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路夜語咖啡廳,向藍來過幾次。很有格調的地方。時常有客人帶她來這。
任軒一眼認出了她。就是在寰宇酒店見過的那個女生。
向藍也記起來,頓時有些侷促不安。任軒賠了她一隻iphone。向藍不太敢收,畢竟她摔壞的那個手機買來時也才幾百塊錢。
任軒西裝革履,氣質不凡,眼睛尤其犀利。向藍第一次不敢直視一個人的眼睛。
他送向藍回學校,向藍下車後走了幾步又翻回來。
「你能借我三萬塊錢嗎?」
任軒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從頭至腳打量了她一番。
「我可以給你寫欠條,我有急用。」
任軒勾勾嘴角笑了下。「我為什麼要借給你呢?我們也只見過兩回而已。」
向藍也笑。「我週末考試,然後就放暑假了。」
……
任軒比她以往的任何客人都紳士,出手也很大方。LV,香奈兒等她想都不想的東西,如今有了好幾樣。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開始援|交關係第三個星期。
向藍只覺得他技術很好,除了剛和賀啟倫戀愛時接吻會有悸動,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去B市看向霖,任軒在樓下車裡等。向霖到底還是年輕,身體底子好,恢復得很快。她還看到了一個短頭髮的小女孩,見了她唯唯諾諾跟著向霖喊她姐姐。
向藍把補品和吃的交給小姑娘,跟向霖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任軒在B市也有分公司,他妻子沈鈺去國外了,他也不急著回去,帶著向藍在B市玩得很痛快。
任軒是個很會享受的人,吃穿住都是最好的。向藍跟了他當真是大開眼界,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晚上她伺候任軒洗澡,不由得感歎上天一定把能給得都給了這個男人。他的身材比臉蛋更有看頭。
她被水汽醺紅了臉,長髮挽在腦後,前額幾綹濕發貼著,唇色有些淡。任軒把她拉進浴池,三兩下挑開她的睡裙,分開雙腿環在自己腰上。
他似乎有些遲疑,向藍說,不要擔心,我有做定期體檢。任軒輕笑,向前挺進。
他進入時,向藍已經被他撩撥得動情,沒幾下就濕得厲害。
以前向藍都是很少出聲,那些客人只顧發洩自己的欲|望,向藍沒有一點快感。任軒給她的感覺不同。他注重交流,也在乎她的感受。
他做璦時表情比平時還要勾人,習慣觀察她的表情。可向藍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浴池裡的水跟隨任軒狂猛的動作一波一波撲到地上。
從浴室到臥室的床上,向藍的意識一直不怎麼清醒。任軒的體力很好,可以堅持很久都不出來。
她趴在那,任軒握著她的腰身下用力的撞。
耳邊是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床頭櫃上還擺著他和沈鈺的結婚照。沈鈺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眼睛沒有她大,胸也沒她大,看上去只有A罩杯。
他終於高嘲,仰面躺在床上休息。向藍起身去衛生間把他留在她身體裡的東西控了出來。
任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銷魂的體驗,覺得不過癮,在向藍拿著紙巾給他擦拭下身的時候,把她壓倒又來了一次。
……
……
自從跟任軒在一起,她沒有再另外找別的客人。她也是有些職業道德的。任軒對她不錯,給的錢也多。
向霖和那個叫靜靜的女孩交往,開銷很大。他的要求向藍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向霖似乎從未想過為什麼姐姐每次都有錢給他,總之不耽誤他上學和泡妞就行了。
他肆意揮霍,反正他有向藍這棵搖錢樹。向藍直到他染上毒癮才開始後悔自己太慣著他了。可是沒有辦法,戒毒所他幾進幾出,沒多過久又復吸。
向藍不想再管他,可是終究是心軟,看不得他毒癮發作時候可憐的樣子。向藍看過很多電視上報道癮君子因為沒錢買毒品而去搶劫甚至殺人的新聞。
這世界上除了拋棄了她的母親,她只剩下向霖了。
絕不能讓他走上那條不歸路。向霖又一次毒癮發作,要錢未果,不知怎麼解開繩子打暈了她,拿走了她的銀行卡和所有值錢的東西跑了。
她是被凍醒的,寒冬的季節,她只穿著睡衣睡褲倒在水泥地上。她出去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問遍所有能問的人,但沒有向霖的消息。
後腦腫了一個大包,她回到家吃了片止痛藥,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學校裡的風言風語她從來不管,她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任軒公司年底的事情很多,很忙,找她的次數變少了。
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她接到一個陌生的號碼,電話那頭一個男子泣不成聲。她一下就認出是向霖。她趕到郊外一個廢棄廠房,向霖只裹著一件破羽絨服,是他偷的,袖子短了一截。
「姐,我捅了人了,姐,你救救我……」
向霖撲到她懷裡哭。她腦子嗡一聲。卻是出奇的冷靜,推開他,使勁扇了他兩巴掌。向霖不敢還手,蹲在地上。「姐,我不想坐牢,我還不到二十呢……」
向藍沉默了。
……
想來想去,她還是找了任軒。任軒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進屋就開始脫她的衣服。他要得很急,不等她準備就開始了。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向藍覺得他有心事,更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任軒主動問她,她才說。
「任先生,你能幫我嗎?我只有向霖一個親人了……」
向藍低著頭,絞著手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始終沒讓它掉下來。
任軒坐在床頭抽煙。半晌才問了她一句。
「我為什麼要幫你?」
向藍偷偷抹了把眼睛。「那人說要二十萬,不然……」
任軒手裡的煙,在黑暗中火星忽明忽滅。沈鈺忽然打電話過來,他去陽台接電話。向藍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卻知道他們吵了起來。他進屋臉色很難看,瞅了她一眼,穿上衣服走了。
向藍開始四處借錢,最後只借到兩萬塊。她想起了賀啟倫,可是他已經更換了手機號。找到他的出租房,開門的還是錢一。錢一很是吃驚,想不到她還會來。
可惜賀啟倫已經搬走了。錢一給了她賀啟倫的新號碼,她撥過去,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她記得那個聲音,是顧雪。
她很平靜,「賀啟倫在嗎?讓他聽電話。」
過了會賀啟倫的聲音傳過來,有些小心翼翼。「向藍?我在公司加班,你怎麼打過來了?」
向藍沒心思聽,問他。「你有錢嗎?」
「你出了什麼事嗎?」
向藍簡明扼要的說了下,電話那邊一陣沉默。她在沉默裡已經懂了他的回答。
「向藍,我剛工作,沒有什麼存款,我幫你想想辦法,你給我幾天時間。」賀啟倫說這話時候,顧雪的聲音隱隱傳過來。
向藍連再見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她聽見顧雪在那邊揚聲喊,我那件藍色的睡衣放哪了?
向藍沒再找任軒,可幾天之後,任軒卻找到了她。
他用錢和關係把事情壓了下來,那人只是傷的重,沒有生命危險。
他說,可以想辦法幫向霖徹底戒掉毒癮,安排他去外地上學或者工作。那二十萬更不用她還。
向藍不是不意外。
他隨後把一張十萬元的支票放到她面前。向藍倏地挺直了腰,不明所以。
「十萬塊錢,給我生個孩子。」任軒說。
向藍的心跳在那一刻猛的一滯,腦中一片空白。盯著那張支票足有三分鐘。抬起頭,清了清嗓子。
「任先生,您看價錢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