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嫁到 第二十章 月下情迷
    夜色已深,白雪卻是一點睡意也無。早上從大廳回來後,阿南就熬了碗寧氣安神的湯藥給白雪喝,白雪喝完後就一直睡到了大傍晚,現在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香兒的身子變得很弱,折騰了一天,到了晚上就滿臉疲憊之色,白雪心疼之下,就讓她早早地去休息了。那阿南因為今天多了個香兒在,晌午趁著白雪在休息也去睡了一小覺,現在正好替香兒的班。阿南見時已深夜,白雪卻無睡意,就提議自己去做點宵夜來吃,考慮到啊南可能也肚子餓了,白雪就同意了。

    為了怕吵到香兒休息,白雪安排香兒在別屋休息,現在阿南一走,屋裡就只剩白雪一人,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桌邊,深夜的房中顯得特別靜謐。窗外吹進一陣熏熏的輕風,帶來微涼的撫觸。桌上的燈跳了跳,暗了下來,白雪拿起旁邊挑燈芯的小銅勺挑了挑燈芯,屋裡一下子就又亮堂了起來。窗外不知名的蟲兒們,還在不知疲倦地鳴唱,帶著點回音的鳴聲,更顯出深夜的靜寂。看到外面明月高掛,銀輝照地,亮如白晝,白雪決定出去曬曬月光,屋裡有點壓抑,到外面看看月景或許心情就會好一點。

    這座後院雖說平時沒人住,卻也不是沒人管,白雪入住時,這裡該窗明几淨的地方不見一絲灰塵,該置的一應傢俱不見一處缺胳膊斷腿的地方,該有的綠色植物帶也是照料得生機勃勃,鬱鬱蔥蔥。白雪徘徊在一叢月季花前,這月季花在晚上雖沒有白天那樣開得熱烈,花冠都半攏了起來,但積攢了一整個白日的熱能卻在緩緩地不斷地散發出一絲絲一縷縷的幾不可聞的暗香,偶爾一陣微風吹過,就會有濃郁的花香忽然送到鼻端,待要深吸一口氣細細品味,卻已又消散在風中,只餘淡淡的餘韻似有若無,惹得人忍不住就徘徊在花叢前想要再捕捉到那花仙精靈饋贈的禮物。白雪看著眼前的花叢就想起了那護著她和小夥伴們成長的被成片的野月季圍繞的小小山村。那村前村後成片成片的,那座座房子屋前簷下成簇成簇的,那大道小徑旁一叢叢連連綿綿的月季花,如花編的把山村圍護著的搖籃般,陪著村中鄉民一輩又一輩,也伴著白雪的咿呀成長。如今,那些花前月下的童真童稚,那純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歲月,再也回不來了。

    小心翼翼地捕捉著眼前淡淡的花香,淒淒惶惶地抬頭看向瑩白玉輝的皎月,白雪想起表姐和方諾哥,不禁心酸地想著,不知他們現在可還安好?不知他們是否也在月下花前思念著自己?他們可曾想到他們的親親白雪此刻正在倍受煎熬?

    同賞明月淚共垂,一夜鄉思兩處同。

    仰著頭,月華中彷彿能看到表姐和方諾哥疼愛地看著自己的雙眼,白雪閉上眼,把表姐和方諾哥的溫暖眼神藏在心底,仿若要把虛空中的兩人擁進懷中般地緩緩張開雙臂,深深吸入一口氣,想要借花仙精靈的靈氣,把心上的痛壓在心底,久久,她緩緩綻出一抹淒美的笑,她做不到!

    魏海東此刻正站在院門口的暗影裡,從早上捅開真相打破自己不敢面對白雪的僵局後,就解除了心下對自己的強制規避,這會兒心念意動間,雙腳就聽從了心的意願,把自己帶到了這後院來。

    魏海東就站在院門口的樹影裡,屏住呼吸,出神地看著那個在清清淺輝的月光下,慵慵懶懶花叢前,帶著淡淡憂傷的身影。高掛碧空的明月揮灑著輕紗般的輝暈柔柔罩下,在白雪身上暈出一層淡淡的白光,夢幻迷離。輕風吹撫,袖裳微動,那纖秀的人兒彷如是那偷偷降臨凡世遊玩正欲揮袖踏風歸去的月中仙子。她——笑了?多久了?好像有過了一世那麼長久自己不曾見過她笑了。可那抹笑為何如此心傷?她在想什麼?想那個男人嗎?突然闖進腦子的想法,讓他嫉妒得發狂。他一步跨出樹影。

    「你在這裡幹什麼?」一聲厲喝突兀地響起。白雪一驚,轉身正好對上魏海東惡神一樣的眼神。

    「我……」白雪潛意識想逃,「我,我沒幹什麼。」

    看她那見了自己就像看到惡魔般的神情,足以挑起海東一肚子的怒火,魏海東瞇起眼睛,身上放出強勢的氣勢罩向白雪,平靜的語氣下掩蓋著濃濃的煞氣:「夜已深了,你若不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怎麼參加本王與公主的婚禮!」

    白雪無法忽略心底冒出來的痛,她轉移目光,努力隱藏心情,緩緩吐出的話語,聽在海東耳裡是那樣的難以忍受,「明天是王爺的大喜日子,白雪什麼會忘記,王爺不用再特地親自來提醒白雪,白雪在這裡先賀喜王爺,恭喜王爺了!」

    魏海東只覺腹內氣血翻湧,快要吐血了,自己巴巴地跑來這,就為她的一聲「恭喜」嗎?難道,她一點兒都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嗎?魏海東忍無可忍,一把揪住白雪,強迫她面對自己,「很好!明日,就由你來陪著公主完成婚禮,與本王同樂。」

    「什麼?」白雪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聽不懂嗎?」魏海東惡狠狠地加重了力道。

    「哎,好痛!」白雪差點掉下眼淚,眼前這人瘋了嗎,他到底想怎樣,折磨自己真的會讓他痛快嗎?白雪難忍心中的怒火,脫口大叫「憑什麼要我那樣做!你放心好了,我一不會吵,二不會鬧,更不會去破壞你和公主的事。」白雪越說越激動,根本沒注意到海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只求王爺讓白雪一個人待在這裡。」

    「我的婚禮若少了你,又有什麼意思。你最好記清楚了,我和公主的婚禮,你,不許離開半步!」

    「憑什麼,憑什麼?」白雪覺得自己快瘋了,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你去成你的婚,我只要和阿南在一起,我不會去參加婚禮的,不去,不去,不去!」

    「阿南?」魏海東眉頭擰成了一堆,「阿南又是誰?」

    「阿南是白雪的知心人!」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海東只覺得一股妒火狂漲,知心人?她的知心人?

    「不許罵她!」

    海東聞語更是怒極,「為什麼不能罵?你就這麼袒護他?」

    白雪感到自己的手就要碎裂掉了,她忍不住用另一隻手去掰,想掙脫魔掌,「你放手,放手!」

    是那個……男人嗎?突然竄入的念頭讓他心頭一窒,「是你死也不說的那個男人嗎?」

    「什麼?」白雪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下子楞住。

    看在海東眼裡,卻成了默認。他狂怒地抓住白雪的雙手,「是吧,你承認了吧!那個野男人在哪,在哪?」

    這個男人從來就不願意相信自己,在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為什麼還能這樣逼迫她?與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痛楚和憤怒噴薄而出,白雪衝著他大喊大叫,「就是,就是,阿南就是我的『姦夫』,這下你滿意了吧,明天是王爺的大喜日子,就你可以懷抱佳人度良宵,憑什麼要我形單影隻漫夜長?我就是要找她,我為什麼不可以找人陪?哎,該死,你弄痛我了,放手,放手!」

    魏海東怒極反笑,雙眼瞇成危險的訊息。他的理智已經妒火燃盡,他沒有想到,白雪現在完全是被他氣得狠了才隨口胡說。

    發覺到魏海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雪心頭突跳大感災難臨頭,她拚命地想掙出他的鬼手,反而被他越抓越緊。

    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話,「好,很好,形單影隻漫夜長是吧,不用等了,今晚本王就代他陪你吧!」

    「不!我不用你陪!」白雪這下完全慌了,自己為什麼要胡亂說那些子虛烏有的話去刺激他,明明知道他不能惹,完了,完了,誰來救我!白雪用盡全力地推他,打他,「你走!你走!」

    魏海東看到白雪驚慌抗拒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陣狂躁,她眼中是什麼眼神!難道她就那麼討厭自己麼?為什麼她可以在別的男人的懷裡,就不能接受自己?不!他不會再由著她了!不要再傻傻地等她醒悟,不會再任由她用別人來代替他,從此以後,他要讓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一個人,讓她的身心都只屬於他!本來只是順著白雪的話來說,現在卻心下翻湧起憤怒、痛心和不甘,他嘴角狂肆的笑還掛著,眼中已捲起風暴,手上一使勁,白雪已被他抱了起來。

    「放開我,你要幹什麼?快放下我!」白雪花容失色。

    「幹什麼?本王帶你去度良宵。」魏海東大踏步地往還亮著燈的廂房走去。

    「不要!快放下我!放下我!」白雪驚恐地捶他,打他,甚至用嘴去咬,卻是如蚍蜉撼樹,哪掙得開半分!

    魏海東進了廂房,揚手一丟,就把白雪準確地仍到床上去了,接著快手快腳地把門閂上。

    一陣天旋地轉,房間裡的景物在白雪眼前顛倒了個個後,白雪騰雲駕霧般地摔落在床鋪上,還好床上的床褥鋪得夠厚,白雪只是往下陷了陷,倒沒摔疼。不過眼下不是擔心疼不疼的問題,白雪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還有點頭暈,跌跌撞撞地就撲下床去,想要奪門而逃,卻不想一個站不穩就又栽了下去,一眼看到桌子就在眼前,忙伸出手抓住桌沿,總算穩住了身子。她一站好就忙不迭地往門的方向看去,就見魏海東已閂上了門,正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此刻他英俊的臉上掛著邪肆的笑容,眼中燃著白雪從未見過的可怕火焰,那火焰似從魏海東的眼中舔卷而出,吞沒了他的眼、他的腦、蔓延到他全身,還呼嘯著捲向白雪,要把她也一起焚燒。白雪不自禁地渾身發抖,這樣的魏海東是她完全陌生的,無邊的恐懼感從白雪心中漫開來,每一寸神經都在恐懼中顫慄。

    魏海東一步步朝白雪逼近,他的胸腹間洶湧地澎湃著似要把他撕裂的熱浪,心中也似有一團熾烈的火焰在瘋狂地炙烤著他,那火焰不住上竄,燒上他的眼,竄上他的大腦,烈焰中有個聲音不斷地在他腦中鳴響:「要了她!讓她屬於你!」

    看到白雪渾身發抖的樣子,魏海東更是煩躁,氣惱——她就這麼抗拒自己麼!那自己偏就不讓她逃!不再抵抗體內的熱浪,順從了腦中鳴響的聲音,魏海東惡劣地沖白雪邪魅地一笑,釋放出自認為最有魅力的電波。白雪卻只覺得可怕,她只能拖著巍巍顫抖的雙腿,無助地繞著桌子躲著魏海東的靠近。魏海東跟著轉了一圈,就不耐地一抬手,「彭」一聲把桌子拍碎,燈火也滅了,引來窗外的月光驚慌地探視著房裡,海東大手一撈,把嚇得驚叫的白雪拉進了懷裡。

    「你、你不能這樣!」白雪雙手死死地抵在海東的胸前,無力地哀求道:「求你放過我,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啊!」

    「為什麼不可以?別忘了,現在你還是我的女人!」。魏海東惡狠狠地盯著懷裡的白雪,「為什麼,你可以和別的男人做那苟合之事,卻在本王面前裝清高?」

    「我沒有!我沒有!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你這個臭男人,這些日子你們對我的踐踏還不夠嗎?」白雪心痛得無以復加。

    「沒有嗎?那麼從你房中跑出來的男人是誰?是誰!」

    「我不知道,不知道!」

    「還有你那些肉麻兮兮的情書,也是假的嗎?」

    「那些是我胡亂寫的,從沒送過人!」

    「沒有嗎?哈,我要是相信你,你一定會笑我是個大傻瓜吧!」

    「不是的,不是的!」白雪拚命地搖頭,淚水瘋狂墜落。

    魏海東深深地看著她,這個自己用心去愛的女人,為什麼要背叛他?為什麼?唇,強勢地覆上了那兩片顫抖的櫻唇。

    白雪感到無邊的絕望劈頭蓋腦地壓頂而來,她不要這樣,不想這樣,她不願意在這樣的狀況下把自己交給他,她要的是一個能全心全意愛她的,能從心底信任她的愛人,愛人做的關於愛的事,應該是兩顆心的交融,是靈肉的結合,是充滿柔情蜜意的甘甜,是溫馨熨帖的芬芳,而不是這樣象世界末日一樣的瘋狂,像要焚燒一切的肆虐,只帶給她令人崩潰的絕望……

    魏海東的吻初始是報復的、懲罰性的,等心中那股狂躁過去,唇邊嘴裡的芬芳汁蜜喚醒了他心底的柔情繾倦,想起了初見到白雪時白雪的機靈狡黠,洞房裡白雪的嬌羞與甜蜜,惡作劇時白雪的嬉笑嗔嗤,一豆黃燈下的溫馨旖ni……哪怕就是事發的那天早上,自己離開時白雪眼中的柔情盈盈,魏海東吸吮著嘴邊的芳香甜蜜,越來越沉迷進去,越來越想要索取更多,直想要把白雪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嵌入自己的靈魂裡,他享受著這份心底的悸動與酸甜,順從著身體與靈魂深處的渴求與探索,任人類自遠古承繼的原始yu望引領自己,不見白雪的眼淚,不覺白雪的怨憤,不知白雪的掙扎反抗,衣裳飛速地消失在兩人間,赤呈相對的肌膚接觸間,徹底地燃起了燎原的烈火,不管不顧白雪在他身上的抓撓撕咬,吞下白雪的痛苦嘶喊,帶著這焚燒一切的大火,放任自己將白雪一起狂燃,似要燃燒到世界末日般,不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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