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朵玫瑰 慈善晚宴
    這是一個華燈璀璨,衣香鬢影的盛會,穿戴整齊的服務生,挺直腰桿,面帶微笑地穿梭其中,餐桌上的時令鮮花怒放得像十七八歲的秘書子的臉。這是中國最頂級的時尚雜誌《spl》搞的一個慈善晚宴,距今已有好幾年的歷史,每一年的與會者都是最當紅的明星,模特,體育運動員,企業家以及社會名流,偶爾,還會有一兩個高官出席其中。

    葛老就在這一年的邀請嘉賓之列。本來,作為一個地方富豪,拿一句《spl》的常用語句來說,他還未夠班列席其中,結果《spl》新來的行政部經理恰恰是葛老那間公司的前任職工,於是,在這名職工的牽線搭橋之下,葛老大手一揮,贊助了這一場晚宴的所有資金,然後拿到了一張VIP嘉賓的入場券。

    葛老對這一次的晚宴極為重視,他雖然富甲一方,但是,正所謂人和人之間是有區別的,有錢人和有錢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同樣是富豪,在公眾的眼中,有些富豪是青年才俊,是豪門,而有些富豪則是暴發戶而已。而葛老,就屬於後者,物質的生活滿足了,精神的需求也跟著要得到滿足,於是葛老,這個極好面子的人,就及其希望自己能夠洗脫公眾眼中的不良形象,躋身國內頂尖的上流社會的圈子,結識更多更有錢的人,和從中獲取更多的利潤。

    本來,這樣的場合葛老是打算攜伴出席的,這個伴是女伴,更是老伴。但可惜,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一卦,葛太太又是美容,又是塑身,又是SPA地準備了半個多月後,卻忽然食物中毒,上吐下瀉一整天,又是打針,又是點滴折騰了一下午,末了還是得住院觀察。

    計劃沒有變化快,看著病床上面露菜色的老伴,葛老卻並沒有慌張,他一邊安慰滿臉遺憾的太太,一邊在腦海裡過濾著他金屋裡藏著的那些鶯鶯燕燕,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芙蕖身上。他選芙蕖,無非是因為芙蕖在北京生活,還在蓬萊和天上人間等多間頂級夜總會裡浸淫多時,見多識廣,自然也能應付自如,不會怯場。

    於是,他連夜趕到了北京,拉著芙蕖到名店裡選了一堆的衣服,然後選中了一件低胸,露背,超短的粉綠綢面禮服。這禮服布料少得,攤開來估計一米都不到,隨便一動,就有春光乍洩的危險。芙蕖對這件衣服感覺一般,但是葛老就是這樣的審美觀,她也就不指望一個能一口氣把戒指戴上五個的男人,能有多好的藝術修養了。買了衣服就買首飾,上百萬的鑽石項鏈買起來毫不手軟,十幾顆鑲工完美的鑽石往脖子上一套,沉甸甸的,幾乎要把人的脖子扯下來。

    這項鏈並不醜,但配在葛老專門定下來的那條裙子上,也只能毫無疑問地顯示出一種暴發戶的氣質了。但是,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看在那璀璨奪目的鑽石份上,芙蕖還是可以原諒自己這一身的庸俗氣質的。

    而葛老,很明顯很享受芙蕖的這一身打扮,在他眼裡,衣服越暴露,鑽石越大顆,就越能博得明晚晚宴上記者們的鎂光燈注意。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年過六十的老男人,沒有記者會對他感興趣,但是芙蕖不一樣,她年輕,美麗,性感,華服一串,項鏈一戴,再往他這個老頭子身邊曖昧地一靠,想不引起關注都難。忽然之間,葛老覺得,自己老伴的食物中毒,來的還真是時候。

    為了給次日晚上的宴會一個美好的形象,這一夜的葛老破天荒地沒有對芙蕖粗暴相待,他極為節制地了結了當晚應當做到的事情,然後翻身睡覺。芙蕖躺在他旁邊,想起了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忽然覺得有點可笑,一個有錢人居然要通過一個娼 妓來博得明晚的頭條,真是不無諷刺。

    葛老和芙蕖一大早就生坐飛機到上海了,一路上還有幾個秘書和保姆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恍若明星出巡。

    晚宴5點進場,7點開始,作為本次晚宴的贊助商,葛老和《spl》的女魔頭本應攜手壓軸出場的,結果那個女魔頭事前看了葛老一眼,然後就以要在現場調度為由,以開場嘉賓的身份,首先登場了。葛老對此氣得牙癢癢,但是奈何《spl》隸屬的雜誌社才宏勢大,而女魔頭也人脈廣泛,指不定認識的上層人物比他還多,所以他也不好發作,只能在旁生干氣。

    不過,葛老還是耍了個滑頭,本應7點開場的晚宴,他在休息室裡坐到了7點20分才登場,因為他知道,他贊助商的身份擺在那裡,他不出現,晚宴定然開不了席。

    終於,在主辦方三催四請的情況下,葛老領著芙蕖登場走紅地毯了,他和芙蕖一出現,果然不出他所料,衣衫單薄,首飾華麗的芙蕖引起了一大堆記者的注意,那些長槍短跑紛紛對準了芙蕖的胸,的背,的裙下春光,亂拍一通。那一大堆的閃光燈閃花了眼,葛老很得意,笑得趾高氣揚的,彷彿女魔頭給他的怨氣一消而散似的。而芙蕖也很敬業,對著數不清的鏡頭嫵媚地笑著,轉身,搔首,弄姿,毫不擔憂自己春光乍洩,該遮擋的她全部遮擋得嚴嚴實實,不該遮擋的,她一塊多餘的布料都沒有。

    幾十米的紅地毯,兩人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攝影記者拿著照相機拍個不停,文字記者和主持人則拿著話筒你一句我一句的問個不停。葛老哈哈大笑,從容應對,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

    這走走停停的,終於進了會場,幾百平米的會場裡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一大群人,一個一個的熟面孔在席間來來去去,照相,交談,打鬧,什麼樣的情形都有,歌舞昇平,和樂融融的景象。

    葛老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到了第一排的正中央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往四周看了一下,很多人他都認識,但是對方卻並不認識他。偶爾幾個雙方都認識的,對方也跟別人聊著天,沒空搭理他。這期間除了幾個明星會上來跟葛老打聲招呼外,再也沒有任何人上前來搭訕了。而和他們同桌的的人,則遲遲沒有出現,再看一下桌面上有點凌亂的杯碟,大概是找別人去打招呼了。

    葛老坐在那裡極為無聊,明明是最為重要的角色,卻無人上前搭理,剛才走紅地毯時的快意,一下子就被這無人理會的尷尬給沖銷得一乾二淨了。葛老的壞心情又來了,他無法找那些名人的茬,於是就把脾氣發洩在服務員的身上,他把這場晚會的負責人叫來,然後大聲地責問說:「都快八點了,怎麼還不開始?餓壞了嘉賓怎麼辦!」

    那個負責人看了不遠處正跟人竊竊私語的女魔頭一眼,然後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主辦方負責人說,還有嘉賓沒有來,暫時還不能開席。」

    「誰?」這個答案令葛老大為意外,他有點不服氣地問:「還有誰比我這個贊助商還要重要?」

    芙蕖坐在一邊,低頭喝著服務生拿上來的礦泉水,聽到葛老這麼一問,差點當場噴水,她想,葛老肯定是氣瘋了,所以才會這麼沒有風度地說出這麼沒有水準的話來。不過也是,他歷來喜好出風頭,他本以為作為贊助商,本應是當晚最受關注的人,結果倒好,現實一個比一個打擊人,就連壓軸嘉賓這塊本以為穩拿的牌子,也拱手讓人了。

    那負責人剛想說什麼,會場的門口就引起騷動了,女魔頭立馬扔下剛才還在聊天的朋友,率先朝著門口走去,一些女明星和名媛們也開始往門口行注目禮了。

    進來的是兩男一女,女的身懷六甲,微凸的肚子在輕紗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兩個男的她一個認識,一個不認識。認識的那個她知道是誰,曾經的枕邊人,不認識的那個她也知道是誰,某網絡遊戲公司的老總。反正都是俊男美女,反正都是真正的上流社會裡的人,不像她和葛老,穿起龍袍也不像太子,擠破了頭也要往裡面鑽。

    女魔頭領著湛海三人就往葛老坐著的餐桌走去,而剛才消失不見的同桌人此刻也跟著三三兩兩地回巢了。看得出,這些人都很熟稔,見了面,互相打著招呼,然後轉個頭,對著端坐已久的葛老和芙蕖也笑笑打了個招呼。

    此時,那個網游公司的老總一臉歉意地對在座的諸位說:「抱歉,夫人有點不舒服,耽誤了大家一點時間。」

    這時,一個胖子說話了:「不舒服就不要來了,在家安胎比較重要。」

    「不要緊,看了醫生了,不是很大的毛病,害喜而已。」

    「哦,哦,害喜,我家那位最近害喜也很厲害。」

    網游公司的老總聽了笑著說:「胖子王,怎麼不把陳瓷也帶來,這兩位准媽媽可以交流一下心得的。」

    胖子王搖搖頭:「不來了,舟車勞頓的,動了胎氣可不好。」

    那對年輕的夫婦點點頭,就再也沒有說話了。這時女魔頭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然後轉過身,就給在座的諸位介紹起來了:「這是本次晚宴的贊助商,河北恆泰集團的老總,葛老。他的女伴是……」女魔頭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葛老,拿捏不準他們之間的關係,芙蕖倒是很爽快地站了起來,伸出手,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說:「rose。」直接省去了身份。

    在座的人除了湛海,這時才注意到她,然後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過,到底是成功人士,這驚訝都掩飾得很好,除非是眼尖的人,不然還注意不到。

    既然做了介紹,那就自然要握手,葛老明顯對在座的老總們的底細都很清楚,握手時顯得尤為熱情。反倒是芙蕖,有點意興闌珊,隨意地握了一下就了事,尤其是和湛海握手時,就是蜻蜓點水一般碰了一下,然後低身,坐好。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一整晚的拍賣了。一開始是歌手在做暖場表演,一個當紅的女明星,拿著話筒,趁著音樂的前奏說了好多話,無非是說參加義演是愛心的舉動,希望在座的善長仁翁能夠踴躍競拍,等等。

    芙蕖肚子有點餓了,懶得理會歌手的一番廢話,低頭開始進食晚餐的頭盤。從中午開始,她為了保持體形就一直沒有進食,熬到現在早就已經飢腸轆轆了,但是為了保持形象,她也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不但沒有填飽肚子,反而覺得更餓了。

    小小的一碗老火靚湯,在歌手唱完歌時就被她無聲無息地消滅光了,她拿出紙巾擦了擦嘴,然後不小心瞄到了坐在她對面的湛海,對方專心致志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對她連看一眼都嫌有點多餘。

    主菜陸陸續續地上來了,芙蕖本來還餓極了的肚子,此刻卻沒了胃口,她低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拍賣的藏品手冊,百無聊賴。這時,拍賣也正式開始了,芙蕖的目光也放到了拍賣現場上,把手上翻了沒幾頁的拍賣手冊扔到了一邊,也學著某人專心致志地看起了拍賣起來。

    主持人巧舌如簧,哄起在座的嘉賓來是一套一套的,短短幾分鐘,就把拍賣的現場炒起了一個小□。這時,芙蕖聽到桌子對面的人在說話,她目視前方,可心思卻已經分了神。她只聽到胖子王問湛海:「你要拍什麼?」

    「不知道」湛海回答說:「拍什麼都行,隨便聊表心意就是了。」

    「送給誰?」胖子王又打趣他說。

    湛海搖搖頭:「沒誰可送,我又不像你們,家裡老婆孩子都有了,隨手拍一個藏品下來,就有可送的對象了。」

    接下來說什麼芙蕖就聽不見了,因為競價激烈,嘉賓們的喊價聲已經淹沒了對面的竊竊私語了。這時,葛老將頭顱湊了上來,問芙蕖:「你喜歡這件旗袍嗎?」

    芙蕖看了那件由蘇州頂級繡娘巧手繡了整整一年的蘇繡旗袍,搖了搖頭,頂級的旗袍講究量身定做,她怎麼可能買了一件頂級旗袍卻鬧了一個不合身的笑話呢。

    這時,一個明星用六位數的價格拍下了這件旗袍,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掌聲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對面的人的說話聲又開始清晰了,那個網游公司的老總有點遺憾地對妻子說:「紅色的旗袍正合適你的膚色,可惜你穿不了。」

    「無所謂」他妻子大大方方地說,然後俯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隨之夫妻兩人就竊笑了起來。坐在一旁的胖子王抗議了,他開始嚷嚷了:「唉唉,子揚,別亂肉麻,我都懷念我千里之外的嬌妻了。」說完,瞄了身旁的湛海一眼,對方又回望了他一眼,然後別過頭去,繼續看著現場。期間視線和芙蕖無意地膠在了一起,他點了點頭,一個禮貌的微笑,然後就移開了。

    晚會繼續進行著,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打趣,有人拍賣,一出一出的好戲連續登場著,好不熱鬧的氣氛。芙蕖卻越來越覺得悶悶的,心裡有一團氣無處發洩。她捏著手裡的小挎包,水晶的鑲片,冰涼,可是卻被她手心捂出了溫度。

    他們之間認識已有一年,這期間離離合合無數次,不斷地說分手,卻又不斷地扯在了一起,就像兩塊磁鐵的正負極,離得多遠都好,只要命運一攪合,他們馬上又處在了一塊。

    芙蕖在想,要是一個多月前,她肯低頭像他求助,那麼今天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他會不會帶著她出席這樣的場合,又是怎樣的向眾人介紹她的身份?那麼她呢?遇到了葛老,會不會得意地笑著,衝他打招呼說:「好久不見?」

    這時一個明星走到子揚太太的身邊,打起了招呼:「嗨,秦太太,你上次的那篇專訪寫得我真好。」可是眼睛卻不老實地往另一個人的方向瞧著。

    秦太太微笑著回禮,拉過她的手,向在座唯一的單身漢打著招呼:「湛海,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elisa,我們雜誌週年特刊的封面,也是一個很有名的模特。」

    說完,又向elisa介紹說:「陸湛海,泰山……」

    Elisa極為主動,秦太太還沒介紹完畢,她就已經伸出手去和湛海相握了,一遍握,一邊說:「秦太太不用介紹了,陸總那麼出名,誰不知道啊。陸總,真是久仰久仰。」

    湛海似乎對她並無太多興趣,兩人簡單的交談之後,他就以舉牌競拍為由,匆匆結束了交流。Elisa還不死心,賴在那裡和女魔頭還有秦太太交談起來,無非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的,儼然把這裡當作了另一個工作場所。

    這次的競拍品是一串珍珠項鏈,一位民國名媛用過的,幾十年的歷史了,那珍珠的光澤卻仍舊光潤,圓滑。這次拍得藏品的是湛海,十幾萬的價格,高於該藏品低價的十倍,女魔頭看到了,笑得樂開了花,本來麼,雖然她並不是這次的晚宴的直接受益者,但是出價越高,也越顯得她舉辦的慈善晚宴的號召力,同時對她的雜誌的推廣和品牌提升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按照慣例,湛海上台去發表了一番競拍感言。舌燦蓮花的主持人在他一上台就問他了,說:「陸總打算將這串珍珠項鏈送給誰呢?」

    湛海看了一下禮儀小姐手中的項鏈,笑了笑,說:「還沒想好呢,滿腦子只想著做善事,沒想起他的問題。」

    主持人朝著他的座位看了一下,看到了正在和秦太太寒暄的elisa,於是打趣他說:「哎呦,珍珠贈佳人,你看,我們的國際名模正在那裡呢,陸總有沒有割愛相贈的心思啊?」

    全場的人都鬧騰了起來,一個比一個積極地起哄著,就連葛老也賣力地拍著手掌,嬉笑著。芙蕖看了一眼那位國際名模,對方早就已經紅粉菲菲起來了。

    湛海看了elisa一眼,一語相關地說:「elisa那麼高挑,我怕高攀不起。」

    主持人馬上識趣地說:「elisa,你說我們陸總高攀不高攀得起來?」

    在場的人開始替一臉羞澀的elisa回答了:「高攀得起,高攀得起。」

    主持人沒有理會那些起哄的人,他誠意拳拳地看著elisa,一臉靜候佳音的表情。Elisa無奈,於是就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點了點頭,然後晚會上的又一個□掀起了。主持人很識趣地說:「來,elisa,到台上來,讓我們的陸總親手贈與你這條美麗的,有著幾十年歷史的珍珠項鏈。」

    這時,坐在一旁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女魔頭開腔了,她說:「男士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誠意呢?要女士上去,陸總,拿出你們的紳士風度來,下來替我們的elisa戴上這串項鏈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應和,一時間掌聲如雷起來。湛海順從大流,從禮儀小姐手中拿過了裝著項鏈的盒子,往elisa的身邊走去。

    一瞬間,全場的燈光黑了,兩到白色的光柱從天花板上打了下來,不一會,這兩道光柱就匯合到了一塊。湛海站在elisa的身邊,正要往她脖子上戴時,主持人又出鬼主意了,將話筒遞到湛海面前,問:「陸總,喜歡什麼樣的秘書子呢?」

    湛海想都沒想就回答了:「簡單的,能夠一眼就看清本質的秘書子。」

    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芙蕖的表情,那一剎那間被某種東西刺穿的表情,失落,自嘲,痛。她看著那兩道匯合在一起的光柱,心裡一直感謝著那些體貼的燈光師們,是他們讓她免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真情實感洩露。

    這時,主持人又問話了:「那麼陸總有女朋友沒有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答案,包括芙蕖。她在心裡喊:說你有,說你有,就算那人死了,也說你有。

    湛海的目光變得深邃而遙遠,他細想了一下之後,才說:「沒有。暫時還沒有。」

    所有人都笑鬧起來了,芙蕖也是,她跟著大家拍著手,連連說好。Elisa的臉色,早就酡紅一片了。

    「那麼陸總,你對我們elisa的印象如何呢?她夠不夠簡單,明瞭?」

    湛海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說:「夠。」

    芙蕖卻差點冷笑出聲,如果elisa也算簡單明瞭的話,那麼她rose就是一個貞潔烈女了。

    最後,湛海終於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將珍珠項鏈戴在了elisa的脖子上。這期間無數的閃光燈在閃,漆黑的會場頓時亮如白晝。葛老和芙蕖見狀,都明瞭,自己的辛苦都白做了,明天的頭條將是他們的。

    芙蕖看了身邊癡肥的男人一眼,忽然發覺,無論她多討厭他都好,自己和這個男人,此時此刻竟是一條船上,榮辱與共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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