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樓鏡幾近絕望的聲音透露著事情的嚴重性,根本無法靠近南宮寒,任由他被黑暗吞噬?看來南宮羽說得是真的,她身邊的人,一個都不會留,包括南宮寒,甚至是從南宮寒開始。
「公主!」施衣被樓鏡的哭聲鬧得不知所措,有些呆愣的看向赫連霜依,希望尋求指令。赫連霜依突然抽出施衣的佩劍,毫不留情的向南宮寒劈去,已經急得失去分寸的樓鏡突然茫然起來,心中不由的對赫連霜依產生無限憤怒。
南宮寒是因為她變成這副模樣,難道她還忍心用劍來傷害她?本想以身相擋,卻在赫連霜依落劍的剎那,南宮寒身上的黑暗忽然消失,而劍只是並不曾真正的落下。
「果然是這樣!」赫連霜依面帶怒色,慢慢的看向樓鏡冷笑道:「怎麼說樓鏡妹妹也跟羽公子一些時日,怎麼這般不瞭解他?」他要的只是南宮寒死,可是誰殺死他,赫連霜依才會受到真正的觸動。或者南宮寒死於咒術,或者是被赫連霜依親手結束。樓鏡慌張的扶著南宮寒,不解的看向赫連霜依。
「施衣,將寒公子扶上馬車,快些回宮。」施衣連忙應承,算是松下口氣,但見到赫連霜依緊繃的臉容,也不禁心慌。
方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霧來霧去間,怎麼會發生如此大的改變?匆忙的奔回宮中,赫連霜依靠在最外面,看著樓鏡抱著已經昏迷的南宮寒淚眼婆娑,半晌才道:「樓鏡妹妹也算用心了。」
「是姐姐不懂得珍惜!」樓鏡抬眼道:「姐姐應該知道,即使妹妹對寒公子再有心,只要姐姐不離不棄,寒公子根本不會再理會妹妹。」頓了頓,像是壓抑了無限心事,繼續道:「只是姐姐的突然失蹤,妹妹的不辭而別才會令寒公子無法選擇,可是,如果姐姐在寒公子找到姐姐的時候,就全心接受,便不會弄成這般模樣。」
赫連霜依長歎,看來還成了她的不是,事實也確是如此,她太不相信南宮寒,甚至認為他的感情不再像從前那般令人依靠,孰不知是自己慢慢的改變,慢慢的疏遠。赫連霜依向樓鏡投去詢問的目光,似乎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姐姐,如果能回到過去,你會好好對寒公子嗎?」似乎並不自信赫連霜依會同意她的求,特別現在有金依的存在,那道令人永遠無法忽視的金色光芒。
「妹妹,到底還想說些什麼?」赫連霜依的嘴角突然出現一抹難以置信的冷笑,搖頭道:「其實妹妹只想著是否能回到過去,你看,我們能回到過去嗎?有氣力來想這些,不如想想如何才能救醒寒公子,妹妹、畢竟在南宮家族暫住過,不知有沒有辦法?」
樓鏡慢慢陷入沉思,同時,另一個奇怪的想法飄出。帶著略微沉思的模樣看向赫連霜依,心中已經有了結論,突然冷笑道:「如果霜依姐姐不好好愛護寒公子,那,我姐姐,也是可以的。」
並沒有來得急好好考慮樓鏡所言,她便像空氣般在人間蒸發,不再理會重創的南宮寒,更沒有與自己的親姐姐靈鏡聯繫,就那樣憑空消失。沒有人找得到她,或者說沒有人有時間去理會她,她的江湖經驗那般豐富,總不至於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僅是赫連霜依在夜深人靜之時,靠在金依胸前會有一絲不安,彷彿帶著血跡的絲帕在眼前飄動,那是被遺忘的記憶。
「雲非雲,雲集之處亦有情。寒非寒,寒冷之景終有暖。紛亂之時,有你相伴,平靜之日,離吾不遠。你情濃,吾意亦濃,濃之深處,必然絕處逢生。」不自覺的喃出,金依奇怪的看向赫連霜依,淡淡的問道:「你在念什麼,感覺那麼奇怪?」
「是靈鏡妹妹送的,很奇怪的一句話,當時說是弄錯了,現在看來,倒是真的。」赫連霜依對上金依略有些渾濁的雙眼,笑道:「相信有了樓鏡妹妹,寒公子必然會絕處逢生。」
金依面露不悅,隨即被淡淡的笑容代替,不再看赫連霜依,而是閉上雙眼,歎道:「原來,你心裡想的是另一個人。」
「難道我不可以再關心他們嗎?」赫連霜依搖頭歎道,卻只是將金依環得更緊,一浪又一浪不祥的預感襲擊著她,到底預示著什麼?令她如此不安?
「王君?三公主是在找王君?澹台不曾看見!」
「那不打擾您的興致,霜依先行告退。」
「三公主,等一下!三公主最配月秀溫柔可人。」
「王爺,何時回封地?」
「三公主為何急於趕我離開?我一向喜歡天朝『風景』。」
「天朝風景?天朝風景已經破滅,天朝已是往事,何來風景?或者風景依然是風景,但你眼中的風景絕不是我。」
赫連霜依的冷笑突然出現,令樓鏡明白為何南宮寒會一定守在她身邊,或者這只是一個借口,卻也是一個很完美的理由,本以為來到屬於南宮寒的五陣便可以找到解救他的方法。
可是尋找的只有關於赫連霜依闖陣的記憶,可能當時南宮寒太歡喜,而忘記赫連霜依是如何闖過幾關,才會將一切用他僅有的能力。
看著赫連霜依關於澹台庭樹的美幻想,樓鏡突然想哭,原來赫連霜依也曾經那般純真過,希望擁有所有美好的事物,她也的確擁有過,可是一切在很早之前便不見了。
難以想像,看著昔日暗戀的人,變成自己的姐夫,作為滅族仇人出現,會是怎麼樣的感情。
「妹妹,此處不能昏睡,快與我離開!」赫連雪戀的聲適時傳來,拉著赫連霜依跳出石陣,來到先前之處。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好好的來闖這種詭異迷陣,若將自己陷進去如何是好?」
赫連冰晴的憤怒所帶的關愛是從所未遙遙,一直冷冰冰的,後來又被澹台庭樹帶進愛情裡,根本不產軌現她也可以有如此溫柔可人的一面,可是看到赫連雪戀時,又是另外的感覺,與平日完全不同,原來,赫連霜依希望他們的姐妹是這樣的,可惜只有冰冷的石頭對能做到,與她所想的一模一樣。
「如果你們是真的多好?妹妹多希望,所有的故事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從前的我們,開心快樂地圍繞在父王母后的身邊,而他們,他們也像從前一樣,忠心耿耿,不生二心。可是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們的溫度,感覺不到姐姐碰觸的力道?」
樓鏡都不曾發現自己淚流滿面,他們都是花樣的女子,為何要承受那麼多,根本承受不住的?
「這個世界有如果,會有多好?」