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杯酒下肚,本就是熱血男兒的幾個人談論如今的局勢。
「如今奸臣當道,禍害百姓,我恨不能手戮這些惡賊!」曹操緊抓住前面的桌子,那氣勢很有可能抓碎桌子的一角。
孫策點點頭,「師兄所言甚是,『十常伺』淫亂宮廷,買賣官爵,枉顧天下百姓的性命,人人得而誅之!」
周瑜笑吟吟地看著孫策、曹操道,「依師弟來看,二位師兄的志願恐怕不盡如此吧!」
曹操狹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若有所思地看著周瑜道,「喔,難道三師弟就沒有這個意思?」
周瑜打著哈哈,「師兄多慮了,師弟只求此生能平平安安,哪能跟師兄們想比。」
一直諫口不言的楊修嘴角微彎,只不過依舊半睜眼睛,慢慢品著香味四溢的荷花釀。小喬、大喬弄不懂男人間說的什麼,不過也懂得不知道就盡量少開口,坐在心上人的身旁,不時替兩人斟茶倒酒,表現得相當乖巧。
魯肅察覺氣氛有些僵,舉起酒杯,「來,小弟借花獻佛,敬曹師兄一杯。願師兄一路順風!」
曹操嘴角微扯,「謝謝魯師弟,但願將來我們能有共事的一天!」魯肅的能耐,曹操心裡還是有數的,可惜他一直跟孫策、周瑜走得近,本想找機會將其拉攏,可惜家命難為,不然…唉!
巡視一眼各懷鬼胎的少年們,暗暗搖搖頭:男人經過幾千年也沒進化啊,在原來的世界裡,他們同樣的相互猜忌、爾虞我詐,說來他們還比現在這些人差了那麼一截呢,瞧瞧,人家才十來歲的樣子就懂得這些了。
也許是曹操的人緣不太好,沒過多久,氣氛一度又降了下來,我暗歎一口氣,送別會不能弄成這樣慘淡啊。看在是我朋友的份上,我微笑著看著旁邊的有些鬱鬱不歡的曹操,「曹師兄即將離開,小妹送你一曲,可好?」
聽聞我要獻歌,曹操心情大好,「有勞師妹!」
清清嗓子,一曲《精忠報國》,自喉間送出: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大國要讓四方來賀。
慶幸原來的黃碩嗓子比較低沉,這曲《精忠報國》慷慨激昂,展現偉大抱負,正符合在座的幾人的心態。所以,一曲唱罷,俱都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竟忘記展現紳士的一面--不管唱得怎樣,還是應該拍拍手掌。
敢情那時代的歌,這些古人不懂得欣賞。我訕訕的笑笑,乾咳幾聲,原地坐下。側頭發現曹操細長的眼眸裡閃過太多的情緒,有欣賞、高興,也有不解、疑惑,還有自豪。見我側目望著他,手掌復上我的,細聲笑道,「謝謝碩兒!」
等我坐下,周圍才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我趁機抽出被某人抓住的手掌,緩緩站起身,朝眾人施了一禮。
曹操也不在意我的逃離,得意地笑笑,狂飲了幾杯水酒。
周瑜雙眼亮晶晶地望著我,道出所有人的疑惑,「師妹,此曲可是你做的?」
反正這裡也沒人知道我的底細,撒謊也不會有人揭穿的。臉不紅心不跳地笑道,「小妹才疏學淺,讓各位師兄、師姐見笑了。」
見周瑜對我有幾分癡迷,小喬嘟著嘴拉拉周瑜的衣袖,「哼,這哪是女兒家該唱的曲目。該不會是從哪偷學的,還說是自己做的,真不要臉!」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大伙都能聽見。
周瑜正想斥責小喬,有人先他一步。曹操滿臉怒氣,重重地一拍桌子,「喬師妹,可要注意自己的說辭。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周師弟那般能忍耐你的脾氣的!」
其餘人等都認為是小喬不對,倒也沒人出來替她說話。小喬畢竟是千金小姐,何曾被人如此訓斥過,委屈地看向周瑜。可惜周瑜根本沒有要幫她出頭的打算,而大喬只顧照料心上人,哪會理她。小喬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臨走之際,特怨毒地看我一眼。可惜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根本起不到恐嚇的作用。
突然,曹操走到老頭面前跪下。此舉惹來眾人紛紛側目,不知他意欲何為?只聽曹操朗聲道,「師父,小徒有個不情之請,望師父答應?」
不知是酒喝得太多,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老頭滿臉紅光,笑吟吟的撫摸鬍子,微細的眼裡透出一絲得意,「喔,不知猛德有何需要?為師一定盡量滿足你!」
曹操眼神堅定的望著老頭,「請師父將碩兒許配於小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