砂形標記,五官算來還可以稱之清秀,只不過在他的眼間卻露出了沉重的殺氣。這令紫苑下意識地不喜歡這名說話的男子。「你以為你深受長老們的重視、你的身份比我高,你就可以阻擾我了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開口了,但他背對著紫苑,所以紫苑沒有辦法看清楚這名男子的長相,但是從他沈厚渾圓的談話聲、氣定神閒的舉止之中,紫苑可以明白這一定是一名溫文儒雅的書生才是——而且……他的聲音她似乎在哪兒曾經聽過?
「鬼才會相信你說的話呢!」那名穿著灰色衣服的男子氣急敗壞的說道,看來他們有著一場不小的爭執。
「如果你真的沒有這個意思的話,那麼你就不應該在我捕捉到獵物,正要飽食一頓的時候,以『澤印』將那個人給封印。昱翔!你還說你沒有欺負我的意思嗎?奪走我辛辛苦苦所得來的獵物,你敢說你沒有仗勢欺人?哼!」
「你要吃什麼人這我是管不著沒錯……」白衣男子——昱翔開口說道:「但是獨獨這名女孩,你決計吃不得!如果你敢動她一根寒毛的話,我會叫你付出沉重的代價的,懂了嗎?奕傑?」
奕傑一時之間愣住了——這人是個女孩?他怎麼沒有發覺呢?不過既然她是名女孩,那更好,吃了這名女孩,他的道行一定可以增進一甲子的。想到這兒,奕傑便愈加不肯讓昱翔為這女孩求饒了。
「為什麼?」奕傑很不服氣的說:「是她自己糊里糊塗的闖進了我的領區的,是注定她要被我吃定了,這是狐族聖女所定下來的規矩,聖女說過,我們雖不可以到人界去害人,但是只要有人闖進了聖地來的話,便可由守區的狐兒自行處置。這點你不是非常明白嗎?」
「我的確明白有這項規定。」昱翔點頭回答,他的確知道有此項規矩,可是現在對像不同,是曾經兩度救他性命的紫苑有危險,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就算是狐族聖女的規定,他也必須違背聖意了。「但是,這名女孩你還是不能動她,她跟我有很深的淵源。」
「很深的淵源哼!」奕傑不屑的說:「你騙誰啊你是狐她是人,你們怎麼會有什麼淵源自古以來,人狐便是相敵對的;更何況近代來,人們為了自己的貪圖享受,殘殺了我們無數的夥伴,而她是一個我們共同的仇敵——人類,你現在卻說你和她有著很深的淵源要我放過她,這豈非是天大的笑話嗎?哈……」
「隨你怎麼說都可以。」昱翔的耐性倒是挺不錯的,他依然語氣平和的和奕傑談著,「只要你能夠放過這女孩子,我可以推薦你給聖女,讓聖女好好的重用你,這樣一來,你就不用在此地辛辛苦苦的捉著闖入聖地的人們了,這不是很不錯嗎?」
「你說得倒是很好聽嘛!」奕傑很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你所說的話聖女就一定會聽嗎?你只不過是因為出生就擁有了數千年的道行,所以在族中的地位比較高而已,聖女也只是因為聖帝賞識你、提拔你;所以才對你特別優渥而已,你當真以為聖女會對於你所說的話百依百順嗎?笑話!哼!」
「我好話已經說盡……如果你再不識時務的話——」昱翔的耐性漸漸的磨掉了,「那麼你就別怪我不念在同族之情,出重手救人了。」
「是嗎?」奕傑很不以為然地說:「有種就放馬過來吧!憑你自己的實力想來救這個女人我就不相信你除了道行高過我之外,你的武藝會超過我這個『聖地守將』?如果你真的要救這名女孩的話,就和我比個高下吧!只是你不可以使用幻術,如果你勝我的話,我就將這名女孩無條件的奉送,你想如何?」
「難道真的要走極端,才能讓你信服嗎?」昱翔很無奈的歎道:「為何我苦心的勸你,你就是不肯好好的和平解決這件風波呢?你要明白一點,如果我沒有使用幻術的話,你是一定會死得更淒慘的,我實不忍心下重手殘害自己同族的同伴啊!」
「不要在那兒說些危言聳聽的話了。」奕傑比個挑戰的手勢,「光說不練不是有真功夫的人所應該有的態度,你以為你說幾句話來嚇嚇我,我就會因此將這名女孩交給你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奕傑不是被嚇大的。出手吧!昱翔。」
奕傑話剛一說完而已,便自腰際上取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青鋒劍!青鋒劍光寒氣森森的令人感到不寒而慄。可是昱翔卻文風不動,他只是靜靜的閉目凝神、聚氣,連看也不看奕傑的動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都沒有取出自己的武器來應戰。他一副好似不想跟奕傑對戰的模樣。
「你看不起我嗎?」奕傑很不高興昱翔這種不在乎的舉動,令他感覺到有種被輕視的感覺。「為什麼不拔劍呢?你是不是不想要那個女孩子了,我告訴你,這小小的澤印我還不放在眼裡的,你不要以為將那名女孩封在澤印裡頭,她便可以安然無恙了,如果你再不出招的話,我就直接破除你所設下的澤印,直接將那名女孩子殺了。」
「狐見食而不見死,難道你沒有發覺到我已經發招了嗎?」昱翔冷冰冰的說道,「方纔在你尚未抽出青鋒劍的時候,我就已經揮劍了,不相信的話,你看看自己的左臂。」
經由昱翔這麼一說之後,奕傑方才感覺到左臂一陣熱痛,他往左臂看去,才發覺到不知何時,自己的左臂已經被昱翔給砍了下來了。可是……方才並沒有看見他出招啊!究竟何時,他是何時出招砍斷自己的手臂的速度之快,竟連奕傑自己也不曉得何時被傷。
「你……你使用幻術」奕傑忍著痛說道:「一定是這樣的,否則為什麼我沒有見到你出招,而我的手臂卻已被你砍下來了呢?」
「是嗎?」昱翔望著奕傑,面無表情地:「其實是你自己的動作太慢了,所以當我施展『流水劍法』的時候,你並沒有察覺到;而流水劍法原本就無需真實的劍器配合,它完全是一種由水氣所凝集而成的一股劍氣,配合上流水般的『移星換斗』身法這雙種條件合一的劍法。這是一種發於意的劍術;所以在我說完話而你尚未拔劍的時候,我手中的劍氣就已經到達你的左臂了,是你自己學藝不精,怎可說是我使用幻術贏你的呢?」
一席話下來,說得奕傑無言以對。「流水劍法」可以稱得上是狐族中最頂層的劍法,意欲修煉之人必須要在「風雨谷」中練至衣服不濕的地步,方可被傳授劍法的口訣。而光是要在風雨谷中修煉過關便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因為風雨谷中終年風雨不斷,風勢助長著暴雨狂瀉而下,一般人在裡頭待超過二天便已是奇跡了,根本遑論要做到衣服不濕的地步,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必須做到可以看清雨點落下的方位,而且身形輕妙的閃過方可;此種功力對於道行方只有數百年的奕傑來說,根本不可能。
「現在你懂了吧」昱翔見奕傑好半天不開口說話,便主動開口說道:「就算我不使用幻術,我的武藝依然可以阻止你殺害這名女孩,只是我不願意這麼做,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知難而退,這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的。」
「開什麼玩笑?」奕傑霍地出聲道:「如果我今天放過了這名女孩,那麼聖女那邊我要如何交代呢不行,絕對不行!這名女孩注定是我美味的餐點了。」
「聖女並沒有交代一旦進入聖地的人,都必須要處死的吧」昱翔想了想之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聖女只是你拿來壓我的一個幌子而已。」
「是又怎麼樣呢?」奕傑不否認也不承認,「反正今天這個女孩算她倒霉就是了,誰叫她沒事要來到這個狐族聖地呢?」
「無論我如何說,你都不願意放過這名女孩嗎?」昱翔沉著臉說道,他的好脾氣已經漸漸消失了,他的眼中也散出了絲絲的殺氣。「難道你真的非要我動武力才肯答應我的請求?」
「不!不敢!」奕傑連忙搖手說道,見到昱翔方才露的那一手,奕傑便深知自己絕對不是昱翔的對手,所以還是別與他起正面衝突比較妥當;先虛應他一會兒,等會兒再伺機將捉來的那名女孩一口吞下肚,然後逃之夭夭,回到狐族聖女那兒;諒昱翔也不敢在聖女面前殺害自己的同族才是。「如果昱翔大哥你想帶走這名女孩,我也不敢太過於強留,只不過呢狐族聖女那邊……」
「聖女的問題,由我來解決。」昱翔立刻接口,「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放心吧!」
「這樣的話,就真是太好了。」奕傑假裝高興地說道:「那麼就請昱翔大哥先解開那名女孩身上的澤印吧!如果再封印下去的話,以她凡間女子之身恐怕會受不了的。」
「說的也是。」昱翔轉身過去,準備為紫苑解開澤印……
而昱翔和亦傑之間的對談及方纔的過招,紫苑看在眼裡、聽入耳中,她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竟真的遇上傳說中守護雪蓮的狐仙一族。方才聽他們二人對談的語氣中,那名白衣男子彷彿和自己是久識之交,否則怎麼可能口口聲聲的為自己辯護著,而且他的聲音一直讓紫苑覺得似曾相識,那背影也好似曾經見過……可是她可未曾有過狐仙朋友的,就算和狐仙有所關係也是滅族之仇——紫竹山莊嘛!這下可好了,自己不正好送上門來嗎?看來有幾條命也不夠了。但是,這名男子卻一直為了她和這名灰衣男子分庭抗禮著。他究竟是誰呢?
正當紫苑一人思緒千起萬伏的時候,她見到這二名男子的口頭之爭彷彿已經告一段落了,真是的,自己方纔的失神竟然沒有將他們的對話聽到最後;以致於他們最後說了什麼紫苑並沒有聽清楚,只是依稀聽到了一個名字——昱翔!這是那名白衣男子的名字嗎?
紫苑方回神過來沒多久,就見到昱翔轉過身來一步步的緩緩向她走來,因為方才昱翔都是背對著紫苑,所以紫苑只聞聲而不見其人,此時紫苑真正看清楚這白衣男子——昱翔的面孔。
一位名副其實的美男子!他翩翩然的神采和儒雅溫文的舉止以及那貌比潘安的臉孔;稱他為美男子真的不為過。可是最令紫苑感到震驚的是——他額上有著一撮紫色混色髮絲!怎麼可能呢?世上竟有這等巧合的事情……
方才聽他們兩人對話的話題中,紫苑便已經知道這二名男子決計不可能是普通的人類。一開始的時候紫苑還以為自己是身處夢境之中,一時沒有辦法會意過來;不過過了一會兒見他們兩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的時候。紫苑不知為何的很為那名叫昱翔的男子擔心,直至知道昱翔贏過了奕傑之後,她吊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了下來。
此時見到昱翔額上有著一撮紫毛、又加上方纔他們兩人的對談內容……莫非昱翔便是那只被自己養在竹籠中狐仙幼狐嗎?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雖然紫苑曾經聽說過關於狐仙的傳說,但是她都以為那是沒有根據的傳聞罷了,沒有想到自己今日竟然可以親眼見到真正傳說中的狐仙——而且還是兩個!可是狐仙不都是以女的居多的嗎?聽莊人們所口述的,似乎狐仙都是以姣好面孔示人的女子現世為多,怎麼這兩位狐仙竟然是男子呢?
「昱翔,你瞧瞧……」奕傑假意地說道:「這名女孩子似乎對我們的身份感到很好奇哦,你看她一直打量著你我呢!」
昱翔並沒有回答奕傑的話,他只是手中結了一個不知名的手印。口中喃喃的念著咒語。「天地間的神靈啊!孕育萬物的水之源啊!請聆聽於我的呼喚,此時吾以執掌者的身份,解除水靈氣之聚合,萬千水靈各歸本位!疾……去!」
咒語方一念完而已,紫苑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時失去重心、凌空落下;紫苑不禁感到心上一驚,閉眼想著,「這下掉到地上,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了。今天我怎麼這麼倒霉啊!」當她這般想的時候,突然有一雙溫暖的手將她那急速墜落的身形給穩住了,紫苑睜開眼睛一看是昱翔——他已經牢牢的抱住她了,並沒有讓她落到地面上。保全她的「自尊」。
紫苑的臉頰莫名地泛起了一陣紅暈,小時候因為家教甚嚴,雖然是民風較為開放的北方,但礙於她是少莊主的身份,大家都和她保持著「禮數之距」,所以她絲毫沒有和任何男孩子這般接近的經驗。然而此時她的粉頰正和昱翔面對面相差不到數寸的距離,昱翔那清秀的長相如斯近距離的看起來,竟讓紫苑有著莫名的遐思,定定的望著昱翔好一會兒之後,紫苑才發覺到原來昱翔身上有著淡淡然的香氣,並沒有傳說中狐仙所特有的臭味;他有著可以令人感到安定的香氣。注視了昱翔好久,紫苑方才猛地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紅著臉兒低下頭來不敢正眼看昱翔,為何她不敢正臉瞧他呢?這點連紫苑自己也感到很奇怪,她又不是不曾接近過男孩子,只是昱翔他……不若一般的男子,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好快、好急促;她的呼吸也變得極不自然了起來,為什麼呢?或許連紫苑也不明白吧!
「你沒有受傷吧」昱翔柔聲地問著,那聲音紫苑確定曾經聽過,但是就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聽過這溫柔體貼的聲音,「對不起,嚇到你了。」
「沒……沒有!」紫苑直搖頭,並且揮著自己的手說道:「我一點也沒有事哦,你看我一些傷痕也沒有。」
「那太好了!」昱翔小聲地說道,他柔和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情意——
紫苑聽到昱翔的話時,心中便懷疑著,難道說他是關心我嗎?想到這兒,紫苑不禁感到一陣莫名的高興和愉悅,方纔的驚嚇全一掃而空了。
昱翔小心翼翼的將紫苑放了下來,紫苑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被昱翔抱在懷中的感覺。喜歡被他守護著的幸福感、喜歡可以被他保護的弱者觀念、喜歡他身上那股使人安心的氣息、喜歡……好多好多的喜歡,不禁使紫苑感到自己是否是被嚇過頭了,怎麼腦海中儘是昱翔的影子呢?
正當紫苑正發愣神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腥風的來臨,逼得紫苑不得不收回心神,轉向腥風的來源處觀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紫苑差點昏倒——
有一條巨大的蟒蛇往她逼了過來,紫苑覺得好荒唐——怎麼今天老是遇到一些野物呢?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雪蓮,整個路途中只見到這些奇怪的動物不過呢——知道那只被她所收養的狐兒便是昱翔的時候,還是感到不虛此行了。
奕傑見到這只蟒蛇的出現,心中不驚反喜,他想到這真可謂是天賜良機啊!等會兒他以受傷無法祭起青鋒劍靈為由,叫昱翔去打頭陣,而他就留在這女孩的身邊,將她一口吞掉。說不定他還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呢!方才因為太急於將她吞下肚中,所以沒有好好的觀察她,沒有想到這名女娃生的這般標緻可人呢!若非她今日身著男裝,她梳起雲鬢、點上紅妝,肯定可以迷死人不償命的。哦!天啊,如斯的美人若不細細的「品味」一番的話,豈不是浪費了這個天生尤物了待會兒趁昱翔不在的時候,他得好好的享受一番;待過癮了之後再將她一口吃下,這樣他就可以得到一甲子的道行了。哈哈——他真該感謝那只識相的巨蟒呢!
「昱翔兄!我方才和你對陣之時將手給砍斷了……」奕傑立定了計劃之後便開口對昱翔說道:「而我的再生能力又還沒有齊全,所以沒有精力再祭起青鋒劍靈了,這只蟒蛇就讓你來對付吧,我在這兒保護這位姑娘好了。免得那只巨蟒危害到這位小姑娘。」
「也好!」昱翔不疑有它,而且這只巨蟒的確也是非除不可的,以免他日後危害到鎮中的人民或是——紫苑。「你就在這兒照顧紫苑姑娘吧!等我處理完那只巨蟒之後我立刻就回來。」
「你放心吧!」奕傑意味深長的望了紫苑一眼後:「我一定好好『照顧』她的!」
紫苑一時也沒有聽出奕傑話中所含的意思,她一心只擔心著要前往斬除那巨蟒的昱翔之安危。說也奇怪,她可以說是初次見到昱翔的,可是卻對於他的所有一切都非常關心,這點倒是很令紫苑自己感到意外。
「那你自己一人可要小心些喔!」紫苑關心的叮嚀著昱翔,「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收服那只巨蟒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一切以安全為重。」
昱翔聽到紫苑的這一番話,不禁感到很是驚喜,他還以為知道他是狐仙身份的紫苑,會因此不敢和他往來了呢!沒有想到紫苑竟是如此的關心他聽到紫苑柔聲柔氣的聲音吐露出句句關心的話語來之時,昱翔整個人都感到十分的舒服。但他並沒有對紫苑說些什麼,只是淡淡淺淺的笑了一笑,便轉身前往捕殺那隻大蟒了。
紫苑望著昱翔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感到無比的安適感;她明白昱翔是一名可靠的男子,雖然他是一個狐仙,可是他的德行、操守;絕對勝過於其他平凡人類;這可以從他雖然和她一同居住於同一間臥房,但他從未對自己做出什麼踰矩行為可以看出——雖然那時自己還不知道他便是狐仙。
奕傑見紫苑望著昱翔的身影發呆時,他便多多少少猜中了紫苑的心思;他得趁著昱翔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好好的「照顧」一下紫苑。否則一等到昱翔回來之後,自己說什麼也再沒有如此好的機會了,這種機會失去豈不是太難得了嗎?
「紫苑姑娘——」奕傑開口招呼著紫苑,他手指著右手邊不遠的樹林說道:「我想我們還是到那兒的樹林去等待昱翔大哥好了?否則如果那只巨蟒獸性一發衝到你面前來的話,小弟可是沒有什麼多餘體力可以保護你的了,如果你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可是會被昱翔大哥給宰了!」
「你說得也是有理!」紫苑想了想之後說道:「那麼我們就到你所說的那個地方休息一會兒,等昱翔回來吧!麻煩你領路了。」此時的紫苑並沒有發覺到奕傑掛在嘴邊的賊笑——
紫苑雖然和奕傑一同前往右邊的樹林休息,但是她的一顆心可都是放在昱翔身上,她擔心著如果昱翔有什麼閃失的話,那麼——
「紫苑姑娘——」奕傑將紫苑帶到一個隱密的樹林中,他想這樣一來,縱使昱翔真的打敗了巨蟒,也必須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時間方可以找到他們,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瞧你對我們昱翔大哥似乎非常關心嘛——你們是什麼關係呢?」說完眼光放肆的在紫苑那美妙的身軀上遊走——雖然紫苑是身著男裝,刻意的掩蓋掉她那份女子特有的嫵媚風情,但是還是難掩她那傾國傾城的姿色,尤其是無施任何脂粉的臉頰更是透出白裡透紅彷若吹彈可破的柔細肌膚,玲瓏有致的身段雖不若飛燕之輕盈,但亦是穠纖合度,髮絲在微風的吹拂之下,飄起了小小的弧度,和水光相映襯反光之下,竟如同一座虹橋一般多彩,而自身上傳來陣陣處女所獨有的幽香氣息;這種種令奕傑感到興奮不已,真想立刻佔有這名難得的美女。
也許是接收到奕傑那放肆的眼光吧!紫苑立刻回過神來,面對著這名長相還算可以的奕傑。「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的。」紫苑稍稍的退後一步,因為她隱隱感受到在奕傑的身邊有種令她不安的感覺。「我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其實原本我——」
「你什麼呢?」奕傑將身軀更移近了紫苑,紫苑覺察到奕傑的行動有些反常之時,她要退後已經來不及了。「為什麼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呢?」
「請你稍微放尊重一點好嗎?」紫苑想要向後退的時候,才發覺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奕傑給困在樹幹邊了,而此顆樹後面便是一處懸崖;奕傑的雙手將她圍困在樹幹,使她只能夠靠著樹幹和他以非常近的距離說話,奕傑這種無禮的行為讓紫苑對他更添反感了,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而言,實非讓她談反感的時候,她只希望奕傑能離她遠一點,這樣她便很滿足了。
「尊重點」奕傑將頭低下望著紫苑,並以雙手捧起了紫苑那嬌嫩的臉頰說道:「方纔你和昱翔不就是這般近距離的對望的嗎?那時你為何不叫他放尊重點呢?為何獨獨對我說這句話呢?而且我也不懂什麼是放尊重點,那是你們人類所定下的無聊規矩,你可別忘了我是是狐族的,才不用理你們那些無聊的規矩呢!」說完便強行親吻紫苑。
紫苑被嚇呆了,怎麼會這樣呢?為何自己竟然忘記方才要殺死自己的人正是奕傑呢?為何因為一時的糊塗而和他單獨來到這兒呢?可是自己也不能這般地任他污辱,這樣未免有失她的貞節了吧所以紫苑心一橫便用力的咬奕傑的嘴唇,意圖讓他感覺到痛楚而放開自己,這樣一來才有機會逃脫。
果然不出紫苑所料,奕傑因為被紫苑咬到了舌頭而痛苦不堪,也因此放開了紫苑,而紫苑正慶幸自己可以逃出奕傑的狐爪之時,很不幸的她才跑了不遠就倒霉的又被奕傑給逮到了。奕傑粗暴的將紫苑推倒在草坪上,並且壓在紫苑那迷人的軀體上意欲逞其獸性。
「你這可惡的小賤人。」因為被紫苑咬到舌頭,所以奕傑的脾氣爆發了出來,「你以為將我咬傷了,你就可以逃跑了嗎?我明白的跟你說吧,我在這附近布下了『風之印』,沒有我來解開封印的話,你是走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是見你尚有幾分姿色,所以才特別垂青於你,沒想到你竟然敢咬傷我,你不想活了你。」
「與其被你玷污,我寧願死掉!」紫苑奮力的掙扎著,可是以她弱女子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上這有著百年道行的狐妖呢「放開我!放開我!」
「哈……哈!你不用再掙扎了!」奕傑笑得令紫苑感到心寒如冰,「如果你能讓老子快活的話,也許我會格外施恩,搞不好我就不殺你了呢!說不定你還可以因為和我配對而得到狐仙的道行,這對於你們人類而言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哦!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就算你再如何的喜歡昱翔,也是徒勞的。他是我們族中最崇高的狐仙幼狐——也就是所謂的狐仙雛形,我們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和人界的女子在一起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和我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啊!何必一定要呆呆的守著那個昱翔呢?」
「你在胡說些什麼」紫苑對於奕傑的話很不以為然,「我才不是因為昱翔的關係呢?我和他根本沒有絲毫的關係,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你不要太過於胡猜了,快些放開我,否則我要呼救了哦!」
「你叫啊!」奕傑冷冷的說道:「在這兒任憑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所以為了你好,你還是乖乖跟我相好吧!我可以讓你嘗嘗何謂欲仙欲死的人生快活滋味。」說完他的唇便開始不定處的在紫苑的身軀遊走,並將紫苑的衣衫一件件的去除……
「不要——」紫苑感到十分絕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獸性嗎?自己並沒有得罪到他,為何他要如此的折磨她呢?莫非莊人們所說的話是真的,狐仙就只會害人而已嗎?但是昱翔呢?他是否也是這樣的呢?此時的紫苑感覺到奕傑那骯髒的手在她的身軀上遊走,她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件的被去除掉……最後只剩下一件褻衣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奕傑喘著氣說道,見到紫苑雪白的同體之時,他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僨張、興奮著,他等不及要將紫苑的最後一件衣服扯下,和她一同享受著那楚王會巫女的感受。「在這種緊要關頭放過你你當我是太監?還是柳下惠?」啪吱。一聲——紫苑的最後一件衣服也離身了,而這一聲也將紫苑的所有自尊都給破壞殆盡了。她的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為何自己會遭受到這種待遇呢?究竟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只因為要採取一品雪蓮花,所以招致這種後果這——為何呢?
「你放心,我會好好愛惜你的。」奕傑自顧自地說著,「你不用哭,等到你喜歡上那種滋味以後,說不定你還會每天都要一次呢!」他說的話愈來愈難聽了!
紫苑已經無力可以回答他了,因為方才和他打鬥使用了過多的精力。然後又被困於澤印之中一段時間耗損了不少的體力,再加上方纔的驚怒;紫苑感覺到自己虛脫了;不久之後她便昏迷過去了……
當奕傑見到紫苑昏迷的時候,他心中感到十分高興;終於安靜下來了,現在可以好好的做那檔子事了。不過呢——他這想法才剛剛興起的時候,他便感覺到有股殺氣自他身後傳來——
一陣自地捲起的旋風將已是裸露的紫苑包了起來,往奕傑的身後送去。奕傑定睛一看發出旋風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怒目而視的昱翔,昱翔右手輕甩操縱著旋風將紫苑送至自己的面前,以自己的外衣暫時覆蓋著紫苑裸露的身軀。望著紫苑尚在輕顫的身軀又見到紫苑臉上還殘留的淚痕,讓他感到十分的自責,如果自己再晚些時候來的話,或許紫苑就真的貞節不保了,說不定還會被奕傑給殺了也說不定!一想到這兒,昱翔的無明之火便又升了起來。
「奕傑,你這是什麼意思?」昱翔的好脾氣已經蕩然無存了,見到紫苑因為自己一時的失察而落到這般田地,一古腦兒的懊悔、痛恨都湧上了心頭,昱翔現在心中的滿腹怒火巴不得將奕傑殺個千百萬次。「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嗎?」
「是又怎樣呢?」奕傑還是一副表面不在乎的模樣,其實當他見到昱翔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而且又操縱著旋風將紫苑帶走的時候,他便感覺到陣陣的寒意。究竟昱翔的道行高到何種地步?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殺掉一隻巨蟒以及能破除他在附近所設下的風之印,這種種的一切都讓奕傑感到震驚;解除「風之印」縱使是聖女也需要一段時間方可達成,可是以昱翔的行動時間看來,他根本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地便破除了「風之印」!這種道行究竟有多深呢?
「我曾經警告過你的。」昱翔手中顯出了五芒星的光芒,「只要你動了紫苑姑娘的一根寒毛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沒有想到你竟然將我所警告的話拋到腦後去了,甚至對紫苑姑娘做出這種……」
「我有做出什麼事情嗎?哼!」奕傑冷哼了一聲之後,方才又開口說道,「這檔子事原本就是天經地義嘛!我只不過是見她長得頗有姿色,又見她一人孤獨無伴所以才好心要教導她一些做人的樂趣罷了,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我就不相信見到她這般俏模樣的女孩,你不會動心只要是動物就會有他的淫性存在,你還是別裝出一副聖者的模樣了,老實說吧!你和這叫做紫苑的女孩子有過幾次的經驗了呢?否則她幹嘛為你守身如玉啊!」
「你……你這無藥可救的傢伙!」昱翔被奕傑的一番話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想到方才紫苑不知如何的被他污辱之時,昱翔便感到一股血氣往腦袋衝上來。「我所說的話一定會實行的,不信你可以試試看……天地之神靈啊!掌管星辰流轉的眾神啊!請賜予我五芒星的光芒……五芒星散元術——」
念完了一段咒語之後,昱翔左手的掌上清楚的浮現出金色的五芒星光華,總共有五種色澤的星狀光芒;依序是——金、紫、銀、橙、白。到最後一種色澤出現的時候,整座森林都被白色的豪光所籠罩著,方圓百里之外都還可以清楚的見到這道豪光。豪光過後便是點點的淨心光華——銀色如同星辰的淨心光華將奕傑罩在其中;慢慢的侵融他的守命金丹,一旦金丹被完全侵融的話,則奕傑的百年修行將毀於一旦,而且喪失其性命。
「你……昱翔……」奕傑在淨心光華內痛苦的掙扎著,「你竟然為了一個人間界的女子下這麼重的手來殘害自己的同胞,我不甘心;我一定會告知長老,讓你為了此次的事件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的。你……好狠!」
「這是我所說過的話,別再重複一次了。」昱翔冷言地說道:「如果你有辦法以真音傳送的方式告知長老的話,那麼算你厲害就是了,我也不怕長老的怪罪,你儘管去說好了。」
「你會後悔的……」奕傑只留下他在人間最後的一句話,便不瞑目的死去了。
昱翔手掌上的五芒星光芒也隨著奕傑的伏誅而消失,他望著奕傑的屍體心中想著,「並非是我真的不顧我們的同族之情,而是你所要殘害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昱翔雖然並非是知書達禮之輩,但是這種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豈能讓你傷害到紫苑姑娘呢?不過……我還是犯下了殺戒,看來我的苦難日子恐怕也快要到了吧!聖女那邊只怕很難交代的了,不過為了紫苑姑娘,我什麼犧牲都不怕。」
昱翔轉回身去,低頭望著尚處於昏迷中的紫苑;他自責自己的失職,要不是他太過於大意,奕傑根本連要脅迫紫苑的機會都沒有的。可是……現在的紫苑卻彷若受驚的孩子吧?睡得極不安穩,在昏迷中還不時的流下淚來,看在昱翔的眼中好生心疼,他輕輕地拭去紫苑臉頰上的淚水。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將紫苑那裸露的身軀暫時包裹住,並且拿了一小瓶的藥香放在紫苑的鼻下,讓紫苑聞著其瓶內的藥香——
「紫苑姑娘,今天所發生的任何事,你還是不要記得對你比較好。」昱翔喃喃地對紫苑說道:「這樣才不至於造成你日後心理上的負擔,讓你聞這『迷魂草』的香味是為了你好,希望你別怪我。」
昱翔將紫苑抱離這差點讓她受辱的半天峰地區,將她安放在山腳下的一座破廟之中,並且取出了一直放置在自己懷中的白色雪蓮花。
「為了這朵白蓮花,你差點就沒命了呢!」昱翔心疼地望著紫苑,「原諒我這麼晚才來救你,原本在你出門之前,我便已經到達絕凡池採得了這品雪蓮花,只不過在要離開的時候,遇上了我們同族長老,這雪蓮花是我們的聖物,照理說是不能給人類食用的;所以我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和長老周旋了許久;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遇上這淫賊啊!不過,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品雪蓮你就帶回去吧!以後別再來半天峰了。」
昱翔說完話,便又化回原本的白狐模樣,輕輕地臥在紫苑的腳邊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紫苑緩緩地醒過來;她見到放置在自己身邊的白色蓮花,不禁感到喜出望外,可是她又望了望四周的環境——奇怪自己何時來到了這破廟裡睡覺的呢?她起身動了一動,又發覺到在自己腳邊有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正睡著香甜呢!是白狐它何時跟來的?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好久的夢一般,只是夢中的情景已經是記不得了。
紫苑抱起了沉睡中的白狐,拿著這朵白蓮花慢慢的走出破廟。
沿途上,紫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白蓮花和白狐,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白狐在紫苑的眼中看起來,似乎有著和紫苑密不可分的關係存在。它看起來就好像是紫苑心中牽掛已久的朋友一般的令紫苑感到有股莫名的思念。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在門前巴望著紫苑的春香,見到紫苑平安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你從早晨出門,到現在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才回來,你可知道春香有多麼擔心你嗎?咦小姐,你身上的衣服……」
「有什麼不對的嗎?」紫苑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昱翔的外衣了。「我的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小姐……你早晨穿出去的是一襲灰白色的長袍衫——」春香不禁為紫苑的糊塗感到頭疼,「可是你現在身上所穿的卻是一件雪白色的長衫啊!你何時換下那件衣服的呢?而且,你沒有將刑公子所給你御寒用的披肩給帶回來啊!小姐,你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了?怎麼看你的眼神行動似乎都不太正常呢?」
「有嗎?」紫苑到現在絲毫不記得在今天這一日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了,「我沒有什麼事情啊!可能是你記錯了吧,我哪有穿什麼灰白的長袍衫出門呢?更何況我也沒有拿瑞龍的披肩吧」
「小姐……」春香直覺紫苑小姐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她話還沒有說,便被紫苑給擋了下來。
「你別再一直說個不停好嗎?」紫苑臉上露出疲態無力地說道:「我今天感覺好累,你讓我早些更衣休息吧,明兒個一早我便取出雪蓮花籽來為刑夫人治病。」
說完她沒有等春香回答,自顧自地往東廂房走去,春香在和她錯身的時候,發覺到紫苑手上抱著白狐……那只原本應該在竹籃中的白狐,為何它會出現在紫苑的懷中呢?紫苑今日行為的失常是否和那只白狐有關呢?如果有,那麼在小姐進入半天峰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竟然可以讓紫苑渾然不知自己被更換了衣服,甚至早晨和刑瑞龍的對話;這也未免太不尋常了吧春香感到有些擔心,如果說這只白狐有心想傷害紫苑的話,憑自己一己之力是沒有辦法收伏那只白狐的,為今之計——是否該向紫竹山莊討救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