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止血做的很好。」醫生對於絳夏的急救方法給予肯定。
絳夏心裡樂開花,忙不迭的點頭,「那是,那是,平時紅十字會教育的好。」
醫生也懶得和絳夏廢話,直接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就是現在失血過多,還需要觀察24小時,你們可以在外面看看病人的情況。」
「謝謝醫生。」石惠臉上的淚痕還沒幹。
醫生揮揮手,便走了。絳夏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斑斑塊塊的大片大片的血跡,再抬頭,問露娜:「像不像生化危機裡的女主角。」
「你電影看多了。」露娜一點也不客氣的潑涼水,然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來這邊的醫院,還沒和葡萄園主說呢!他們肯定在等我們。」
搞不好,是米希爾和葡萄園主在傻傻的互相對看,猜測那兩個應該早就到的女人,死去哪裡了。
「你打個電話通知不就行了!」絳夏理所當然的說。
「這好像是應該你打。」露娜說,是誰的前夫進醫院,耽誤她們兩人的行程的。
「我打就我打。」絳夏摸摸身上,找電話,才發現:「啊,電話忘記車上了。」
聞言,露娜點頭,「很好,手機到了修車廠了。」
手機響起來,是露娜的。
從來沒有那麼一分鐘,露娜想把手機給丟了,簡直就是一個全球衛星定位系統,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她,好煩!她現在能理解,絳夏為什麼經常故意忘記手機,因為真的很煩。她肚子很餓,心情更加煩悶了!
「喂!」
「老婆,我們都吃完飯了,你們怎麼都還沒來。」米希爾不雅觀的嚼著牛排打電話。
「你不是晚上才到!」露娜磨牙。
「顏絮的朋友剛好要來酒莊,就把我們兩個帶來了,直升飛機真快啊,對了,我們還看見救援直升飛機從葡萄園那邊飛走。在飛機上看另外一飛機,好爽。」
這下子,露娜是咬牙切齒了,一字一頓的說:「我們就在救援飛機上!」
「咦,誰受傷了嗎?還有顏絮問絳夏的手機打不通,不會是絳夏出事了吧?」米希爾嚥下牛排,退席走到窗口,讓信號更加清晰一些。
「米希爾,閉上你的烏鴉嘴!」聽到的絳夏搶過電話對米希爾吼道。
「是的,小的聽令。」這個禍害,這個害他們夫妻兩地分居的兇手居然沒死,太可惜了。
露娜搶回電話,說道:「老公,我餓。」
她們不是來喝紅酒吃美食的嗎?為什麼會淒涼的來到這個到處是消毒藥水味的地方,這和紅酒的醇香氣息也落差太大了。
「我和顏絮待會去接你們吧,你們在那個醫院?」米希爾瞟了一眼顏絮,這人,已經和葡萄園主借好車子了,在炫耀鑰匙。
「XXX綜合醫院。」露娜有點疑惑,然後想到,「啊,老公,你們不用來接我們了,我們待會自己過去。」
開玩笑,絳夏前夫在這邊,顏絮也在,要玩天雷撞地火嗎?她還年輕,她不要被捲入這種事情裡,早日去上帝那裡簽到。
「為什麼?」這話是絳夏問的,有人來接,不是很好嗎?
省的她還考慮要怎麼過去。
露娜翻個白眼,摀住話筒,齜牙咧嘴的對絳夏小聲低吼,「避嫌,你要知道什麼是避嫌!顏絮也在!」
絳夏明白,繼續研究自己和生化危機的女主角的裝扮,誰比較誇張點。
「老婆,你是不是紅杏了!」她不是一向是能讓別人辛苦就絕對不自己辛苦的人,現在那麼可疑的說不用了,是不是因為她身邊有一個他!
「誰紅杏了!你才紅杏!你全家都紅杏!」居然污蔑她,害她差點脫口把真相說出來。「好啦,你不用管啦,反正我們在這邊待一個晚上,明天就過去。」
露娜做賊心虛的快速把電話掛掉,順便還把電池給拆了。望望已經坐在椅子上的絳夏,然後自己也坐在她旁邊。
「別看了,再看也不可能變成十克拉的。」露娜鬱悶,自己的結婚戒指也才1克拉,這位大姐的訂婚戒指就是2克拉多的。好鬱悶,相當鬱悶。
「欸,露娜,你說他為什麼又要出現?」絳夏不解的轉頭問露娜。
對此,露娜也無解,攤開手,聳聳肩:「你們以前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可是,你已經訂婚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該做的,就不要去觸碰。」
現在都三月了,轉眼就要到六月份,不要在快結婚的兩人心底種下不信任的種子。那樣的後果太可怕了,誰也承受不起。
就在這時,石惠遞來兩個便當,飢腸轆轆的兩人肚子不受控制的開始嘰裡呱啦亂叫,所以也不客套什麼,拿過來就開始埋頭苦吃。
半晌後,差不多吃飽的絳夏總算恢復一點人類的模樣,夾起留在最後的雞腿,悠閒而斯文的啃著。
「咯————」吃飽的露娜打了一個飽嗝,感歎:「有活過來的感覺。」
「現在幾點?」雞腿好吃,肥而不膩,而且肉質肥美。絳夏感慨著。
「11點過了。」
好晚,她們似乎該找個地方窩一個晚上。「石惠,我們先走了。你也不要太內疚了,我剛才的話說重了些。」
正在一口一口咽飯的石惠搖搖頭,說:「絳姐,你說的對。我不合格,我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可是我不合格。」
露娜送絳夏一個『自己種的惡果自己去解決,我在外面等』的眼神,然後兔子跳的離開醫院。
見狀,絳夏蹲下,看著石惠的眼睛,溫和的說:「現在知道自己的不足還不晚啊,你那麼年輕,可以重新來過的。而且,現在阮墨確實離不開你,你可是他的參謀和後勤部長。」
石惠眼淚掉的更凶了,嗚咽的說:「阮墨還不是離不開你,你為什麼要離開。」
「這個好像根本不是同一類型的問題。」石惠跳躍的也太快了。
「就是就是。」石惠的理智好像被一連串的打擊摧毀了,說話都像任性的小孩子了。
「好啦,你說是就是。」絳夏順這石惠的話說道,然後補充一句,「他其實沒有他自己想像的那麼離不開我,只是習慣。很多人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是因為習慣。」
車輪的慣性帶著她和阮墨走太遠了,遠到她已經不再瞭解阮墨是什麼人,她自己是什麼人了。
現在,好不容易找回的自我,她不想再一次失去。
「你為什麼不能為阮墨留下來?就一個晚上。」石惠為阮墨爭取著一點點福利
「我已經有了一個我要為他避嫌的人,所以阮墨是我要避的那個嫌。」
剩下的,她也不想說了。
也許,在心底的某處,她還愛著曾經的過往,但是她要把那個記憶和感動好好埋葬在心底最深處,這也是為了迎來未來。
相信沒有任何人會喜歡睡到半夜的時候被門鈴吵醒。所以對於門鈴的聲音,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做了以下行為:
絳夏翻個身,咕噥:「露娜,去開門。」
「你去。」露娜也翻個身,繼續睡。
門鈴持續響著,兩個女人乾脆用棉被捂著頭,繼續呼呼大睡。
一會兒,門鈴停止了。兩女鬆一口氣,頭冒出,呼吸新鮮空氣,睡得更加迷糊。
滴滴滴滴————————
門鈴又響起來了,這下,兩人動作一致的從床上坐起,互相看著對方的黑眼圈,點頭,抄起酒店的小凳子。
握手後,絳夏負責開門,露娜負責看情況不對就丟板凳。
門開的一瞬間,一隻手硬生生從門縫那卡進來,瞬間半個身子就卡了進來。
「啊,強盜!」絳夏尖叫。
露娜則閉上眼睛拚命打,想要把那人打出去。
「等等,等等,痛,痛,露娜給我住手,我是米希爾。」被揍的人在退的時候,還被門狠狠夾了好幾下。
在門外等待的顏絮很努力的憋笑,畢竟現在是晚上,其他客人都睡了,吵醒別人似乎不道德。
「啊,老公。」露娜保持高抬凳子的動作,驚訝的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老公。
絳夏也停止用門狂夾米希爾的動作,不好意思的退到一邊???
兩個女孩子像做錯事的小孩,齊齊坐在一張床的床沿上,頭壓得低低的。
而另外那兩個男孩子,一個鼻青臉腫滿臉怒氣,一個拚命憋笑盡量不去看鼻青臉腫那個。
顏絮開口,「早跟你說,等早上再來叫她們。」
「不行!我怎麼能忍受我老婆有可能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的事。」米希爾較為火光,扯動了傷口,疼的哼哼。
「可是我們兩個看登記的時候,是兩個女生。」瞎折騰,這下吃到苦頭了吧。顏絮一點都不同情米希爾。
「你又冤枉我!」露娜跳在床上指著米希爾罵!「老娘如果明天早上臉上出現一絲細紋和黑眼圈,我一定和你離婚!離婚!」
見狀,絳夏立刻把露娜安撫下來,賠笑的說:「她亂講的亂講的。」
「夏夏,怎麼你不接我電話。」顏絮笑的好開心,不過絳夏一點也不開心。
「唔————那個手機忘記在車上了。」還是自願招供,死的比較慢。
「我剛才打電話給阮墨了。」顏絮突然冒出一句,「他的助理說,他還在醫院昏迷。」
絳夏腦筋一下子沒轉過來,疑惑的看著顏絮,「這個。」
「我以為你會告訴我。」結果還是他自己去問,「我不會阻止你對阮墨的好,因為你們還算是朋友,異國他鄉給予朋友幫助是應該的。」
可是他卻被排除在外了。
說不傷心是騙人的,還要維持自己的和善,不嚇到絳夏,很痛苦。
「那個,其實是我讓絳夏。」
絳夏打斷露娜的話,低頭向顏絮道歉:「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今天就這樣吧。你們好好休息,我走了。」顏絮拿起外衣,起身,準備出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甚少會這樣做,從小到大,媽媽就告訴她要做賢妻良母。好像她一直做不到。
「好痛!」顏絮驚駭的向後跳了一下,被床沿絆倒,整個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床上,右手還在揉著被咬痛的臉。等稍微鬆開手時,就見一圈牙齒的紅印在他的右臉頰上。
唔,很整齊。
秉承著別人的家務事少管,各掃門前雪的米希爾拉著不情願的露娜走出房間,把門關好。
瞪著顏絮好了好半天,絳夏才上前,跪在床上,一巴掌拍掉顏絮捂著臉的右手,咕噥著:「我看看。」
「你好毒啊。」他的皮膚不太好,什麼疤痕之流的都要過上一個多星期才會漸漸消失。明明知道,她還咬那麼狠。他回德國工作室還能見人?
「再說。」絳夏沉下聲音,「信不信我再補上幾個!」
話音未落,顏絮忽然抱住絳夏,迅速旋身,把絳夏壓在身下,臉上笑的痞痞的,「生氣啦?」
「不氣,誰氣啊,我不知道。」明明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絳夏就是抵死不承認。
「好啦,我錯了,我錯了。」顏絮可不管絳夏生氣的真正理由是什麼,認錯就好。這可是米希爾教的,按照絳夏的個性,他死撐著只會玉石俱焚。
對此,絳夏騰出手用力捏顏絮的臉,「死小孩,才半年,脾氣就見漲啊,都敢用那種陰陽怪氣的口氣和我說話了。」
「沒辦法,位高權重,人容易腐敗。」顏絮一副實在是因為我的地位太高了的欠揍模樣,著實想讓絳夏踢他兩腳,再補上一刀。
話音未落,絳夏啐了顏絮一口,而後發現兩人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便說:「下去,一個大男人把身體重量全部壓在女孩子身上,你太可恥了。」
「笑一個,我就下去。」顏絮輕啄絳夏的臉頰,說道。
「喲呵,還學會佔便宜了。這果然是行情見漲的顏大主管啊,情書一堆一堆收,爽不爽。」絳夏眉毛挑起,促狹的看著顏絮。
「那是一個心驚肉跳啊。」顏絮雖然意外絳夏會知道,但是立刻表清白。「你盡快和我完婚吧,省得別人老肖想你家的東西。」
「想得美!就六月!」絳夏一步也不讓。
「你為何要如此執著?」顏絮就搞不懂了,早一點和晚一點有區別嗎?
這對絳夏來說,當然有,「六月是赫拉女神守護的月份!老娘就要在那個月結婚。」算是從迷信上來捍衛她即將到來的第二段婚姻。
「那個善於嫉妒的女人?!」靠,那女人為什麼不來守護三月份!等等,他好像感覺有圈套在等著他跳。
「沒錯,你敢有半點外遇的傾向,我就搞得你雞犬不寧!」絳夏哈哈大笑。總算上鉤了吧。
她這樣爽朗的笑,臉上僅有的陰霾也一下子驅散,眉毛舒展著,眼角都能彎起月牙,分外明媚嬌艷起來。
顏絮呻吟,「夏夏,打個商量,以後別在其他男人面前笑那麼開心。」
絳夏愕然,抬眼,就掉進了深似海的眼瞳中。
去嗎?
不去。
有點良心,好歹是你前夫。
老娘把他送到醫院就夠有良心的了。
不能這麼說,你要發揮大愛精神。
我昨天發揮大愛精神,是那個誰和我鬧彆扭的?
??????
「為什麼我一大清早就要聽那麼沒有水準的爭吵。」露娜問自己的老公。
「走,吃早點去。那個誰啊,不認識。」摟著老婆趕快閃,以免那對小肚雞腸的未婚夫妻遷怒他們,待會還要去葡萄園,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兩人走的瀟瀟灑灑,不管在前台吵得不亦樂乎的絳夏和顏絮。
某男抓抓頭髮,抓過絳夏的手,離開酒店,直接拖上車。
「我還沒吃早點。」絳夏大呼,這不是要虐待她嗎?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的早餐是最重要的,居然要從早上開始虐待她。顏絮這死小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路上吃。」經過便利店的時候,順便買個三明治應付就可以了。
「他又不是快死了,用得著那麼急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前夫呢!」絳夏涼涼的刺顏絮。
「絳夏,你去看看吧,我知道你心裡還有他。」顏絮艱難的說,「別讓自己後悔,這也許是你最後一次見阮墨。」以後山南水北,壓根就碰不到了。
而且,說不定可以徹底瞭解他心底那個結。
「大清早的,你就詛咒他死,不厚道呀不厚道。」絳夏抱著手,搖頭感歎。
「別鬧了,去不去!」顏絮雖然嘴巴上讓絳夏去,但是他從心底都不希望絳夏去。自己太矛盾了,矛盾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去。」
顏絮一腳剎車踩下去,還沒繫好安全帶的絳夏直接撞擋風玻璃上,額頭上立刻青紫了一片。
「哎唷。」她開始懷疑顏絮的目的是謀殺了她,然後和那個情書妹妹雙宿雙飛。
「怎麼樣?沒事吧?」顏絮想要表達他的焦心,卻被絳夏版本的『詠春拳』打中,如暴風雨的拳頭不停的打中他上半身,他躲閃不及,只要硬著頭皮挨打。
半晌,沒力氣的絳夏停止手上的毆打某男的動作,捂著腦門哀嚎,「我要去警察局告你謀殺!」
這死小孩,又要做那啥子,又要立那東西!明明就不想她去,還要故作大方。真想把他一腳從車上踹下去。
男人啊,就是愛裝模作樣。
靠!痛死她了!
「我錯了。」這三個字都快成他的口頭禪了。
「你擔心什麼啊,踩剎車踩那麼急。」絳夏繫好安全帶問。
「被你回答嚇到而已。」才逼問了幾句,就那麼爽快的說去,他胸口好悶。
歎氣,再歎氣。得了,再歎,幸福都跑了。
「和你在一起有一個好處。」絳夏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句。
但,把顏絮的興趣調動起來了,一雙漂亮的眼睛閃爍著如湖水般的閃亮光芒。簡直就是一閃一閃亮晶晶。
「什麼?」
「和阮墨在一起的時候,料理情敵是我份內的事。」絳夏揉揉額頭,接過顏絮遞給她的一塊冰冷的鵝卵石,讓鵝卵石在她腦門上滾滾。
「然後呢?」顏絮追問。
「和你在一起,料理情敵是你的事情。」多好,她什麼都不用擔心。還可以跟顏絮拿喬,盡情的撒潑,看顏絮無可奈何又寵溺的表情,很享受。
「知道我的好了吧。」給了三分顏色,某男要開顏氏染坊了。
絳夏看著顏絮小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不得不感慨,「小孩就是小孩,就算再怎麼裝,裡面還是小孩。」
「你侮辱了我的人格!」顏絮抗議
「要人格還是要我。」絳夏抬眼,問。
「你。」
很好,答案很爽快,放他一馬。
然後,絳夏向後一到,把椅子也放平,「到醫院叫我。」
都怪那兩個混蛋半夜來敲門,攪得她後半夜沒睡好,到現在都還是呵欠連天的,再和顏絮吵了幾句後,她可是困的可以站著就睡著,當然,站著太累,她就躺著???
到醫院的時候,阮墨還沒清醒過來,醫生說,剛給輸了些止痛劑,可能還要睡一會。絳夏就隔著玻璃看了看那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蒼白男人。
「我陪陪他,你先去酒店把那對夫妻接到葡萄園,再折回來接我。」絳夏丟了一句話給顏絮,就踮手踮腳的走進病房內,顏絮晚了一步,就抓到一把空氣。
「好吧。」他能說什麼?只能怪老天讓他們相遇前,她就認識了阮墨。而且今天還是他主動要求絳夏來看望床上那個人,裝大方,他是白癡!都裝了一會了,還裝第二回,他簡直就是蠢。
顏絮有些不是滋味的離開醫院。
「喂,阮墨同學,男子漢大丈夫居然被區區傷口放到。」你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非要等自己倒下,才會說,哦,這樣做不行。老是這樣亡羊補牢,他知不知道,有時候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還有,非要失去我了,你才覺得這個東西我重要,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哦哈哈,我可是很受歡迎的哦。」趁著他睡著,埋怨幾句,反正他聽不到。
「不過呢,謝謝你,起碼我那麼認真的喜歡過你,愛上了你。我知道了怎麼愛人,六月我就要嫁給他了。別指望我發喜帖給你,我心胸沒寬大到讓前夫參加我的婚禮。」而且,請他去,顏絮會難受的。與其看三個人難受,不如就讓阮墨一個人難受,這是她的小小報復。
六月的天空很美很美,連白雲都在微笑,六月的笑容最甜蜜,就像掉進了蜜罐裡。
她會再次披上白紗,走到顏絮身邊,正式成為顏太太,而不再是那個阮太太。
「顏太太聽起來好像比阮太太好聽?」她繼續自己的自言自語。
卻沒發現阮墨已經甦醒,「我覺得阮太太比較好聽。」
「喝————居然偷聽我講話。」絳夏指責阮墨偷聽的可恥行為。
「是你自己在我旁邊講的。」阮墨笑笑,想爬起來,卻扯動了傷口,很痛,不知道是哪裡痛,反正是全身都痛。
「醒來就好,我待會就走了。」絳夏頓了頓,「別老是傷害自己,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會的,和顏絮離婚的話,我這裡隨時都歡迎你。」阮墨伸出食指和中指,調皮的向絳夏敬禮。
「希望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身邊有一個她。」絳夏起身,離開病房。
她沒有聽到阮墨的輕歎,還有那句令人心傷的話語。
不會有那個她,一輩子,就愛一個絳夏。
愛終歸太傷人,他不想愛了。
起碼有生之年,他不想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