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婉要強奸他,還把話說得豪氣干雲!
他總算弄懂她那古怪的開朗,她是早有預謀的!
陳文婉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把自己扒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不影響她的整體計畫,她的動作仍是毫不遲疑的;她小跑兩步,跳上沙發上跨坐在岳鳴風的腿上。
她稍微地控制了力道,岳鳴風只覺得一個溫軟的軀體投入了自己懷中,一時間鼻翼中滿是那撩人的香氣,他甚至沒有底氣睜大眼仔細看。
三十多年的人生,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恨過自己的沒用,這會他成了待宰羔羊不說,還要一心為那個獵戶擔憂。
「文婉,別玩了……」
「嗯?」陳文婉和他的不願面對現實迥然不同,她大大方方地捧起他的頭,讓自己的臉和他的貼得好近、好近。
岳鳴風這種七分無奈三分懊惱的樣子,看上去還真挺受用。
他不把眼睜開,那就隨她!陳文婉鼻尖碰著他的鼻尖,像毛利人在打招呼樣的蹭了蹭,說:「別害怕呀,忍一忍就過去了,我做過很多功課,會對你很溫柔的!」
「什麼功課?」
岳鳴風一驚!可他去向她尋那個答案時,陳文婉的小臉已經不在他面前了,她像只小獸蜷趴在他的懷中,低著頭鬼祟地做著什麼,完全不理他的質問。
他的襯衫向兩邊大大地打開,那只要人命的小野獸解開了他衣上所有的扣子。
「岳鳴風,你身材保持得很好耶!」陳文婉跨在岳鳴風的腿上,看著展露在自己眼前的一片男色,由衷贊歎,平時看上去不是多厚實的身板,原來藏著這種好料!
他的肌膚在男人中算是白的,但一點也不顯得娘,肌肉該有的一塊不小,均實地勾畫出了男人完美的上身……她好奇地探出手,摸摸他一邊胸肌。
哇,好硬、好結實,而且還好滑!
陳文婉對這個發現滿意不已,小手摸著他的肌理向下,又去探他腹上的六塊肌;淺淺的肌肉配他的肌色意外地搭調,像是上了層上等的臘。
她心怦怦跳個不停,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還真覺得自己變身成了大色女。
尤其是,當她的手滑過他的肌膚時,她聽到岳鳴風口中那吸引的吸氣聲。
「文婉,這種事,不是女人該對男人做的!」岳鳴風想自己的臉大概也紅了,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對,早就該這麼做了!」陳文婉卻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她盯著他的身體,喃喃地說:「從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那一刻就該這麼做了!這些年我到底都干了些什麼啊?真是的……」
什麼,她是在說什麼?岳鳴風努力思考著她似有深意的話,可並不太成功。
很有探索精神的陳文婉伸出她小小的舌頭,試著卷舔他胸前突起的小點……哦!原來男人的這裡也是會有感覺的啊!而且怎麼說呢?味道還相當不錯!
感受到他身體一僵,陳文婉像受到鼓勵一樣,不只勾勾、舔舔,還連牙齒都出去,真想把他皮膚表面的那層臘咬下來啊!
「嗯……」岳鳴風咬緊牙關,可該死的她,怎麼能這麼做?一個年輕的女性,身體幾乎赤裸地貼在他身上,還對他又咬又舔,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還是她!
「文婉,我真的會生氣的!」
「隨你了,反正你已經生氣了、反正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既然早被你討厭,乾脆當個徹底的壞人,起碼也撈了點好處,算是隨了我的意,所以我是無所謂啦。」
「隨你的意?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看,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吧!」
他真的被搞糊塗了!他怎麼能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陳文婉扒褲子!可實際上她真的那麼做了……不是嚇唬他、逗他、拿他尋開心,她真的蹲在他兩腿之間,把他的褲子連內褲一起扒了下去!
陳文婉的臉紅得燙人,她也有點被自己的行為嚇到,沒想到她還真的這麼做了。
可做了後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扒男人的褲子,不就是為了看人家的裸體,這時候害羞還有什麼用?只會顯得自己沒用!
就算她所看到的裸體有多麼的……秀色可餐,她也不能被迷惑、被嚇到!她看的AV裡是怎麼演的來著?快回憶、快回憶……
「你這裡,好像已經有點硬了哦……」終於想到那句台詞,陳文婉的手也跟著碰到了岳鳴風雙腿間那神秘的部分。
好大……就在她輕碰的同時,那東西又在她眼前脹大了一圈,變得更加堅硬,這就是他的,男人的yu望……
「岳鳴風,你對我不是無動於衷的嘛!你也是很有感覺的,像這樣……」
「笨蛋!你在說些什麼啊?是男人被碰那裡都會有感覺的!」岳鳴風從未這樣奮力地辯駁什麼,就算他的聲音已經啞到沒什麼威信力:「明白的話就快停止!」
「OK,完全明白!」陳文婉了然地點點頭,「就是說,既然是面對沒興趣的女人,身體還是能有反應的?這樣很好!虧我之前還那麼努力地想,如果挑不起你的yu望該怎麼辦呢?這下可放心了!」
挑、挑起他的yu望?老天,他都聽到了些什麼啊?
陳文婉完全像是得到了鼓勵,停止的意思從來沒有過。
岳鳴風暗自倒吸口氣,全身如浸身蒸籠。
那身處雲端般的感觸,別說訓斥她,他連口都強忍著不敢開,怕一開了口就真要破功。
陳文婉的狀況也同樣沒好到哪去,當她看到自己眼前挺立的那條巨龍,足有嬰兒手臂粗的龍身上盤繞著觸目的青筋,每一根都蘊含著驚人的震懾力。
這真的是他的嗎……在她的挑逗下變成了這樣,是因為她……那年他沒有做到最後,而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就是這個?
「好了,應該可以了。」她自言自語,離開了他。
水做的小人不再折磨他,岳鳴風稍松口氣,可陳文婉總能做出讓他意料不到的事;她又重新跨坐回他身上,只不過這回變成真的全身赤裸,就和他一樣。
岳鳴風確信自己的心,在那一刻是停跳了。
陳文婉一手撐著他的肩穩住自己、一手生澀地撐開自己……
他終於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了,「文婉,不要!」
這一聲之後,是兩人同時興起的一高、一低,兩聲叫歎……她竟然就那麼使蠻力坐了下去!
他們的身體緊緊相貼,仿佛連疼痛都能彼此分享;他清楚地看到陳文婉的眼中淌出淚水,嘴唇快要被她咬破了。
「笨蛋!笨蛋!笨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她、她,她還是個處子啊!
兩人的交合處,粉紅的血充當了潤滑作用,陳文婉的臉慢慢緩和;可岳鳴風卻是痛得要去撞牆了,是心痛……。
怎麼可以這樣亂來?她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這麼輕易地對男人付出?這種出於賭氣目的的付出,會害了她一輩子啊!
「你一定又在想我做事不經大腦,胡搞瞎搞害了自己,是不是?」陳文婉竟還能扯出一個笑,不知是否經過淚水的沖洗,她一雙眼睛這會亮得讓人不敢直視;可她抱著岳鳴風的頭,強迫他看自己,看進她每根骨頭的縫隙裡,「岳鳴風,我沒在亂來!是你教我『這種事只能跟喜歡的人做』,你忘了嗎?我就是聽了你的話,才忍到今天。」
「你在說什麼『喜歡』?你真的明白『喜歡』的意思嗎?」
岳鳴風露出了陳文婉看不懂的表情,但她已經沒空去探究,她有太多的事需要表達、太多的火需要發洩!
「在這一點上,我比你要明白得太多了!不管是『喜歡』還是『愛』,我絕對都算是你的前輩了!岳鳴風,如果你還是聽不明白的話,就讓我再說得更明白一些!」她抓著他的肩,指甲都陷進他的肉裡:「岳鳴風,我愛你!我像個瘋子一樣愛你,才會做出這種瘋子才做得出來的事!所以我要和你上床,要跟你做這種事,因為我不想變成個老處女!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你這個身子,我當作臨別紀念也要定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會把你那裡割下來,讓你今後再也不能把它用在別的女人身上!」
情慾、肉慾,岳鳴風所受到的震撼超過了他所經歷過的所有情感,昔日女孩赤裸地壓在他的身上,篤定地宣布:她比他更要懂得什麼是「愛」!
她說她愛他,並且那樣地確定,那就是愛!
「啊……」陳文婉試著動一下,可她癱軟了下來,倒在岳鳴風身上,「該死,該死……」她低聲咒罵。
每個女人都要經歷每一次的,怎麼好像只有她這麼沒用?
「真的是很該死……」岳鳴風低啞道。
什麼啦,連他都在瞧不起她了!
就算她已經有這種准備,可也不必這麼赤裸地說出來吧?
「呃啊……」她不受控地低叫,在她體內產生不可思議的化學反應,「你、你在做什麼啦……」她無助地環著他的肩,兩人胸貼著胸,肌膚相互的摩擦更讓體內的化學反應沸騰起來。
「噓……什麼都不要想,放松,什麼都不要想……」
她就像被催眠,僵硬的身體在他的撫摸下逐漸癱軟下來,全身每根骨頭都酥麻麻的,不可思議地,前先那撕裂般的疼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種說不出的酥麻,是種能讓人全身舒展開來的麻癢。
「啊……」她抓著他的肩,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下身不自覺晃動起來。
「有感覺了嗎?文婉,告訴我,還痛嗎?」他改而撫摸她的背,掌心在她脊背摩擦,帶出層層戰栗。
「呃呃……不要問這種……問題,好奇怪,啊啊……」她扭動。
在她一個向上的晃動間,他的手同時一提,陳文婉吃了一驚。
「抱歉文婉,也許還會有點難受,但我已經到極限了。」
什麼?
陳文婉半瞇著眼,岳鳴風滿是汗水的臉帶著某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形成極性感的畫面,陳文婉看得癡了;
「有什麼奇怪的,你做得很好。」他突地將她貼向自己,她的雙乳在他堅實的胸膛摩擦;他吻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吹氣輕語:「文婉,快來了嗎?」
「不、我……」陳文婉整個失控,這不在她的計畫內,這是叫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嗎?「你不必……我……」這是她自做自受,他真的不必這時候還配合她呀!他有沒有想過趙晚露?他怎麼能突然這樣……
「傻文婉,當然就該這樣,誰叫我是這樣地該死!」。
「啊啊!」陳文婉喘息連連,小腹中一陣緊繃,什麼陌生的快樂就要降臨!「你、你喝了那藥,怎麼會還能動……」
「我想,是因為對象是你吧。」那時,岳鳴風似乎是苦笑了下;在一陣驚天的高潮中,陳文婉沒看清那個笑容,她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朦朧中她似乎睡著了,但自己是知道自己並沒真的睡著,她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她聽到了岳鳴風輕輕的聲音,似就在她耳邊……
他好像是說:「文婉,我要對你負責的,是不是?」
負責?負什麼責?
陳文婉一直認為那是她的幻聽,心裡想著自己的腦子可能真的出問題了,然後就那麼睡了過去;可還不到三個小時,陳文婉就被證實無論是她的耳朵還是腦子都沒有任何的毛病,有毛病的是另一個人。
陳文婉是被很大的開門聲吵醒的,她隱約曉得那是她爸爸和小媽回來了,可也懶得睜眼、懶得動,全身從骨頭到筋都發著一種疲勞的倦怠。
心裡知道她該起來,可又說服自己這也是夢的一部分;實際上沒有人回家,時間還早,她還能再躺一會……
她爸爸和小媽大聲地議論著葬禮上的事,誰家的孩子沒小時候可愛了、誰家的兒子得了抑郁症,一路議論著走進房廳。
然後突然安靜。陳文婉迷糊地自我安慰。
瞧吧,果然是夢!那兩個人都是大嗓門,看她睡在沙發上一定會叫她起來,怎麼可能反而安靜?
「岳先生,你說什麼?」
她爸爸小心而謹慎地,怕是會被人聽了去一樣,這一點也不像他。
陳文婉蹭了蹭枕頭,心思轉得很快,有些不著邊際。
岳先生是誰,岳鳴風嗎?他的藥力早就該過去了,應該早已經拿書走人了吧……他還在這?岳鳴風還在這?
「我說,請把文婉嫁給我!」
哇靠!陳文婉雞皮疙瘩從腳底一路起到脖子,雙眼倏地瞪開,從這輩子最驚悚的夢中嚇醒;她面前站著一、二、三,三個人。
三個人她全都認識,但此時全都無比的陌生。
她爸爸的臉像是中了什麼巫術,簡直都能從那皮膚上看到樹的紋理,完全變成了木頭一樣;一旁的小媽微張著嘴,眼睛則瞪得跟嘴一樣大,如果再不快吸進一口氣,就算這樣憋死了也不奇怪……
而與他們相對而站的那個背影,她認得是誰的;那個人將他的腰彎成了九十度,左手中指規矩地壓在褲線處。
她睜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張靜態圖。
「你、你要娶文婉啊?」最先開口的是她爸爸。
她認為她爸爸的反應力算是很快的了,但她還是錯估了自己的生父。
就在她爸爸得到岳鳴風的又一次肯定回答後,他木頭般的臉恢復了些活力,嘴動了動,說:「好啊。」
開、開什麼玩笑?陳文婉拉開不知何時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先不忘確定一下自己的穿著,確定自己是衣著完好後,從沙發上彈跳而起,「好個屁啊!」
天,這真的是她親爹嘛!陳文婉什麼都顧不得地朝那三人撲過去,可不可以不要在她睡著的時候,就決定了這種驚天動地的事!
結果她很沒用地腿軟了,還是岳鳴風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沒讓她更丟人。
「你沒事吧?小心點。」岳鳴風說。
她臉一紅,總覺得他那句「小心點」另有深意,忙煩躁地甩開了他的手。
「你在說什麼鬼話,誰要嫁你了!」她喊,又轉向自己爸爸,「您又在想些什麼,誰又要嫁他了!」
「呃,不是你們商量好才問我們的嗎?」她爸爸還很委屈的樣子,「我是覺得只要你喜歡就好啦,反正岳鳴風人不錯,我們都知道,大家也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他總是照顧你,就算跟了他也沒什麼不好啊!」
說得倒輕巧,這可是嫁女兒耶!
陳文婉又一陣頭暈,好吧,反正她定到哪都是不受歡迎的……
她爸從小也沒管過她,什麼事只要聽到岳鳴風的名字就搞定,好像她的監護人其實是姓岳,而不是姓陳的!這種風格真是十年不變!他還以為她和岳鳴風是私定了終身,特地在這等他回來,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好讓他徹底不用再為這個女兒操心,他樂得答應呢!
可問題是,不是這麼回事啊!
「岳鳴風你是有病啊!你留在這就是為了嚇唬我爸的嗎?我有說過要嫁給你嗎?」最關鍵的是,他是怎麼蹦出這種念頭的!是她睡了一覺,世界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的改變嗎?人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快的?
看她那激動的樣子,更加顯出岳鳴風的冷靜。他問她:「你說愛我,是假的嗎?」
「我……」她愛他,就算是當著她父母的面,她也可以大方承認她愛他!
可那有什麼用呢?因為他們上床了,在她的設計下她的第一次給了他,於是他就有責任娶她了?拜托,這都什麼年代了!
他以為只因為她愛他,所以就一定會對他的這種「犧牲」感激涕零嗎?看在她那麼愛他的份上,他願意負起責任娶了她?
那趙晚露呢,那個他愛到連原則都可以改變的女人又要如何?
他不能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必須去和一個再不想見到的女人結婚,就因為他所謂的「責任」!
她要當那個壞人嗎?她不是什麼好女人,所以能不能不要再給她添加煩惱了,她只求自己一個痛快都不行嗎?
「呃,文婉,怎麼哭啦!」
陳文婉手背粗魯地抹去臉頰上的淚,把她爸爸的關心放在一邊,義正辭嚴地說:「爸,我沒打算這麼快嫁人的,就算要嫁,也不要嫁給他!」
「哦,我知道了。」她爸爸點點頭。
「我也再不要見到這個人,你永遠都不要再跟我提起他!」
「哦,好。」又點點頭。
她吸著鼻子,問岳鳴風:「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請回去,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文婉。」
「你走啦!」好像一場鬧劇!陳文婉趕走了岳鳴風,無視家人好奇的目光,倚在門上吸吸鼻子、又吸吸鼻子,還是大哭了起來。
他向她求婚了,他竟然會向她求婚!她以為他說這話的對象永遠不可能是自己,想都不敢去想,可陰差陽錯就這麼發生了,而她也同樣怎麼都沒想到,真正聽到這話的自己會是這麼的傷心、這麼的氣憤。
她愛他,所以他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