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連忙出來見杜克和梅西,此時梅茜已經癱軟在杜克的懷裡,而杜克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迪恩對杜克道:「到我房間裡來,我會解釋一切。」
顯然迪恩欠所有人一個合理的解釋,杜克緊緊跟著迪恩來到他的房間,這裡的擺設很簡單,有一張碩大無比的書桌,還有整面高高的牆體上嵌著紅木的書櫃,而迪恩的棺材卻不知放在哪裡,就像是一個應有盡有的書房一般。迪恩帶著杜克進來後,輕輕拿起其中的一本書,扭轉了一下,書櫃的一隅出現一架往下的樓梯。杜克跟著迪恩一起進去了,往下走了一段路後,便出現了一個幽暗的房間,迪恩輕輕點了燈,這裡面有最簡單不過的擺設,一架棺材和一張單人床,床邊有一個很小的床頭櫃。
迪恩讓杜克把梅茜放在單人床上,擦去了梅茜臉上殘留的紅色血液後,拉了兩張椅子讓兩人坐下,「你一定有很多疑問,不過由於你不是長老會的成員,許多事情並不方便告訴你,不過你是例外,畢竟你是歐尼爾的哥哥。當然,這不過是名義上的。不過,我還是會告訴你一些關於他和她的事情,你可以提問,但聽了答案後你必須閉上嘴不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我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杜克點點頭,緊繃起身體的每條神經,而迪恩卻換了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你大概十歲的時候,那天晚上,有個嬰兒被放到你們家門口。而後來了一個黑衣人,就是我,把你們家裡所有人都迷惑了。讓你們以為歐尼爾是你們家的孩子,並且讓大家都喜歡他,擁有了關於他的所有記憶。順利成章,你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和你們家的人如此不同的孩子,竟然不是你們家的人。」
杜克聽了這話,全身緊繃起來,內心已經氣急敗壞,瞬間迅速跳起來向著迪恩就奔去了,杜克用手抓住迪恩的肩膀,目露凶光,而後者不以為然地對著杜克冷笑道:「你想幹什麼?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並且你這樣我也只是毫髮無傷,何不繼續聽下去?」聽完這話,杜克更是痛苦地站在原地,糾結於自己應該作何反應,思索片刻才放開了迪恩道:「你想說什麼?為什麼會選擇我們家?」
「你們家是附近的人家中既不顯貴讓人注意,又不貧窮讓歐尼爾不能衣食無憂的,並且,我相信你父母都是能給歐尼爾最好教育的人。這就是我當初選擇你們的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嘛……」迪恩停了片刻,「是你。」
杜克不解,他回憶著自己所有小時的記憶,關於歐尼爾的出生到後來的一切不是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他甚至記得母親懷孕時,自己對母親說要個弟弟的歡樂場景,而這一切都被迪恩如此輕易的抹殺了,他自是痛苦不已,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歎問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祭司看到了你的未來,雖然是主觀的,可是我們還是喜歡這樣的安排,你的未來是光明的直到那年的瘟疫,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選擇了你,你們家所有的人都會死去。你是最好的成為守護者的人,守護歐尼爾,守護整個秘密。」說完,迪恩盯著杜克道:「你是會對歐尼爾最好的人,永遠不會背叛你的兄弟,這就是我們最喜歡你的地方。還有,我們需要優秀的候選人,你是優秀的,聽了這些你會好過些嗎?」
「可是,歐尼爾到底是誰?你從來都在迴避這個問題。」杜克不解,為什麼一個人類會讓迪恩這樣的人悉心照顧。
「你很聰明,不過歐尼爾的身世誰都說不清,我想你知道馬歇爾吧。」聽了這個名字,杜克凜然,迪恩繼續說,「歐尼爾和馬歇爾是兄弟,不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從某種程度上講,歐尼爾的肉體早就死過一次,現在這個肉體是他靈魂的新的宿主。而這個宿主本身的意識是現在歐尼爾的構成,總有一天他會覺醒。」
「你是說,歐尼爾和馬歇爾一樣,擁有吸血鬼最原始的力量?」杜克心驚,他聽說過如果不是馬歇爾在聖戰中受傷的話,他們這一派的吸血鬼是擁有更多的力量的,也不需要借助人類的力量完成轉變,然而歐尼爾又是擁有什麼可怕的力量?
「不,馬歇爾是我們的力量之源,所以他的肉身必須保存,否則我們都會受到太陽的詛咒。現在我們在陽光下如果能夠吸到足夠的血的話,還能維持自己的生命,並且可以呆上一段時間。如果馬歇爾的肉身被破壞的話,他的力量則跟著一同消失,如果我們失去了黑暗的庇佑,只有死去。」迪恩鄭重地說,「但歐尼爾的力量則不同,他如果覺醒的話,他靈魂的力量是不可思議的,連馬歇爾也不能與之抗衡。他是黑暗的使者,會讓一切都重新回到最原始的狀態,無論是我們還是人類。那將是最可怕的事情,而他的靈魂每千年會有一次覺醒的機會,如果他覺醒,整個世界將由他的意志而決定,是善是惡,我們都沒有見過。為了保險,我們必須在他覺醒的前夕,讓他混著一個合適女子的血液,變成吸血鬼,那麼他的覺醒的力量則會大大的減弱,我們也不需擔心千年一次的浩劫了。」
說完,迪恩輕輕按摩了一下太陽穴,雖然他已是不死之身,也不再擁有普通的痛苦,可是想到所有的事情,還是覺得力不從心。而杜克聽得目瞪口呆,或者說他並不能一下子接受那麼多,變得有些癡了,然而兩人沉默了片刻杜克道:「你是說,現在就是千年的浩劫要開始了?」
「是的,兩日後,便是聖德爾特之夜的到來,我們要保障馬歇爾的平安和歐尼爾的轉變成功,否則,整個家族都會遭受前所未有的災難。不過,所幸的是,我們有她。」說完,迪恩指指梅茜。杜克看著睡夢中依舊痛苦的梅西,心中狠狠揪了一下,「她又是誰?」
對於這個問題,迪恩也不能解釋,可是他知道梅茜絕對不只是簡單的混血兒,她身上有一種連迪恩也不能抗衡的力量,只不過這股力量還處在最初始的階段。迪恩對杜克道:「她是一種恩賜,不過這樣的恩賜對於我們來講,用起來還是要冒著最大風險的。我不知道她的來歷,她的血液中有我們最需要的成分,不過,她的覺醒卻讓我感到擔心。你看到了她剛才的樣子,如果她的情緒得不到很好的控制,我擔心的事情或許會發生。」
「什麼事情?」
「她或許和歐尼爾擁有同樣的力量,或許是毀滅,或許他們是靈魂的伴侶。那些我和長老們都分析不出,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並且梅茜暫時還不會覺醒,我們只能照顧好歐尼爾。如果,梅茜是第三方的力量的話,那麼我們擔心也沒有用。」說完,迪恩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酒瓶,裡面盛放著新鮮的血液,他倒了一杯遞給杜克,兩人一飲而盡。
此時,梅茜的身體側翻了一下,迪恩對杜克說:「你快帶她會她的房間吧。過會兒,還需要去見見聯盟的姐妹們,她們是候選人。並且,也是該讓圖坦退位的時候了。」說完,便輕輕閉上了眼睛,折騰了一個上午,迪恩的力量已經用得殆盡,他需要好好的休息。杜克抱著梅茜出去後,迪恩拿出一條手鏈,仔細端詳了半晌,回憶起許多過去的事情,然後便鑽進了自己的棺材內,沉沉睡著了。
杜克守在梅茜的身邊,看著她,覺得不可思議,梅茜的臉上有著不可表述的痛苦,然而聽完這些所有的事情,杜克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毫無意義。此刻,妮可兒進來了,她看著杜克看梅茜的樣子,也隱隱猜出了幾分,不過妮可兒知道杜克對梅茜只是天生的愛憐,並沒有男女間熱戀的感情,只不過他還分不清楚罷了。妮可兒本來就不乏追求者,不過杜克卻是第一個讓妮可兒覺得可靠的人,聽了姐姐的話,妮可兒總覺得自己家裡和他們的淵源,並且也知道自己家中對於吸血鬼有著掌控的力量。可對於杜克而言,妮可兒有一種難以言傳的親切感。
妮可兒拍了拍杜克的肩膀,他轉過來後有些驚訝,妮可兒笑道:「我們姐妹本來是來覲見長老會的,不過,迪恩太累了只得到處轉轉,你還好吧?」
杜克見是一個妙齡女子,覺得眼睛有些似曾相識,不過一時想不起是誰了,聽了她的聲音才想起就是那天舞會上見到的女孩兒,杜克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來這裡,可見她無害而單純的笑容,杜克讓出了沙發的一頭讓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