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因為酒意而迷茫,恍惚間,他又陷入蝶雙帶來的難題之中。
他還能霸占她多久?
一向懂得如何解決危機的他,竟然想不出留下她的方法。
在這樣的不安中,穆剛毅的玩笑話忽地出現在耳邊——
你這麼緊張你的貼身丫頭,選定趕快讓她變成你的女人比較好,否則依她這麼可人的模樣,若成了別人的娘子,你不扼腕嗎?
扼腕!他當然扼腕!
但他真能這麼卑劣嗎?
不懂主子為何這麼問,蝶雙試著抽出被他的大於覆住的手。“大少爺……你醉了。”
“嗯。”他輕應,順著她的掙扎,將臉靠在她的掌心,眷戀地磨蹭。
肌膚被主子的短髭磨得熱熱刺刺的,讓她的心也跟著熱麻起來。或許主子真的醉了,因為只有醉了,他才會做出如此失儀的舉動。
她該推開,但心底戀慕他、渴望貼近他的貪婪冒出,令她沒再抗拒。
就讓她放縱這片刻吧!
她柔情似水地定定望著他,柔聲呢喃。“其實,奴婢也希望能一輩子留在大少爺身邊……”
捕捉到她的低語,楚伏雁抬頭瞅著她,不確定地問:“真的?”
得到主子重視自己的反應,她的心失了控制。
主子的酒真的喝太多了,否則怎會如此顯露需要她、害怕失去她的慌亂呢?
她愈想,心愈是柔軟,該有的堅持與顧忌全拋了開。
“奴婢……捨不得大少爺……”仗著主子醉了,她坦承內心的渴望。
“那就一直留在我身邊。”
蝶雙是他的!
他想緊緊擁著她紓柔的身軀,想感受她的溫暖,讓她身上令他安心的香味縈繞自己……在強大的渴望下,他拋開心裡的顧忌,只想將想法付諸行動。
一陣強烈的酒味撲鼻而來,當男人有力的唇銜住她的,蝶雙震驚地瞪大了眼眸。
怎麼會……主子怎麼會吻她?
她想推開他,卻撼動不了他半分,因為驚訝而微啟的唇,反而迎入更多屬於他的氣息與酒味。
“唔……大少爺……不行,晤……”
他的舌尖順勢竄入,纏攪著她稚嫩的丁香小舌,親密得讓她無法思考。她想掙脫,但男人蠻橫地占據她的唇舌,吞噬她的聲音,燃了她的意志,讓她無從抗拒。
他的吻由狂暴轉為柔情,那溫柔吮吻讓她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渾身發熱,像是要融在他懷裡。
“蝶雙……你是我的……”嘗夠了她的味道,楚伏雁俊挺的鼻抵著她的鼻尖,反覆低哺。
他是醉了,但還不至於醉到全無知覺。
或許,這份想擁有她的渴望始終蟄伏在心,直到被她將離開的恐懼喚醒,他才認清。
他要蝶奴完完整整屬於自己——
這時,蝶雙被他的吻擾得心頭大亂。
太親密了……主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少爺……奴、奴婢是蝶雙啊!”她緊張地開口,試圖喚醒主子的理智。
“我知道。”
幽柔的燭光肆無忌憚地晃蕩,讓她玉白的臉籠上一層溫潤柔光,那被他蹂躪過的唇,透著嫵媚的嫣紅色澤。
她眼兒茫然的嬌怯模樣,讓他心神一蕩,渾身熱了起來。
見主子用一種教人心顫的目光深深凝著自己,蝶雙的心不由得發顫。
他仿佛恨不得馬上將她吞吃入腹似的,危險又誘人得教她心慌意亂。
“蝶雙。我要你。”
見她似乎想從懷裡掙脫,他將她圈得更緊。
一雙小手抵著他密密貼近的胸膛,蝶雙顫聲提醒。“大、大少爺……”
她的話瞬間又沒入楚伏雁口中。
“唔……”
他順勢將她壓上榻,抽掉她的腰帶,衣襟敞開,微微露出粉色抹胸。
粉色襯托出她無瑕的雪膚,看在楚伏雁的醺然眸底,形成勾人的香艷色澤。
“好美……”
他受了蠱惑般的手探進她松開的衣襟間,直到握住她飽滿綿乳,滿掌滑膩讓他心裡一陣激蕩。
“大少爺……”蝶雙粉臉羞得通紅。
一般大戶人家裡多少藏著見不得人的丑事,主子強要婢女清白也屢見不鮮。
她很幸運,伺候主子兩年,遵循禮教的主子從來沒對她做出欺負人的事。
但此時,他眼神灼熱,熱燙細碎的吻沿著她的下顎,一點一點滑落在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之上。
她該抗拒,但隨著他似啃似吮的吻,肌膚像被火灼燒般疼痛難忍,身子也泛著熱燙麻癢的感覺,幾乎奪去她的理智。
一個從未流連煙花之地、只對練武有興趣的男人,會做這般狂態的事嗎?
他的每一個動作,輕而易舉地挑撥得她渾身發熱、意亂情迷。
她雖然未經人事,也懂得男人與女人間是怎麼一回事,知道任情勢發展下去,可能會有什麼事。
但……倘若主子真的想要她,那就讓他要了她吧!
雖然她賣身契約已滿,但根深柢伺的觀念糾纏著對主子的愛戀,教她走不開,此時的她更像撲火的飛蛾,明明知道下場,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入主子的懷抱。
她明白自己就算保有清白之身,將來也不會任其他男人走進自己的生命裡……不如依了主子,讓自己在離開前,留下一段擁有主子的回憶。
篤定了心思,她羞紅著臉,怯怯地在他耳邊呢喃。“大少爺,可不呵以對奴婢……溫柔一點?”
“別怕……”他沉聲低哄,手指繞過她玉白頸後,輕輕扯下肚兜繩結,那藏在衣衫下的一身細膩白嫩逐漸袒露,令他下腹升起一股強烈的欲 望。
他從不知道,他的蝶雙竟有如此誘人心魂的一面。
“蝶雙,你好美……”
涼意隨著脫落的肚兜襲來,主子的眼神更加狂熾、火熱,她全身發顫,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不習慣讓主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勾住他的頸項,求道:“別說……”
鼻息滿是男人身上的酒味,但她不怕,因為她相信,最愛的大少爺不會傷害自己。
當她柔軟的身子緊緊貼上自己肌理分明的軀體,楚伏雁情不自禁滾出一聲呼吸濁重的喘息。
“蝶雙……別怕。”
褪下褻褲,他分開她嫩白的腿,將自己勃發的欲 望擠進她腿心。
“啊……疼……“
撕裂般的痛楚讓她倒抽口氣,清澈的眸子驀地圓瞠,眼淚跟著進出。
察覺她痛得不住顫抖,楚伏雁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安撫。“乖,別繃著身子才不會太疼……”
芳心因為他溫柔的安撫而熱了,卻無法消彌嬌嫩的她被侵入的痛意。
“大少爺……唔……”
“噓……別哭……”
他聽見她哭了,看她白皙的小臉脹得通紅,額間冒出細小汗珠,卻無法忽略埋在她體內深處的感覺,教他亢奮得幾近失控。
他幾次想開口安撫,快 感卻取代理智,讓他忘了憐香惜玉,忘了她初經人事,放肆地沖 刺。
感覺主子被欲念控制,蝶雙咬著嫩唇承受主子火熱飽滿的力量,直到那痛楚澎漸變成異樣的快 感。
楚伏雁分神凝望她的模樣,那張清雅的臉蛋因為被他疼愛著,透出嬌艷動人的紅暈。
他緩下身體,心疼地輕吻她的眼眉,直到彼此攀上情欲的高峰……
天色方亮,燭光在蝶雙醒來的前一刻完全熄滅。
時刻尚早,但習慣早起干活的她自有意識地醒了。
當她睜開迷蒙的眼,只覺得身子酸痛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擰眉發出一聲痛吟,迷迷糊糊地想下榻,卻赫然發現腰間多了雙肌肉賁起的手臂,玉潤雪白的小腿被強健的腿緊緊夾住,而男子赤裸精壯的身子與她毫無遮掩的嬌軀親密緊貼,凌亂的床榻留有昨夜縱情的痕跡……
所有的一切喚起她的回憶。
她很快明白這兒不是自己的房,橫在腰間那只手是主子的手。
一瞬間,昨夜與主子火辣纏綿的一幕幕,清晰地闖進腦海,她一張臉紅得發燙。
雖說是想在離開楚府前留下與主子的回憶,但她是不是太不知羞恥了?
主子喝了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該阻止,而不是自私地利用主子,為她留下回憶。
她愈想愈羞愧,氣惱自己終究還是壓抑不了對主子的傾慕,放浪地爬上主子的床,愧對楚夫人對她的期許。
思及此,她鼻頭發酸,捂住嘴,掩去細微的低咽。
主子淺眠、警覺心高,她不能發出會吵醒他的聲響。
若讓主子發現她裸著身子躺在身邊……蝶雙猛地斂住思緒,不敢想像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挪開男人壓在身上的手,抽回腿,輕手輕腳地下榻。
慶幸,主子睡得極熟,她迅速回到自己的房裡,把昨夜發生的一切當成一場旖旎春夢。
但……倒映在銅鏡裡的女子鬢發散亂,清澈的雙眼似乎還殘留激 情後的余韻,整個人散發著屬於女人的嬌媚氣質。
“天啊!”
看見鏡中綻放嬌媚風情的自己,她紅著臉,轉身背對銅鏡,心虛地不敢面對自己。
真正把身子給了主子後她才發現,她根本沒辦法那麼瀟灑。
說什麼要留下一段有主子的回憶,其實是內心渴望被他抱住的想法作祟,讓她卑鄙地利用主子酒醉的機會,圓了心願。
她後悔了。
她怎麼會傻得以為只要被主子抱過、愛過,便能借此一輩子追憶呢?
這會兒,光是想著昨夜的點滴,她便心顫不已,渴望一直賴在那溫暖的懷抱裡。永遠不離開——
如此貪戀,將來離開楚府、離開主子,她該怎麼辦呢?
“唔……該死!”一被大亮的日光喚醒,楚伏雁起身坐在楊邊,頭痛地低咒。
原以為小酌幾杯更好眠,沒想到失常地作了整夜春夢,而春夢的對象,竟然是蝶雙……
他是喜歡蝶雙,心也因為她而起了騷動,但讓她成為他春夢裡的女角兒,難道是因為近日來,他總是煩惱該用什麼方法把她留在身邊的結果嗎?
他愈想便覺頭疼欲裂,困倦不已。
“該死!”
他擰眉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驀地,一聲怯怯的輕喚響起。
“大、大少爺,奴婢幫、幫您梳洗。”
他抬眼,只見一個陌生的身影捧著銅盆布巾,迸房准備侍候他梳洗。
“蝶雙呢?”沒見到蝶雙進屋,他皺起濃眉。
見著主子冷峻的臉,小丫頭唯唯諾諾道:“蝶、蝶雙姐說她不舒服,想歇息一天。”
“不舒服?”
蝶雙在他身邊兩年,沒有一日因為身體不適而不來伺候。
就算是鐵錚錚的漢子也難免會有抱恙之時吧?他曾笑她比部裡的男人還強,但也因為如此,沒她在身邊,他渾身不對勁。
“有差大夫進府診治嗎?”
“蝶雙姐說她躺躺就好……”小丫頭搖了搖頭囁嚅,臉上有著惶恐不安。
“就這麼由著她?”
“啊……”被主子銳利的眼冷冷一睨,小丫頭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捧著銅盆的手忍不住發抖。
誰都知道,蝶雙姐不比尋常婢女,不但深受夫人疼愛,調到大少爺身邊兩年,亦備受王子仰賴及倚重,她一個小小丫頭怎麼敢管她呢?
“放下東西出去,不用你伺候了。”
他有這麼可怕嗎?暗暗覷了小丫頭見了他像見鬼似的,楚伏雁沒好氣地開口。
“是!奴婢馬上就出去。”小丫頭不敢遲疑,馬上恭敬地退出寢房。
楚伏雁梳洗完畢穿好衣服,准備走出內寢時,目光不經意被凌亂的楊褥與一抹褐紅給吸引住。
不知怎麼的,那床凌亂與那抹褐紅,讓他腦海依稀閃過一幕幕男女交歡的激 情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