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采絹和艾文約好了,等她回鍾宅收拾衣物,就到醫院去照顧受傷的他。
然而何玉綺一見夏采絹匆忙的收拾著衣物,高興地問:「你要走了嗎?」
雖然她並不想讓受傷的艾文見到夏采絹,但只要夏采絹願意搬走;對她而言,其他的事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告訴我,你要離開薩哥了。是不是?」何玉綺又問了夏采絹一次。
「我暫時不走了。等艾文痊癒後,我一定……」
「什麼!?你不走了?你這個騙子!」何玉綺只聽到前面一句話就開始發飆,「夏采絹,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別以為你從此就可以和薩哥長相廝守。」
「誰是騙子?」夏采絹不服氣的反駁何玉綺的指控,「當初我要求你時,你為什麼不爽快的答應,非要鍾老爺子命令你才肯讓我見艾文。現在,要不要離開艾文由我自己來決定。」
「口說無憑,現在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但我要是你的話,我就會乖乖的離開。」何玉綺雙手環胸,陰森地笑道。
「你憑什麼……」夏采絹不喜歡何玉綺威脅的口吻。
「就憑這個!」何玉綺將一卷錄影帶放進錄放影機裡,按了PLAY鍵後,螢幕上出現了夏采絹使用超能力的畫面——
「你……你怎麼可能……」何玉綺怎麼會有這卷錄影帶?
看著夏采絹臉上的疑惑,何玉綺輕聲一笑,眸中儘是掩不住的得意。「如何?我拍得很不錯吧!不知情的人說不定還會誤以為這是哪部電影的特效。可是這卷錄影帶要是落入專業人士之手,你的超能力似乎就無所遁形了。很有趣是不是?」
「原來是你!」就在這一瞬間,夏采絹全明白了。能夠全程拍下她被綁架時所發生的事,除了共犯以外不會有別人。原來教唆那群人抓走她的竟是何玉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和你無怨無仇。」
既然真相已被夏采絹拆穿,何玉綺也不打算隱瞞。她毫不避諱地說:「無怨無仇?怎麼會無怨無仇?你搶走了我的薩哥呀!原本我是計劃讓薩哥親眼看到你被凌辱後的慘狀。沒想到事情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握,不過幸好我為了以防萬一錄下了這卷帶子,否則怎能錄到這麼有趣的畫面。」
夏采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如此恨她。
「你瘋了!」
「隨便你怎麼說,假如你不希望我公開這卷錄影帶的話,非常簡單,我只要你永遠的離開薩哥,永遠不要再見他。」
何玉綺的目的夏采絹早已猜到了。「你以為我離開,艾文就會愛上你嗎?」
何玉綺倨傲的抬高下巴,「只要你不在他身邊,我確定薩哥會愛我的。」
應該說她不允許艾文愛上她以外的其他女人。
「何玉綺,跟你說話真是浪費時間。」夏采絹被她的無知與惡毒惹惱了。「老實告訴你吧!我不受威脅,你若是清楚超能力的話,應該明瞭,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你再奪走錄影帶,別逼我使出最後的手段對付你。」
「你以為我會沒有防備嗎?這錄影帶有二卷,一卷在我這裡,另一卷我托朋友保管。倘若我不幸發生意外死了,那麼我的朋友就會立刻公佈他手裡的帶子。」
夏采絹雖沒看過狡猾的狐狸,但她知道狐狸一定就像何玉綺這樣。難道她真得這樣任人宰割嗎?不!她一定要反擊。
「我並不在乎秘密被公開。」
「喔!你最好在乎。」何玉綺吃吃的笑道:「因為你的家人一定會在乎的,還有你的弟弟,他一定不願意有個怪物姊姊的事情被人知道吧!」
何玉綺在威脅她之前,早已將夏采絹的家庭調查清楚了。
聽了何玉綺的話,夏采絹無力地跌坐在床。何玉綺說對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不在乎世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她,然而她卻無法不為父母及唯一的弟弟著想。
「好好想想吧!」何玉綺又道。
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夏采絹已經別無選擇。
何玉綺放聲大笑的踩著優勝者的步伐離開。
那笑聲令夏采絹的心情更加煩亂。半晌,她抬起頭,訝然地看見鍾嘯正以同情的眼光看著自己。
「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請別向任何人提起。」夏采絹失神地說。
鍾嘯點點頭,他原本就不是個大嘴巴,但是……「你當真要離開嗎?」
「鍾嘯哥,我實在沒有辦法。」夏采絹掩著面哭泣,「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介入何玉綺與艾文之間,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他們之間哪會有什麼感情。」鍾嘯撇撇唇,相當不屑的說。
聞言,夏采絹苦澀的想著:無論如何,自己只是個第三者,即使何玉綺不是艾文的真愛,她也沒忘了還有個法兒……
彷彿看透了夏采絹心裡所想的,鍾嘯更進一步的說:「我看得出來,薩他很愛你。」
「那是因為他喪失了記憶,總有一天我還是必須離開的。」
「傻瓜,你以為自己走得掉嗎?」鍾嘯太清楚鍾薩的個性了,他一定會終其一生去尋找她的。
「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
「那麼告訴我,你打算去哪裡?」他不喜歡說話並不表示他對什麼事都不關心。
事實上,他早就知道夏采絹在住進鍾家之前,便已無家可歸。
「這個你用不著擔心。」
即使露宿街頭也無所謂,夏采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一個可以容身之處。
「我只是想基於朋友的情誼提供一些幫助。」鍾嘯假裝沒看到夏采絹的淡漠。
「朋友?」夏采絹的心裡突的掠過一絲暖意。
「除非你不將我當朋友。」鍾嘯很難得的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有個朋友的別墅可以借你住,待會兒我就帶你過去。」
「既然是朋友,那我好像也沒有理由拒絕了!」夏采絹的心情終於稍稍好轉。
但是鍾嘯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呢?真的只是基於朋友的情誼嗎?
鍾嘯朋友的那間別墅真的非常幽靜,一般生活上所需要的東西應有盡有,甚至連女孩子的衣服也都有。
夏采絹很納悶,像鍾嘯那種不苟言笑的個性,哪來那麼要好的朋友,連這麼華麗的別墅都可以隨便任他使用。不過這是人家的隱私,她也不好意思多問什麼。
鍾嘯走後,夏采絹先將帶來的衣服整理好,然後早早的就上床睡覺。
就在她剛入睡之際,她卻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輕喚——
「采絹。」
夏采絹雖然想睜開眼睛,奈何眼皮實在太沉重。
「采絹,你醒醒呀!」
聲音又再度響起,甚至她還感覺到有人正無比輕柔的搖晃著她,這是夢嗎?
可是那感覺又太真實了些。
她努力了好久,終於睜開了眼睛。由於月光的關係,她隱隱約約的看到個黑影站在她床邊。而那雙眼睛像會發光似的,透著幾許詭異。
「哇!鬼呀!」夏采絹毛骨悚然地尖叫。
「看清楚一點,我像是鬼嗎?」黑影受不了地歎道。
咦?聽這聲音滿熟悉的,夏采絹定眼一看。
「哇!木乃伊呀!」
也難怪夏采絹會這麼說了,因為夏采絹看見的那黑影全身都包著繃帶,當然她會誤認是木乃伊囉!
黑影歎著氣,以唇堵住了夏采絹的叫聲。也許是那一吻太熟悉了!夏采絹頓時醒悟過來,黑影不是鬼,更不是木乃伊,而是……
「艾文!?」
「答對了,可惜沒什麼獎賞。」
夏采絹迅速打開床頭燈,看到艾文本人就站在她眼前,她還本以為無法再見面了。
……她又驚又喜的道:「你不是在醫院裡嗎?難道你……」
「沒錯,我是從醫院裡逃出來的。由於太匆忙了,連繃帶都來不及拆。」艾文故作輕鬆的答。
「你的傷要不要緊?」夏采絹蹙緊秀眉。艾文實在是太任性了,都沒有考慮到後果,萬一他的傷勢再惡化怎麼辦?
只見艾文滿不在乎的邊拆下身上的繃帶邊說:「放心,死不了的。誰教你瞞著我偷跑,若不是鍾嘯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再見我了?」
夏采絹本來還懷疑艾文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現在總算知道,原來是鍾嘯洩的密,他一方面送她來這兒,一方面又跑去告訴艾文她的去處。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答應過我不說的。」
「他當然得告訴我。你實在太傻了!玉綺這麼威脅你,你應該找我商量的。」
「艾文,我留下來只會害了你。」夏采絹抬手輕撫著艾文臉頰上的傷。她不安的說:「這就是證明。」
艾文抓住她的手,輕吻著她的每一根手指。
「是的,這個傷就是證明我會永遠愛你。如果你再胡思亂想的話,我就把你綁回美國,關在我自己的地盤上每天愛你,讓你不再有離開我的機會。」
「你在說什麼嘛!」夏采絹被他這麼大膽的話逗得面紅耳赤。但是靈光一閃,艾文所說的「回美國」是什麼意思?她抓著艾文的手臂,激動地問:「你恢復記憶了?」
艾文揚著嘴角點點頭。
「你沒有忘記我!?」夏采絹心情快樂得簡直快飛起來了。然而艾文恢復記憶不就表示他也記起了法兒?一想到此,她馬上歛色道:「好過分,你哪時恢復記憶的?竟然瞞著我。」
「抱歉。」艾文爬了爬頭髮說:「我在廢棄倉庫受到猛烈衝擊時,就已恢復記憶了。我並不是有意瞞著你,實在是我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夏采絹疑惑地看著他。
「其實我這次之所以會回台灣除了參加朋友的婚禮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何玉綺。總之,我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已恢復記憶的事。」
「他們」指的是鍾家的人與何玉綺,所以當時在醫院他才會連帶的也隱瞞了夏采絹。
「為了何玉綺?」聽到這話,夏采絹的心都涼了。
知道夏采絹誤會他的意思,艾文連忙解釋道:「別想歪了,現在我就告訴你,關於我和何玉綺的事。你想不想聽?」
「我當然想聽。」夏采絹急忙說道。
原來鍾震天打算在鍾嘯、鍾薩、鍾佑三個孫子中選擇一個當繼承人。為了測試他們的能力,因此各自給了一家飯店讓他們經營。言明一年後誰管理的飯店業績最好,那一個人便是繼承人。
艾文覺得這個遊戲太無聊,加上他對管理飯店的興致不大,因此根本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誰知一向癡戀他的何玉綺,卻自以為是的想幫他奪得繼承人的寶座。首先她無所不用其極的對鍾嘯的飯店放出一些不利的風聲,致使他的飯店業績一落千丈;接著她又勾引鍾佑,使他對她神魂顛倒而放任飯店的業務不管。
這些卑鄙的計謀,大家以為出自艾文的主意,因此對他頗不諒解。
於是,艾文只好黯然的離開台灣。
「何玉綺好可怕。」沒想到艾文也是她陰謀下的受害者。夏采絹又道:「可是這和你隱瞞大家恢復記憶有什麼關聯?」
「我這次回台灣除了參加朋友的婚禮外,就是為了解決何玉綺的事。她這幾年在台灣放出風聲,說是我的未婚妻。還藉此胡作非為,嚴重的影響到虎企業的信譽,我已經忍無可忍了。」艾文繼續替她解開迷津。
「虎企業?」夏采綺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一提起虎企業,艾文眼睛和嘴角都噙著得意的笑。
「虎企業是我和朋友共同創立的,為的是實現我們的夢想。你到美國後我會帶你去看看,還有我還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艾文,我不跟你到美國去。」夏采絹不想潑他冷水,可她還是這麼說了。
「為什麼?」
「我不能丟下家人不管。」
「我沒有要你丟下家人,而且去美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行的。」艾文因夏采絹的拒絕而感到不快。
「但是何玉綺……」她怕何玉綺知道她還和艾文在一起後,會做出更瘋狂的事。
「何玉綺的事交給我解決,好嗎?」艾文憐愛地看著她。
「嗯!」夏采絹乖順的點頭。如果她真能跟艾文遠走高飛,什麼都不管就好了。
「現在,你再躺回床上睡覺。至於我嘛!我要先打通重要的電話。」
艾文噙著溫柔的笑意在夏采絹的鼻尖上輕輕地一吻,旋即退了出去。
艾文要打電話給誰?夏采絹毫無睡意,於是便跟在艾文後面走出房間。
只見艾文撥了電話後,以愉悅的聲音說:「我找法爾。」
法兒!?夏采絹一聽到這名字,心都涼了半截。艾文才剛恢復記憶就迫不及待的要找那女人,可見那個法兒對他是多麼的重要。
夏采絹根本沒心情偷聽他們的綿綿情話,她獨自走進房裡舔舐受傷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艾文興匆匆的走進房內對她說:「我出去一下。」
他一定是要去見那女人。久別重逢的情侶,見面一定會先來個熱情的擁抱、親吻,然後……
醋意使得夏采絹胡思亂想了起來。
難道艾文就那麼等不及要見她嗎?現在才早上六點耶!
夏采絹原想睡回籠覺,可是再怎麼也睡不著了,腦海中想的儘是艾文和那個法兒現在不知在做什麼。
電話鈴聲驀地響起,夏采絹嚇了一大跳。可她心裡兀自納悶,因為她房裡根本沒電話呀!正在狐疑之際,她才發現原來是艾文的行動電話在響,顯然是他忘了帶走。看了手錶,已經八點了。原來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那麼久呀!夏采絹怕有什麼重要的事,便接起了電話「喂」了一聲。
「你果然和薩哥在一起,夏采絹。」電話那頭傳來何玉綺充滿恨意的聲音,夏采絹尚來不及回話,何玉綺已經把電話掛斷。
哼!莫名其妙,夏采絹咕噥著。
沒多久,她就將那通電話的事忘了,心裡只想著艾文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正和法兒難分難捨……
艾文一面啜飲著溫佳芃泡的茶,一面向法爾報告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
「事情就是這樣了。」艾文對法爾絕對不會隱瞞半句。不管鍾家的、何玉綺的、或者是夏采絹的事,他全都坦白說了。
法爾很替艾文高興。
「原來你這段日子是喪失了記憶,更沒想到你因而尋得了情人,實在太好了。」
「是啊!」溫佳芃倚在法爾身邊附和。
只要看著這對夫妻就能感受到什麼叫幸福,艾文輕輕的歎了口氣。以前的自己看了眼前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很不是滋味,可是現在他只是羨慕,一心希望自己與夏采絹之間也能擁有這份幸福。
「什麼時候也能讓我們瞧瞧那位幸運的女孩?」老實說,法爾對那女孩十分好奇。
「隨時都可以。」艾文爽快地說:「只不過采絹對自己擁有超能力有一種自卑的心理。你千萬別提起,以免她胡思亂想。」
「這麼寶貝她?唉!我可是要吃醋了喔!不久前我還是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怎麼才一陣子不見,你就移情別戀了。」法爾十足是開玩笑的口吻。
艾文笑了笑,「現在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艾文知道,如果不是喪失記憶時遇上了夏采絹,那麼他至今可能還陷在感情的迷障中,對法爾的迷戀永遠也無法覺醒。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什麼都注定好了!
法爾心有慼慼焉的拍拍艾文的肩。
「兄弟,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黑火黨的事也要算我一份喲!何況原本他們要對付的就是我,如果我不顯示一下威力,豈不是辱沒了白虎之名。」
「那就糟糕了!」艾文促狹的笑道:「我看那些人也不用你出馬了,只要搬出你的名號就夠他們嚇得滾回老家。」
「那怎麼成!他們居然敢偷襲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就太說不過去了。」
「我知道,咱們虎幫的幫規之一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當然,我之所以會丟下島上優閒的日子,可完全是為了你。你絕不能讓我空手而回……」
兩個好哥兒們就在那兒談論著要怎麼大開殺戒。由於內容太過於血腥暴力,使得唯一的淑女不禁開口抗議:「喂!別講這些可怕的事好嗎?孩子會嚇到的。」
「孩子?」艾文頓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道:「對了,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還早得很!」溫佳芃摸了摸肚子,現在似乎還看不出來她懷有身孕。
「真令人羨慕。」艾文靠向椅背歎道。
法爾聞言,摟住溫佳芃一臉得意的說:「羨慕的話,你也可以自己生一個呀!反正對象都有了。」
「好啊、好啊!咱們的孩子若能一同長大,那就太好了。」溫佳芃拍手大樂。
艾文白了他們夫妻倆一眼。「虧你們都快為人父母了,還這麼天真,生孩子哪是那麼容易的,又不是說生就能生。」
「他都是這麼無趣嗎?」溫佳芃轉頭問法爾。
「也許是年紀大了吧!」法爾聳了聳肩,「話說回來,我們到底何時才能會一會你未來孩子的母親?」
「對呀!」溫佳芃又拍手附和。
看來,她絕對是個快樂的母親。
「我看擇期不如撞日吧!」法爾擅自替艾文做了決定。
「我還能有其他意見嗎?希望不會嚇到她才好。」這下艾文可擔心了。
「放心,以我的魅力來說,應該不至於嚇壞你的小情人。」法爾眨了眨他那迷人的藍眼。事實上,無論是對男人或女人,他都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幾乎是立刻的,艾文說:「千萬別施展你的魅力,拜託!」
一聽到他的話,法爾和溫佳芃不由得噗哧地笑了出來。
一見到艾文回來,夏采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有點歡喜,又有點擔心。
「你到哪兒去了?」艾文才剛進門,夏采絹就急著問。天哪!他出去那麼久,可以做好多的事呢!她不覺地又胡思亂想了起來。
「抱歉,我去找朋友,因為聊得太高興就忘了時間。」
看艾文一臉歉意,她還能說什麼呢?夏采絹試探地問:
「你那個朋友是不是早上你聯絡的那位?」
「是啊!你知道他?那就好辦了,他一直說要見你,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法兒來了?夏采絹被這個突來的消息轟得說不出話來。艾文是什麼意思?他怎麼可以若無其事的將法兒介紹給她,或是將她介紹給法兒?
正當夏采絹猶自陷入混亂的思緒時,她看見了艾文的後頭站了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法兒長得真美!她有些自慚形穢。
「你好,我是……」溫佳芃上前一步想自我介紹。不料卻被前頭的凸起物給絆了下,所幸艾文及時扶住她。
「小心點!別忘了你現在懷有身孕,若你和孩子有什麼萬一,我就慘了。」
沒錯,溫佳芃若在他的地盤有什麼閃失,他不被法爾打死才怪。
艾文的這番話,聽在夏采絹的耳裡卻完全走樣。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原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難道她夏采絹連個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艾文,你跟我來一下。」
夏采絹也顧不得什麼待客之道,拉著艾文直往二樓的起居室。
「你老實告訴我,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夏采絹指著樓下的溫佳芃問著艾文。
「當然不是!」艾文不知夏采絹為何會突然這樣問他,但這話可不能讓法爾聽見,他的醋勁可是很大的。
「那你再老實告訴我,我和那個法兒到底誰比較重要。」夏采絹又問。
「你是說法爾?」艾文搞不懂夏采絹怎麼淨問些奇怪的問題。不過,既然她要聽實話,那麼他就老實告訴她。「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你們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一個是情人,一個是兄弟嘛!更何況他還曾對法爾有過超乎朋友的感情。
然而,夏采絹怎麼可能接受如此含糊的答案。她不滿意地跺著腳道:
「怎麼可能同樣重要?艾文,你今天要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要她還是要我?」
「采絹,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我們的客人都還在樓下。」艾文有些頭疼。
哼!竟然說我無理取鬧,那我就無理取鬧給你看。
夏采絹推開艾文吼著:「她是你的寶貝客人,和我才沒關係呢!如果你不喜歡我在場的話,那我走好了。」
「喂!采絹,你要去哪裡?」
夏采絹忿忿的衝下樓,可是她才一下樓就愣住了,因為樓下除了那個「法兒」外,還有個令人一見就無法忘懷的金髮藍眼帥哥。咦?她記得自己好像見過他。
「啊!對了,在艾文皮夾裡的那個……」
她看到的帥哥當然就是法爾。法爾因為去停車,所以比較慢進來。
「你好,我是法爾?紐頓。很高興認識你。」法爾不吝於給初次見面的夏采絹一個迷人的笑靨。
可是這一來就有人不太高興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追著夏采絹下樓的艾文。方纔他還在心裡數落法爾的醋勁,原來他的醋勁也不小啊!
「法爾……法……兒!?」夏采絹大叫一聲,把其他三個人嚇了一大跳。法爾更是有點受寵若驚,心想他的名號應該不至於響亮到連夏采絹都知道吧!
「你叫法爾?」夏采絹怕自己聽錯,再問一次確定清楚。
「我就是法爾,有什麼不對嗎?」法爾說的是中文。拜溫佳芃之賜,再加上他天賦異稟,如此一口標準的中國話,夏采絹應該不至於聽不懂才是。
「那她是……」夏采絹指著溫佳芃問。
溫佳芃想到剛剛的自我介紹被打斷,因而挽著法爾的手臂,重新介紹道:
「我叫溫佳芃,是法爾的妻子。」
所以,溫佳芃肚裡的孩子自然是法爾的;所以「法兒」應該是那個叫「法爾」的男人。
哦!原來如此。夏采絹完全明白了,心裡如鼓的心跳正怦怦響著。
「采絹,你怎麼了?」艾文擔憂的問。她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我沒什麼,我很好。」夏采絹一面笑一面說,還差點笑岔了氣。
實在……實在太可笑了,她竟然嫉妒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